“杀、给我继续杀!今天你们这些人只有10个能活着走出大门!活下来就可以跟我走,其余的都是注定被淘汰的垃圾!”
戴着眼镜的小眼睛男子如同小丑般在外围耍狠叫嚣,被隔在围墙之内的十几名孩子年龄不一,每一个都是全身溢满了杀气。他们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为了拿他们自相残杀的丑态来取乐,但如果想尽快离开流星街,这是唯一途径。
夏洛躲在拥挤的杂物堆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就只是为了取悦那个男人?!
妲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她向来都比同龄的孩子要更狠、更快、更强,但当时的她还并不曾接触到‘念’这种东西,因此也注定了她的失败与不幸。
“放开她!”
一把弯刀状的匕首从角落处被用力甩出,快而准地射向了正企图掐断妲莎脖子的褐发少年,只不过没想到原本百分百有把握的一击却被后者轻松躲开,就连匕首都被敌方收缴了去。
“哪里来的小老鼠?”
正在兴头上的眼睛男抬手一挥,便有七八名手下迅速将夏洛包围起来并上前粗暴地扯下了他的黑色兜帽。
“你们这帮混蛋!敢动我弟弟就杀光你们!!”
妲莎在少年手下疯狂挣扎,却根本扭不过念能力者强化后的腕力,无疑是在以卵击石。那名少年倒是与妲莎姐弟并无仇怨,他只不过是在眼镜男的暗示下故意困住姐姐,以此来讨好一下未来老板罢了。
啪、啪、啪...眼镜男眉开眼笑地拍了拍双手,他斜着眼暼了眼妲莎,最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让他惊为天人的夏洛身上,接着开口说道。
“我曾经说过,凡是能跟我走的都可以额外再带走一人,想必这就是你的...那位家人了吧?”
眼看男人将不怀好意的眼神频频往弟弟身上打量,妲莎第一次萌生了悔意,她突然意识到即使能够得到青睐离开流星街又怎么样...黑帮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旦被拖入其去,恐怕不仅保不住自己,就连夏洛也可能会一并被连累。
冷汗一滴又一滴地从夏洛后背滑落,他坚定而缓慢地向妲莎摇了摇头,随后回答道。
“我愿意跟你走,你们必须放了我姐姐。”
一个在战斗中落败的滓渣根本入不了眼镜男的眼,只不过眼前少年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价值,他倒是很好奇。
“只要你能在他手下坚持三分钟,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不!夏洛你别犯傻!快走啊...他妈的混蛋!你们这帮骗子!快放开我!”
因为妲莎的剧烈挣扎,导致褐发少年极为不耐烦地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她,就在昏迷前一秒,她仍然艰难地扬头乞求夏洛不要做错误决定,只不过与她同样固执的这个瘦弱少年,注定不得不让她失望。
等到妲莎独自一人从垃圾山后醒来,现场唯一能留给她的,只有遗留在尘土上的一摊深色血迹,而她那相依为命的弟弟就此失踪。
一直到五年后,她借助莫罗家的力量一举杀死六区区长并取而代之,才在自家的角斗场里无意间找到了一名刚来不久、又聋又哑的瘦弱少年,而这名少年正是她失踪多年的...亲弟弟,夏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让坦子找到老婆啦~后面要不要撒点糖呢,这个傲娇的小怪兽哟(●°u°●)??」
☆、说谎X失控的吻
飞坦是被冻醒的,自从开念以后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体会过这种久违的寒冷感觉,皮肤在空气中颤抖战栗,昨晚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倒入夏洛怀里的瞬间,他睁开眼向前看去...
“你醒了。”
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有通过他上下开合的嘴唇才能读出想表达的话语。
“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你受伤太重,接下来一个月最好不要做太剧烈的动作。”
夏洛安静地坐在床边,他侧头看向飞坦,本以为将这人绑起并堵住嘴肯定会迎来激烈反抗,没想到他竟然全无反应...难道他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戴上了封念环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袭击我,但我现在并不想杀你。”
夏洛跳下床走到飞坦身边,他蹲下身与几乎被绑成一条毛毛虫的某人面对面,然后张嘴比着口型‘说道’。
“如果你喊的话外面的人就会马上发现你,懂吗?”
从窗外洒入的光如同碎金一般星星点点地落在面前少年的脸上、身上...飞坦暗金色的眼眸闪了闪,眸色似乎又加深了几分,只见他点了点下巴,示意自己很‘明白’现下的处境。
夏洛抬起双臂绕过飞坦耳后仔细解开了绑在他口中的白色布条,他伸出食指点在后者脖子上的黑色圆环,补充说道。
“这个封念环的钥匙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有,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待在这里养伤,等你好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夏洛说话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怕对方看不清他的口型,实际上这种无声的语言从外人角度看起来有些奇怪亦有些好笑,只不过这点本人却很难体会。
“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昏迷了一晚的结果是本就低哑的嗓音变得更为沙哑,就像揉进了把沙子,让夏洛忍不住想去揉揉耳朵。
“只能解开脚的。”
或许是背着姐姐偷偷摸摸藏一个人的新鲜感太过新奇,一向性格安静的夏洛此时竟难得活泼地眨眨眼,他故意先解开了飞坦脚上的绳索,最后只留下了那条一端绑着双手另一端绑在床脚上的没有动,就这样限制了飞坦仅有的活动能力。
“嗤。”
夏洛听不见从飞坦口中传出的嘲笑,但他却从后者眼中明明白白看见了不屑二字,就好像在笑他干了一件蠢事。
“...”
这个人...真的挺让人讨厌的,昨晚我怎么会觉得他可怜呢?夏洛一边凝视着他一边默默心想,算了,等过几天就放了他吧,不过是...偶尔一次的无聊消遣罢了。
“夏洛。”
飞坦用沙哑的嗓音喊着夏洛的名字,后者却因正低着头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因此也恰巧错过了对方眼中转眼即逝的一丝温柔。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夏洛紧张地转头看去,他显然猜到是谁来了!但是来不及了,一定要把这人先藏起来!慌忙之中夏洛瞟向被床单完全遮掩住的床底,根本来不及去看对方表情就将他用力塞了进去,顺带还用床单将套在床脚上的绳套小心掩饰了一番。
“夏洛,我进来了。”
敲门三声没有回应就是可以进入的信号,这是妲莎与弟弟事先约定好的。推门而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床边座椅上看书的自家弟弟,阳光轻柔地撒在他淡金色的卷发上,那双静静向她看来的浅金眼眸,美好得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姐姐。”
嘴唇上下翕动,妲莎低头看向他手里的书...竟是倒着的,她不动声色地点了头,随后扫视了一圈室内,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也没有其他人侵入过的痕迹。
“昨天晚上在北面发现一具尸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知道自己弟弟听不见声音,所以本来也只不过是走过场问一问。
“昨天我睡得很好,半夜也没有醒,这里...没事吧?”
夏洛悄悄掐了下手心,面上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他平静地看向妲莎并回以一个安抚性的浅笑。
“放心吧,还没有几个胆子大到敢直接闯进来,不过...”
夏洛被‘不过’两个字搞得心砰砰直跳,他生怕眼神向来毒辣的姐姐发现他说了谎,而他根本无法向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几天你最好减少外出,近期情况有点乱,即使在六区也不代表一定安全。”
妲莎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弟弟柔软的金色卷发,自从五年前找到他的那天起,夏洛除了性子愈发变得安静之外,一如时间般静止的还有他的身高,一切就像停在了那年,唯有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夏洛乖巧地点头,并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做出任何奇怪反应,虽然与他人的身体接触会让他条件反射到忍不住泛恶心,但那个对象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妲莎,如果让她知道了,会伤了她的心。
即使弟弟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但妲莎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总有着一层说不清的界限,她用了很多手段去调查当年那件事,可惜十老头的势力远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比拟,更何况夏洛对当年后来发生的事三缄其口,几乎只字不提。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捏了捏夏洛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妲莎勉强笑了笑,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眼角忽然不经意地瞟到了隐藏在窗帘下的一处异样,暗金色的杏眸闪了闪,她自然地挥挥手向门外走去。
当房门在背后彻底合上,妲莎在原地安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皱着眉抬手将等候在一旁的小头目招了过来。
“老大。”
负责宅邸安保的是一名放出系的念能力者,这个人虽然从单体能力上不算很强,但十分擅长管理和团体协作,最重要的是足够衷心。
“你这几天密切盯紧夏洛,不要放过他身边任何一丝异样,有情况马上和我汇报。”
小头目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心里一想到妲莎对这位宝贝弟弟的紧张程度,立即诚惶诚恐地点头答应。至于妲莎是如何发现不对劲的,一是因为那本被莫名拿反的书,剩下的则是在她离开前才发现的,位于窗帘下方地毯边缘处不起眼的一个深色圆点,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血迹。
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是因为看出夏洛并没有受到伤害或控制,妲莎联想到他在六区私自做的那些事,猜测可能又是哪个贪心的家伙来寻求帮助或者治疗了,只是夏洛从没有对她说过慌,又为何要帮对方做掩护?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紧张到想要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妲莎是不是已经走了,在做出这个傻傻的动作后才忽然想起自己早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夏洛沮丧又懊恼地转过身,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咳...她已经走了,今天不会再来了。”
窘迫地说出一段唇语,也不管对面人有没看清,夏洛假装轻咳一声大步向飞坦走去。昨天半夜黑漆漆的根本没有看清楚,这时仔细观察才发现他们竟然差不多高,要知道夏洛已经很久没见到和他一样高的...同龄人了。
“你...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方才是不得已才把人急忙往床底塞,结果现在好了,不但尴尬不说还弄了人家一身灰。夏洛在看见对面人靠着墙席地而坐后,拿了一块沾湿的手帕递了过去。
“擦一擦吧。”
夏洛自认没有义务给他疗伤,因此昨晚也只是用药粉和绷带替他简单包扎了伤口,此刻见这人只盯着他看又无所回应,于是气呼呼地将湿手帕往他手心一塞,就打算起身离开。
没想到刚刚转身站起就被他用力拽住手腕毫无预兆地一把拉进了怀里!夏洛的背狠狠撞在他胸口,后者此时明明受了重伤却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你...”
下一刻,未尽的话语突然被两片温热彻底包裹在了进去,夏洛震惊地瞬间瞪圆了双眼,这...这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好...痛,强制被两条结实的手臂禁锢在胸前,同时下巴又被对方粗-硬的手指牢牢钳住抬高,再加上嘴唇被厮磨啃咬的疼痛,夏洛的眼角不禁泛出了生理性的泪花,他用力眨了眨,下意识张嘴想要呼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洪水猛兽般的缠绕与热吻。
血腥味很快在两人纠缠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往日里让人作呕的铁锈味如今对飞坦来说却成了无法抵抗的蜜糖,不够...还是不够...恨不得将他完全吞入腹中,彻底成为他的一部分。
“...放、放开!咳...咳咳咳——”
等彻底回过神来时夏洛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在发现仅凭腕力根本不管用的时候终于用上了念。砰地一声巨响过后,飞坦的左脸被狠狠打至一侧,夏洛趁机从他怀里狼狈地逃了出来。
“呼...呼...”
他拼命用手捂着嘴抑制着胃部不停上涌的恶心感,陌生人的突然侵入与占有勾起了他深藏在心底的噩梦。他一边紧紧抓着胸口一边用凶狠的眼神瞪向对方,可惜水光弥漫的杏眼此时此刻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更能激发出野兽心中渴望征服的欲-望。
飞坦靠坐在原地伸手用力抹了下殷红的嘴角,然后探出舌尖慢慢舔去指尖上那抹刺眼的红,他的声音比往常更低沉暗哑,只见那两片薄薄的粉色嘴唇缓缓张开,不紧不慢地对夏洛说道。
“我叫飞坦,记住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斜眼)看不出你是这样的夏洛,居然还玩捆绑play。
夏洛:我...(委屈泪汪汪)
飞坦:好欺负我老婆?(拔剑)
作者:...老婆娶过房,媒人扔过墙,飞坦...你别忘了还没追到手呢。
飞坦:你敢吗?
作者:不、不敢...(坦爷威武)
☆、蜘蛛的告白X酸意
如果让夏洛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还不要脸的人,虽然流星街人向来都比较自私自利,但...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人特别特别的无耻!竟然在占了他便宜后还非得让别人记住他的名字?!
夏洛气得小脸通红,连方才恶心想吐的感觉都不知不觉消失不见了,他愤愤地转过身,索性不去理会,任凭他怎样都好,反正被封了念他就不信这人还能挣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