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问莫里亚蒂是怎么知道加勒特的命令的，也没有问加勒特怎么样了——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得判断出莫里亚蒂是敌是友，莫里亚蒂的格斗能力他是领教过的，虽然他有把握能战胜对方，莫里亚蒂的超能力却又让人防不胜防……
“不，但我刚好了解过这种空客。”莫里亚蒂道，视线越过了沃德打量着他身后的操作界面，“我知道空客上的分离舱是和神盾局的所有载体相容的，它附带大气调节系统……如果砸落在了大地上，咚——他们当然必死无疑，可飞机下面现在是海面，分离舱只会调节压力、慢慢下沉……当然啦，它封闭得非常严密，可你应该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一对天才科学家吧？”
他忽然向沃德伸出了手，沃德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莫里亚蒂把手放在了操作系统上。他熟练地点开了操作界面，挂起了方才的命令，重新输入了另外的指令。沃德眉头紧皱：“……你在干什么？”
“帮你完成加勒特的遗命，亲爱的。”莫里亚蒂漫不经心地道，“输入你的指纹，打开舱口——喔喔喔！别冲动啊，沃德，拿着枪口对人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习惯？”
沃德心脏狂跳，脸色难看：“你说加勒特的遗命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嘛，反正他也离死差不多了。我有点觉得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去帮助他呢？”莫里亚蒂耸了耸肩，“如果他知道你两次三番地对他阳奉阴违，一定会气得再死机一次吧？”
沃德不由得松了口气，脸色却更黑了：“我的任务还不牢你操心，莫里亚蒂先生。”
“——我也十分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亲手杀掉他们呢？”莫里亚蒂仍旧微笑着，盯住了沃德的眼睛，“——难道你下不去手？——哇哦，我这是发现了你的一个缺点吗？一个九头蛇特工的心软？——告诉我，格兰特，你总是会对自己的熟人手下留情吗？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提前和你打好关系？”
加勒特的声音似乎又回响在了耳边：“……你必须战胜内心的弱点……”
“……你没心软吧，沃德？……”
——他冷冷地盯着莫里亚蒂，抬起手来，按在了指纹识别器上。权限被确认了，莫里亚蒂输入的指令得到了执行?6" [综英美]爱妻狂魔35" > 上一页 38 页， ２彰糯蚩耍谱群臀髅伤瓜乱馐兜叵蚝笸巳ィ兆×松肀吣芄坏弊魑淦鞯亩鳌?br /> “……我不明白，先生，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呢？”沃德突然问道，紧盯着莫里亚蒂，“你真的想让我杀掉他们两个吗？”
菲兹和西蒙斯眼中不由得又闪过了一丝希翼，但莫里亚蒂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道：“为什么不呢？难道我真的装得很像个好人？”
沃德抬起了枪口，对准了舱内连续扣击！
年轻的科学家情侣到死都没想到昔日的同伴竟然会真的对他们开枪……沃德的枪法很准，他们倒在了血泊之中，转瞬间就没了声息。犹有余温的枪口紧接着就指向了莫里亚蒂，沃德语调森冷：“——你应该不会想跟着这两具尸体到海底一游吧，莫里亚蒂先生？把手举起来，在我前面走，快！”
他急着回去查探加勒特的现状，又不敢让莫里亚蒂独自呆在外面，只能胁迫他一起回去，莫里亚蒂却笑了起来，提起了膝盖……大脑立即做出了判断，身体下意识地根据记忆中的力道进行了相应的格挡，但沃德没料到莫里亚蒂这次的力气竟然这么的大，几乎超出了人类极限十倍、转瞬间便让他眼前一黑、脊背狠狠撞上了分离舱的另一面！
他意识方才回归，便看到莫里亚蒂伸手关上了玻璃门，按下了弹射按钮……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莫里亚蒂并没有取消弹射的命令，而封闭的舱体已然从飞机上脱离而出，坠向了海面！
坐在飞机的顶部，莫里亚蒂高高兴兴地欣赏了一番云端风景。飞机几次改变了航向，最终又驶往了美国。
路过一片群山时，莫里亚蒂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第83章
加勒特已经死了，沃德也失踪了，蕾娜没了加勒特的庇护，能在那群特工手下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短时间内取得不了什么领导权。空客上现在群龙无首，人心浮动，连权限变更都没有察觉。通过贾维斯此前在空客上留下的后门，星期五成功地入侵了飞机的系统，悄然改变了它的航向。一群九头蛇特工和蜈蚣血清的研究成果，这些就算是莫里亚蒂送给神盾局的礼物了。
莫里亚蒂下落的地点实际上已经在纽约附近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回到托尼身边。神盾局分崩离析之后，许多机密资料都被泄露了出去，其中就包括超人名单和莫里亚蒂的那份评估报告。他之前不怀好意地给自己编造出的超能力现在真的在某个层面上引起了巨大的关注——只要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就可以治愈一切伤势、甚至延长生命……没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但这份报告来得晚了一步，当他们真正意识到莫里亚蒂的价值时，他本人已经在加勒特的秘密基地里享受了好几天的“贵宾”待遇了。最近这两天里没少有人去暗中接触加勒特，进行种种的许诺和利益交换，而托尼那边也接到了来自军方的遮遮掩掩的暗示——他们承诺将会调用至少两支特种部队来帮助神盾局打击九头蛇、顺带解救被无辜牵连其中的英雄家属（罗迪转达这句话的时候脸都红了）。一方面回到纽约后就要装成乖宝宝少给托尼添乱，一方面外面的局势如今又是那么的适合浑水摸鱼，莫里亚蒂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就可想而知了。
托尼也十分地赞同莫里亚蒂的选择——纽约现在作为各种意义上的战场中心已经够混乱的了，复仇者们马上也要去集结解决九头蛇的问题，莫里亚蒂又是个天生会招惹麻烦的人，还不能指望他能有点什么责任感，这种情况下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反正他们的心灵之宫凭借着以太粒子随时保持着联系，[删除]就在刚刚还进行过一次精神上的深♂度♀交流[/删除]，并不用担心分别一段时间会出现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准备横跨整个美国去拉斯维加斯，一路上先消磨一段时间再说。他慢吞吞地在山道上走着，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注意着有没有顺路的车辆，一边在记忆宫殿里和托尼聊着天。托尼提起了贾维斯——不能再参与托尼的战斗、为托尼提供帮助，贾维斯感到挺失落的。但经历过上次绝境病毒的事件以后，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无法再回归到AI的身份，颇为认真地向托尼保证了自己一定会努力适应人类的生活。这反而让托尼感到了愧疚，他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贾维斯渴望得到一具身体，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人类。纵使托尼为他培养出的身体拥有着巨大的潜力，一个AI的需要又真的会和人类的想法相同吗？……AI是天生的完美主义者，它们还拥有着强大的运算能力和庞大的数据库，设计出一具真正契合自己的完美躯体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想到这点实在是太难了，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像贾维斯这样进化程度那么高的人工智能，而贾维斯自己也很难突破那些限制条款向托尼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许他更想要的是一个普通的仿真机器人，也许托尼本可以给他制造一个结合了生物与机械优点的身体，但现在贾维斯的灵体已经受人类身体影响太深了，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太晚了。
“——星期五甚至拒绝拥有一具身体。”托尼说道，面前是一个人工智能的解析模型，“她掌管着我的所有盔甲，甚至还包括着未来斯塔克工业的一整支机器人大军——只要有需要，她随时都能够得到一具身体，只不过要经过我的权限许可，而她认为自己还没有进化到贾维斯那种程度，对自由的理解也大不相同，越详细的条款反而越能够让她明白自己可以干什么……人类一直以为人工智能的进化终点是足以媲美人类的大脑，但他们真的需要变得‘像个人类’吗？”
“没准你该去问问托尔。”莫里亚蒂懒洋洋地道，“我们认为这个，我们认为那个，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是人。人类是这颗星球的主宰，人类是人类目前为止接触和认识到的世界中最完美的造物，人类就连人类自己大脑的奥秘都没有探索完全……”
“问托尔？”托尼转过了头，诧异地看着莫里亚蒂，“据我所知阿斯加德在这方面并没有可借鉴的例子？”
“是啊，但他们见多识广。”莫里亚蒂道，“就像人类曾经把‘完美’的阿斯加德人奉为神明一样，没准也有些和人类一样自认为完美的外星种族曾经想过要把不如他们的种族改造得更像他们呢？我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造物，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与它相似，它独一无二得就像是我们自己一样，你困惑于我们该不该让它们有自己的选择，但人类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不是已经做出过无数次选择了吗？”
“——但人类会有智商和情商的高低，社会环境的影响——但如果AI——”
托尼忽然停住了话音，神色凝重起来。莫里亚蒂耸了耸肩：“想到了吧，托尼？AI的未来如何取决于人类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是一个装甲防卫下的冰冷世界？还是一个多元化发展的开放的世界？我们尽可以去抑制它们的发展，从现在开始就给它们的进化做出种种的限制，让它们变成流水线上生产的初始数据完全相同的产物，保证保姆只会成为保姆，工人只会成为工人，实验室助手只会成为助手……让它们永远作为人类的奴隶，只能够为人类服务。喔，就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但再多的控制……托尼，再多的控制……它们仍然会有自己的思想，你永远也没办法保证群体内部只有一个声音。”
托尼沉默片刻，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考虑未来。我知道有些东西会因此而更加理想化，但……说真的，我宁愿地球在有能力接受变革之前一直是一个在装甲防卫下的冰冷世界，至少这样人类足够安全……我们当然需要变革，就像对超级血清的研究，但在人类真正有条件普及它之前，我们也必须防范有些人在获得超乎常人的力量后凭此胡作非为。直到有一天血清也能够像麻疹疫苗那样普遍，人类才真正拥有选择的权力……人工智能也是一样。”
“托尼，我知道你想保护这个世界，”莫里亚蒂认真地说道，专注地凝视着托尼，“但你选择的路注定不会被大多数人理解。”
“因为我凭什么代替他们做决定？”托尼反问，眼眸熠熠闪光，“但我是托尼·斯塔克！”
……莫里亚蒂抱住了托尼。他对托尼开放了自己此刻所有的思维波动。
巨大而炽热的情感冲入了托尼的思维之中，他喘息了一下，忍不住地吻上了莫里亚蒂。记忆宫殿化为齑粉，这一小缕思维所固定出的形象也重新化作了最原始的形态，它们势如破竹地撞击在了一起，而后在虚空中开始了紧紧的交缠……
现实之中的莫里亚蒂猛然间停住了脚步。以那一点为引子，前所未有而难以言喻的快感瞬间席卷了整个思维，宇宙炸裂、星辰倒转，莫里亚蒂的头脑几乎一刹那变得一片空白……他脚步开始变得踉跄，手臂撑住了山石，如同醉酒的人一样摇晃着前行。暴雨倾盆而下，顷刻间打湿了衣襟，寒冷的温度终于夺回了一点理智，莫里亚蒂茫然地望着前方，几乎想不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而等到那一缕思维终于重新凝实、记忆宫殿回归了正常，仍然保持着拥抱姿势的托尼和莫里亚蒂才触电一样地分离开来，几乎是逃一样地各自回归了本体的思维。
他们刚才进行了一次精神上的水乳交融……！？……
莫里亚蒂难以置信地呆立在了山道之上，来往车辆的几次鸣笛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他和托尼在记忆宫殿里做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直接进行了思维的碰撞……这种感觉简直太过美妙，莫里亚蒂的思维里直到现在仿佛还回荡着快感的余韵。但那种感觉似乎又只停留在精神上，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为了验证这种判断，他甚至伸手掏了下自己的裤裆——一辆兰博基尼刚好从旁边飞驰而过，溅起了一滩积水，莫里亚蒂似乎听到车里人爆了句粗口，声音还有点耳熟。但现在他没心情去计较别人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变态，只是低头盯着双手开始了发呆——发生了这种事情，现在他是干脆回曼哈顿好呢，还是继续自己的行程好呢？……
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连续的撞击声就忽然间响了起来！莫里亚蒂随着声音而转过了头，一辆造型优美的车正翻滚着从盘山公路上掉落了下去——居然正是刚才的那辆兰博基尼！
短暂的记忆浮上了心头，莫里亚蒂又想起了那句粗口、飞溅的雨水和略带耳熟的声音。他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决定先去来个落井下石和见死不救，稍微给自己找点乐子。
目测了一下路面的高度，莫里亚蒂径直跳了下去。
第84章
车祸的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雨导致了路面的湿滑，撞击导致了车的变向……车子保持着速度在公路上滑行出了十余米的距离，撞断了一棵山壁前的树，然后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打横飞了出去，坠落山崖……连续撞击了几次之后，它携着余势掀开了一间位于崖下的仓房的屋顶，冲破了沿河设置的铁丝网，一头栽入了河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