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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真表示这地方生态环境也太好了点吧?PS小哥小哥,呼叫小哥!白色巨兽看起来像是图册里的虎鲸,但不同于正常的虎鲸,它们的身体要大得多,而且是颜色也不是黑白相间,而是通体洁白,摸上去冰凉如玉,一点也不像温血动物,那血盆大口里面都是一排一排锋利的牙齿,估计就算胖子在这里,也只能给这两位塞塞牙缝,更何况是金毛了。
吴邪只能死死抓着它的背鳍,祈祷它们不会发现自己,可惜,那巨兽竟然异常敏感,它几乎是马上就发现了背上落了只慌乱的小金毛,于是发出悠长的鲸歌,较小的那只便跃出地面,硕大的黑眼睛盯着吴邪看了片刻,发出短促的回应,吴邪身子底下的那只便挺身一跃,在空中微微摆动尾巴。吴邪只觉站立不稳,在惯性的作用下,四爪腾空地被甩了出去,较小的那只箭一样冲过来,稳稳接住,就像海豚顶皮球一样,将吴邪托举起来。吴邪晕头转向地抓住了头顶一根下垂的树根,乱蹬着爬了上去,终于站稳了的时候,那两只白色的巨兽已经向洞穴深处游走了,较小的那只甚至还回过头,对他调皮地摆了摆尾巴。
吴邪习惯性地回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打算说声“谢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出声,屁股上就被狠狠撞了一下,一天中第三次头朝下摔跟头实在太丢脸了!好在这里距离地面并不太高,而且白虎鲸消失后的地面又恢复了那种正常的坚硬的状态,因此吴邪毫不费力地就站稳了,回头刚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踹了他一脚,却见听见一声短促的狼嚎,一道灰色的影子窜过他的身边:“吴邪,快走。”
对于闷油瓶说的话,吴邪向来是一口令一动作,他的爪子仿佛有自己的意志,没等大脑下命令,就追着小哥的尾巴尖跑了起来。长时间的奔跑对于现在的吴邪来说,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任务,因此他甚至能够在奔跑的同时观察闷油瓶——小哥的速度没有平时快,也许是为了照顾吴邪的体力,但也许是因为受了伤……吴邪下意识地去看闷油瓶的后腿,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不敢张嘴说话,而是故意往小哥身边凑了凑。
他们离得那么近,金色的长毛若有若无地碰着银灰色的短毛,吴邪小心地控制距离,他们没有真正的碰到,因此不会影响步伐和速度,却又有种爪子碰着爪子的亲密感,这让奔跑似乎变成了某种甜蜜的约会,吴邪几乎盼着就这样,永远跑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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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逃命的时候偷吃小哥的热豆腐,这行为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跑了很久很久,不知是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吴邪只觉得浑身燥热,吐出舌头还是一点也不觉得清爽,虎鲸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果不是在那只哈士奇身边,吴邪觉得自己一定会慌乱地找不到自己的爪子。
转过一处拐角,眼前忽然豁然开朗,白色的热蒸汽从地下喷涌而出,吴邪收势不及,撞在了闷油瓶身上,揉着鼻子站稳了,才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目力所及范围内,只有一个冒着白气、不知道有多深的洞穴。“小哥?”作为一只受过专业训练的导盲犬,每当看到台阶、坑洞之类的障碍物,吴邪的第一反应就是端端正正地坐好,提醒身边的人,闷油瓶仰头跟他碰了一下鼻子,然后说:“我们跳下去。”
吴邪惊讶地张大了嘴,虽然这阵子他无数次从高处跌落,但是主动跳下未知的深渊还是有点压力过大,天知道下面有多高,又是怎样的状况,如果是普通的温泉还好,如果是岩浆的话,他们不就要变成狗肉煲了吗?
闷油瓶安抚地拍拍他的爪子,淡漠的黑眼睛好像有催眠的能力,那样看一眼吴邪,吴邪就愿意跟着他上山下海,刀山油锅都不带眨眼的。尽管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个声音仍然觉得不妥,尽管心里已经忍不住又骂了好几回“井犬”,吴邪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爪子,不就是一闭眼的事儿么,谁没跳过坑啊!这样的想法甚至战胜了对于未知本能的恐惧,战胜了他过去受过的一切训练,吴邪退后几步,后腿使劲蹬地,就这样扑进了蒸腾着的地下洞穴。
闷油瓶比他晚起跳半秒钟,却比他的速度更快,在空中扭腰,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吴邪,他们的鼻尖蹭在一起,有一点痒痒,却又那么甜蜜,吴邪觉得他们真的在飞,就像人类常常说的那样,比翼双飞。
耳朵里灌满了风,在充满白色雾气的虚空中一直坠落,坠落,吴邪全部的视野里只有闷油瓶淡漠的黑眼睛。就这样吧,在一起,此处安心便是家。
第51章
“难以置信!怎么还不醒?”胖子用他的熊掌尽可能温和地拍了拍金毛的下巴颏,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又揪了一下他的尾巴,这个动作理所应当地被旁边看上去十分严肃的三叔瞪了,潘子习惯性地龇了龇牙,弄得胖子悻悻地缩回了手:“真恐怖!城里就是应该禁养藏獒!”
半个小时以前,路过的吴三省他们听到了急促的狼嚎,然后在巨大的温泉池塘里发现了神智不清的吴邪和正奋力拖着吴邪往岸边游的闷油瓶,并且把他们救了上来,闷油瓶看上去很不错,只是简单地指了指上空的白雾:“有问题,快走。”
现在,他们在一处看上去温暖又隐蔽的山洞里休整,吴邪还是没有醒来,迷迷糊糊地却准确地抓住了闷油瓶,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了,掰都掰不开。以那只哈士奇的武力值,连云彩都不会相信吴邪能困住他,可是闷油瓶偏偏一动不动,任由吴邪又压又揉,连耳朵上的毛都被舔湿了,也只是发出一些温柔短促的狼嚎,或者拍拍吴邪的肩胛,让他安心。
吴邪对这一切无知无觉,白雾就像是柔软温暖的貂皮,紧紧包裹着他赤裸的身体,他惊悚地发现爪子居然又变成了人类的手指,唯一的安慰是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还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吴邪惊讶地打了个滚,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闷油瓶,也是保留了耳朵和尾巴的人形,抱着膝盖坐在距离他只有那么几步的地方,淡漠的黑眼睛望着远方,就像是他们在狗贩子的铁笼里初见时的样子。
吴邪觉得鼻子酸溜溜的,仿佛认识闷油瓶的几个月像是他的一辈子那么长,他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蹭过去,向来十分警觉的闷油瓶却只是动了动耳朵,就放任他扑倒了他,乱蹭鼻尖。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吴邪十分清楚闷油瓶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他知道他又粗又直的尾巴不会像金毛那样摇来摇去,高兴的时候,也只会缓缓地扫那么一两下,不像吴邪,一开心就要把尾巴举得高高的,摇得像风车。
现在,闷油瓶的尾巴,就是那样,垂在云端,轻轻地摇了一下,又一下。
吴邪受到鼓励,试探性地吻上了那淡色的唇,小哥真的很好看,他想,不只是特别英俊的哈士奇,也是特别英俊的人类呢。闷油瓶热心地回应着这个吻,显然,他的经验比吴邪丰富的多,体力也更好,吴邪不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大脑缺氧,晕乎乎地就被翻个面,他奋力翻回来,双手勾住了小哥的脖子:“小哥,让我看着你。”
闷油瓶碰了碰他的鼻子,左边的耳朵动了一下,这是表示“我在。”的意思,吴邪很清楚,他因此放心了,四肢却没有真正的放松,而是在小哥附身下来吻他的一瞬间,伸手去挠小哥的腋下。
不可否认,两脚兽的身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简直太好用了,尤其是没有那么多毛……吴邪美滋滋地挠了一下,又戳了一下,闷油瓶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胸前却有墨色的纹身,慢慢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吴邪问。
踏火麒麟,闷油瓶回答。
你是张起灵,有麒麟血的张起灵。吴邪喃喃地重复。
是,我想,我是。闷油瓶的鼻尖跟他碰在一起,我是你的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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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不仅全果温泉,还搞狗耳play,乃羞不羞!
温暖的情话让吴邪的心就像是阳光下的巧克力,融化地不成样子,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皮,小哥已经再次吻了下来。吴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却又隐约不安,他想挣扎,却推不开身上的小哥,他几乎要在这梦中沉沦,耳朵却突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吴邪疼得一激灵,他睁开眼睛,白雾的尽头,一座高大得看不见尽头的青铜门正在关闭,小哥就站在里面,越来越远,吴邪发疯一样要冲过去,却因为不熟悉两脚兽的身体,摔倒了好几回。青铜门终于闭合,吴邪看到小哥用口型轻轻地跟他说:“再见。”
小哥?吴邪叫得撕心裂肺,身子却不听使唤,白雾仿佛也融化了,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出现,他慌乱地叫着,直到那种熟悉的刺痛再次从耳朵尖上传来。
吴邪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哈士奇因为凑得过近而放大的豆豆眉,他的爪子死死地按着闷油瓶的肩胛骨,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比拉了整天雪橇更累,吴邪只叫了一声“小哥”,就软在哈士奇靠垫上动弹不得,伸长了舌头喘气。
作为一只驯鹿,解雨臣实在没法完成用爪子捂住眼睛之类的动作,因此看到吴邪安然无恙,就招呼跟黑眼镜一起探路去了。胖子咬开一个捡来的肉罐头,凑到吴邪鼻子边去:“小天真,来一口?”
吴邪对于食物的抵抗力向来是负数,更何况之前耗费了过多的体力,因此他几乎是立刻就撑起无力爪子,追着肉罐头起来了。云彩撑不住噗嗤笑出声,吴三省叹了口气,走到山洞外面去了,潘子紧随其后,只有闷油瓶是唯一的好人,他关切地卧在狼吞虎咽的吴邪旁边,在吴邪因为吃得过快噎到自己的时候,用一只爪子轻拍他的后背。
胖子若有所思地说:“那大概就是让人产生幻觉的鬼泉,胖爷上次陷在里面,吃了一桌楼外楼的好席面,叫花鸡、东坡肉、西湖醋鱼、响油鳝糊!醒来才知道……草,不提也罢!”
吴邪美美地吃完了一整盒罐头,确保罐子都像洗过一样干净了,才打着饱嗝问闷油瓶:“小哥,我们怎么跟三叔汇合了?”
胖子乐了:“应该说是我们把你们两个迷路的小可怜给捡回家了!来来,小天真,胖爷疼你!”说着就伸出了他胖乎乎的大熊掌。吴邪还没来得及躲,就被闷油瓶不露声色地挡在身后,他一爪子拍开胖子的大熊掌:“跟着鬼泉,就能到达青铜门。”
胖子在说正经事的时候相对靠谱,他叹了口气:“我们一路跟着陈皮阿四的探险队走,他们剩了七八个人,大佛爷没事。”
吴邪想起之前在树洞里,上面滴下来的人类的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闷油瓶点了点头,低声解释:“是探险队的人,被树里的东西缠死了。”
“是密洛陀。”一直在洞口溜达的吴三省突然接茬,“被它们拖进去,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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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表示春梦变噩梦什么的太恐怖了有木有!!!!
那些暗绿色的爪子和舌头给吴邪留下了体积巨大的阴影,他刚刚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只见洞口处有树一样的影子一闪,接着驯鹿王矫健而又不失优雅地走了进来,蹄子敲了敲石板,对大家说:“没有路了。”
黑眼镜随后进来,补充说明:“前面转过这个山口,有一道三十米宽的护城壕沟,上层是鬼泉,下层是有密洛陀的黏性岩石,唯一的通路是一座白玉石桥,上面挂满了六角铜铃。别说是……”他十分有深意的目光在吴邪身上转了一圈,让吴邪差点不服气地跳起来咬他,黑眼镜却先一步躲到小花身后去了:“小三爷就不说了,就算是我和哑巴,这样子也不一定过得去。”
闷油瓶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说了一句似乎跟主题无关的话:“我看到了霍家的人。”
“这不可能。”解雨臣没办法在狭小的山洞里晃动他树一样的大角表示否定,“霍家婆婆失踪以后,她的几个儿子内讧,很快就死得死伤的伤,在我带人来以前,就分崩离析了。虽然这么多年,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再来一次终极。”
霍家的人?吴邪想起终极门口那具曾经死死抓过他后腿的女尸,名字仿佛就是“霍玲”,脊背上的毛立刻像被人吹了口凉气,嗖嗖地站了一排,他疑惑地看向闷油瓶:“在哪儿?”
“虎鲸。”闷油瓶一字一句,“白色的虎鲸。”
胖子和吴三省对视一眼,解雨臣幽幽地说:“有传言说,霍婆婆带着她最宠爱的孙女秀秀,陷在终极深处。”
“那就没错了。”黑眼镜嘿嘿一笑,像猫那样舔了一下自己左边的前爪,放在眼前欣赏着,“果然,试图进入终极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吴邪因为把终极当成了电梯,因此很容易就接受了他们所有关于大变活人的说法,然后很有建设性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么,我们要去找她们帮忙吗?”
吴三省干笑两声,黑眼镜摇了摇头,解雨臣看起来跟霍家人很熟,他皱眉,额头上那朵小花因此变得有些扭曲:“霍婆婆的脾气很古怪,她应该也是想重新进入终极,解除诅咒,但是……”
不一定会跟我们一起,甚至提供帮助。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当然对于充满了乐观主义正能量的金毛来说,这实在是不可理解——损人不利己,有意思么!
闷油瓶看出他的心思,侧头跟他碰了一下鼻子,吴邪看到那双淡漠的黑眼睛里一闪即逝的笑意,心里莫名就十分舒服,跟吃了一大块牛肉干或者一罐三文鱼罐头一样,不由自主就想要假装站立不稳地倒到小哥身上去,没想到闷油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他身边停留,而是径直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