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完本[bl同人]—— BY:此处用户名
此处用户名  发于:2018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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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越发觉得这是个活物,况且来沙漠之前没人预见这种局面,装备方面缺少潜水器材。因此目前为止,谁都不敢在海子移动的时候深潜下去。
“世界上其他地方,也存在所谓的移动湖泊,是因为风力吹动沙丘,日积月累,推动了地表积水的位置。”张海客指了指脚下的这滩湖水,“那些速度都非常缓慢。可是你想象不到,这个海子一旦动起来,地形变化是肉眼可见的,我们马不停蹄才能跟上。”
我倒是有些理解了,为何当地人把古潼京视为魔鬼城。那些在沙漠里行走的驼队或探险队,通常以显著的湖泊作为线路标记,如果这里的海子如此变化莫测,那人们很容易迷失方向,产生困惑乃至怀疑常识。
当晚闷油瓶和我睡在海子旁,我悄声问他:“要潜水下去吗?”
“沙漠下面恐怕有东西。”闷油瓶淡淡道:“等它再次移动,才是我们潜水的时候。”
“那水有多深?没有水肺,全靠肺活量了。”我道,不由得想起和这家伙最初几次接吻的时候,我都是以憋气失败告终。闷油瓶那是神一样的肺活量,我不换气的话会生生憋晕过去。
张家队伍用帐篷围成一圈,本意是尝试困住这片海子,但是问题似乎出在水底。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这片湖就躁动起来。我一下子被那声音惊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与装备一起被闷油瓶拽出帐篷。
第36章 卷四:匪石之心(6)
下一瞬,等我清醒地睁开眼时,已经被他拉到外面,箍着我的腰避开移动的海子。事实证明,地面上的东西对它不成阻拦,我就看到那片水域蠕动着破开了营帐的包围圈,十分自然地在沙漠中来去自如。
有几顶帐篷被逐渐接近的海子打湿,接着纷纷掉入水中。帐篷里的人已经提前逃了出来,站在旁边给海子让路。也不知道多少装备落了水,又一笔浪费的资金,我觉得张家人大概早就放弃了计算他们的行动开销。
我们忙着抢救物品,一度混乱之后,继续紧跟在海子后面。张家人说,那天情况跟这差不多,那个小子一时赌气跳进湖里,后来这个大活人和其他落水的装备都没了踪影,像是被海子吞没了一样。
目前它的整体移动很稳定,相当于我们步行的速度。波动的水流不断拍打岸边,形成一圈浪花。水面的波纹紊乱无章,看不出振动的中心点,没有任何湖面涟漪的美感,就像一锅沸水,混乱地滚动着。
“那个小鬼也许是故意的,”我和闷油瓶并排走着,道:“这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要想摆脱控制,唯一的出路只有这个海子。”
跳湖虽然风险很大,但与其他选项比起来,未知因素最多,这才是黎簇想要的。那个男生不会把危险当回事,更倾向于冲动行事,误打误撞。他每一个自作主张的行为背后,都是理性与感性的混合物,而且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比例。
闷油瓶淡淡道:“那个孩子你没有看走眼。”
那已经不是湖了,而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即使水底下没有其他古怪的东西,在这样湍急的水流里,游个泳都十分危险。它在沙漠里仿佛一个天然的风浪模拟装置,我们靠近时都能感到一波波水汽扑在脸上。
“除了水声,你还听到了什么?”我问闷油瓶,凭他的感官一定能捕捉到异常。
“机器的运作声。”他道,“是个很大的家伙。”
机器吗?沙漠里会有什么工程?我思索着,难道有个卫星发射基地被我们发现了?可无论如何不应埋在地下。只有某些年代久远的东西才会被日积月累的风沙淹没,古潼京这地方发生过什么事吗?
“下水。”闷油瓶沉声道。
我们背上还有不少物资和装备,包是防水的,但那重量肯定会把人拽下去。我问:“背着包下去?”
“下去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上来了。”闷油瓶把黑金刀绑在包上,看了看我。我忽然明白了,所以他才要带着东西下水。
我们落水的时候,那群张家人猝不及防,以为发生了意外。我背上的东西不轻,维持在水面上感到非常吃力,冲他们摆手:“我们下去看看。”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做到那么轻松的,他一手托住我的身体,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在水流中保持相对稳定。我们渐渐被推到海子中央,张海客在岸边,一面跟着海子的速度一边对我道:“这水很深,你疯了?”
他的意思大约是,吴邪疯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另一个人一起疯?
闷油瓶对他遥遥道:“你们回去。”这支张家队伍大概不甘心,在沙漠里中途而废,还眼睁睁看着我们俩比他们先行一步。谁都明白,沙漠之下的东西才是关键,可是他们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不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深潜。
海子还在继续移动,湖水起伏不停。我回过头,深吸一口空气准备下潜,闷油瓶忽然吻了过来。
他连声招呼都没打,我心说那边张家人还在看着,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正想推开他赶紧办正事,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依旧没有松开唇。我不由怔住,心里一阵发软,正想回应,他就放开我,摸着我的手腕测脉搏,“吴邪,你心跳太快。”
这不是废话吗?闷油瓶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主动,我老脸都没地方放。不过看他认真的样子,我不禁问:“你想做什么?”
“在水下心跳不宜太快,避免加剧氧气消耗。”他拉着我的手就准备潜下去,接着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张嘴。”
“什么?”我问,但是仍然依他所言微微张开嘴,感觉自己仿佛在索吻。
闷油瓶吻住我,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一个猛子扎下水去。我马上憋气,眯起眼,能看见水下折射着阳光,几条光束被水流打碎,暗流涌动。期间他一手扣着我的后脖,让我俩的唇紧紧贴在一起,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越往下,流速越快,水底下似乎有什么在翻腾。压强渐渐对身体有了一点影响,肺部也泛上轻微窒息的感觉。这时候我余光扫见一旁,水底真的在动,翻得一片浑浊,看不清下面究竟有什么。耳边有阵阵轰鸣声,音量慢慢变得剧烈。
闷油瓶捏了下我的手,我收回注意力,然后就被他渡了一口气。我顶着水压,拼命吸气,闷油瓶再给我渡了第二口。那家伙接连送出两口气,但他自身没有不适。
没有供氧器材,于是他把自己当作氧气罐。我在水下也没那么难受了,他拉着我,任凭水流将我俩推向水底。
闷油瓶脚下一蹬,半条腿没进淤沙中,又一踩,陷得更深了。脚下的泥沙正在翻滚,莫非下面有不为人知的空间?我心一横,如法炮制地把半个身子埋进去。接着感到有种强大的推力,带动淤沙逐步把我们吸了下去,仿佛下面埋着什么漩涡。
绝对不是自然的力量,我心想,这沙漠里能有什么浩大工程?旅游局也不可能在这里制造什么游乐景点。接着,我们俩进入完全的黑暗中,只有不知名的机器轰鸣声震得耳朵疼。身体整个埋进沙里,不一会便感到浑身蓦地一轻,腾空掉了下去。
世上可能没多少人像我们一样,这个吻在自由落体的时候才中断。两个人一起摔下去后,那股力仍在继续,在沙子的流动中很难找到发力点。所幸这种奇怪的推力慢慢减弱,我的平衡得以稳定下来。
我转过身,让闷油瓶在我包里摸出手电,照亮附近的环境。
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像个厂间。几乎瞬间我就能断定,我们进入了某种半封闭建筑的遗迹,而且追溯的年代不会超过一两百年以外。那些墙壁的用料上,近现代的痕迹非常明显。我只听说过有钱人偏爱海景房,沙漠里的地皮什么时候也这么抢手了?
我还想让闷油瓶照一照上方,他忽然拽住我的胳膊发力:“快走。”
他拉着我,在沙子里费力移动,然后来到这个“厂房”的边缘,翻身踩在实地上,就好像是从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中回到了岸上。而后闷油瓶便不急着逃了,我一面清理身上的沙子,一面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直接把光线以水平方向照到远处。顺着延伸的光束,我看见沙子渐渐一齐滑向那个地方,也就是我们俩刚才被推动的方向。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东西,应该属于重型机械的一种,很明显正在处理这堆沙子,仿佛这整个空间都只是流水线上的一段工艺。我也有点好奇,要是我们俩被送过去,会被做成什么样的罐头?
不对,肯定不是用来生产的。我脑子一转,让闷油瓶把光线投到上方。在头顶的斜上方,有个类似巨型进料口的地方。我们好像水里的浮游生物,被这条鱼的腮部吸了进来。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心中逐渐萌生出一个猜测。
我心想闷油瓶应该没接受过现代的工科教育,“小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多吗?”
他扶着墙往前走,淡淡道:“这还是外围,用来保护里面的东西。”
我暗中一愣,发现他考虑得比我超前。我忙着推测这地方的构造和原理,他一针见血指出了效果。因为眼下这个时刻,我们只需要明白结果就够了。
我以前念建筑的时候,倒是接触过一些特殊用处的工程。所以这个鬼地方在我看来,有点排水的意味。再套用到具体背景中,难道是排沙?刚才那几眼没看清楚,只觉得设计得古怪。不过,沙漠里会存在这些东西,本身就足以费解。
地下埋着这个,不停引发沙子的快速流动,难道连锁反应之后便造成了海子位置的改变?我想了想,依旧没法完全说服自己。刚才又是潜水又是潜沙的,感官十分混乱,没有留心观察,那家伙又偏偏亲着不放,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他的舌头上了。
机械的轰鸣嘎然而止,闷油瓶停下脚步,我们在原地等了片刻,只等来无边的安静。敢情这玩意也不是24小时运转,我耳朵里似乎仍残留着那种嗡嗡声。有一点我不明白,即使不谈构造,这地方的动力从何而来?不可能是永动机,不会是利用那些沙子的势能来发电吧?
其实这一类问题不能细想,这地方的建造势必是相当复杂的,很有可能超越时代。那么,会是怎样一个群体集中了他们的智慧?而且外界人对于沙漠里的东西一无所知,所有与这里有关的人或事,仿佛都被历史抹去了。
闷油瓶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道:“那个孩子在这里。”
“这里?”我心想不出所料,不过,凭闷油瓶的听觉,就算离我们数千米远,也属于“附近”的范围。他又道:“还有小满哥。”
我这时才仔细静下心来,但是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听到的仅有呼吸声。我觉得自己还是放弃为好,这种工作不是我的专长。可是闷油瓶示意我继续听,悄声道:“你应该听到了。”
我微微皱眉,听到非常轻的一声狗叫,那声音小得如同幻听。随即我就意识到了为什么闷油瓶相信我能听见,因为接下来的狗吠一声比一声响,传来确凿的音波,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而小满哥这个声音,并不代表与我们重聚时的兴奋,我从中感受到的是反抗和杀气。闷油瓶解下刀,我拔出身上的匕首,加快速度往前赶。
这里好像一条又长又大的隧道,我儿子的叫声听得很清楚,但是依然不能确定距离的远近。黑暗中有个身影朝我直蹿过来,我还以为是小满哥投怀送抱,不过瞬间又发现不对劲,立马提高警惕,侧身一躲。
那是条粗藤,灵活得像蛇一样,我猛地砍下去,这植物的表皮十分厚实,竟演化出了铠甲一样的防御力。被我一砍,顿时往后退。闷油瓶的刀倒是锋利,足以削掉一截。但是藤蔓不止一条,更多的相继扑来。我操,我想起自己在幻境里也同样看过这东西。这鬼玩意儿会动,攻击力不小。
那些挥动的藤条里,明显有一人一狗正在努力挣脱困境。那个小鬼手里的电筒光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乱晃,显得非常慌张。
我和闷油瓶准备闯进去营救,黎簇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我远远地瞧见他在逃跑的路上左右躲避,一面努力去点燃那些植物。打火机的火焰很小,他试了试没能成功,然后再次重复。
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小满哥每吼叫一声,墙壁就弹来一阵阵的回音。汪汪声响起的时候,藤条的动作就会有短暂的迟疑和混乱,正好给所有人提供一个喘息的机会。剧烈的声波导致空气振动,植物似乎对这非常敏感。
我儿子的叫声十分嘶哑,它拼了命地竭力狂吠。这些藤条仿佛想抓住我们,我和闷油瓶尚有余力抵挡,黎簇那小子好像有点体力不支。他一下被那些植物打中,然后身子一歪快要倒下去。
就在那一眨眼的工夫,我看见黎簇高高抬起手,把打火机对准离他最近的藤蔓,点燃火焰。这怪物毕竟是植物,火光蔓延开来,把整株藤条烧得如同火蛇。
黎簇趁那怪物在火中痉挛的空档,手脚并用逃出来。而且很奇怪的是,其他藤蔓好像也感受到了危险一般,同步撤离。我心说难道这些藤条其实是一体的?它们就像什么异种蛇,分出数个脑袋。
那小子靠着墙角坐下,浑身狼狈,举着手电看着我们,脸上有点吃惊,但什么话都没说,坐在那里静静地提防我俩。
小满哥跑过来,拱了拱我的裤腿。我摸了把狗头,掰开它的嘴巴,喉头都破了,犬齿上挂着血丝,也不知道刚才叫了多久。它现在什么吠声都发不出来,只是坐在地上,肚子一起一伏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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