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一开始就纵容着，那就干脆……纵容到底，就好了。
同调吗？
这种事，我柳生比吕士怎么会做不到！
想赢啊！
立海大的人，怎么能输？！
微弱的共鸣从他的精神力中波动起来。
仁王很快就感受到了。
他配合着加大了这种共鸣。
于是很快，仁王和柳生身上燃起的白光更柔和也更耀眼了一些。
“同调”。
这回，是真正的同调了。
同调以后比赛局面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柳生通过同调从“精神暗杀”的效果中挣脱而出，但他的实力，面对越智和毛利，都显得捉襟见肘。
至于仁王，仁王一直用零式发球和唐怀瑟保住了发球局，柳生的发球局和越智的发球局却是飞快地输掉了。
不过，这本来就是一场有目的的练习赛而已。
目的达到了……输了和赢了也没有区别。
比赛结束后毛利又去拉仁王的小辫子（他真的很喜欢仁王的小辫子，真的）：“累死了，和小仁王你打比赛。”
“噗哩，前辈在说什么？”
“没什么。”毛利耸了耸肩，“不过，你和柳生的组合，就算练成了同调，也不可能继续这样下去的。”
“噗哩？”
“实力的差距是很客观也很残酷的。你的实力已经甩下柳生很远了。这样的话，你们给彼此带来的压力，是很难消减的。你知道吗，在我们看来，你们的组合，更像是一种‘迁就’。不管是你隐藏实力迁就柳生，还是柳生迁就任性的你。”毛利道。
仁王闻言移开了视线，他看了看在不远处擦汗的柳生，回过头来抿了抿唇。
这种事，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啊。
“和柳生一起打双打”更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把柳生从高尔夫球社挖角进入网球部，又一起做特训，一起变装，再加上前世的经历……这些都让他潜意识里觉得“我就应该和柳生一起组双打”。
不，不是恋旧。
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所以并不是恋旧。
况且……
况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一直和柳生打双打。
前世他和柳生也在高中的时候拆伙了啊，就连最重要的那场全国大赛的决赛他都没和柳生一起上场，而是独自对上了不二，还被那个天才耍的团团转（仁王：噗哩，我不开心！）……
就只是，关东大赛决赛，不一样。
或者说，只有在关东大赛的决赛，他和柳生，菊丸和大石，会遇上。
那对黄金搭档……
明明前世也是他和柳生打赢了比赛，到头来“第一双打”还被手下败将拿去这种事，他接受不了。
他和柳生才是“第一双打”。
他和柳生，会在关东大赛决赛的时候用出同调。
这就是他的执念啊。
“我知道。前辈，这一次在关东大赛决赛的比赛，应该会是我和比吕士最后一次搭档的比赛了。”仁王这么说道。
“哦？”毛利挑了挑眉。
“幸村早就看不过眼了啦。”仁王摊了摊手，叹了口气：“我也……我也不会选择继续这样下去了。”
虽然他还是没明白为什么不管是幸村还是柳还是真田甚至是眼前的毛利前辈都觉得他消极怠工……噗哩，他在双打上很尽心尽力的！不能歧视双打啊！
“这才对。”毛利揉了揉仁王的头发，“小仁王，人对于自己的定位要恰当。”
“所以我才非得要在这次决赛里和比吕士使出一次同调嘛。”仁王道，“而且前辈你那么说很有吃醋的味道哦。”
“我吃什么醋啊。”毛利轻哼道，“我有新搭档了，越智前辈很能干的。”
“身高腿长有安全感？”
“……你这么在意身高的问题啊。”毛利狠狠揉了揉仁王的发顶，“放心放心，还在生长期，你是有机会长高的。”
“我本来就会长高，才不是有机会。”仁王道。他才不是特别在意身高的问题，就是，偶尔，偶尔，偶尔的……和女朋友约会时会有一点小在意？
就一点点，一点点。
约等于没有。
毛利完全看出了仁王的言不由衷。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是是，小仁王你真是一直都是这么任性啊。一点儿也没变。”
第15章 15
转眼就进入六月。
在拖延了一周以后，高中和国中的中学联赛地区赛事都落下了帷幕，等学校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开始筹备全国大赛。
当然，这并没有影响到U17训练营。
连续几天的暴雨到底对深山中的U17训练营造成了设备损失和场地破坏，后山的悬崖有好几处有泥石流现象，松子林也被雨打的零零落落。后山难得多了许多“维修人员”，进进出出地处理后山的场地并进行树林维护。而为此，原定要去后山的一批高中生有了在训练营多留几周的机会。
但这并不是U17训练营沸腾起来的理由。
让U17训练营里沸腾起来的理由是……一个流言。
一个盖过了之前的“国家代表队要削减选拔人数”，并且扩散迅速的留言：
——三号球场的大和佑大去整容了！
——去?整?容?了！！！
——天了噜，是受了什么刺激？！
流言愈演愈烈，在短短几个小时就传遍了U17训练营，以至于认识大和或者不认识大和的人纷纷跑到三号球场围观。
越智和毛利在做完场地训练准备去另外的球场进行双打配合训练时听到了这个消息。
当时两个人就都懵了。
……整，整容？！
大和佑大？！
青学的那个……大和佑大吗？
毛利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影：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标准运动员身材，黑色短碎发有头带，戴着一副标准盲人款式的小墨镜。
这样的装扮“中年人”气息十足，因而就算立海大其实并没有在关东大赛与青学相遇，毛利也记住了青学的部长的模样。
没办法，太有特色了啊。
这样的一个人……整容？！
毛利实在无法想象。
他转过头，对着越智眨了眨眼：“前辈，我们去三号球场看看如何？”
越智：这种无稽之谈的流言居然也能让训练营一片沸腾，不知道这群小子在想什么。
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是满眼好奇的毛利，最终还是没有发表自己对于这样流言的“不屑”想法。他微微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吧。”
毛利还在十六号球场，越智是去找他的。
他们距离三号球场的路不近也不远，行走间就以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我对青学了解不多。”毛利道，“越前南次郎退役以后青学的成绩就一落千丈，这几年都没有进入全国大赛了。”
“确实如此。”越智道。
“不过今年国中部那边，冰帝输给了青学哦，在关东大赛第一轮。”毛利笑着侧过头，“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
我需要有什么感想吗？
越智淡淡道：“国中部的事和我无关。”
“别这么绝情嘛，国中部不也是冰帝吗？还是同一个教练。”毛利道，“而且冰帝还是可以参加全国大赛的。今年国中部的全国大赛场地轮到了东京，按照中学联赛的规则，会有一个附加的名额。以冰帝往年的成绩和今年与青学比赛时的情况，只要想拿，这个名额就是冰帝的。”
“附加名额？”越智扯了扯唇角，在那一瞬间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冷笑的表情：“到了需要用附加名额才可以参加全国大赛的地步，我根本无话可说。”
“真严格啊，前辈你。”毛利笑道。
越智垂下视线看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毛利也不以为意，他用自言自语的语气道：“说起来‘附加名额’这种说法，要接受起来确实有心理障碍？就算接受了也会觉得不舒服吧？就像是施舍一样。前辈你觉得呢？”
越智无奈道：“你是在说风凉话吗？”
“什么？”毛利装傻道。
“立海大关东大赛十六连冠。”越智道。
毛利闻言笑着耸了耸肩，微抬起头：“怎么能说是风凉话呢？前辈你明明知道立海大的高中部在关东大赛第二轮就淘汰了。”
是啊，没错，不过你明显是把国中部的那一群小鬼当做队友而没把高中部的人当做队友。
越智想。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毛利的后脑勺：“要到了，三号球场。”
越智并不是很想来三号球场看热闹。
因为……
入江在这里。
新一年的U17训练营还没开始正式的排位赛制度，不管是个人换位赛还是团体换位赛都还没开始，U17里的新成员也还都被丢在15和16号球场做基础训练，旧成员也还是在原来的球场（只是做了微调）训练。
除了某些例外。
不，也不能说是例外。
一军本身有着自由选择权，在哪里训练和怎样安排自己的训练项目，都是可以自己决定的。
像是越智这样选择在一军专用球场自主训练的有，像鬼和入江一样去了二军的球场训练之余还给后辈做指导的也有，还有就是像种岛这样在各个球场徘徊找乐子的。
越智在一军的食物链中处于中间层次，他了解几个处于食物链上层的好友们的恶趣味，因而平日里基本不会自找麻烦。
但毛利想要看热闹，他也就陪着好了。
——万一小卷毛后辈惹了人，他还可以救场。
到了三号球场才发现来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越智用身高优势放眼一看，就发现了几个按理不应该出现在三号球场上的人。
那边的三津谷，以你的身高和头发的长度，你真的认为躲在球场边的灌木丛中就不会被人发现吗？还有那边的加治，你以为你躲在那谁谁和那谁谁后面入江就看不到你了？还有秋庭，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一个高傲自大不屑于看热闹的人……
算了，连我自己都跑来看热闹了，也别要求别人。
越智这么想着，微低下头对着毛利轻声道：“跟我来。”
他觉得就算是看热闹也要有点格调。
不就是想看看大和吗？
他也挺好奇大和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人传“整容”的。
一群打网球的高中生精神娱乐这么匮乏，连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空口之言的话也会相信。
毛利：前辈你看热闹看的这么光明正大啊……也对，以前辈的身高，哪里都躲不了。
越智走了两步，入江就微笑着迎面而来。
他看到越智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也来了？”
“闹大了就来看看。”越智道。
入江便了然地点了点头：“消息都传到你那里去了？那确实是闹大了。”
要知道越智并不是会凑热闹的性格，会过来就说明“议论纷纷”都已经影响到了他本人的训练。入江原本是放任传言的。先前国家队要削减名额的消息沸沸扬扬以至于整个二军都人心混乱。相比起来，关于大和的流言怎么听怎么像是玩笑，传一传也就当做是放松身心了。
却没想到闹的这么大。
是有多缺娱乐项目啊？
入江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管理二军真是麻烦啊。”
“你本来没必要操心这么多。”越智道。
入江微笑着没有答话。
越智也不以为意。他语气淡淡：“大和呢？没事吧？”
“他在那边训练。”入江往旁边的网球场指了指，“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越智：“？”
“后悔换了个那么新潮的发型啊。”入江说完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弯了弯眉眼，“还染了色。”
越智：“……”
他顺着入江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球场上的大和正在训练，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而在看到大和的瞬间，越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是……大和？
他明白为什么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诋毁”的流言能传的这么快了。
站在场上的大和，原本留长了不少的黑色碎发染成了浅橙色，还烫成了大卷，发尾用发绳扎了起来，在后脑勺扎成一个小马尾。
……这种发型……
他怎么觉得有点像平等院？
越智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入江。
抱着胳膊微笑的入江对大和造型做了一个简单的评价：“颜色选的不错，头发扎起来以后看起来好多了。”
所以之前是没有扎起来的吗？
那就真的……
越智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一点什么。
入江对三号球场的管理其实是严谨的，就算是来了一批一批看热闹的人，也并没有打扰到球场本身的训练。就连越智这种直接走上来打招呼的，也只是直接和入江聊而并不打算上去打扰大和的训练。
他看完大和，满足了自己很浅的好奇心以后回过头：“看完了，我们回去？”
“这就回去了？”没等毛利回答，入江先接了话。
越智不解。
入江微笑着又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越智走到毛利的面前。
他抬起头：“毛利寿三郎？”
“是，前辈？”毛利应道。
入江抬起头端详着这个让越智“一见钟情”的后辈。
从身高来说确实很搭，以加入训练营那天的七球对决的比赛来看作为进攻型选手实力也还不错。看上去脾气挺好的？听说上次君岛去和他接触过了，回来说挺有礼貌的。
有礼貌的新生吗？
不知道过几周的换位赛能不能一鸣惊人。
这么想着，入江回过头对越智道：“你护着毛利君这么久，也该带他到我们那里认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