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挑眉，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黑精灵，又瞅了一眼仍然在昏睡中的女子：“算了，我们继续说，刚才说到哪里了……”他想了想，“啊，想起来了。”
“你们能看出来拉斐尔究竟想要什么么？”兜兜转转，这才是加百列最关心的事情。他总觉得拉斐尔所谋甚大，可他看不出来拉斐尔究竟要做些什么。他可以直接问，虽然拉斐尔不会对他隐藏什么，可走到这一步都没能告诉他，只能说明拉斐尔不想说。
所有拉斐尔不想说的事情，加百列都不会强求。
“刚才的人，是这个世界的戈登先生？”罗西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她是死了么？”
“活着，只不过昏迷了而已。”加百列不以为意，“回答我的话，然后我会告诉你们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用的。”他手中还有拉斐尔的本命武器——万书，“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没有性命之忧。”
“你有什么证据？”在经过了拉斐尔突然变脸的事情后，瑞德对眼前两只炽天使没了信任。
“拜托，安德莉亚到现在还在你们这个漂亮小姐姐的身体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加百列翻了个大白眼，“更何况这个阵法根本就是无害的，是‘召唤’的性质多于‘吸取’。”晃了晃手中被卷成柱体的‘万书’。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用他看一看拉斐尔的计划？”
“这可是拉斐尔的武器，如果不小心用过头了，拉斐尔是能够感觉得到得哦~”所以他只会在边缘不断试探，而不越界。就如同使用‘号角’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有人在使用号角一样。
加百列的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BAU们在权衡了一番之后，决定相信他。
“如果你们天使也和人类相近的话，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地注意一下他的心理状态了。”罗西想到他之前看到的拉斐尔，“他快要崩溃了。”
“什么？”这句话让加百列一下子清醒了，他挺直腰板看着罗西。
“他快要崩溃了。”接话的是艾米丽，“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在提到‘上帝’、‘米迦勒’还有‘路西’的时候，和你提到他们的模样完全相反。其中的‘恨意’远胜‘怀念’，‘仇恨’多于‘爱护’。”
加百列真的没注意过：“不可能，他明明一直对……”
“你注意过么，他对你的纵容和庇护。”瑞德插入对话，“他在从你的身上汲取力量，我不是说物理上的力量，而是心理上的。他在乎你的‘存在感’已经到了享受你的保护，并且不希望你‘离开’的地步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突然的刺激发生的转变，”BAU们大概能够猜到刺激点是什么，“他在翻看‘万书’，并知晓尤金所说的‘一起进入笼子’的真相之前，还没有打算做现在的事情，这里，是他原本计划之外的。”
或许原本的计划也有着一步，只是没有这么早：“他在你提及‘过去’这个概念的时候，多是沉默的，而不是怀念性的接话，一起回忆。”因为加百列背对着拉斐尔，所以他没能看到的情绪，BAU们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保护你，加百列。”霍奇说，“保护你远离他的计划，保护你不受计划的牵连。”或许拉斐尔自己没注意到，但是这却是存在在他的情感中的，“他在乎你，更胜于在乎他自己，加百列。”
“对他来说，你的存在高于他。”
“就如同对你来说，他的存在远胜于你自己的存在。”
所以，总结性的来说，天使们脑袋都有问题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拉斐尔：加百列的存在世界第一重要！
加百列：世界毁灭也希望拉斐尔平安！
路西法：我要让米迦勒承认我的作为！
米迦勒：不能让路西法一错再错下去！
梅塔特隆：这就是为啥我爱卡西迪奥，因为他一直在为了他自己而奋斗~
卡西迪奥：这就是我要保护温彻斯特兄弟的原因，因为天堂已经够乱了！
上帝：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的有奉献精神，可能是因为都是恋爱闹吧，微笑。
第70章 、Raphael ...
听见BAU们的分析, 加百列抿了抿嘴唇, 他看着BAU们，觉得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想要为拉斐尔做些什么哪怕牺牲一切都是值当的，而拉斐尔却希望他（加百列）能够快乐自由，为此他能够奉上一切。
“我……”加百列想到拉斐尔在临走前的叮嘱，“不能放你们走。”他不知道拉斐尔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会制止, “所以无论你们说什么, 我都不会让他的计划就此泡汤的。”即便他还不知道拉斐尔想要做什么。
加百列对眼前的人类有好感, 可这样的好感并不值得他拿‘拉斐尔的不满’来毛线。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都不可以：“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在那之前，我们可以聊点儿其他什么的。”
垂眸, 逃避了BAU的眼神。
在听到BAU们说拉斐尔对他的在意远胜于对他自己的在意时，加百列是高兴的。然而这样的高兴过后，剩下的却只是悲哀。或许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天堂的异类, 当他看到弥赛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父神当初在创造他和拉斐尔的时候做了什么, 但是他和拉斐尔，是不同的。他们是天堂唯一彼此相连的天使，是一分为二的圆，是有着各自缺陷的天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像极了人类。
拉斐尔或许还没有意识到, 但是当‘逃离天堂’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在加百列的脑海中时，他就明白了。
在创造他们的时候，父神就已经决定创造‘弥赛亚’了。
哪怕那日花园中出现的不是亚当，在百年或者更久远的未来，也可能是什么冠当，季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总有一日，父神会抛弃天使，靠近与他更为相近，更有情绪，更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存在。
父神或许爱天使，可在与他自己相近，不是力量的相近而是本质的相近，的存在面前，天使这种性格模板化，为了‘责任’和‘任务’而机械的存在，是可以被抛弃的。因为这样的模板，至于要一点儿能量，他就能够复制无数个。
就像是他所创造的游戏，将温彻斯特兄弟所玩弄的‘恶作剧精灵’的恶作剧一样。那些模板化的任务，机械重复着自己人设和话语的任务，只要他想，能够创造多少啊——
只有人类，他们有着自己的性格，有着自己的思维，有着天使没有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他们的生命太过短暂，所以即便是短短的数十年也能够绚烂且瑰丽。他们创造奇迹，甚至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奇迹。
就像是阻止了‘天启’且奇迹般的反手锁住了路西法和米迦勒的温彻斯特兄弟；像是眼前这些侧写了路西法，甚至差点儿将‘奇迹’的温彻斯特兄弟抓住的BAU们；又或者是在这个世道艰难的世界带着团队的苦苦求生的瑞克……
……等等……
加百列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人类，发现无论是BAU还是瑞克等人，都有一个共通性。那么这个女人——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被黑精灵朗普斯金拉过来的金发女人，摊开手。万书随着他的动作漂浮在了半空，等待命令：“这个女人的生平。”
BAU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神奇的羊皮卷是如何运作的，加百列的话说完，就像是敲下了回车的搜索引擎，轴头飞速转动，卷动着羊皮纸将金发女人的故事居无遗漏的展露给了加百列：“艾玛·斯旺（《童话镇》的女主）么。”
这一次，他在回头看向BAU与瑞克等人的时候，眼中只有了然：“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微微眯眼，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恰恰相反，你们可能会因祸得福，见到你们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够见到的盛大风景呢。”
他好像，已经猜到拉斐尔想要做什么呢。
他的小甜酒啊，始终是他的小甜酒，无论BAU们说什么，都是他愿为之战斗，为止拼搏，甚至为其奉上生命的存在：“只要你们乖乖的，不要说是这场‘天启’了，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们也会成功的活下来。”
拉斐尔想要的，是一场天启，一场真正的，能够毁天灭地的天启。一场会撼动上帝权威，影响上帝能力，毁灭世界甚至破坏一切的天启。不是米迦勒和路西法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挑衅上帝的天启。
这一切，这个世界的米迦勒知不知道，加百列不敢肯定。但是无论是拥有‘万书’的路西法，又或者是终于和拉斐尔融为一体的这个世界的自己，却一定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在朗普斯金出现并带来了斯旺的时候，在这个世界的加百列痛揍了一顿自己后却选择放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选择成为拉斐尔这一局棋中的棋子了：“这才是我的拉斐尔啊。”
这才是他从最开始睁眼，就决定守护的存在啊。
那么拉斐尔想要加百列知道这件事情么？
“世间真理皆在我手，天地信条为我书写，”加百列温柔的看着手中化作金色光粒的卷轴，“向我展露真实吧，世界书。”四散的金色光粒停了下来，如被一双手聚拢，缩在了一点，团成了球。
然后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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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行走在林间的拉斐尔停顿了一下脚步，感受到身体内躁动的声音，轻轻笑了笑。
“虽然知道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但是我依旧很不开心啊。”走在拉斐尔身侧的加百列抬手替拉斐尔撇开了一侧的低树杈，“看起来路西法用那些天使的荣光恢复了你的力量啊，也不算没用。”
“加布！”无论那个世界的加百列，对于拉斐尔来说都是他的半身，“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所以能拜托你不要用说恶魔的语气评论他们么？
虽然这么说很婊，汲取了他人的力量恢复了自己的伤势，却又假惺惺倒过头来追悼他们。但是拉斐尔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路西法，还是加百列，都对那些天使们没有好感，甚至都不愿承认他们的存在。
“那可不是你的兄弟姐妹，更不是我的。”加百列不为所动，“对我来说，只有你、路西和麦克才是与众不同的，是我的兄弟姐妹。”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世界的加百列比拉斐尔自己世界的那个更加偏激。
起码另一个世界的加百列，还是愿意承认那些天使们的存在的，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是我的兄弟姐妹’，可却也不阻拦拉斐尔承认他们。
对于加百列的话，拉斐尔嗯哼了一声，不做反驳。他知道就算自己想要反驳，也无法让对方改变想法的：“温彻斯特兄弟，麦克打算怎么办？”
“关着呗，你没瞧见他看着萨姆·温彻斯特的眼神有多么的……让我毛骨悚然。”一边说，他一边打了个哆嗦，“上一次看见这么毛茸茸的眼神，还是路西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他们已经回……”
说着说着，加百列的脚步停了下来，声音也顿住了。
拉斐尔不解的扭头去看落后自己一步的加百列，却看见了对方看着自己的那双蓝色眼眸中的悲痛。
这下拉斐尔全明白了：“如果我选择这么做，”回身，将手贴在了加百列的眼睛上，挡住了他那双复杂到他不想去读懂的眼睛，“那么我便没有遗憾了。虽然还有些事情我没有想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是知道的。”
“加布，”声音轻和，“我希望你们幸福。”
“幸福？”加百列嗤笑，“拉斐尔，你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嘲讽的话刺出口，加百列转头又后悔了，“不过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知道的。”
加百列的这个转场转的令人哭笑不得，拉斐尔松开了捂着对方眼睛的手，微微侧头，给了对发一个纵容的笑：“你知道对着你，我永远不会生气的。”
“哦——我开始嫉妒另一个我自己了。”加百列向后退了一小步，“凭什么他这么幸运的能够得到一个发现了自己心意的拉斐尔，而我的那个就那么迟钝？”说着，他向前弓了弓腰，自下而上侧头看拉斐尔，“不然你抛弃他，和我走吧？”
笑嘻嘻且厚颜无耻的模样，隐约又是当初天堂那个令人头疼的炽天使加百列了。
“别胡闹，”拉斐尔抬手探了他一个脑嘣，“你想要和你自己打起来么？”他知道眼前的加百列在开玩笑，只是拉斐尔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意识到，他自己以为的玩笑语气背后，带着认真和思量。
亲密的动作打断了尚未来得及深思的加百列：“就是看他超级不顺眼啊，”被戏精附体刀，明明枪不入的天使假装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门，“哇，好痛痛，宝宝好疼，一定要拉斐尔吹吹抱抱，才能好好的~”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拉斐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加百列瞬间变了脸，板着一副霸道总裁的脸命令道：“疼！吹！”
“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厚脸皮了？”
“这大概是岁月所给予我，唯一还能值得夸奖的地方了吧。”加百列故作沉痛的叹气，“毕竟，我身上的闪光点实在是太多了啊，对吧，拉斐尔？”
眼前的只是拉斐尔而已，不是他的小甜酒。
“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你唯一的优点了？”
只是拉斐尔，不是小甜酒。
作者有话要说： 分界线之前的加百列是本土世界的加百列，分界线之后的是世界A失去了拉斐尔的加百列和米迦勒。
宝贝儿们，为了我的安全，我得和你们郑重声明，天使们都将自己的同一种族叫做‘兄弟姐妹’，将上帝叫做父亲。上帝造天使就像是扣模板，一按一排一模一样的那种，所以上帝不是种马，天使们也不是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