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焱想起了他曾经那个世界的人柱力。

“除了被抓去做实验，你大概还经历过被他人迫害，死去又再度复生吧。然而，之后的复生，又会使周围的人对你的恐惧和憎恶加深。几百年前人们的思想还很落后，哪怕用那些泯灭人性的手段也会想要将‘异类’消除。”

“即使不断品尝着足以让心消失的痛苦，你还是死不了。我从‘吉田松阳’的存在推测出，你体内诞生出了好几个，甚至许多个自己。而这些‘自己’大概是每一次肉体死亡后，再度复生时出现的新的人格。”

“为什么‘吉田松阳’那么特殊？他甚至留下了自己存在的痕迹，‘松下私塾’以及他的弟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的结论是‘吉田松阳’的出现是为了摧毁其他的‘虚’。”

“人格是一种具有自我意识和自我控制能力，且有感觉，情感，意志等机能的主体。它可以离开人的肉体，离开人所处的物质生活条件，而独立存在在人类的精神文化维度里。它是虚无缥缈、摸不着看不到的，却又真实存在着。可以有许多个，每一个都截然不同，如同面具。但是，面具后面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本我。”

“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吉田松阳’的出现就意味着本我开始对你的精神世界有了动作。那么，‘虚’……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什么时候诞生、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吗？”

问完这个问题，白焱没等对方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做不到，因为你也只是后来的那些人格中的一个。不过，你比他们都更为强大，所以才压制住了其他的人格，掌控了这具身体。而‘吉田松阳’，则在与你的斗争中输掉了。你大概认为他们都消失了吧？”

“注意到了吗？我的眼睛。”
白焱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它被称为写轮眼，是一种瞳术，你可以理解为拥有特殊的力量。曾经被这双眼睛所蕴含的瞳力攻击过的人，有一部分变为了植物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的精神被完全抹消掉了。”

听到这里，‘虚’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写轮眼，又被称为心灵写照之瞳，它最强的能力便是对于精神力的掌控。”
为了验证这一说法，白焱双眼直视‘虚’，一个小型的幻术便被投射到了对方的脑海里。
“感受到它的力量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虚’出现在了另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那个空间并非只有他一人，还有其他无数个本以为被消灭掉的‘虚’。

“嘛——。”白焱神色如常的笑了笑。“大概跟你一样，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也是一个异类。总之，你想要结束这一切吧？那……要做个交易吗？”

“呵……”
大概是‘服部白焱’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虚’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刃，归刀入鞘。
“我承认你很不错，甚至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聪明。但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做交易？你的猜测近乎完美，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并非争夺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是我杀尽了全部的‘虚’。”

“你没有做到，不是吗。”

“不管你给我看到的是不是真实，我都可以在不久之后用自己方式来终结这一切。”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帮你解决‘阿鲁塔纳’对你的影响。”
白焱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轴，这是在知晓‘虚’是怎样的存在后制作而成的。
“这里面有一个封印阵法，当然，是一次性的。它可以让你短暂的体验一下作为‘普通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而我可以做到永久性的帮你封印‘阿鲁塔纳’的力量。”

或许连‘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白焱说出这个可能的时候，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服部……白焱。你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随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像你这样的人都坚守着某项原则。啊~，对，就像‘吉田松阳’的那几个弟子一样。所以，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我在这几百年里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甚至还有许多平民百姓。对于我的存在，你应该会更直接一点。你能杀死我的，不是吗？”

“我说的是‘交易’。”
白焱知道对方心动了，于是他收回了须佐能乎，关闭写轮眼。毕竟，一直维持着这个术，查克拉的消耗简直恐怖。
“把你先前针对地球的布置全部撤销，再将天道众彻底解决。不管是我，还是其他势力都没办法对天道众这个组织做最详细的调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龙脉’……还是让各个星球本地的居民来掌管比较好，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也都是他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了。”

……

‘虚’离开了，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是否接受白焱提出的交易，但是也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银时摸了摸刚刚跑来的定春，想要求安慰，结果就被咬头杀了。

新八唧推了推眼镜，看向银时的目光同情中夹杂着一丝不忍直视。啊，对于这个场景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神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那个叫阿伏兔的人离开了，本想阻止他的神乐被星海坊主拦了下来。有父亲在，怎么也轮不到女儿来捍卫他们的家。再说了，他星海坊主还不老好吗！虽然秃头了，但不管是强悍的身体还是坚挺的计数棒都威风凛凛！

嗯，虽然秃头了。【喂！

“焱桑……”
神乐走到白焱身边，抬头看向对方，神色有着小小的不安。
“妈咪她……离开的时候，真的是满足的吗？”

“啊，我确定。”白焱伸出右手摸向了小女孩的头顶，眼神柔和了些许。“你知道昙花吗？神乐酱。”

“不知道阿鲁~，那是什么？”
神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问完又看向了一脸血的银时。“银酱知道吗？”

“啊？”银时抠了抠鼻孔，朝着半空中一弹。“啊……就是那什么，‘Duang’的一下，又‘ShuaLala——’就没了的东西吧。”

新八唧飞起一脚将银时给踹走。“那是什么鬼解释啊！当着家长的面不要误人子弟好吗！”

“我以前有个朋友家里是开花店的。”白焱语气里透着怀念，他曾经还是那里的常客。

“昙花，享有‘月下美人’之誉。它的花语是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因为这种花只在夜间开放，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慢慢枯萎，整个过程仅仅只有四个小时左右，所以又有昙花一现之说。嘛——，当初为了研究怎样将昙花进行改良，我那朋友可是头疼了很久。只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大概是因为它的美就在于短暂的瞬间却燃尽了生命中最精彩的花火。辉煌而来，辉煌而去。”

“你的母亲，就像昙花。成为一个‘人’后，生命虽然稍纵即逝，但是她不会因此悲伤，也不会因此而悔恨。却也不像昙花那般不留痕迹，不留余地。你和你的哥哥，就是她在这世间留下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她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们，她深爱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所以为此心甘情愿。神乐酱……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想她唯一的遗憾不过是未能亲眼见证你们的成长。”

神乐猛地扑向了眼前这人怀中，紧紧地咬住牙关，让自己不要哭成声音来。她不像神威那样把一切都推到父亲身上，觉得父亲是杀害妈咪的凶手。如果说有罪的话，他们一个都逃不掉。而白焱，就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怕她自责，才说出了最后那句话。真的太温柔了啊……就像另一个家人一样。

‘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妈咪——。神乐已经长大了呢……身边有了能让我尽情欢笑尽情哭泣的同伴。爸比还是老样子阿鲁，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除了战斗一无是处。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而且啊，现在他已经彻底秃了。我好嫌弃这样一个秃子爸比！对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神威揍醒的，你要保佑我阿鲁！’

没等他们停留太久，快援队的飞船前来接应了。在稍后的情报交接中，白焱一行人才了解到辰马的船队遭受了攻击，就连现任将军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而当天的晚餐时分，快援队属于船长的私人会客厅里分别坐着服部白焱、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以及……顺带的坂本辰马。

几方势力彻底汇合，只因为白焱的一句话。

‘你们，想见到松阳吗？’
49、第四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啦。
所以我打算凑齐五十章，哈哈哈哈。
*
然后，春节期间不会码字，不会更文。
恢复更新要等到正月十五过后吧。
“怎么……离开战场，你们几个就无话可说了吗？”
白焱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几人，就连一直以来性格最为跳脱的桂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哎——，算了。既然是我的原因让你们在这里集合，那么就由我来开头吧。”

“在这之前，我这里有一份新的情报。”
高杉吸了一口烟杆，平日里显得分外贵气的动作却因为身上的伤口而大打折扣。
“我遇到了胧，他临死前告诉了我许多真相。杀掉松阳这个人格的，是虚。但是，为了压制体内的虚而拼死战斗的松阳成为虚复活的导火索……由于我们这些弟子的不断紧逼，让虚有了可趁之机……完全没有听从松阳说的不要追赶他的告诫，才让同伴陷入危机，掀起了战争。”

“你的情报已经过时了，高杉。”
银时睁着一双死鱼眼不知道看向何方，又或许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白焱，松阳他真的……没死吗？”

听到银时的问话，桂跟高杉也都一齐看了过去。正因为这个消息，才让他们聚集到了这里。

“银时，是你亲手砍下了那具身体的头，对吧？你一直都以为是自己杀了松阳，其实，那不过是一具空壳。先前我跟虚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松阳’其实也不是那具身体的主人，他只是后来才诞生的人格之一。”
白焱闭上双眼，再次睁开之时，写轮眼现。
“我会以幻术的形式，将遇到虚时的场景投影到你们的精神里。银时当时在场，就可以跳过他了。”

片刻过后，会客厅里又回到了先前那种凝重的气氛。

“总之，松阳的那一人格并没有消失。虚以为他消灭了其他的‘虚’，但是那不过是被他的意识压制了。人类的精神世界是很复杂的存在，你们只要知道松阳还活在‘虚’的精神维度里就足够了。”

“我提出的交易，一旦‘虚’那边有了动作，我交给他的卷轴上留下了一小段信息。‘十天后，服部宅’。也就是说，如果他接受了，那十天后就是终结一切的时候。如果‘虚’不接受交易的话，我们就要做好战斗准备。正好咱们的将军也在这艘船上，把地球即将成为战场的事情转告他吧。”

“你准备封印‘虚’体内阿鲁塔纳的力量，然后用写轮眼抹除那些人格？最后留下‘吉田松阳’？”
辰马敲了敲桌面，虽然他不是松阳的弟子，但是他是松阳的弟子们的同伴。

“没错。”
白焱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虚会不会接受这个交易。毕竟他们这边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利用虚解决天道众以及这次地球的危机。至于现在掌控身体的虚……是不能留的。话又说回来，对方的目的不就是要杀掉全部的虚吗？那他是否愿意留下‘吉田松阳’呢？

……

离烙阳星那次战斗已经过去了一周，除了万事屋20" 银魂之忍者的存世之道0 ">首页          22 页， 几人以外，高杉他们也都将据点转移到了服部宅，就是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确认虚的动向。

“首领——！”
甲二匆匆忙忙从外面闯进了白焱的书房，脸上布满焦急之色。当看到屋内除了自家首领以外，还坐着高杉晋助时，她脚步一顿。
“抱歉，我没注意还有其他人在，失礼了。”

“无妨。”白焱目光扫向甲二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有消息了是吗？”

“是的。”
甲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看向了高杉。在得到白焱的示意后，她才接着开口说道。
“虚最近几天有了很大的动作。他让七个星球的阿鲁塔纳暴走并将其破坏，这就等同于是要将天道众和阿鲁塔纳保全协会持续独占宇宙中阿鲁塔纳的现状全部解放并废除。夺回阿鲁塔纳的各个星球的人，为了终结协会的支配，组织了联合军攻击在地球的天道众。他是打算利用被解放阿鲁塔纳的各个星球，引发大规模战争，将地球化为宇宙的尘埃！”

“……”白焱思索了片刻，其实现在这种状况倒是比较符合他当初所提出的交易。首先，让虚旗下的势力不再针对地球，其次，抹除天道众的存在。只不过，对方现在的做法有点像是赌博。又或者说，虚不打算跟他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