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完本[bl同人]—— BY:决明行香
决明行香  发于:2018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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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多年,他在宫里唯一敢信的,不过萧唤云一个。她性子孤傲,却真真切切倾心自己。可相伴太久,她早已越过了爱和情。他敬她,信她。
但真的并不爱她。
可惜她是一个女子,奈何她是一个女子。
外臣里面,裴文德是个异类。他眼中太干净了,干净的仿佛可以把小皇帝早早深藏的一点点真心落在他眼中也不会被浊。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傻,怎么敢这么轻易的说真话。
刘瑾心思不正,他早就看出来了。不作为不代表不知道,只是他还懒得动手罢了。可朝中内外对司礼监掌印太监皆是附和谄媚,尽是赞扬之词。并无一人站出来说,皇上,刘瑾有问题。
好在有他,说出来了。却像是终年深沉的剑鞘中,把那把利剑拔了出来。
既然心思歪的太过,杀了便是。
“唤云,将此事于太后露个风。”
“妾明白。”
裙摆曳地,步履轻移。
屋内再度沉寂下来。朱厚照没有看他,只是从一边拿过酒壶,自斟自饮。
“裴卿,朕做到这样,算不算荒淫无度了?”没等他回话,朱厚照只是笑道:“他们既然这么说朕,还搬出了祖制规矩,朕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裴文德惊诧的望着皇上。
“你是杨大人举荐的忠臣。”他把自己喝了半杯的酒递给裴文德,倒也不顾仪态的歪着:“却也是朕想要的人。”
裴文德一惊,那金杯险些脱手。他刚要跪,却被朱厚照牵住了袖子。
“裴是好姓。”他似乎是感叹。“你既愿真心待朕,朕便真心待你。你不愿,朕再也不提。”
裴文德眼前心里空白一片,只是耳边这声音愈加轻柔,甚至衔了无奈。
“朕知道了。”看他半晌无话,朱厚照苦笑。心下惊得是自己却也不甚觉得失落,甚至有些庆幸他没有随于众流奉承阿谀。
可裴文德却举起酒杯,喝了那半杯酒。
朱厚照眸子一亮,如有星火滑过。
“臣……不知如何回答。”他把金杯轻轻放下,低声道:“但臣不想离开皇上。”
“裴卿,”朱厚照会心一笑:“朕知道什么是不舍得了。”
裴文德叩首,起身却道:“皇上,那座宅子,请皇上收回吧。”
朱厚照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要赐给臣一座宅子,那是刘瑾硬抢的,原是京中一双老人为子成亲积攒多年才买下。臣不应收,皇上也不应赐。”
朱厚照果然眸中多了一丝凌厉,但还是笑道:“那便不赐了,朕叫他还回去便是。裴卿住在何处?”
“仍在杨先生家别院。”
“也好。”朱厚照点点头,背手往窗前去:“裴卿,你去吧。朕的心意,便对你干干净净的了。”
“皇上……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他刚刚转身,却恍惚听到朱厚照说了一句话。
“朕可以等。”
他转身,但小皇帝仍旧站在窗前,方才仿佛是错觉。
裴文德回到杨府,用过晚饭,与杨一清相谈许久。至晚之时,他推开房门,只见到桌上放着一物。
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一枝桃花,四月芳菲早尽,却难得的还未败去。
花下压着一张笺纸,寥寥数字,并未留名。
借山寺桃花,赠一枝晚春,谢君心意。

☆、3

或是那桃花入梦,此一眠,竟无什么令人尴尬之事。裴文德只看着自己走在山间,越过一处山脚,漫山遍野的桃花林绯红如霞,染尽半边天色,就在此刻撞入眼中。
而那桃林中站着一白衣少年,抬手折下一枝桃花,含笑回眸。
便是那一双桃花眼眸,此生便再也忘不得。
耳畔钟声渺渺,梵音入耳,裴文德回头看到山间远处一白衣僧人走近,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冲他遥遥合十而拜。
“人间憾事百般有,入我门来解此生。”
梵唱天籁,那和尚抬手掷出一物,这话余音缭绕,裴文德伸手去接,在抬头时,和尚早没了踪影。
手里握着的是一块白玉鸾鸟,质地温润,雕工浑如天成。背面刻着小小一个“裴”字。
他再转头,却见落花满地,朱厚照散漫的靠在树下浅浅睡着,白衣上落了片片残红。清风徐来,花瓣摇摇转转,偏有一瓣恰巧落在唇上。
美人衔花,大抵便是如此。
白玉鸾鸟从裴文德手心滑落,他便走向那飞花,俯身轻轻吻了下去。
再度醒来,裴文德心下沉静。那一枝晚春插在一个白瓷瓶中,窗牖半开,西斜的月光落在花间。天边隐隐泛白。
裴文德困意全消,靠在床头盯着那桃花发呆半晌。等到杨府众人晨起,他才推门出去。
而这日杨府清早便来了客。
“杨先生。”
沈庆大步走入厅堂,恭恭敬敬向着杨一清一拜:“我来接我家大人。”
裴文德闻声匆匆咽下最后一口汤,擦了手走过来。沈庆眉间急迫:“大人,有进展。”
裴文德眼睛一眨。不动声色同杨一清告辞,出府上马,往城外奔去。
“出问题的不是公账,是刘府的私帐。”沈庆一大早却是精神的很:“刘瑾家的家仆曾经大批购买那种火芯线,为他义子陈叁结亲制鞭炮用。但他家买的线,足够放上十年八年的鞭炮了,刘府哪有那么多地方来放鞭炮!”
沈庆带着裴文德到了城外京溪旁,这边有个私家买麻绳的作坊,十多台织机吱呀吱呀转着唤醒清晨。
两人牵着马远远看,沈庆一路上嘴就没停下,现在还在说:“后来我查到这里,才发现刘府并不只是买了火芯线。麻绳引线什么的都有,而且,不止这一家。”
裴文德皱了皱眉:“他买那么多线干什么?”
沈庆一拍他肩膀:“大人,用一次□□得烧多少线,您不清楚吗?咱们锦衣卫每年进的火线也差不多这个数了。”
裴文德瞧着这小孩有意思:“你怎么查出来的?刘瑾的私帐,刘府你想进就进?”
沈庆一脸所以然的点头:“不就是想进就进嘛……大人您还不知道吧,京里如果还有人比我轻功好,我就跪下磕头叫他祖宗!”说着他嘿嘿一笑凑过去:“皇上给您那花,也是我放的。您不知道吧!那皇上一片心意可是千山万水重的很哟。”
“你小子!”裴文德上手就打:“混熟了连我的玩笑都敢开了是吧!”
“没开玩笑!”沈庆捂着头躲在马后跟他绕圈子:“昨天皇上亲自跑了一趟莲山寺,让我送来的!”
裴文德算了算距离,才细细打量沈庆:“你会飞啊?”
“差不多吧。”沈庆很不谦虚。
宫里一上午事多繁杂,萧唤云翻完账目,揉着太阳穴起身。素手捻起莲花香盖,余香袅袅飘过。她另撒上一把香粉点上,抬头看到宫女粉黛提着食盒进来。
“姑姑,今日御膳房做了好菜来。”粉黛把食盒搁在一边圆桌上:“皇上刚从莲山寺回来,给太后请了一尊菩萨像。太后高兴的不行,中午特地多做了好些菜来。”
萧唤云筷子一停,拉粉黛坐下一起用饭,一边问她:“莲山寺?大老远的去城外做什么?”
“大约是尽孝心,去上个香吧。”粉黛抿着嘴点点头。
“孝心?”萧唤云呵呵一笑:“咱们那爷,是等着别人孝敬的。我还没见过他对其他人怎么上心,”说着她夹起笋片嚼了几口:“对太后……也不可能专门跑出去一趟上香。”
主仆二人闲聊着一顿饭毕,粉黛收拾了食盒出去,萧唤云则拎着账本往尚仪局去。
这月豹房大肆开销均在珠宝这一处,那亏空可是看的她头大。
“姑姑,这是刘公公早先支的账。”司宝司的宫女拿出细账,低声道:“听闻是因为皇庶子喜欢听玉碎的脆响儿,那边就进了不少玉饰,供……”宫女越说越说不下去,萧唤云冷着脸接话:“供着他摔?”
“是……”
只听的钗环脆脆一响,萧唤云转身,裙摆凛然带起一股寒气。
她便在太后宫外把朱厚照堵个正着,只把那账本子塞到他怀里。
“爷,听个响儿的可好砸银子呢。”
萧唤云看见太后闻声出来,才微微放低了声音:“您宠钱宁也得有个限度。”
“云儿这是怎么了?”太后手中轻捻佛珠,缓步走出来。
“妾见过太后。”萧唤云轻声道:“这月的账目出来了,妾得给皇上过目。”
朱厚照目光闲闲一扫,合了账本放到她手里:“朕知道了。萧娘管账辛苦。”知道她介意钱宁碎玉一事,只笑道:“太后赏你那么多玉玩意儿,你不舍得带,这会儿……”说着从自己腰上摘下一块手心大的玉璧,交到她手上:“以后就带着朕的,跌了也不怕。”
太后倒是眼底含笑看着她:“皇上赏的,你就天天带着罢。”
萧唤云恨恨剜他一眼,接过玉璧谢恩。
她原要回尚宫局去的,宫道漫长,走着走着便有些热。
角门开了一道缝,小路通往御花园。本想着寻个凉亭歇着,走到树后却听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远远往那藤萝架下看,可不得了的两个太监抱做一处。萧唤云心底大惊,方要轻声离开,只听的其中一个道:“好兄弟,等着刘爹座上皇位,跟着咱的好日子还长呢。”
萧唤云生生顿住了脚步。
只听下面那个颤声道:“好哥哥,刘爹做了皇上,您可不就是太子爷了。”
萧唤云手里攥紧了玉璧毫无生息,她细细一辨,上面那个正是刘瑾的义子,东厂太监陈叁。
那两人还在做着苟且之事,陈叁声音尖锐的刺耳:“到时候钱宁那骚O货,也得给咱兄弟们玩玩。他还想着用龙袍之事要挟刘爹,刘爹早就给他备好后路了。”
萧唤云听不得腌臜事,攥紧了裙子跑远去。隔了好一段,才扶着宫墙停下。心跳却越快,咚咚咚的震着脑仁疼。
宫里不该有这么灵的耳朵的,不然脏事都能知道,害的是自己。
萧唤云靠在宫墙上,远远看着一角天空白茫茫的,那阳光极是刺眼。
大约是她今日运气太好,心下稍定,却又听得宫道一边另有人声。
裴文德听闻皇上回宫,自当要去面圣,以报火芯线一事。可刚刚入宫,便被他不愿见的一人拦住了。
钱宁一手转着头发丝,步步紧逼,裴文德退到墙边。
“裴大人,还没有好好认识一下。”钱宁在宫里穿的妥帖,可他眉眼放荡之态却是令人想起一些并不愉快的东西。
这人长的确实好看,朱厚照流连他也情有可原。可裴文德就是不愿见他。厌弃这事,本就无根源。
“在下朱宁。”
裴文德闻言微微皱眉。
皇上喜收义子,赐朱姓,实则是男宠。而在床笫之间,这些乱O伦的称呼仿佛别有一番趣味。
这钱宁便是皇庶子,受宠得很。
可究竟是不是受宠,钱宁已然开始怀疑了。直到昨日皇上快马到莲山寺一夜未归,他忍到极点。刘瑾似乎并不急着帮他产出裴文德这一大患,那便自己动手也是一样的。
可就恰巧碰到了眼中钉。
“裴大人,好计谋。”钱宁冷笑着凑近:“吃不着才是最好的,能让父皇这么念念不忘,我真得向您好好学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裴文德忍着不适从一侧绕开,可钱宁踏过一步堵了上来。
钱宁咬牙切齿把这一句话嚼得生狠:“你是不知道吧,他在与我欢好时叫着裴卿!……裴文德,你是怎么做到的?”
此一言如五雷轰顶,不仅劈晕了裴文德,转角之外的萧唤云一个趔趄顺着墙边坐了下去。
朱厚照……裴文德……他……叫着裴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裴文德心头如沸水浇过,若不是入宫前缴了刀,此刻他身上定然是一个血窟窿。“妄议尊上,该当何罪?”
“何罪?”钱宁冷笑道:“我有皇庶子的身份便不会死,想做什么都无人可拦我,可你,现在却要让我失了这身份。”他袖中突然一刃刀片抵了上来:“你若是愿意离开京城,我可以派你去江南富贵地,金子,美人,随你去取。如何?”
裴文德看着他几近发狂的一双眼,轻笑出声。
“裴某是陛下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不能离开皇上。”
“是不能,还是不愿?”
“不能。也不愿。”
看着钱宁眼中一丝恨意,裴文德瞬间反手将他的刀刃夺了下来。
可毕竟钱宁也是精于玩乐,曾经也是锦衣卫,身手不赖。两人便在那宫道上过了几招,而一个不慎,那刀又被他夺了回去。
“裴大人,”他歪头冷然盯着他:“若你今日杀了我,你猜猜父皇会怎样。而若我今日杀了你,你觉得这宫里,会有一点波澜吗?”
裴文德还未说话,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那在你看来,人命便是这般不济,说杀便杀?”
萧唤云凤目冷冽,每走一步,裙边玉璧便轻轻一响。钱宁自然认出了那是皇上的东西。鼻孔一哼气,收了刀刃,眼睛却上挑着瞟了一眼:“尚宫大人什么时候也喜欢听墙角了。”
“钱宁。”萧唤云却直接唤他大名,那厮脸色微微一变,她正色道:“做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后宫最忌恃宠而骄。”她看着钱宁那张脸渐渐扭曲,自是笑道:“别不喜欢听这话,裴大人霁月清风,而你方才却像个泼妇。”
而这一刻裴文德远远望见了向这处走来的朱厚照。
他轻轻看了萧唤云一眼,她袖下示意他退后。
裴文德不解其意,但他还是照做了。
“尚宫大人这嘴,可真是吐不出一点好听的。”钱宁怒极?"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0" > 上一页          3 页, 骸澳憔醯米约焊吖蟮侥睦铮渴殉瓒韭值玫侥忝矗肯艋皆疲退闶悄悖乙彩撬瞪本蜕薄!彼底潘腿プ艋皆迫贡吣怯耔担昂牵庵只跎宜ち硕嗌倏榱耍慊贡Ρ此频拇拧D阋晕富仕投嗝纯粗啬悖俊?br /> 这话说得太不入耳,裴文德都紧蹙了眉头,可萧唤云却不以为意,睫毛微闪,在钱宁的手还没碰到裙边之时,萧唤云嘴角轻轻一提,尖声一喊,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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