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第一个项目的比赛须知吗？里面有一整页专家介绍。”斯内普喷了一口鼻息，嫌弃地小声说。
“嗯？什么比赛须知？”西瑞尔一脸懵逼。
“他邮寄地址填的家里，当时在伊文手里。或许现在已经没有了……”林玖一脸无奈又宠爱地替儿子说，说到小儿子伊文时有点小愧疚。
“抱歉儿子，你弟弟最近喜欢撕纸。”
“……没事。”混血男孩木着脸回答。
西瑞尔表示自己似乎错过了全世界。仔细回想好像是有邮寄这么一回事。说起来似乎并不怪他啊，当天出了初试结果，罗兰说要和自己去看看手里的珍贵植物，然后中途遇到了院长……再之后，院长一顿莫名其妙的怒火，回去抄了半宿斯莱特林守则……
第二天似乎是有一个人拦住他，说填一个联系表格，他随便填了填。
……
┭┮﹏┭┮想想就非常委屈！忍不住想哭出声！
“好了，不要一副曼德拉草的表情，已经开始审判了。”斯内普斜眼看了眼身边一脸苦瓜样的小巨怪，默默地扭回了头。
斯内普刚才呆滞空洞的眼神就这么被西瑞尔“搅和”了一顿，搅和没了。男巫不自觉地将后背稍稍放松，向后靠了靠。他觉得旁边这个小家伙就是来克他的。
……
“你是谁？”
伯恩斯突然开口，声音冷漠而理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在这里，西瑞尔觉得伯恩斯女士的声音充满正义的力量。
握拳那种！
小矮星彼得恍惚了一下，尖着嗓子回复：“彼得·佩特鲁。”
大概是因为魔法的缘故，彼得说话极为清晰，声音传到了在座每一位的耳朵里。
现场因为他的回答有一些小小的骚动。
“为什么藏起来，既然没有死亡？”伯恩斯继续问。
“因为，危险……我会被他们杀掉。”彼得瑟缩一下，继续说道。
“谁杀你？”
“小天狼星……还有卢平……”
“咳咳。我想，这很明显……”福吉身边一个穿着嫩粉色针织套裙的大脸女人突然嗲声嗲气地开口，打断了现场的对话。
“那是谁？！”西瑞尔一脸震惊，远远看上去，像一座粉红色的小山。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斯内普小声耳语，语气满含厌恶。
“福吉的一条哈巴狗。”本尼补充。
“……她比我还老，斯莱特林毕业的……”本尼似乎想起了什么，狠狠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哦，对了。忘记了这一茬儿……我的学长？毕业三年后还流传着你们的传说。”
斯内普就像突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勾了勾嘴角，满含幸灾乐祸地抬高了最后的语调。
“我的梅林，那不是你的铁杆粉丝吗？本尼？”身后突然一个熟悉的咏叹调调的声音响起。
“梅林的袜子，你怎么来了？”本尼猛地回头怒视施施然坐下的铂金贵族卢修斯·马尔福。
“职责所在，而且好奇。还好没有错过什么……”卢修斯摸了摸自己手里的蛇杖慢悠悠地回答。
“等等，什么叫铁杆粉丝？”西瑞尔直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么严肃的场合请注意听审判。”本尼绷着脸将自己大儿子扭过来的头转了回去。
……
这边粉色小山还在嗲着嗓子叨叨叨：“很明显啊，我们的英雄也是普通人，他也害怕那个人的信徒的疯狂报复，我觉得这场审判很没有意义，伯恩斯女士。我觉得呢，当务之急，还是抓住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逃犯。还给大家安全的生活环境。而且，我们部长，致力于……”
“乌姆里奇部长，请一会儿再发表看法好吗？吐真剂是有时效的。”伯恩斯女士耐着性子听了几句，终于是忍不住皱眉打断了她。
“噢！……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那好吧。”
乌姆里奇迅速冷脸，然后抱臂，一脸不自然地闭住了嘴。
西瑞尔感觉到了自家老爸在身边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难以接受。”本尼小声叨叨。
……
伯恩斯女士加快了提问进度：“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出卖了詹姆斯一家。”
彼得木着脸轻轻一句话再次惊起一片哗然。
“安静！！！”伯恩斯敲了敲桌子。
“为什么说是你背叛了？”伯恩斯压低身子，紧追不舍提问。
“他们说换保密人，在出事的前一天。小天狼星说他目标太大，不如换成我。我比较……不起眼……他们就都同意了。”
“所以，保密人是你，是你把秘密给了……？”
“对，黑魔王……他太强大了，他什么都能查到。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敢违抗……他的魔力，他可怕的魔咒……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不如他们勇敢，我害怕他顺便报复我和我的家人……”小矮星彼得瑟瑟发抖地说。
“所以你怎么逃脱的？街上的麻瓜是谁杀的？”伯恩斯一直冷静的声音有些隐约的颤抖。
其实不仅伯恩斯女士，此刻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难受。
当真相血淋淋摆在面前，大家总是难以接受。
“那天，万圣节那天，他去了，杀掉了詹姆斯一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难过……然后……小天狼星发现了，他来找我，质问我，他气疯了……我怕极了……就炸掉了街，用阿尼玛格斯逃走了……”小矮星恍恍惚惚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然后留下一根右手的指头？”
“是啊，一截手指，换一条命……”小矮星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着迷地自己欣赏着。他肮脏的黑色手掌少一根手指。
西瑞尔觉得小矮星大概已经差不多半疯了。
伯恩斯平复了一下情绪，几秒后再次抬头，问道：“街上的12个麻瓜呢？你用爆炸杀的？”
“我没注意有什么麻瓜。但是那是我施过的最厉害的一次魔咒。Bomb！ 我第一次发现，我也能施展那么厉害的咒语……那个魔咒……还是小天狼星教给我的……至少，我们都活着，不是吗……？.”
……
“那么，我想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伯恩斯女士坐直身体，将手放在了腿上，看起来很累。
“我提出疑问，为什么当时小天狼星没有站出来？”那个粉色小山终于迫不及待地起身。
“巴蒂克劳奇向来审判速战速决……她这是要推锅了。”本尼冷哼一声说。
“我建议，举证。谁认为有罪，谁就要举证，单凭一面之词……”乌姆里奇尖声说道，矮胖的身体耀武扬威地站在福吉身边。
“他服用了吐真剂！”伯恩斯旁边一个男巫激动地站起来对峙，显然被对方的无耻惊呆了。
“以防万一。要知道误判的代价是十分惨重的，我们不能像克劳奇先生那样……草率。”乌姆里奇故作无辜地回答。
“是啊，我建议多方证据都需要拿出来。”福吉连连附和。
“太无耻了！！！”西瑞尔一脸震惊地回视身边的斯内普院长。
斯内普像是在出神，根本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随意地放在一处。
“咳咳，我想，我也许可以，尝试提供一些证据，如果真的是彼得·佩特鲁施展的爆炸咒。”
身边的本尼突然站起身。
第139章 当年迷案（下）
那一瞬间, 西瑞尔觉得自家老爸本尼光芒万丈, 身高三米八。
本尼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贵族调调说道：”刚好我认识一个……麻瓜朋友, 身居要位。我想他应该有办法调来, 整个伦敦的监控。就是一种类似魔法录像的东西。”
西瑞尔瞬间get到了他老爹的用意。
一定是去找夏洛克的大哥！麦考夫特！！！
”噢！！麦克莱恩阁下……您好，希望您还记得我……我想……我想说的是, 您大可不必……”
乌姆里奇在老爸开口时瞬间转过身，用一种不属于她身材的灵活、几步窜到了本尼正下方, 结结巴巴红着脸开口想阻止。
“不, 没事，乌姆里奇女士。为巫师界和平贡献力量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本尼抬高了下巴, 一脸正义地回答。
“噢！阁下！”乌姆里奇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
西瑞尔觉得他快要瞎了，转头途中顺便偷偷瞅了一眼自家老妈。
林玖仪态端庄、笑眯眯地坐在本尼旁边, 就像是看不到乌姆里奇的存在似的。
“暂时停止审判！”伯恩斯女士使劲儿的敲了一下之前那个魔法器具。
……
“麦克莱恩先生, 您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一个小时。”本尼回答, 然后对着西瑞尔及身边的家人点了点头, 匆匆离开座位。
“妈妈、教授, 我和我爸一起去！”西瑞尔猴子似的喊了一声，就跟着自己老爸一起往外走。
“这可不是见你麻瓜好朋友的好时候。”本尼似乎对西瑞尔的跟随并不惊讶。
“没事儿, 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麻瓜的东西。”西瑞尔浑然不在意地回答。
斯内普转过头，看着小巨怪蹦跶着和他的老爸走了出去。
他现在感觉很奇妙。
是的，就是奇妙，非常、非常奇妙。
现在在审的案子和莉莉的死亡息息相关,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出席这样的审判, 一方面是无法承受, 另一方面是无法面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莉莉的那些隐秘的或者青涩的感情快要被愧疚和痛苦磨平了。
他已经快要不记得第一次见到莉莉那个小公园，两人手掌中心开出的小花，莉莉张扬地红色头发、祖母绿的温柔眼睛以及耀眼的笑容。
长久以来，占据他记忆的，是满地的疮痍，破碎的门窗、地上不会出声的尸体、像鲜血一样晕开的、一地红发和她孩子的哭叫声。
漆黑的夜色，闪着电的天空，狂风和山顶冷酷的老人。
美好总是短暂，痛苦却是长久。
多少年了？他问自己。
行尸走肉地活着，苟延残喘着呼吸着莉莉呼吸过的空气，走在莉莉踏过的土地，踩着她的血。
每一步，他都觉的如履薄冰。
或者说他就是走在薄冰上人，随时准备接受溺亡。
8年了。
曾经年轻时挂在嘴边的“莉莉”——这个甜蜜而青涩的名字，变成了“莉莉，对不起”。
他以为他没有感情了，他的所有喜怒哀乐，他的信仰，他的灵魂都埋葬在了那个装着莉莉的、不让他靠近的棺椁里。
可是现在呢，他竟然平静地坐在了审判厅，听着当年的是非曲折，看着大家像分析一道数学题那样分析一个顶着14条人命的案子孰是孰非。
他以为他会疯掉。
然而并没有。
他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椅子柔软的天鹅绒靠背，一边听审判一边给身边的西瑞尔讲解他不懂的东西。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和祖母绿的完全不同，会信任地看着他，还会崇拜地看着他。
他甚至知道，不止信任和崇拜，男孩还会委屈巴巴、得意洋洋、狡猾地眯成缝儿、愤怒地瞪圆。
西瑞尔是个神奇的人，他天生就像是带着比别人更加丰富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充满了情绪感染力。
然后，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小巨怪也许本身就是个梅林派下来的使者吧！
在他英语还不好时就能吓唧唧地闯进自己的办公室，瞪着眼睛，手里抓着一本麻瓜字典；英语稍微好了点又开始各种淘气，半夜夜游，恨不得全霍格沃兹都是他的；稍微感觉省点心了，又闯了大祸，也是那个时候，自己知道了原来他还有疯狂的担心与生气的能力，也发现了祈福魔药的奇怪联系；他的沙发上摆着西瑞尔买的的蠢抱枕，他的窗台上（不不、现在是旁边的房间里）睡着两只拆家的大宠物；现在小巨怪14岁了，马上就15岁，然后16、17……成长飞快，无论是身高还是胆识，他都快要忘记曾经那个五头身的小豆丁，结结巴巴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敢幻影移形是什么样子了。
斯内普觉得，如果他有个孩子，也不会有比他对待西瑞尔那样，更多的耐心了。
自己缺失的五感，自己缺失的喜怒哀乐，似乎都被这个灰绿色眼睛的小巨怪找回来了。
孩子总是能带给我灵感。——邓布利多总是这样说。
以前他不屑，直到他遇到了西瑞尔。
尤其是最近一年，西瑞尔似乎成长飞快。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独当一面，斯内普回忆同样年岁的自己，觉得除了更多的阴沉和警惕，自己似乎也没有做得比他更好了。
很多时候他有种错觉，西瑞尔似乎不再是他要照顾的孩子、晚辈、学生和爱徒，而是一个可以并肩相伴而行的伙伴。
就比如抓捕彼得·佩特鲁时，自己下意识地让西瑞配合自己一起包抄攻击，而不是条件反射地让他躲起来，自己解决。
斯内普百无聊赖地扯扯嘴角。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关注西瑞尔了，以前是强迫自己多瞅一眼小崽子有没有闯祸，现在是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不要再像个患得患失的傻妈妈或者傻爸爸。
（椰子携本尼和林玖一起：教授，您对爸爸妈妈这个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教授：难道这不是爸爸妈妈的心态？
椰子：emmmm……呵呵，您开心就好。毕竟现在西瑞尔14岁，还是个孩子。）
一定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祈福魔药！
斯内普盯着门口发呆。
刚刚小巨怪是从这里出去的吧？和他不靠谱的老爸出去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