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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们的关系
年仅十五岁的远光橙已经提前享受到了养老院的生活，每天的日程就是吃饭、溜圈和睡觉。而且刀剑都把他像瓷娃娃一样护着，能不用他动手就不要他伸一根手指头。一开始远光橙还能接受，时间一久他就觉得，这日子酸爽得过头了。
远光橙看着眼前的碗，大眼瞟了瞟周围一群虎视眈眈的人，试探着开口，“我可以自己吃吗？”
平野和前田猛摇头，“不可以，橙橙，你的手受伤了。”
远光橙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那道细小的所谓伤口已经自己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存在，它也不过是在墙上擦了一下而已！
“我知道大家都心疼我，但是我真的没事，没那么脆弱。”
在飞鸟和清泉的轮番考验下，他的承受力大幅度提高，算得上皮糙肉厚，现在其实已经可以开始正常训练了。飞鸟昨天发来通知，要重新开始特别小组训练。鉴于之前的战斗，重新开始的训练必然有所不同，尤其是他和羽生麻央。
药研看了看大家，有些想笑。橙橙确实没什么事了，大家真的没必要像照顾小婴儿一样生怕他磕着碰着，这只会让橙橙很有负担。
一期一振站了出来，“大家还是相信橙橙吧，留下药研照顾，没有任务的刀剑也可以陪他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吧，本丸还是有很多事的，不能消极怠工，对不对橙橙？”
远光橙直点头，“一期哥说得对！”
刀剑们纵然不舍得，但还是很听话地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空闲的刀剑陪着远光橙闹了一阵，在他睡觉的时候都散开了。药研确认远光橙睡着后，就去煎药了，一期一振在门口看着。大概两个小时后，远光橙裹着小薄被从房间窝到客厅沙发，一期一振一推开门就笑了。
“有这么饿啊，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远光橙从零食堆里抬起头，“不要，不然又是兴师动众的，我吃这些就好，不然晚饭也会吃不下。”
一期一振给他剥桔子，一瓣一瓣塞到他嘴里。远光橙忙着咔吱咔吱吃薯片，手忙不过来了，害的一期一振哭笑不得地给他收拾垃圾，后来实在收拾不过来，只好抱着他转移阵地。
“你吃慢一点啊，小心噎着。”
远光橙盘腿坐在他对面，吃完最后一片薯片，拍拍手抱胸沉思，然后丢给一期一振一个要命的问题。
“一期哥，你会裸睡吗？”
正在吃橘子的一期一振差点噎死，“你这是什么问题......”
“那你会不会嘛？”
“不！”
远光橙锲而不舍，“你知道有谁会吗？”
一期一振真实晕厥，“我不清楚啊橙橙！你真想知道的话，大概千子村正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远光橙的表情很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我好像记得自己没穿衣服。”
一期一振瞬间清醒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远光橙的表情更微妙了，“我和羽生麻央力量融合的时候，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能和他融合，以前也没发生过，而且......”
“而且？”
“而且，他的精神体，那两片羽毛完全是橙色的了。不是之前那样只是边缘微微有些橙色，而是通体橙色，边缘散发着浅淡的白色柔光，中央的脉络上还有我看不懂的图腾。一期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期一振很明白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但不说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远光橙有些犹豫，“羽毛是翅膀的一部分，他的精神体好像也是我精神体的一部分，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呢？麻央，羽生麻央......”
“那你说的没穿衣服是什么意思？”
远光橙有些脸红，但更多的是疑惑，“我站到麻央面前的时候，翅膀像有自我意识一样张开，把我们一起包裹进去，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不，也不能这么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状态，只能看见烟雾一样四处流窜的力量被引导攻击，清泉老师也说了，那是他在帮忙。我快要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漫天飞花，但是身体是有感觉的。花瓣擦在肌肤上的触感很特殊，还有羽毛带来的酥痒，所以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
这种高度亲密的状态终于引起橙橙的注意了吗？一期一振对羽生麻央没什么偏见，主要看橙橙自己的态度。
“你认为自己和羽生麻央是什么关系？”
远光橙揪着橘子皮，眉头皱得很紧，“他对我很好，好像算得上特殊，爱莉说过麻央最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原来没怎么在意，好朋友嘛。但是......我从精神世界醒来的时候在他的怀里，也就是说我们俩就那样......那样抱在一起，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他醒的比我早，怎么不放开我！”
一期一振没忍住笑了，橙橙这场面着实过于震撼又不可描述啊！远光橙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坐立不安地嚷着要走，好歹被拉住了。
“橙橙，男孩子也是可以喜欢男孩子的。”
远光橙快要把自己的毛薅掉了，“我知道，也不介意，但是我从来没想过麻央会喜欢我，那种喜欢，一直以为他是觉得我小我弱，所以特别照顾一点而已。一想到马上要去和他一起训练，还是那样的训练我就全身发麻。”
“哈哈哈哈~哎哎你坐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一期一振搂住他肩膀，不让他跑了，“要是他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办？”
远光橙抱住他的胳膊愁得不行，“就当朋友不行吗，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和他换一种身份相处，好别扭，我都不想去上课了。上次走的时候我忍得很辛苦才没被察觉，这次感觉不行了，一想起这事浑身难受。”
“但你总不能一直逃避啊。”
“那直接跟他说清楚？”
一期一振仔细整理他的头发，笑着反问，“说清楚什么？是不喜欢他呢，还是不想谈恋爱，还是现在不想谈？”
远光橙被绕的有点晕，“有什么区别？”
“第一种，你只是把他当朋友，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第二种，你这辈子就没有恋爱的打算，一个人过了。第三种，羽生现在没机会，但以后可以努力。”
远光橙傻了，怎么感觉得越来越复杂了，“我不明白。”
“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面对羽生麻央的时候，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噗通噗通的？”
远光橙很认真地回忆有没有这种时候，心跳过快是有的，战斗的英姿特别帅气，看着就心跳加速。可他看别人也一样啊，清泉那种顶尖美人打架都有说不出的风流韵态。要说芳心萌动，那真的是没有，谁会对自己的兄弟小鹿乱撞！
“没有。”
一期一振换个方式问他，“现在你知道他喜欢你......”
远光橙插嘴，“也没有很肯定啦。”
一期一振从善如流，“假设羽生喜欢你，马上你就要去面对他，你要怎么办？”
“逃课行吗？”
“谁说自己要掌控特别小组的？”
远光橙揪着自己的耳朵苦思冥想，“反正我没喜欢他，他要是不说我就当不知道。要是说了就拒绝，我还能怎么办嘛。至于训练......不穿衣服像什么话！应该只是初次融合力量爆发造成的后果，我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只是想到麻央的做法就麻麻的。”
“你真的不喜欢他？平时不是老是粘着他吗？又很听他的话。”
远光橙立刻反驳，“那怎么能一样，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相信他、依赖他而已。你提醒我了，我要不要保持距离？”
一期一振哑然，这要是给羽生麻央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的吧。
“随你。”
嘛，橙橙还小呢，在家多待几年吧，他开心最重要。再说了，没点难过忧伤怎么叫青春恋爱物语。
羽生麻央打个喷嚏，近侍的三日月宗近立刻给他拿来小毛毯，羽生麻央停下手里的工作，盯着窗外的红叶出神。
清泉告诉他，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远光橙以后就交给他了，羽生麻央不是很明白清泉的用意。
“您不告诉橙吗？”
清泉心大地摇头，漂亮的长发甩来甩去，“就让他哭吧，他就是个哭包，说不定刚哭完就把我给忘了呢。”
羽生麻央不赞同地皱眉，清泉倒是笑了，“这么紧张他啊？远光橙到底哪来的毛病，周围一圈人都把他当智障宝宝一样照顾。羽生麻央，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们的能力是相互配合的，分开就没办法使用。”
羽生麻央是力量的源泉，而远光橙是指引。
“我是海洋，橙是航道，对吗？”
清泉点头，“没错。”
“如果他不选择和我在一起呢？”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与我无关。”
羽生麻央垂下眼眸，他喜欢橙已经是几乎半公开的事，连一向没有察觉的吉田慎在临走的时候，都看着他发了好久的呆，最后被藤原爱莉拉走了。
只有橙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
他那么敏感的人，从攻击方式就能知道清泉来过，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明白他的心情？
“羽生，有时候太过小心翼翼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对方是一个胆小鬼的时候。”
是他太过温柔，让橙始终只是像依赖刀剑一样依赖他吗？
“如果橙橙拒绝你，你会立刻放弃，回到朋友位置吗？”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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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别这么别扭
在原四人小分队再度汇合训练之前，他们需要和安藤空翼告别。作为一起拼过命的伙伴，即使相互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但友谊已然结下。
飞鸟先开了口，“二队的组建需要一点时间，希望你能抓住机会，二队的组长还是空缺的。”
安藤空翼和刚来的时候一样，有些腼腆地笑，“我知道了。”
他看向远光橙，远光橙有些不自在地挥挥手。他们俩说起来还是有些渊源的，只是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又面临告别。
安藤空翼是顶着远光橙的空缺才到了特别小组，远光橙爆发后的能力毋庸置疑，那么安藤空翼的离开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
远光橙不认为优胜劣汰有什么问题，安藤空翼能顶替他，他自然也能抢回来，只是心里也有点遗憾。
“远光橙，我可以跟你单独聊一聊吗？”
远光橙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飞鸟带着其他人离开，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羽生麻央回头看了看。飞鸟笑笑就走了，三个人等在门口。
藤原爱莉笑嘻嘻地看着羽生麻央，“别担心啦，安藤一直想跟阿橙聊聊的吧，可是总是擦肩而过，现在终于能面对面说会儿话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吉田慎也有些感慨，“本来觉得他在咱们这儿挺别扭的，不是说他不好，而是团队已经稳定下来，哪里就那么容易打散重建，麻央你认为呢？”
羽生麻央靠在墙上，眼睛闭了起来，“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待太久。”
两个人诧异地看过来，半晌若有所思，“你是说，安藤空翼本来就是来积累经验的？”
“更准确的解释是，占住阿橙的位置，等他回来。”
藤原爱莉想了很多，安藤空翼是在远光橙违反纪律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飞鸟老师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时之政府有干涉特别小组的意图，他是在清泉的特权之下才保住了远光橙。按照飞鸟的心计，他绝对不可能让名额落到别人手里，但也不能一直空着，那么就要找能把控的人把位置占了，等着远光橙回归。
那么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远光橙在时之政府的人际非常简单，除了他们三个审神者，后备人选寥寥可数。具体飞鸟是如何找到安藤空翼，又是如何操作的，就要问飞鸟和他自己了。
吉田慎也想明白了，但是这中间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安藤空翼会答应？特别是他这次也立功了吧，虽然没有麻央和阿橙那么大，但只要他拒绝，飞鸟也不能强行赶他走吧？”
羽生麻央还是冷漠的样子，“一开始他就是不合格的，他没有橙的特殊能力，实力也不突出，选谁也选不上他。”
“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定位？”藤原爱莉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有这么看重阿橙，连暂时顶替都可以接受啊？”
羽生麻央睁开眼睛，面色平静无波。藤原爱莉惊觉自己大概说错话了，连忙补救，“啊啊啊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待会儿要好好告个别！”
羽生麻央吐出一口气，耐心等待。吉田慎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问。
会议室里，远光橙向安藤空翼伸出了手，“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说说话啊，不过没关系，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安藤空翼有些紧张地握住面前的手，“嗯，会的！”
简单的对话后，两个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沉默。他们认识的契机是很不愉快的吵架，之后也没有机会聊过，所以一时间真没什么好说的。
“那个……”
远光橙抬眼看他，安藤空翼窘迫地弯了弯腰，“对不起，当初对你们出言不逊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向你们道歉。”
远光橙接受了，“我没什么关系，只是那样对女孩子很不礼貌，以后不这样就好啦。”
安藤空翼脸红了，“当时是出于嫉妒的心理就胡言乱语了。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和你们的差距，再想想当初的言行，真的无地自容。”
远光橙笑了，“过去就过去好了，只是你这样回去之后，难免会遭遇一些非议。别放在心上，流言这种事过几天就散了，你好好努力，让二队成为同样优秀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