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不长,两人怕有什么防盗机关所以走的很慢,一路过来与先前的危机四伏不同,完全平安无事,最后两人停在主墓室门外。
吴邪扶着墙,看着门上的各色花式的雕刻,说:“别碰,这门不能用强力破,门里灌了火油,遇气既燃。”吴邪赶忙阻止想把自己所带刺刀插进门缝里的张启山,吴邪打着手电筒指向一处,说:“要开这门得有钥匙,上面两角上,有两个凹槽,得有什么放进去,这门才能打开。”
张启山扒着门框,攀上去,仔细观察起右边的一个凹槽,他轻身跳下来,寻思一会,褪下自己的二响环,再攀上去,二响环被嵌进了槽里,严丝合缝。张启山早知道自己的二响环该有一对,开这门就要一对的二响环。他心心念念了这斗好久,到了主墓前却又进不去,可惜了。
吴邪看着那男人的举动不得不震惊,他知道他的大爷爷——张启山视自己的那只二响环为人生至宝,也听说那二响环没有传世,被他大爷爷带进了棺材里。这眼前的男人哪来的二响环,或是说他吴邪的二响环哪来的。毕竟时间穿越太过惊世骇俗,就是先前有人称呼这年轻男人为“佛爷”,吴邪也还未往那方面去想。
“我这里有。”吴邪褪下自己的二响环,递过去。吴邪现下腿脚无力,那槽孔在高处。至于他为何递出自己的二响环,也是他实在想进去看看。
第二只二响环出现,两只二响环隔空呼应,清脆的叮咚作响,是张启山脑中经久不散的声音,这一下张启山看少年的眼神变了,天生一对。
张启山低头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伸手接过亮银色的镯子,没有迟疑,再攀上门,将镯子嵌入左边的槽孔。吴邪倒是没觉得什么,张大佛爷却在一点点品尝指尖擦过的那点细腻。
门发出咔咔的声响,主墓室的大门开了,进入后,两人愣在原地。这是个六边形的墓室,墓门正对的是一块布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石碑,剩下四面墙上都是精致的石雕。主墓室内空空如也,正中有一个比正常单人棺椁稍大些的石棺。
看着墓室的石壁,吴邪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衔进嘴里,抽了一口,却被呛得猛咳起来,他两指夹着点燃的烟垂到一边。黄鹤楼的烟味轻薄,入口棉柔,他一天可以抽一包,但他呛成这样子,倒像是从来没抽过烟似的。
“不会抽烟就不要抽。”张启山从吴邪手里截了烟直接送到自己嘴里。
吴邪一脸诧异地看着这男人,两人的姓名都没互通过,几乎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这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你是不是看得懂。”张启山用手电筒照照石壁上的字。
“看得懂。”吴邪将自己的手电筒也照向石壁,他说:“这是一座剑冢,修建者是为自己的师弟建造的这座剑冢,他的师弟叫屠苏,修建者叫陵越。旁边的石壁是那个师兄就自己的记忆雕刻的,第一幅是两人的童年。”第一幅石壁上,两个幼童坐在石阶上,亲密的咬耳朵,并笑作一团。第二幅,师兄在指导自己的师弟,师兄嘴角含笑,反手拿着长剑,他的师弟演习着一个“刺”的动作,两人虽无肢体接触,但处处透着亲昵感。“第二幅是两人共同学艺的场景。”
张启山两指夹住烟,将烟从口中取出,嘶哑道:“之后呢?”
“第三幅是师弟要去报灭族杀亲之仇,离开了师门,师兄送别。”
“嘶……”香烟燃尽,烫灼到了张启山的手指,烟头落地。
吴邪瞥了眼落地的烟头,直到火星泯灭,丝丝缕缕的灰烟升起,他喉头一紧,说:“他没能等回自己的师弟,六十七年后,屠苏的剑被送到他师兄面前。有缘无份,阴差阳错,终难厮守。”第四幅石壁上,一个人,一双剑。
两个人一同回头看向石棺,异口同声说:“开棺。”
两人合力翘起棺盖,棺内,平放两把古剑。两人一齐向棺木里探身,张启山在棺椁的东侧,却偏偏要取棺椁里放的靠西的那把黑底红纹的剑,吴邪同样,站在棺椁的西侧,却偏要取放在棺椁东侧的白底蓝纹的剑。两人动作匆忙,额头相碰,一声闷响,却都拿到了各自想要的古剑,抱进怀里。
张启山拿到的黑底红纹的剑叫焚寂,是师弟的,而吴邪拿到的剑叫霄河,是师兄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摩挲着剑上古朴的字体。
“你……出去后,跟我走。”张启山说,这个人他张启山认定了。
吴邪沉默不答,他没必要在这里讨什么口舌便宜,这在地下,对方确实人多势众,但到了地上,真当他吴邪没人不成。
张启山起身,吴邪落后他半步站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主室,张启山再次攀上门,从两边的门角上扣下两只二响环,但在将二响环还给吴邪时,他张大佛爷,将两人的镯子换了个个,吴邪戴上的是张启山几年前亲手从斗里倒出来的至宝,而张大佛爷戴上的是吴邪原先戴的二响环。
吴邪戴上二响环后并未觉得怪异,他想的是,到了地上,他要把那男人的二响环和古剑给盘下来,这个剑冢非比寻常,他还要想办法封了这里这些人的口。
两人原路返回,碰到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的副官,副官看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去,对张启山说:“佛爷,等您快三个时辰了。”
“什么?有那么久。”张启山惊讶。吴邪也觉得怪异,先不说那个计时单位,六个小时,实在不可能。
张日山解释说:“我在佛爷您进去半个时辰的后,就领了三个兄弟往里想接应您,但进去后绕了一圈又一圈,鬼打墙一样的又绕回来,留守在这里的兄弟说,进了那门的人在门后打圈走,不管是叫还是拉都不回来,在好久后又自己踏回来,兄弟们都试了几轮了。”
“不要多想了,去过主墓室看过了,带出两把古剑。”张启山露出怀里的黑剑,再看了眼不远处少年人怀里的剑。
吴邪后退几步,这把剑对他很重要,像是察觉到了吴邪的不安,张启山说:“把他的背包给他,再休整会儿,上地。”
吴邪拉过自己的背包,蹲到一边,掏出些饼干拧开水瓶,混着水,塞了满嘴。活似鼓着腮帮子的蹲在一边小心翼翼进食的仓鼠。
张启山走近几步,蹲到吴邪一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已经撕得极碎的肉干,他轻声说:“吃压缩饼干时别喝太多的水,会难受的,这些肉干给你,顶饿。”说完他从纸包里捻出些肉干放进嘴里,吞咽下去,并张开嘴给吴邪看。
吴邪侧过身,表示拒绝张启山的好意,张启山也不羞恼,将油纸重新包好放在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把这里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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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的更新在那里,还有的东西,嘿嘿嘿,都懂
还有,这里被锁了我就只当没看见了
第3章 C3
张启山为自己得黑色古剑上打上绑带,斜绑在身后,看向角落里得吴邪,吴邪将古剑斜插进自己得背包里,用背包带绑死。
吴邪在打包装备时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启山一行人,土夫子间没什么道义行规,这一路上去,要被人敲了闷棍,他吴邪就在这里交代了,他这条命怎么说也要为去接闷油瓶再活个一年。
吴邪的装备繁杂,几乎可能会用到的都会被揣上了,除去消耗的装备、食物,背包起码有二十斤,再加上这把大概五斤重的古剑,二十五斤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在负重三十斤时还可以在山地雨林里急行军几天,吴邪看着背包里那点所剩不多的空档,心痒难耐地从一边的书堆里摸过来两本,小心地卷进帆布袋里,塞进背包里。
张启山瞧着,那少年就像是吴老五家里躲在角落里偷吃的奶狗子,身上带着散不去的奶味不说,还软的想让人揣进怀里。
“副官,叫兄弟们不要留着破旧的装备了,把这里的书籍,竹简子都带上地。”张启山看着猛抬头,用着湿漉漉眼睛看着他的少年,接上一句:“小心点打包,别给弄坏了。”
吴邪内心暗骂,土夫子的官话叫盗墓贼,俗话就有说贼不走空的,但古玩收藏界内金银玉器的受欢迎程度远大于书籍竹简,确实,名人字画的市值不低,但这还得看品相。盗墓贼中少有古籍鉴定赏析能力的人,所以土夫子也极少会动墓里的书籍,可能会吃力不讨好不说,拿了不该拿的还徒增晦气。
并且书籍竹简的研究价值远大于收藏价值,这些人若是不能合理的保存这些古籍,就完全是暴殄天物。当然吴邪也对这些书籍竹简有想法,他想着下回带齐伙计下来,再把它们带上去,他觉得那个一直阴恻恻盯着他的男人一定是看到他偷拿了古籍。
吴邪看着被打包起的古籍,觉得那男人实在是难以言喻,有对他示好,却又一再的撩拨他,让他心里阵阵的发毛和暗恨。生着闷气,吴邪抓了个最近的竹简在手,瞧见那个领头的男人只是看着他似笑非笑,索性是破罐子破摔,又抓了两个竹简用帆布包了,硬塞进包里那点缝隙里。
至于那包肉干,吴邪还是收下了,他放进了自己身穿的皮衣口袋里。
张启山看到自己的亲兵都收拾妥当了,自己也背上匀来的部分,起身,说:“你走我后面会,副官,你殿后。”吴邪咬咬后槽牙,这是把他包圈了。
此时的阵型就是张启山打头,吴邪亦步亦趋地跟后头,两边和后面都围了前面领头男人的人。
墓道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吴邪本以为是古籍的磨蹭声响,只是这声音竟给吴邪带来种心悸感。
“停。”吴邪前面的男人刹住脚,右手收拳,微微举起。他侧身凝神而站,眼睛微眯。此时,悉悉索索的响声大了,近了。“快走!”男人高喊。
吴邪回头,稍远点的墓道上下左右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蹩,愣了,进来时怎么没碰见这玩意。
“愣什么,跑!”吴邪被前面的男人一带,踉踉跄跄地跟上张启山的步伐。
“啊!”殿后的张日山痛呼一声,之后大喊:“佛爷,你们快走。”
张启山的步伐一顿,抽出贴身放的刺刀似是要折回去,他一松手,吴邪就被沉重的背包往后拉,拉得摔坐到地上。吴邪知道自己的负重极限,背包里的东西虽繁杂,但哪怕是加上古剑并上古籍后,也是在他的沉重范围内的,可他这走了没多久,再跑了没几步就腿肚子打颤站不住了。
吴邪看着铺天盖地压过来的尸蹩,这样子下去,谁都别想出去。虽说吴邪也知道自己的麒麟血是时灵时不灵,但现下,他一是跑不动,再又是尸蹩太多了。
“都让开。”吴邪喊,猛地提起点力气站起,拿起黑金匕首划开自己的左手掌,鲜红的血液甩飞淋下去,尸蹩瑟缩,显得不敢上前,张启山以及张家的亲兵都极其震惊的看向吴邪。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后面的尸蹩还在往前涌,吴邪心头一横,拿着匕首在自己戴着二响环的左手腕上一拉,鲜血喷涌,撒了一地,尸蹩都停在了那一档口。
张启山快速挥舞着刺刀,将几乎被尸蹩埋了的张日山拖回来,甩给一边亲兵,大喊:“抬他走,我殿后。”两个亲兵抬着张日山越过张启山和吴邪,在旁的亲兵也飞快地跟上。
吴邪大脑昏昏沉沉的,这是失血过多,脑袋钝痛,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还跑得动吗?”吴邪茫然地转头,张张嘴,你说什么?
张启山得不到反应,也不管吴邪该有什么反应了,一手掐住他的手腕帮他止血,另一手钩住他的胳肢窝,连拖带拉,将吴邪往前带。一路上细细碎碎落下地的血,正好给他们和尸蹩群提供了一个安全距离。
“把洞口封上。”张启山将吴邪拖出来盗洞后大喊。终于,上到地面,重见天日。在地上接应的人手立刻封上了盗洞。下斗的诸人,都喘着粗气,感叹劫后余生。
“佛爷,副官不好了。”一个将张日山抬出来的亲兵手忙脚乱地高喊。
张启山快走过去,解了张日山衬衫最上的风度扣,看着他青白的脸色,酱紫的唇色,这是中了尸蹩王的毒,毒可解,得用麒麟血。
张启山看向吴邪,吴邪腕子上已经凝住了血,他正满头冷汗的用清水清理着伤口。张启山沉默的走过去,将吴邪拉起就往张日山那里拖,吴邪有气无力的反抗,张启山绷着脸,全程的脸色都黑得可怕。
吴邪的手腕被架到张日山嘴边,张启山将伤口一扯,手腕上的深刻刀痕中又涌出血红色。“这是我兄弟,最重要的。”张启山闷声说,费劲的解释。
“放手,松开,我叫你松开我,解尸蹩毒用不了那么多的血。”声音跟猫儿叫一样,吴邪还用自由的那只手胡乱敲打着张启山。无论何时吴邪都是那个怕伤怕痛的小少爷,只是这里没有闷油瓶,没有王胖子,连黑眼镜都没有。“放开,放……”吴邪眼前一阵发黑,直到天旋地转。
马车内,左右贴着马车壁的,是堆着的大量的古籍竹简,正中间埋了个盖着大衣的漂亮少年,少年脸色苍白,唇干巴巴的,颜色也极浅,几乎与苍白的脸色相当。
张日山坐在最前的横板上赶着车,张启山半个身子在车外,半个身子探进车内,小心的用湿帕子擦拭少年的脸颊,将少年伤着的手腕,手掌拉过些,仔细瞧看着。张启山的手突然一顿,将吴邪左手上的二响环褪下,用湿布将镯子内外再一次仔细的擦了一遍后,为吴邪戴上,再将他的手塞回大衣下面,从车厢内掀了门帘出来,与张日山并排坐在横板上。
“佛爷,这……我们就把他带回长沙。”张日山压低声响说,就在车内人昏迷的一日? 2 页, 洌湃丈骄涂闯隽瞬煌!八Ω檬潜炯业娜耍难蔷缘镊梓胙!?br /> “是本家的,但又不像,本家人向来注重身手,看他那样子,身上没有二两肉的,是花拳绣腿都不会的样子,你看他像本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