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手机里的贾维斯撇了撇嘴，觉得再这样放任下去，托尼早晚得被娜塔莎收拾一下。
坐在凳子上的青年知道有人到来之后连忙站了起来，他转身，正对上托尼，他带着温和包容的微笑：“你好，我是史蒂夫·罗杰斯，你应该就是托尼·斯塔克吧？”
托尼很惊讶能在这里看到这个人，他对娜塔莎说，“我没有看错吧？你们说的活化石就是美国队长？”
“YEp.”
托尼：“他是克隆人吗？”
弗瑞局长道：“很明显，不是。你刚才也说了，活化石。这可是九十多岁的老年人。”
托尼捂住头，“为什么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看到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的微笑渐渐僵硬。
科尔森说，“这不好吗？美国队长是全美的精神领袖，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回忆。”
“哦。”托尼发出了冷漠的声音。
史蒂夫有些无措。
他失去意识时，这个世界还在进行第二次世界大战，再次醒来就有人告诉他，战争结束了，他们胜利了。
现在的美国看上去和平、稳定，有他完全不懂的科技，也有完全陌生的规则。罗杰斯觉得自己就是从乡下来的老年人，无所适从。
“你的盾牌呢？”托尼主动对史蒂夫说了第一句话，“我记得那是我父亲做的，不知道比起现在的斯塔克，看起来怎么样？”
史蒂夫看向尼克·弗瑞。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锈住了。”弗瑞局长说，“托尼，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引导美国队长适应现代的生活？当然，神盾局会为他安排宿舍，这个你不必担忧。你有领先世界的知识，相信史蒂夫跟你做朋友，会学到很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托尼慢悠悠道，“当然可以。”
……
见完美国队长之后，托尼像往常一样开车回了家，然后继续实验给贾维斯做实体的材料，顺带着还有给美队做盾牌的材料。
后者要简单得多，钢铁战衣剩下的金钛合金边角料就非常合适，所以托尼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小管家身上。
但是贾维斯却满心都在想美国队长，这让托尼很不高兴。
“Sir，美国队长以后会来斯塔克大厦吗？”
“我说不会，你信吗？”托尼摆弄着手里的材料，“报一下它的密度与耐受力。现在想来真后悔，我为什么要答应尼克·弗瑞，同意让美国队长过来？他会影响到我的实验进度，而且我能教给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家什么，让他适应年轻人的生活？教他打游戏吗？”
贾维斯眼前一亮，“Sir，这个或许我可以做。”
“得了吧！外挂都没有你厉害，会影响到别人游戏体验的。”
贾维斯听完更期待了。
他，人工智能，可以一边和钢铁侠做实验，一边在美国队长面前秀操作，简直是智能生赢家啊！
“耐久度可以，换成纳米技术试试，看看能不能组接在一起。”
贾维斯听令而动。
托尼转动着面前的光板，拆拆捡捡，做成了人类的体型。
“Sir，这具身体能用很久吗？”
托尼骄傲道：“当然！只要不出意外，比美国队长活的都久！”
没有他想象中的兴奋开心，他的管家意外得沉默了。
“贾维斯？”
贾维斯声音发涩，但是他知道，那都是自己的错觉。人工智能没有人类的器官，不会哽咽，更不会哭泣。
“我觉得美国队长很可怜，他认识的人都不在了。”
“您给我换耐久度小一些的材料吧，我不想存在那么久。”
贾维斯默默把那句“那你呢”放在了心里。
如果没有斯塔克，贾维斯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我觉得耐久度还是大一些好，皮实，而且耐艹。
第16章
斯塔克大厦的能量绝大部分都依靠于方舟反应炉，就是托尼胸前的电弧发生器。
后来托尼利用霍华德·斯塔克留下来的新元素改良了这个设备，新的方舟反应炉外表上看上去是三角形，而且能量要比原本的那个充足的多，不会致使战斗中盔甲能量不足，贾维斯自动关闭失去联系。
美队的作战服和盾牌自有神盾局那边来解决，托尼能做的不过是给盾牌刷上一层漆而已。黑寡妇从非洲找来了班纳博士，加上鹰眼，最原始的超级英雄联盟们初具模型。
贾维斯不清楚复联里都有哪些人，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神盾局还不叫复仇者联盟，所以有一部分人，还未加入其中。
比如雷神和他的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三公举洛基。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贾维斯也有了可以寄存的实体。
那是一副机械身体，使用的材料与制作钢铁战甲的金钛合金相同，可以保证关节的灵活活动，外面附上一层仿真硅胶，细腻柔软的触感可以以假乱真，看起来跟人类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那双机械眼睛，即使做成了人眼的模样，其中独属于机械的冷漠与死板，依然可以一眼望穿。
“贾维斯，你觉得怎么样？样貌和身高都是按照你说的来做的，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托尼扶着刚做出来的少年的躯体，神色平静，只是声线要比平常要高一点点，不难看出，他像个小孩一样洋洋得意，等待着小管家的夸奖，虽然很多部分都是贾维斯来完成的。
“很完美，Sir，跟我想象中几乎没有区别。”
“几乎？”托尼挑眉。
“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贾维斯疑惑道。
他在做脸部模型时，就是照着前世的自己来弄的。贾维斯一个男生，不常照镜子，猛地一回忆都想不起来自己长啥样，就想象着照片里的自己，凑合着整了个模型。现在看到的摆放在眼前的实体，跟他本人看起来很相似，但是好像还有些怪怪的地方。
“你不想要蓝色吗？我以为你会喜欢，毕竟这个颜色最富有科技感了。”托尼右手放在下巴上，思考着，“你喜欢什么颜色？跟我眼睛一样的？我觉得应该很合适，这个颜色真的非常少见，比蓝色好看多了。”
托尼越想越兴奋，手脚麻利地给实验台上的身体换了一双眼睛，数据完全复制自己的。
“……谢谢先生。”看着这样的托尼，贾维斯没好意思讲出阻止的话，他觉得什么颜色都可以，刚刚只是顺口一问，并没有什么不满。
重新调配了眼睛的颜色，拥有东方面孔的少年在实验台上睁开了眼睛，托尼道：“老贾，快进来试试，看看有哪里不合适。”
这具身体的里面跟钢铁战甲相似，可以自由地进出、分裂意识，还能连接网络，并不是人类的内脏。但是托尼为了保证贾维斯能更像个人，又在里面安置了一套排泄系统，确定用这具身体可以进食并且排出，虽然形式上也跟人类不太一样，至少不会不合群。
贾维斯听话地将意识投入到里面，那双与托尼如出一辙的焦糖色眼睛渐渐有了神采。
眼睛可以暴露人的内心，亲眼看到“贾维斯”变化的托尼现在可以确定，他的智能管家是与众不同的，是有人类情感的。
他露出了微笑，“贾维斯，站起来走一走吧。”
“好的，Sir.”贾维斯说。
清润磁性的男性声音再次从斯塔克大厦中传来，而不是面前的身体。
“看来你得有一段日子来适应他了。”托尼扶额，“不过你看起来年纪也太小了，满十八岁了吗？”
“我十九岁，先生。”贾维斯道。
“天呐，是谁给你的这个准确的年龄？明明你出生还不到两年……唔，好吧，这样算来年纪更小。”
贾维斯从实验台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做出了各种动作。
他心事重重，现在有了身体，斯塔克先生这样信任他，他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这里的科技水平这么高，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呢？
第17章
修改完最后的数据，贾维斯实体做好之后，他就进入到了里面，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日常活动都是用这具身体来完成，托尼也有幸吃到了贾维斯做出来的饭菜。
在连吃三天的番茄炒蛋之后，高傲的斯塔克总裁败下阵来，选择了外卖。
这么长时间以来，外卖小哥有幸见到除了斯塔克集团的员工以及机械手臂之外的第一个陌生面孔。
年轻的店员将手里的披萨递给贾维斯，微笑问道：“您是斯塔克公司新来的员工吗？斯塔克先生经常在我们店里叫外卖，我是说——见到您很荣幸。”
他算是斯塔克的员工吗？
贾维斯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托尼的私有物，微笑面对快递小哥，道：“差不多吧。”
快递小哥告别了贾维斯，匆匆离开。
贾维斯本来打算直接带着食物去托尼那边，结果听到了不远处熟悉的声音。
虽然从这个位置无法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对于斯塔克大厦的掌握却不会因为有了实体而变弱。很快，贾维斯就通过大厦中的摄像头观察到了那边的情况，他本人也拿着披萨走了过去。
从冰中苏醒之后，美国队长就一直在忙着适应现代社会。神盾局的福利很好，弗瑞局长虽然表面上不显，其实很关注他，上面的宿舍分发的很快，史蒂夫跟一群退伍军人生活在一起，还找到了跟自己一起晨跑的伙伴。
他还记得尼克·弗瑞说过，让小斯塔克帮他了解一下新的科技。史蒂夫的盾牌就是霍华德·斯塔克做的，在他们那个年代，霍华德的技术已经处于顶尖，作为一个非研究人员，史蒂夫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科学家们做的事情。如约来到斯塔克大厦，想起托尼高傲无礼的样子，这位保守的老年人并没有抱有太大期待。
莽撞的外卖小哥差点撞到他的身上，史蒂夫凭借优秀的反应能力躲开了他，并且扶了一把。他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些，“没事吧？”
“抱歉抱歉，我没事。”
“下次小心些。”
外卖小哥离开后，史蒂夫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少年。
他应该是刚刚才过来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的颜色跟不久前见过的托尼一样，是漂亮的焦糖色，东方面孔让他看起来很年轻，史蒂夫一时间拿不准他的年纪。
“呃，你好，我是史蒂夫·罗杰斯，前来拜访斯塔克先生。”史蒂夫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贾维斯点头，“你好。我知道你，你是美国队长。Sir还在实验室，您的盾牌已经重新上好了漆，您可以随时拿回去。”
“是吗？谢谢。”
拜贾维斯乖巧的面容所赐，史蒂夫对他印象不错。只是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一点都不熟悉，能说的话也有限。
美国队长已经想象到，等会儿见到斯塔克之后会是多么尴尬。
实验室里，托尼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对于两个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贾维斯开口提醒道：“Sir,外卖和罗杰斯先生到了。”
托尼没有抬头，“知道了，放在桌子上吧。”
史蒂夫看着贾维斯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你也要把我放在桌子上吗？”
贾维斯认真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一本正经道：“您的体重在188kg左右，虽然桌子的质量足以支撑，要是您真的去桌子上，披萨就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贾维斯！”托尼忍不住说道，“你说真的吗？”
贾维斯露出一点笑意，轻轻勾起嘴角：“这取决于罗杰斯先生愿不愿意。”
史蒂夫道：“我想比起桌子，我还是更喜欢沙发一点。”
披萨摆放在桌面上，史蒂夫与贾维斯一起坐下，贾维斯慢慢地拆包装盒，等他将盒子拆完，托尼正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清洁好双手走过来。
“要来一块吗？”他撕下来一小块披萨塞进嘴里，边吃边问史蒂夫，“这不是芝士披萨，味道可真怪。为什么不点芝士火腿的？”
贾维斯道：“您已经吃了三天芝士披萨了。”
托尼：“嗯哼？”
贾维斯说：“好吧，其实是我吃腻了。”
托尼：“吃腻了披萨可以换别的，比如芝士汉堡，甜甜圈……”
贾维斯眨眨眼，“我记下了，Sir.”
托尼：“乖孩子。”
史蒂夫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互动，有种被冷落的尴尬。等两个人停了下来之后，他开口道：“这是你们的午饭吗？”
贾维斯和托尼都没有说话。
托尼忙着吃东西。贾维斯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礼仪很到位，静静看着托尼吃。
史蒂夫：“……难道是下午茶？”
贾维斯说：“其实，您这样生活规律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先生的早饭。”
“胡说，我早上有喝过咖啡的。”托尼看了他一眼。
“那不一样，Sir.咖啡不能当早饭。”
“他说的没错，早上只喝咖啡对胃不好……”史蒂夫刚开了个头就被托尼打断了。
托尼不耐烦地皱眉，咽下嘴里的食物，“队长，不要再说了，这些话我已经从小管家婆嘴里听过很多次了，我是个成年人，OK？”
又扯了一块披萨，托尼没有兴趣呆在这里，对贾维斯吩咐道：“实验还没做好，你在这里招呼客人吧，能做到吧？”
他负气离开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一样，现在又用对孩子讲话的语气嘱咐管家，史蒂夫对这位傲慢自大的花花公子印象好了不少，或许真是因为他身边这个孩子，斯塔克表现出来的不止是讨人厌的一面。
斯塔克离开之后，史蒂夫与贾维斯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