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方思明]醉不归完本[bl同人]—— BY:画染绝
画染绝  发于:2018年12月16日

关灯
护眼

月白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戳了戳方思明的小臂,方思明放下勺子望向他。月白一时竟不晓得怎么说,透亮的眼眸微微游移道:“我想要那个。”
他微不可见的指了指小贩所在的位置,长长的眼睫颤了颤,透出一分人气来。
那个时候的方思明原来也还是愿意笑的,虽然同样不多,但偶尔笑起来十分的俊美。他起身出去,月白盯着他的背影咬上一口酥滑香甜的糖不甩。
他看着方思明的背影长身玉立挺拔如松。小贩身边那堵墙的角落的阴影里缩着一个小乞儿,在街对头的月白都能清楚的看到他对小贩背着的糖葫芦的垂涎。那孩子多大?六岁?五岁?或者更小。
月白又望了一眼方思明,方思明买了一串糖葫芦走到那乞儿的面前蹲下身递给了他什么。方思明给他的糖葫芦的时候,月白没有接。他双手搭在小臂上,眼眸凝视着方思明,道:“为什么不直接买两串?一串给他一串给我,不是刚好?”
如果你认识方思明,那么你会晓得方思明永远知道怎么样才能真正讨好一个人。这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方思明的好。
他道:“既然说好了是方某要给小大夫,自然便只能给小大夫。”
他没有看透方思明,方思明却将他看了个透彻。不过,这样的感觉似乎并不差。月白倾身偏头咬了一颗酸甜的山楂下来,他眯起眼睛似是在享受舌尖的酸甜。
方思明听见他含糊的说道:“给我的东西自然只能是给我一个人的。能给其他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方思明道:“小大夫醉心医术,世间他物皆是转眼皆抛,本也没什么稀罕。”
月白咬着勺子歪头看他,眼眸在阳光下如听水般泛起粼粼波光,他道:“一颗心装一样东西就够了,不是么?”
方思明脑中闪过朱文圭的身影,低声道:“不错。”
月白胃口小,吃了半碗糖不甩,两颗糖葫芦便不肯再吃了。方思明原就是陪他,也没动什么吃食。两人回到客栈,月白拿了自己的小药箱与方思明买来的药,向掌柜借了厨房熬药。
熟地一钱,白术五钱,山茱萸四钱......
他手边摆着各种药材,随手一抓便将药材丢入药罐中。别人抓药都得拿小秤称了斤两才敢放,便是行医半辈子的老大夫抓得基本准确也要放在小秤上再量一量。可月白利落的几下便扔下三四种药材,自负如他甚至都不曾多看一眼是否抓对了药。
待方思明买来的药放好,月白从小药箱中取出一个大药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放入药罐中,同药材一起三碗水熬成一碗。
多余的药材他收了起来,趁方思明喝药,他将东西一同放进了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来,请让我们欣赏方撩撩是怎么撩到小冷淡的~小冷淡又是怎么发动他教科书式的撩功的~
第5章 第五章 路途(二)
第五章 路途(二)
月白不得不承认方思明笼络人心的手段高明。先是以毒威胁,再是甜枣收买,让他在测试药效的时候颇为束手束脚。
晚间他们留宿的时候他只要一间上房。店小二面露古怪,方思明迟疑片刻还是听他的只要了一间。
月白先行洗漱,他从屏风后头出来后方思明再进去。
月白在屏风外听里头方思明的动静,他边擦头发边道:“方公子,我可以进去了么?”
不是可不可以进去,而是能否进去了。方思明午间喝了那碗药的时候便有所准备了,他答应了一声。
月白提上药草走了进去。他没有搬凳子,站在方思明边上将草药碾碎了泡进水里。他试了试水温,觉得水不大够糖,又出去拿了瓶药,倒出一颗药碾碎了融进水里。
一回生二回熟,方思明被月白咬住耳朵的时候颇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淡然。
这一回月白手按在木桶的边缘,牙齿不轻不重的在方思明的耳垂上磨了磨,带起些许刺痛。下一刻,舌尖温柔的舔舐抚慰,温热而湿润的口舌把握恰当的吸吮蓦然带起一股陌生的酥麻。
热气喷在他的耳边撞进耳朵里,略微麻略微痒。“怎么样?什么感觉?”
方思明沉默了一会儿,推开月白道:“麻,还有痒。”
月白的指尖软软的从他的耳根划过脸侧落在他的下颚上,他对着方思明的耳朵吹了口气:“有没有觉得……酥”
他顿了顿,道:“有没有觉得一根神经牵扯着周遭,闪电似的往其他地方蹿了过去。”
方思明偏偏头,躲开道:“酥有,牵扯有,往其他地方……哼,能是什么地方。”
月白直起身,意味不明的望着他。方思明眯眼回望:“怎么?”
月白忽而又附身捧着方思明的脸,嘴唇对着方思明的挺直的鼻子亲了一口,又对着鼻尖咬了一下。方思明被捧住脸无可躲避,月白含着笑意轻道:“思明,讳疾忌医可不好。”
他开口间的湿热气息落在他的唇上,“我是大夫又不是小倌儿,你还怕我占了你便宜不成。要占,也是我吃亏,你躲什么。”
说完他施施然的拎着东西离开。方思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上头似乎还留有刺痛夹杂着柔软的触感。不是他的错觉,月白比起刚开始确实有所不同了,冷漠而生出温和,熟悉而生出活气。他一番作为效果不错,只是不晓得着般效果是好是坏了。
月白与方思明皆是独子睡惯了的,这突然晚上睡在了一块儿难免都有两分别扭。两人并肩躺着,方思明的体温透过衣衫暖了月白的手臂。初春还凉,月白沉默了片刻,翻转个身面对着方思明搂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方思明僵了一下,困惑道:“小大夫?”
“天寒,你们习武之人身强力健不畏寒凉,我一介文弱比不得你们。方公子应该不介意借条胳膊给我暖暖吧。”许是他疲累了一天,而床铺柔软让他彻底放松下来,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方思明眼眉一挑,凤目立时冰冷锐利起来。他没有告诉月白,除了他义父,他不喜欢任何人的碰触。治疗时强制忍耐也就罢了,睡觉的时候再过多接触便让他难以忍受了。同床共枕?他刀口舔血,夜晚稍有动静便会醒来,原就做好了今夜不睡的准备,可月白此番作为已经踩过了他的底线。
月白抱了胳膊之后迷迷糊糊便生了两分睡意,方思明突然抽手便将他惊醒了。他手松松的握住方思明的手,心如明镜。
“方公子心病是没有药医的,我也从不治心上的病,这于我的医道又没有什么助益。只是既然是你成了我的病人,我便突然想尽一番心力了。”
方思明已经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他依旧看清了月白。这位年纪轻轻便声名在外的千面邪医如同一只刚出生的狗崽子,怕冷的窝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困倦的半眯着,想睡又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眼眸中不意外的凝了水雾笼罩。他的声音闷闷的从棉被下传来,缓和起来的手松松的搭在他的手上。
“方思明,我不会害你的。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回礼,你收好。现在,躺回来。”
他像是在命令他,又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一段用平常一样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话。可方思明分明看见他在抬眸又合上之间滑过的一道水光。
回礼不过几文钱便能得到他人倾家荡产都买不到的千面邪医的承诺,果真是笔好买卖。
“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是人不能将自己困锁在笼子里。不论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月白似能读破方思明的心思。他的指尖绵软的在方思明的手心挠了挠,方思明躺了回来,但儒雅温柔的一面又被另一面代替:“方某如何行事,还是不牢小大夫费心了。”
“交浅言深,你在意了。”月白若能这般听话便不是月白了。只能说方思明的温柔此刻像极了自讨苦头吃。他的确让月白对他正眼以待,可谁晓得月白熟起来原是这般的,将初见时不闻不问的细心温柔全都扔出了窗外。
月白道:“方公子没有朋友吧。自小到大一个能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没有在心上。我们很像,但是我有朋友。”
方思明冷笑了一声:“方某记得小大夫今早才说过此一心在意一件事就够了。”
“不冲突的……”
月白含糊道。方思明不语,他自觉月白还有话未说尽,然而等待了片刻耳边唯有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方思明一躺回来,被窝里头便分外暖和,月白思绪一松便睡了过去。
方思明:“……”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月白将他当作一床暖被越贴越近越搂越紧。方思明一晚上都神经紧绷,竟然当真一夜未睡过去。
月白见后从袖中掏出新制的无色无味的安魂香给丢了。没用的东西留来做什么呢。
方思明的药每三日月白会亲自煮上一帖,药后沐浴。每一贴药的药方不同,沐浴是所使用的药草也同样不同。小半月后,他们到了沙漠。
他们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停下,站在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口已可以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
在沙漠之中水就和金子一样贵,在沙漠外的小镇之中水也不便宜,同上好的酒一般贵。方思明来之前觉得月白只怕到了半路便不肯再走了,月白在望见那茫茫大漠满天风沙的时候觉得方思明这样的人事忍受不了这黄沙污浊的。
然后,他们都错了。
方思明面不改色的喝下了如醋一般的酒。月白掏出一张银票转身就上楼沐浴,可洗完澡用了饭直到他躺到床上全然将行程的安排交给方思明,都没有说过一句,大漠他不去了。
这使得方思明不得不来到他的房间同他说明大漠是如何的诡谲险恶。白天,太阳高挂在天上,你会恨不得扒光自己的衣裳,因为那时候的你就像是羔羊被困在火堆上烤,无处可逃。晚上,你会觉得自己身处冰山雪顶,冻得瑟瑟发抖也无处取暖。沙漠之中风云诡谲,沙丘能在瞬间被夷为平地,你一眼望去后面是黄沙滚滚,前面也是沙连天天连沙一望无际。
沙漠,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地方。
月白听完,窝在棉被了思虑了一番。道他得给方思明熬药,他信方思明能处理好去大漠前的一切准备,天寒天冷他望方思明记得护好他这位体弱的大夫。方思明无言可答。
第二日一早,他们起身出门,在门外已经停留了一队商队。他们有充足的粮食充足的清水充足的帐篷,还有两个熟悉沙漠的向导。他们,与方思明同路。
月白明了,是万圣阁的人马。他带的东西依旧是那几样,若说多了什么,那就是一包药材。方思明将月白的东西都绑在月白要骑的骆驼上,他将一个大水囊有也绑在了骆驼的身上,又将一个小水囊递给月白,让他随身带着。
方思明,你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顾虑什么都不必多想,你只需要跟着他,他便能将你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你想不到的他想到了,你想到的他早已准备好了。
月白穿上方思明递给他的斗篷,长长的纱巾围在脖子上,遮住口鼻,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踩在凳子上,方思明的下属扶他上了骆驼。想来他们对于方思明要带上他这个累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异议,只是他月白就是有成为你动不得的累赘的价值。
体现在医术上的价值,虽然也只体现在医术上。
月白不会骑马,或者说任何需要体力与手脚协调的事情他通通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抱歉,他连只蟑螂都不会抓。缚鸡都太过于高看他了。
于是纵然是温顺的任由他随意攀爬的骆驼他也脚一滑,成功在骆驼背上身子一歪。
第6章 第六章 惊鸿
第六章惊鸿
一双手扣住他的腰,月白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望见了远方冉冉升起的璀璨阳光。纯金色的光大片大片的洒在金色的沙漠上。月白只觉腰间一紧,后背突然靠上一个温热的坚硬的胸膛。沙漠还来不及热烈如烧,夜间的寒冷还来不及消退,四周的空气都是冷的。可抱住他的手和贴在他后背的胸膛,是热的。
说起来在歪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结结实实跌一跤的准备。他从来就不会将希望寄托另一个人的身上。他明白对于方思明他们来说他不跟随才是最好的。他甚至了解这里每一个人冷眼甚至期待他跌个不得行走的心思。但是,方思明出手了。
月白反而在那一瞬间困惑了不解了。他下意识的回首,一缕寒凉的风吹开挡在方思明面前的黑纱。太阳照耀着大地,金色的光芒从天空中洒落,方思明的眼眸在那一瞬间染成了绚烂的灿灿的金色。纯金的颜色点落在略凉略冷的凤目之中,光华璀璨,言语难表。
有些人春夏秋冬渡便,依旧点头而交淡泊如水。有些人春雨冬雪饮过,依旧不远不近最是合适。而还有一些人,你以为也同样是万般过后依旧不过初见时,却遇蓦然一瞬惊鸿一瞥。
方思明略垂下眼,风止息了,黑纱落下竟将月白也罩在了斗笠里面。狭小的空间里,月白不知怎么屏住了呼吸,怔愣的望着方思明恢复了纯黑的眼睛。
“小大夫受惊了,可还好?”他开口,嗓音如泉水,泠泠作响。
月白第一次认识到面前这个人有着世间难寻颠倒众生的色相。或者说这幅面貌蛊惑了月白。
月白低笑一声,他弯起眉眼,伸手撩起黑纱,退开些许,道:“是吓着了。我这个人除了医术着实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方公子可得多看着我些,我怕。”
坦率如月白,也是世间难寻。见月白那毫不在意面子里子的模样,方思明一挑眉,道:“那我同小大夫同乘如何?”
“乐意之至。”月白指尖一动突然按住方思明的眼角,笑道:“我发现方公子生的当真是俊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