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馆长的联系方式,桑德斯自忖还是有所收获的,这才道谢后离开了柜台,走回他们之前讨论时坐的位置,把情况全都复述了一遍。
“是邮箱和手机号都有?”丽莎瞄了眼纸条。
桑德斯把纸条放在桌上,所有人围着看了看,决定稍后离开图书馆就试着打打电话,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就只能发邮件等回复了。
四人组把必要的内容抄录了下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家小小的图书馆。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在滴声后帮您转接语音邮箱……”
一连三个电话都没能打通,丽莎丧气地垂下肩膀:“我的运气实在是不好,你们谁对自己运气有信心就再打打试试看吧,我反正是放弃了。”
桑德斯自信满满的拿起手机:“我前段时间还中过□□,看我的吧。”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在滴声后帮您转接语音邮箱……”
尴尬短暂的笼罩了桑德斯,他看上去比丽莎还要沮丧。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约翰娜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你好,请问是达特馆长吗?
对,对,我们是哈林顿教授介绍前往你的图书馆的……是的,我们对波纳佩岛的相关信息非常感兴趣……是的,历史学方面的研究课题……您放心,我们在对方允许前绝对不会私自前往拜访的……嗯?
好的,好的好的,那我们会等你的信息,我的邮箱地址是……希望你能帮我们尽早联系约翰船长的后人,好的,多谢你的协助,祝你的考察行动一切顺利。”
三言两语后,约翰娜挂了电话,抬起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她无辜地耸耸肩:“我运气比较好。不多说,我刚刚已经和达特馆长约好了,他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后人,稍后如果对方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他会发邮件通知我们,顺便还会把地址给我们。”
说着,约翰娜皱皱眉头:“不过他那边信号特别糟糕,好像还提醒了我们些什么,可惜我没听清。”
挂毯
“那接下来我们如何安排?”
“暂时自由活动吧?我想去学校图书馆查阅下是否有更深入,或者相关的文献资料。”丽莎摇摇手里的笔记本,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学长怎么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对相关方面了解的也更多些。”
迈克尔手里同样是一本抄满资料的笔记本,但他看上去意外的兴致不高:“我倒是想继续查询相关的资料,但是我现在要先回去处理我室友的事情。虽然和我关系不大,但是根据警方那边的说法我室友似乎死的很离奇,我也只能暂时去配合调查了,而且他的家人马上也会过来。”
看了眼迈克尔一脸“好麻烦,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事”的表情,其他人也只能爱莫能助,这种倒霉事可不是普通人日常能够碰上的。
“约翰娜肯定是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吧?”丽莎看着身边的室友,用肯定的句式问道。
约翰娜耸耸肩:“抱歉,这次我就不奉陪了,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想在这周围逛逛,这条街这么多私人图书馆、博物馆和奇怪的小店铺,说不定有人知道些什么。”
“我也正好去找我朋友问问,确认她是不是也梦见了相关的情况。我想她应该会对船长的家人以及这个见面的机会很感兴趣的。”桑德斯脸色不太好,看得出他很担心他口中那位朋友。
……
又一次站在伊芙家的小楼前,桑德斯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他原本以为伊芙的噩梦不过是曾经遭遇的某些事件在潜意识中困扰着伊芙,成为了她的梦靥,即使如此这样的噩梦在一段时间的疏导后就能够彻底离开伊芙的生活。
然而当伊芙的梦境和百多年前的船员遗留下的梦境资料重合度如此高的情况下,这一切似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呆立在伊芙家门前,桑德斯犹豫了半天还是给伊芙打了个电话。
数秒后电话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伊芙无精打采的声音:“嗯,桑德斯?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难道说要把我的酒还回来了吗?”
“少来吧,你还是少喝点酒吧。”桑德斯无奈地抬起头,果然看见伊芙瞪着死鱼眼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大小姐,能让我进去聊吗?”
二楼的房间乱糟糟的,衣服化妆品以及文件资料被丢了一地,地板上甚至还有不少空啤酒罐。
伊芙抱着枕头,下巴靠在窗台上,瞪着楼下的桑德斯,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眼下还有浓重的青黑,明显熬了整整一夜。
“能就这么聊吗?我又没化妆,家里也没收拾,你进来我会很尴尬,我要是很尴尬就会想和你绝交……”尽管知道这个距离桑德斯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伊芙还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瞪起了眼睛。
桑德斯松了口气:“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觉得你应该没受太大影响?我觉得我想和你聊的事情挺重要的,你还是让我进来吧?”
电话里沉默了得有十几秒,桑德斯才听见咚咚的跑动声,吱呀的开门声,砰的关门声,以及最后自己面前大门打开时门轴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也动静小点吧?我觉得你家大门快受不了你的暴力对待了。”桑德斯笑眯眯的对着手机对面说到。
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盘在头顶,看上去完全没收拾就出来了。不过一个巨大的口罩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脸,尽管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是能让人猜出她此刻脸部的状态。
伊芙随手挂了电话,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口罩?”
“嗯,意思就是虽然我现在看上去非常邋遢,但是鉴于你看不到我的脸,就请你把眼前这个乱糟糟的家伙当作一个陌生人,在结束面谈后麻烦把一切都扔进记忆的垃圾桶里谢谢。”对方语速极快的连珠炮让桑德斯哑口无言。
客厅里没开灯却拉上了窗帘,尽管是白天依旧显得异常昏暗,伊芙却完全没有开灯的意思。她从冰箱里拎出两罐冰可乐,放了一罐在桑德斯面前,另一罐则是随手打开却没有一点要喝的迹象。
“说吧,怎么突然想到找我?我最近可是被失眠困扰的心情抑郁,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只能轰你出门了。”
“抱歉抱歉,没提前打电话就来拜访完全是我的错,”桑德斯陪笑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之前抄下来的文献资料,“我先跟你确认下,这些资料你去查阅过吗?”
伊芙接过桑德斯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片刻后神色严肃了起来,桑德斯看着她神情的变化也猜出了她的回答:“我前天去拜访教授,看到一位裹得相当厚实的拜访者就是你吧?我想我们都在那件图书馆里看到了这些记载。”
沉默的数分钟里,伊芙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在思考应该如何继续话题,桑德斯也只能尴尬的四处张望,缓解尴尬的氛围。
他们两人此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伊芙家的布置和普通澳洲家庭相同,整体铺满了短绒的地毯,周围的家具大多是宜家的拼装家具,大概是出于兴趣,房间里有不少绿萝盆栽,此时郁郁葱葱给房间带了一抹绿意,桑德斯记得门口院子里的石子花圃里还有不少多肉植物。
唯一有些突兀的是电视后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巨大的挂毯,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不明材质的面料上用红色的染料勾勒出了不少奇怪的类似于文字又像是符号组成的圆形图阵。
桑德斯总觉得非常眼熟,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副图案了。
他正思考着,伊芙突然开口了:“我那天其实只是去看望教授,他以前是我的导师,我的毕业论文就是他指导的。不过在闲聊的时候我跟他说了我最近被噩梦困扰的事,他看上去很惊讶,要求我详细的描述了梦境里的遭遇后把那家图书馆推荐给了我。
我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百年前的日记和记载才明白教授为什么显得那么吃惊,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梦见和我一样的梦境。我想欺骗自己那不过是无聊的巧合,可是那个噩梦越来越频繁,我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真实。
我为了躲避噩梦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了,这两天我只要合上眼睛似乎就能回到水下那恐怖的空间。我除了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以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而且线索也断在了图书馆里,我问了管理员,她一点都不清楚关于船长的事情。”
伊芙看上去饱受噩梦的困扰,她的沮丧和恐惧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桑德斯却露出了笑容:“我就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你打起精神来。我们联系到了图书馆的馆长,他承诺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家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伊芙惊喜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放松,可片刻后又垂下了头:“可这不是还没消息吗,你就不能确定之后再告诉我吗?我可是寄托了相当大的希望在这上面,要是对方拒绝和我们见面我会失望死掉的。”
桑德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完全忽视了这种可能性,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伊芙却只能看见她发顶的桑蒂斯张张嘴,道:“我是真的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你……万一……我……”
“扑哧,”伊芙突然笑着抬起头,虽然戴着口罩,却也能从她弯弯的眼睛猜出她脸上的笑容,“我吓唬你的,谢谢你帮我打听这些事情,就算不成功我也会努力从其他渠道调查的,你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我真的很感激。”
桑德斯松了口气,脸上有些发烫,他考虑得实在是太不周到了。
这时,他看见伊芙抬起的手背上,那深褐色的纹彩花纹,愣住了:“伊芙,你手背上的花纹,和你墙上的挂毯……”
“嗯?”伊芙止住了笑声,看了眼手背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挂毯,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拿挂毯的照片让店里的人帮我画的纹彩,他们画的很像吧。”
伊芙得意的把手背伸到了桑德斯面前,接着道:“这个挂毯是我父母送给我的,说是我出生的村子里曾经的特产,他们的风俗好像是会给每个有新生儿的家庭绘制一幅挂毯,悬挂在家里据说可以得到他们信仰的神明的保佑。
虽然我家里没有人信仰他们的神明,但是我父母说不能让我丢失自己的传统和文化,所以他们很费心地淘到了一张据说是村里幸存者家里的挂毯送给我。我也觉得很好看,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所以一直都带在身边。”
口供
迈克尔和其他人分别后独自回到家里,家里有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界限分明,似乎各自划分出了独属的地盘,互不干涉。
实际上迈克尔和他室友的关系就如家里的情形一样,他们两人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除了饭点偶尔会在厨房碰上以外,这两位基本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各自的房间里,客厅整洁的简直像是无人居住的样板房。
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应该能一直持续到毕业的,至少迈克尔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他自认为平凡的生活,电话那头的警察语速极快,又带着浓重的口音,如果不是迈克尔的英语水平实在不错,可能连对方在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迈克尔从学校到达了警察局,他在澳洲两年都从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警局里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交互着文件或对着电话另一头焦躁的喊话。一个看上去沉稳冷静的年长警察走到了迈克尔身边,上下稍稍打量了片刻显得不怎么正常的迈克尔后才询问起他的来意。
迈克尔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报了室友的名字并复述了自己被叫过来的经过,对方和身后的警官稍稍核实后对迈克尔点点头,带着他进了间铺满瓷砖,一看就让人想到刑侦电视剧的房间。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金属台,冰冷的闪着银光,一个人平躺在金属台上,身上的服饰看上去相当眼熟。
走近一看,金属台上的青年大约二十出头,身材相当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那类人。他脸上有不少雀斑,看上去却不显的青涩,金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帅气。
他身上穿得相当随意,紧身牛仔裤,黑色略大号的T恤,短款皮夹克加上裤腰带上的金属链,脚上是双高邦布鞋,在澳洲在正常不过的打扮。
迈克尔看了两三眼后确认了,这位除了是个死人之外和自己的室友完全没有任何分别,是同一个人了。
“请问,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迈克尔看向身边的警官,“还是急病猝死?他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确实是我的室友没错,我只知道他昨天是去健身房,之后大概会去酒吧,一般他都要早上五点之后才会回家。”
“他确实没有受任何外伤,这个我们之前检查过了,他早上被人发现倒在灌木丛中,周边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那警官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并不介意回答迈克尔的问题,“不过他具体的死因不进行解剖是很难了解的,在他的家人从法国抵达之前我们是没办法进行更深入的检查的。”
迈克尔点点头,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我最近经常能在圣卢西亚区听见警笛声,虽然随意打听这种事情可能得不到答案,但我还是想知道最近是否发生了什?" [综]COC跑团-长梦无期0 ">首页 5 页, 词录孔魑ヂ餮乔木用瘢叶灾鼙叩闹伟灿行┎话病!?br /> 那警官耸耸肩:“虽然我想说这是机密情况,无可奉告。可惜实际情况你如果更关注一些新闻应该就能知道了,最近圣卢西亚区连续发生了数起人员猝死事件,每次都是没有明显外伤,死者都和生前没有任何区别,却倒在了各处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