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淡定的摸了摸江云楼的脑袋。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江云楼哼哼唧唧道:“大不了我带着你私奔好了。”
东方不败笑了。
江云楼从前在锦朝时总是表现的十分懂事,病的再厉害也要一个人默默地扛,如今回了自己的地盘,又被明明白白的告知没有性命之忧,整个人都活泼自在了很多,这两天咳嗽几声都要跟他哼哼唧唧上半天。
这样很好。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早有这个意思。”
江云楼:“…………”
东方不败郑重道:“不说笑了,长生。那毕竟是你的家人,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得到他们的祝福,我如今只希望你幸福美满,身边除了我,也得有其他的朋友和家人。”
江云楼看着东方不败真诚的双目,良久,也露出一个笑来。
“东方,我真的很高兴。”
咚咚。
顾闲敲了敲敞开着的屋门,在屋中的两个人看过来后,才将端来的汤药搁在了桌上。
江云楼嗅了嗅飘来的药香,问:“怎么味道不太一样了?”
顾闲答:“少了两味药。”
江云楼“嘿”了一声,“这个味道一闻就知道比之前的还要苦,能不能把那两味药加回去?”
顾闲轻轻嗤笑道:“喝药还喝出感情来了?”
东方不败出声道:“顾先生又要出门?”
顾闲点点头,温和道:“嗯,要去接江老夫人。她许久没来万花谷了,我怕她找不过来。”
他说的太过云淡风轻,东方不败与江云楼都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让顾闲去了,直到顾闲走出院子,江云楼才迟疑道:“他刚刚说江老夫人?哪个江?”
东方不败愣了愣:“……是说了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样的江。”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江云楼忽然翻身下床,拉着东方不败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
……
万花谷入口处,缓缓驶来两辆马车。
东方不败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两辆马车看起来普普通通,车夫亦是穿着朴素,可东方不败听着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又看看马车驶来的速度,便知这马车并不寻常。
顾闲展颜道:“来了。”
他跨前一步,那马车便在最适当的距离外停了下来,前一辆马车的车门打开,一白衣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手持一柄折扇,身上的白衣干净整洁,仿佛没有一丝褶皱,眼眸一扫,扫过在场的几人,在东方不败与江云楼身上略顿了顿后,视线便落在顾闲身上。
他笑了。
笑的清俊又贵气,真挚而开怀。
于是顾闲也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来。
二人一句交谈也没有,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往第二辆马车走过去。
顾闲迅速回头给了江云楼一个眼神。
江云楼已经有所感应,他跨前一步,匆匆走向第二辆马车的方向,走的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快。他走到马车前,却又忽然停下来,喉头滚动,喊出一句:“娘!”
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推开车门的手纤白如玉,显然是个年轻姑娘家的手,却在推开门之后就立刻缩了回去。
很快,便有另外一双手扶住车门,颤抖道:“我的儿……”
江云楼听闻这个声音,身体一颤,眼泪便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
他在马车前重重一跪,哽咽道:“娘亲!”
马车上的江老夫人瞧见满头白发的小儿子,只觉得胸口一闷,几乎喘不上气来。她颤抖着走下马车,中途还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年轻女子眼疾手快的扶住。
“夫人小心!”
江老夫人摇摇头,轻轻拂开女子的搀扶,小心翼翼的伸出双臂,将跪在地上的江云楼轻轻搂进怀里,生怕她一用力,儿子就会化作泡影消失似的。她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安静的淌下来。
江云楼一被母亲涌进怀里,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崩溃,他嘶声道:“娘!都是孩儿不孝!”
江老夫人抚着江云楼的后背,一遍一遍的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娘亲就知道,你一定没事,你一定活的好好的。”
江云楼点头如捣蒜,在母亲怀里哭的发不出声。
母子俩相拥着哭了好一会儿,东方不败等人也只是静静地立在一边,并不打扰他们母子的重聚。不久后,后头便有马蹄声传来,想来又是几个来万花谷求医的人,被他们的马车挡在了后面,江老夫人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扶起江云楼,勉强道:“来,孩子,咱们先让一让,不要挡着别人出入……”
江云楼乖巧的嗯了一声,也站起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紧紧抓着母亲的手没有放开。
与他们一同来的白衣人挥一挥手,两个车夫便会意的把马车赶到了路边,给后来人让出了一条路。
顾闲见他们冷静了一些,适时道:“江老夫人,咱们快进去吧,外面冷,长生呆久了怕是不好。”
江老夫人连忙应是,温柔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于是这一群人便往谷里走去,走着走着,江老夫人又忍不住伸手抚摸江云楼的一头白发。
她哽咽道:“你这是怎么了?”
江云楼强颜欢笑道:“练武功练的,现在没事了!”
江老夫人责怪的瞪了他一眼,“你这身子骨,练一练内功以求强身健体就好了,那么拼命做什么……”
说着又是潸然泪下。
江云楼搀扶着她,小心翼翼道:“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他转眼一扫,连忙扯过身旁的东方不败,向江老夫人介绍道:“娘你看,这是东方。”
江老夫人看向东方不败,和善而客气的朝他点了点头,东方不败沉默的微一躬身,并不急着着说出他们二人的关系。
江云楼与江老夫人母子相见,必定还有很多话要说,他们的事情推一推也无妨。
年轻女子怕他们又在路上哭起来,赶忙笑道:“小长生,你看没看见我呀。”
江云楼脸一红,有些愧疚的喊了一声:“阮师姐。”
阮敬一笑着拍了一下江云楼的额头。
“嗯,真乖。”
江云楼:“…………”
江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竟也丝毫不生气,只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一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握紧了儿子的手,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作者有话要说:
道长不是白锦qwq
是其他书的主角,但是人设跟下一本原耽主角的人设撞了,所以大概是不会写了……就当他是东方不败在大唐的路人朋友吧,不用太关注hhhhh
明天去练科三考场,更新我尽量,我希望能在国庆结束前写完qwq
为什么定时不好用了,我明明定了七点,气死我了_(:з」∠)_
第79章 寒毒
一进门,江云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娘, 爹他们呢?”
江老夫人满脸心疼道:“他们都好, 收到万花谷的信后他们都想来看你, 只是朝廷事忙,哪里是说抽身就抽身的……”
江云楼理解的点点头, “我知道,朝廷的事情重要。娘,你一会儿给他们写一封信回去, 好叫他们放心吧。”
江老夫人轻轻点头, 拉着儿子的手坐下, 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都没有跟进来, 想来是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说才特意回避的。
江云楼见母亲如此, 只好开口转移话题道:“阮师姐怎么也一起来了?还有那位白衣公子是谁?瞧着眼生, 不像是咱们家里人……”
江老夫人道:“那是九公子, 是顾闲那孩子的家里人,也住在长安, 送信的鹰就是他们家里养的。说来也是巧了, 传信的路上, 那只鹰见自己家里有人,竟然跑回家里讨吃的去了,那位公子见了鹰, 便以为那是顾闲给他的信,就顺手拆开看了。唉, 不过也多亏了他,咱们才能来的这样快。”
江云楼点了点头。
看来那位白衣公子就是顾闲在长安的“家室”了。
他又好奇道:“那阮师姐……”
江老夫人瞧了门外一眼,压低声音道:“是娘邀请到咱们家里小住的。”
江云楼不解道:“为何?”
江老夫人轻轻瞪了他一眼,道:“你二哥都多大年纪了,他不着急,娘还着急呢……”
江家的男人看着脾气软和,其实个个都是倔驴?1" [综武侠]教主!先生今天又旷课了30" > 上一页 33 页, 仆に捣侨罟媚锊蝗ⅲ蔷褪侨隙巳罹匆唬獗沧佣疾换岜淞恕?br /> 江云楼这才懂了。
原来他娘是想撮合阮师姐和二哥。
他感叹道:“二哥也真是痴情,这么多年了,竟还是一心一意喜欢师姐。那我师姐的意思呢?”
江老夫人道:“笨。阮姑娘若是没有这个意思,怎么会真的来咱们家里小住?”
江云楼深以为然的点头,又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边是最疼自己的师姐,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江云楼亦是左右为难。从前他就知道二哥喜欢阮师姐,但是阮师姐的的确确没有这个意思,他便也不好开口,如今倒好了,他二哥终于入了师姐的眼,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江老夫人道:“阮姑娘是个好的。她家世好,是长歌门出身的才女,前两年又四处游历,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事情。比起整日闷在家里读死书的沐之,眼界可是宽广多了。你二哥在官场上这么些年,性子还是不够沉稳,正需要阮姑娘这样稳重有见识的妻子扶持。这门亲事要真成了,那算是咱们家沐之高攀了。”
江云楼由衷道:“要是师姐真的嫁进咱们家,那我是真的替他们高兴。”
江老夫人知道他挂念家里,于是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已经有三个孩儿了,你走的那年生了执玉,是你爹亲自取的名字。后来他们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唉,自从你失踪之后,我跟你爹有两年多没有笑过了,直到他们出生,家里才稍稍好过了一点,也是苦了你大嫂,在那样沉闷的府上生了两胎……”
江云楼一愣,随即愧疚道:“对不起,娘……”
江老夫人摇摇头。
“来,长生,跟娘说说罢,这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
……
东方不败提供的尸虫的确可以对抗夺命蛊。
顾亭道:“蛊虫已经取出,剩下的便是等待昏迷的人醒来了。”
她身后,又多了两三个万花谷弟子,都是来帮忙取出蛊虫的师兄妹。他们从房间走出来,轻轻合上房门后略略交谈了几句便道别离开,临走前还将两种蛊虫一并拿走了。
白衣道人高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放下了。
他由衷道:“多谢顾大夫。”
顾亭摇摇头,“能帮到你的朋友,我就觉得十分高兴了。”
顾闲眉毛一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轻抿一口茶,没有说话。
顾亭这才注意到他,轻轻咦了一声:“阿闲,江老夫人已经到了么?”
顾闲道:“已经到了,正在里头说话呢。”
东方不败则坐在顾闲对面,显然心思不在面前这盏茶上。
顾亭放下心,又转头对白衣道人道:“你放心,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而已,等他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白衣道人笑着点头。
“你出手,我自然放一百个心。”
顾亭便回了他一个格外柔和的微笑。
顾闲的脸色更古怪了些。
交谈间,宫九与阮敬一穿过花海,一前一后走进来,看见院子里的一群人,宫九眯着眼睛道:“马车和车夫都已经安置好了,谷里这会儿怎么这么多人,连马厮都没有位置了。”
顾亭眨了眨眼睛:“阿九也回来了?还有阮姑娘。你们这是跟江老夫人一道来的?”
阮敬一点头:“我正巧在,就由我陪着老夫人过来了。”
宫九解释道:“我刚从扬州回来,回家还没躺上一个时辰就收到了万花谷的信。这一路匆匆忙忙的,现下就有些饿了。”
顾亭道:“我正好忙完了,这就给你们做些吃的吧。”
宫九笑吟吟道:“谢谢阿姐。”
顾亭便进了厨房,阮敬一想了想,也跟着顾亭进去了,她不会做饭,不过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待两人都进了厨房,宫九才走到顾闲身后,懒洋洋的往他背上一压。
“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闲无奈道:“等忙完这阵子。”
宫九哦了一声:“那,忙完这阵子是多久以后?”
顾闲想了想,答道:“至少要想出法子根治江兄的寒毒,再回长安去。”
宫九挑眉:“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回家了?”
顾闲:“…………”
宫九展开扇子,露出扇面上的“国色天香”四个字,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翻了个面,假装这只是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普通扇子。
他幽幽道:“先生对我爱搭不理,却对别人的事情这样上心,真叫我难过。”
顾闲轻笑一下,用一种极其平常的口吻道:“你不就是喜欢我对你爱搭不理么。”
宫九撒娇似的撩起对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轻轻吻了吻,心情颇为愉悦道:“知我者,顾先生也。”
东方不败&白衣道长:“…………”
察觉到两道无语的视线,宫九抬起头,正巧与对方深沉的眼眸对上,宫九冲东方不败缓缓一笑,极其自然的别开了视线,又与白衣道长打个招呼。
“白道长,许久不见了。这阵子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