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骗其他人无所谓,别骗我。」
「师尊,别怀疑我,真的。」洛冰河反过来哄着沈清秋,把人温柔地抱入怀中,然后轻轻蹭着对方。
「你当自己是猫吗?」
可是沈清秋没听到洛冰河回答,就突然从梦中醒来,看到自己和对方一样躺在床上,洛冰河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难道他也同时醒来?
「为甚么我醒了?」
「……。」
洛冰河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着某处,沈清秋一时间不明白那意思,直到他也低下头看着那关键的地方。
「……。」
「……。」
霎时间,沈清秋脑袋彷佛被黑月犀蟒撞到似的出现一片空白,却又联想到黑月犀蟒嘴里吐出巨大的黑蟒蛇一样的情境,然后……总之,他很混乱,他可从没看过这样的庞然大物近在眼前。
沈清秋推开满脸失望的洛冰河,他起身将自己的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然后丢下一句话就跑出去。
「你……自己去外面找个洞解决,别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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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要脸的,才几十天就回苍穹山啦。」齐清萋坐在沈清秋身旁一直往他痛处戳,他一回来就见其他峰主直接把绑架到醉仙峰去喝酒,然后开始聊一堆有的没的事情。
「我逼不得已,毕竟以前都自己旅行惯了,很不适应有人陪同。」
「可是你的爱徒却憋着脸坐在清静峰是怎么回事啊?」
真不亏是齐姐的妹妹很懂得沈清秋的困扰不再不习惯,而是别的原因上面。
「随便了,喝你的酒。」
沈清秋把一杯酒就往齐清萋嘴里塞,堵住这跟他姊一样的大嘴。
「所以回来几天?」柳清歌咬着尚清华特地从北方带来的特产,不知道是甚么动物做成的腌肉,几个峰主觉得好吃就要尚清华多带个几瓮腌肉当下酒菜。
「五六天吧,我要冷静想一些事情。」
「冷静甚么,有啥事情就快做吧!」
果然是妹妹,果然也懂!沈清秋听齐清萋这么说差点就崩溃,她以为只是几页心花怒放的文字能带过的事情吗?!
他可不是年糕糯米!被杵捣了还能越捣越有弹性、越捣越光滑!他哪可能逆来顺受给一个比剑柄还要粗的东西捅!
「齐师妹,我觉得妳先别说话比较好,沈师弟好像快不行了。」岳清源看着沈清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便请知道隐情的齐清萋不要刺激他。
「那尚师兄说说看吧?过来人呢!」
「为甚么他要说?」柳清歌果然不懂,立刻被齐清萋挥挥手要他闭嘴听话就好。
「乖,柳师兄你不懂得,听听就好,尚师弟快说。」
「说甚么啦……齐师妹,你要我说甚么?」尚清华想装作不懂,然而他也知道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说!你快说!」
尚清华满脸无辜的看了师妹一眼然后又看向沈清秋,他当然知道他们俩怎么了,沈清秋的宝贝徒弟还跑来跟漠北捞叨过呢!而且尚清华懂沈清秋的不愿意,他一开始那愿意呢?虽然后面还是被……
「沈师兄您保重,尚师弟我无法提供建议,咱们立场一样。」这是一句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清萋笑得无法自拔从椅子上跌下来还是继续笑。
「齐师妹好了,别再捉弄人了。」岳清源看着沈清秋整个生无可恋的喝着天子笑,忍不住又多说几句话安慰他。
「好好谈谈还是能解决的,毕竟他还是听你的话,現在不是乖乖地在清静峰等你。」岳清源还是一样很会让沈清秋放心,他也说到重点上,洛冰河还是乖乖地听话。
「就他那心思我无法理解。」沈清秋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无奈的话给岳清源听,可是岳清源却笑了笑对他说。
「你真无法理解会来这喝闷酒吗?」
「……七哥,你太了解我了吧。」
「当然,照顾你这么久,能不懂吗?好好把自己的不安说出来给他听,你那徒弟这么看重你,一定会体谅的。」岳清源喝了一口酒,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令人安心。
「你的心思是甚么,他搞不好也不太懂,都不太爱讲出来,说实话有时你们两个还挺像的。」
「……师兄说的都对。」沈清秋无法否认岳清源的话,现在他是无法一下子接受洛冰河横冲直撞的告白举动,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洛冰河不想说的事情可是到死都不会说的,这点跟自己就是这么像,只是现在他几乎都知道了。
「既然回来是要休息就好好休息吧,你看起来很累。」
「嗯。」
沈清秋终于等到岳清源给他的许可,想要起身时又被齐清萋抓着不放。
「慢着!还有酒没喝完!」
「都喝了几坛?还不够啊?」沈清秋说完又被齐清萋推回椅子上。
「我还没拿出压轴呢!」
她这话引起其他峰主的兴趣,压轴当然也是酒,他们这些峰主来这里就是为了美酒,醉仙峰酿了许多酒,大家都爱喝,而今天齐清萋居然说自己有压轴肯定又是一个没喝过的好酒。
「你说有甚么好东西能比的上醉仙峰的酒?」此峰峰主可想见识一下齐清萋说的压轴是甚么东西,醉仙峰的酒一直都是上上等的呢,虽然峰主自己也爱喝下界的天子笑,但也对自己的酒相当有信心。
「这可是我姊姊私藏的好东西,偷偷带来的!一定是从哪个峰主手上抢来的呢!」齐清萋从自己座位下拿出一个小瓮,上面系着以清退色的红绳,并用一块布仔细的密封着。
「你敢喝你姊的东西?」
「怎么不敢?大家一起喝有甚么不敢?」
「你希望苍穹山被师姐毁了吗?!」柳清歌不知道为何特别怕齐姐来苍穹山,难道百战锋的弟子都被她荼毒过?说好的隐居呢?
「不会啦,不会啦,她没空来。」齐清萋说的有二百分的自信,沈清秋也知道为何,是他养的那只,也姓洛的魔族正缠着齐姐不放。
沈清秋真的觉得自己造孽了。
「好了,咱们快来尝尝这酒吧!这可有个响亮的名字!」
「甚么名字?」
「醉仙倒!」
听起来绝非善类!
_藉酒消愁,骚扰 完_
番外、藉酒消愁,醉仙倒
「沈前辈……沈峰主还没回来吗?」适应苍穹山的公仪萧好不容易有空从书阁走出来,看见还在走廊上闷着头的洛冰河便问了一下。
「一整天都在醉仙峰。」
「这样啊。」
看着洛冰河哀怨的脸,公仪萧觉得有点好笑,当初在幻花宫看见他时可是一个冷酷又强大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你呢?继续留在这?」冷不防的洛冰河丢了问题给公仪萧。
「幻花宫我无法待着,最近听说那里已经不再像个正当门派了……而且你的师兄弟们都不想让我回去,要我继续干活呢。」公仪萧说道幻花宫的事情就显得有点失落,然而他也毫无回去的理由,当他救沈峰主时就等于决定不再回头了。
「沈峰主要我留在这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该想更多。」公仪萧说得很小心,其实他心中也没有责怪洛冰河对幻花宫做的事情,他已经明白曾经所喜欢的幻花宫也不过是个幻影。
「……嗯。」洛冰河摸着左手腕,感觉到一丝丝焦虑,洛冰河知道沈清秋留住公仪萧是想报答并补偿他失去的一切,在前一世公仪萧也曾想救助沈清秋过,却被自己亲手杀死。
或许沈清秋就是记着这件事,所以才想要留住公仪萧,他想补偿任何曾经对他好的人。
「沈峰主总说自己不是个好人,说自己做这么多好事也只是补偿过错,我真无法想象沈峰主以前到底是甚么样的坏人。」公仪萧对这件事情疑问很久,不小心就对洛冰河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师尊从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
洛冰河从没有听他亲口说过,也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去探究那些被埋藏在深处的秘密。
「不说也就不勉强,现在的沈峰主真的是好人。」
公仪萧说完便笑着,洛冰河只有回应淡淡的笑容。
「是啊。」
说着这些,洛冰河也不禁想起过去的事情,沈清秋杀了柳清歌、推他去面对魔族挑衅、一直对着他恶言毒打、并将他推向无间深渊中……那些说不尽的坏事让公仪萧知道,也许他就不会笑着说沈清秋是个好人。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洛冰河也没打算要透漏给自己以外的人,这一世、这一生都不该像过去一样了。
握着腰边的黑白双剑,两把剑鞘上都用精致的皮制鞘套系在一起,并挂着一个龙玉佩,那是沈清秋打发时间实做出来的,两把剑用鞘套固定在一起就很好携带,也不用五花大绑的。
他也想到和沈清秋比起来自己也不算是个好人,洛冰河也明白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早就背离原本的初衷,统治了魔族、破坏了四大派、毁了苍穹山、囚禁沈清秋并给他无尽的痛苦--……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更可恶、更自私。
若不是那一次的契机,另一个师尊让他产生渺茫的希望,让他们有机会重来,或许他依旧会失去沈清秋,然后心中永远留着一道伤口。
「对了,沈峰主回来前有去万剑峰一趟,你知道他要做甚么吗?」
洛冰河困惑的看着公仪萧,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师尊去做甚……」
话还没说完,他们俩个就听到有东西慌张地冲来,那脚步声听起来是个庞然大物,他们也猜到是谁回来了,只见一只白狼跳进庭院一眨眼就变成一位青年匆匆地走来。
「师尊没回来?」他虽说的是疑问句,然而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肯定是这样的"感觉。
「急着找沈峰主?」公仪萧看他如此的慌张跑来应该有急事。
「嗯……麻烦师兄跟我一起去醉仙峰找师尊好了。」洛川没有把话说明白,似乎在隐瞒着甚么。
「洛川,是发生了甚么事情吗?」洛冰河一眼就看出洛川在隐瞒某件事情。
「……齐峰主把齐姐珍藏的酒拿走了,那酒连魔族都能灌醉啊。」
「师尊都已经和耀灵一体,基本醉不了。」洛冰河对这很有心得,他曾经试着灌醉沈清秋,结果他们是喝了一整晚的酒都没睡、也没醉,到最后两人还去买更烈的酒来试,喝了也没怎么样。
「不不不不不不,师兄你别太放心,你听我说。」洛川好像下了甚么决心,双手往洛冰河肩上拍上去用很认真的眼神跟他说。
「那酒,是清静峰前峰主,那个胡来的师祖送给齐姐的。」
言下之意就是,那酒肯定来头不小且问题很大!
「我们走。」洛冰河二话不说就决定直接去醉仙峰把人抓回来,师祖这人说实在……难以解释,他听过沈清秋抱怨过几次,那人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游戏人间、甚么祸都会闯,甚么事都敢干下去。
偏偏师祖聪明顶绝,又是个心思灵巧善于决策的人,甚至连随便给人卜一挂都神准无比,当年天琅君会栽在四大派手上,除了苏夕颜这因素外还有师祖的策划封印天琅君,而听说他曾经制止过老宫主把天琅君弄死的举动,或许就因为这样老宫主对清静峰就特别有意见。
而且若以前师祖和齐姐那年代,苍穹山有甚么大事情、闯甚么大祸,不是清静峰就是百战锋做的!
三个年轻人对师祖都有个共识,只要出自师祖之手都得小心,三人就匆匆地驭剑到醉仙峰,他们也没想到会看见一群峰主倒成一片,就只有沈清秋好好坐在椅子上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师尊!您没事吧?」洛川立刻吶喊般地问着沈清秋,只见对方看他一眼便简短的回答。
「没事。」
「……。」
「……。」
「……。」
可是三位清静峰的弟子静静看着沈清秋手边的酒罐,是一罐看起来很陈旧的酒,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他们感到有些昏沉,而且里面的酒只剩一半,粗略算一下大概每个峰主都喝过一杯。
「就是那罐酒。」洛川遮着自己的鼻子,他光闻到那酒味就有点醉醺醺的,要是喝下去他不知道会睡几天。
「沈峰主真的没醉吗?」公仪萧小声地问着洛冰河,洛冰河也不知道,他只是困惑的瞇着眼睛仔细观察沈清秋。
而沈清秋也看着他,那眼神洛冰河看不透却又觉得好像回到以前,那双眼睛透露出困惑,对洛冰河的出现感到莫名,对另外两个人也是。
「为甚么你在这?」沈清秋悠悠地问着,他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来,但杯子被沈清秋弄倒,到下的酒杯里是空的,没有任何酒。
「师尊?」发出疑问的洛川却被沈清秋狠狠瞪了一眼,沈清秋就指着洛冰河说。
「我是问这畜生为甚么在这里?」
「……沈前辈?」公仪萧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刚听到沈清秋叫着自己的弟子畜生?
「师尊,你喝了几杯?」
洛冰河不在乎沈清秋的叫法,他很熟悉这种语气和态度,只是比以前缓和许多。
「两杯。」沈清秋回答了他。
「其他师叔喝了几杯?」
「一口,你是不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沈清秋皱起眉头看着冷着脸的洛冰河。
「您让我留在这的。」
「怎么可能?我不想留你这畜生在清静峰。」
沈清秋懒洋洋地回答,他好像在半睡半醒似的,却又能清楚地回答洛冰河。
「师尊,你记得他是谁吗?」洛冰河指着洛川,沈清秋的答案却让他们确定师尊是否醉了。
「清静峰怎么也留了另一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