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北徙君
北徙君  发于:2018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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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哈哈大笑:“这匹马价格可不止千金,把你卖了都不够抵一半的。”
建元年间的风仿佛穿过了几十个年头迎面拂来,带出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温情画面,只是此时的卫青再也不能像少年一般说出懵懂无知的话语了。
他和眼前这个同样被唤作陛下的刘彻,隔了整整一个甲子的岁月,很多事情并不能当做从未发生过,从他冒姓卫的那个时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和卫家的荣辱兴衰维系在了一起。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承明殿的部分描写引用自班固《西都赋》:“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于兹为群,元元本本,周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相逢拌酩酊,何必备芳鲜。”出自宋代陈著的诗。
感谢铁三角、老F、草珊瑚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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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建元元年06
许多年轻健壮的骑郎已经在未央宫的南阙宫门口等待,卫青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公孙贺和公孙敖。
刘彻骑在马上,凑过身对卫青低语:“你不是说要建一支骑兵吗?看看朕这期门军如何?”
没想到这一世刘彻连期门军也提早弄了出来,不过饶是谁看到上辈子被自己统领了许久的队伍,也无法非常惊喜地夸赞出来吧。
卫青只是微笑着恭维:“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刘彻对这种标准答案并不满意,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扬马鞭:“走,跟朕去在建的上林苑里逛逛。”
上林苑应是刚刚破土动工,山林里许多秦时旧宫还是一片断壁残垣,只是那水边桃红柳绿,山岗上梨花片片如白雪,还是一片绝好的春光。
许多从冬天苏生过来的动物幼崽,毛茸茸、圆滚滚地在草丛里爬行,刘彻也不射猎,只是从树洞里掏了两只熊崽子扔给卫青,然后去了建章营暂歇。
建章营驻扎在秦时旧宫建章宫内,说是宫但建筑范围很小,只够刘彻带着随从临时歇脚,而在行宫西侧则是大片用木头搭建出来的军营,人气比破败的宫殿倒是旺了许多。
刘彻一进入行宫,公孙敖就忙前忙后,张罗人将正殿收拾妥当,请刘彻入座,又亲自去提了一篮新鲜采摘的水果。
“这位是骑郎公孙敖,目前替朕管理建章营的事务。”刘彻对卫青介绍道。
“公孙大哥好。”卫青看到尚且年轻的旧友,语气里便带了一丝亲热。
公孙敖见刘彻带了一位面目俊秀的小少年,正摸不清底细,现在看对方亲切地和自己打招呼,也憨厚地回以笑容。
刘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倒是一见如故。”
“哪里哪里。”公孙敖连忙摆手,“我只是见这位小兄弟面善。”
卫青一手抱着一只小熊,偏偏这小熊不怕生,在他怀里分外活泼,有一只都快蹬着腿爬上肩头了,他应接不暇,也懒得应付刘彻了,只是顺着公孙敖的话说:“我也是如此。”
刘彻正在吃着篮子里的甜枣,突然站起身来,将一个鸡蛋大小的枣子递到卫青面前:“这枣子尝着不错,要不要来一个?”
卫青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从刘彻手中取食,正处于尴尬两难的境地,趴在他右边臂弯里的那只小熊终于千辛万苦爬上了肩膀,看到散发着清香的枣子在不远处,就探头“啊呜”一口咬了进去。
“这小家伙倒是淘气。”卫青不由得笑出了声,转头打量刘彻,“不知道有没有惊着陛下?”
刘彻不服气地将那只小熊从卫青怀里抢了过来:“朕可是手格熊罴的,区区一只小熊,还能吓到朕?你莫不是说笑吧?”
所以接下来巡视建章军营的时候,刘彻和卫青全程一人抱着一只熊,画面一时间有些滑稽,以公孙敖为首的建章军人们跟在后面,憋笑憋得有些辛苦,又不敢笑出声。
比起上辈子卫青刚去时还是草台班子的建章营,这里倒是初具规模,刘彻还登上一座小型的点将台,让骑兵们分作两队绕着沙场跑了几圈,又在马上做对战训练。
一时间刀光剑影,旌旗飞扬,骑在马上的儿郎们各个精神抖擞,将骑术和武艺都尽情在皇帝面前展露出来,使人忘记了周围的春光,恍若置身于两兵相交战的广袤战场。
“郑侍中觉得如何?”刘彻出声询问。
但卫青已经许久没见过建章营训练的场景了,这里有些面容后来战死沙场,再也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如今故地重游又见故人,卫青有些恍惚。
再加上他对郑侍中这个称呼实在是不熟,刘彻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连忙低头请罪:“还请陛下恕罪,臣一时看得入迷了。”
“怎么样?觉得这支骑兵的军威如何?”刘彻追问,“这里可是朕瞒着太皇太后私下搞的秘密基地。”
卫青点头赞道:“军威齐整,若多加训练,日后对战匈奴,定是精锐之师。”
“你上次给朕说的那些训练骑兵的方法,朕十分感兴趣,能否运用在这支骑兵队伍上?”
“肯定能。”卫青心情正激动,忍不住主动请缨,“如果陛下能让臣训练他们,臣保证能让他们骑射和作战能力都大有提高。”上辈子实战的那么多经验都可以提早给大家开小灶了。
“此话当真?”刘彻拍了拍卫青的肩膀,“那朕便封你为建章监,统领建章营骑兵。”
“臣多谢陛下。”卫青连忙将小熊放在一旁,跪下谢恩。
“起来吧。”刘彻一把将人拉了起来,又觉得自己此举过于热情,就找补道,“熊都跑了,还不看着点。”
公孙敖笑嘻嘻地将已经迅速爬到点将台边缘的小熊抱了回来。
这么正经的时候,陛下能不能少惦记着熊?卫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刘彻不光惦记着熊,还惦记着眼前的人,他有些忐忑地开口:“朕对郑卿也是一见如故,卿如此年少有为,日后必将为国之栋梁,今日卿为建章监,替朕训练骑兵,来日可愿为朕之将帅,替朕统领三军?”
卫青心想陛下你这辈子现在就考虑这个想得有点远吧,谁知道就这片刻工夫,刘彻误会了他在犹疑,语气里竟然带出了三分委屈:“你竟然不愿意吗?”
“能为陛下效劳,臣百死莫悔,怎么可能不愿意?”卫青连忙反驳,他可不想惹了刘彻生气,毕竟他现在身无寸功又无权无势,刘彻想发火都不会看他面子。
刘彻听他这么说,顿时非常高兴,将手上的熊一并塞给公孙敖,挽着卫青的手朝行宫方向走去:“既然卿答应了,便写个保证书吧,日后不准反悔。”
没想到这一世的陛下如此孩子气,卫青心里也有些无奈,不过以他的实际岁数,看十七岁的刘彻就和看自己儿子一般,语气里不自觉就带了哄的意思:“好,好,都听陛下的。”
行宫内早有人准备好竹简和笔墨,刘彻向卫青问道:“是朕念你写?还是你自己写?”
卫青心想要刘彻念这要写的指不定有多文绉绉一堆,所以他连忙答道:“臣自己写就好。”
刘彻笑盈盈地看着卫青在案前跪坐下来,用笔蘸取了墨,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在青色的竹简上写下一行字:“臣愿为陛下之将,征伐四方。”
“郑侍中原来会写字啊?”刘彻将竹简拿在手里,边看边啧啧赞道,“这字写得真是不错,你之前在平阳侯府做奴仆,也学识字书写?”
上辈子是真不识字……卫青心想,刚才竟然忘了掩饰自己会写字这件事,不过他马上面不改色地胡诌:“臣原先也是不会的,是臣跟着府上会识字的先生学习,因此才懂一些。”
刘彻听到他这番话,却皱起眉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总不至于会写字也能惹刘彻不悦吧?卫青心里没底,这辈子的刘彻和上辈子这个时候性格颇有些差异,他摸不准对方的情绪变化。
没想到刘彻板起脸不过片刻便重新舒展眉目笑道:“既然会写字,便在这竹简上署名吧,只是你既然已经在朝为官,以后同僚间互相称呼是要用到字的,郑卿可有取字?”
卫青本来想要说没有,但他也不想继续用郑季这个名字,而且说没有万一取个不习惯的字,反而不好,上辈子那个字用得习惯了,还是照旧罢。
“回禀陛下,臣字仲卿。”
“仲卿,仲卿……”刘彻将这个字念了两遍,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是个好字,寓意好,发音也好听,是谁为你取的字?”
上辈子的刘彻取的。但这个答案是不可能回答出口的,卫青略微低头,避开刘彻热切的目光:“是臣自己取的。”
刘彻并没有追问下去,他看着卫青在那份保证书上签下“仲卿”两字,让春令好生收好了,又惋惜地说:“可惜你没有印章,回头朕着人给你做一个,再在这上头加印上去。”
原本刘彻是想逗留到晚上,干脆就住在建章宫不回去了,结果宫里急匆匆来了人,说太皇太后请陛下前去听道德经。刘彻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在老太太面前表面功夫还要做足,只好悻悻地准备回宫。
卫青不想去听经,这种场合一般窦太主和陈皇后都会在场,上辈子偶尔陪刘彻过去的时候,那两位的眼刀就快将他活剐了,难得重生了一回,卫青可不愿意再经受一回。
于是他便对刘彻说道:“臣新任建章监,想要留在这里和兄弟们多打打交道,陛下觉得如何?”
刘彻一眼就看穿他是不想去,再加上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核实,就准了卫青的请求:“准你在建章营呆上三日,记得准时回承明殿。”
“臣知道了。”卫青嘴角上扬,想到马上就能和他那些久违的袍泽兄弟们交流了,显然心情很是愉快。
刘彻看到他这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鼻子:“那两头小熊也要妥善安置,若是有一头没养好,朕唯你是问。”
“敬诺。”卫青心想,所以陛下其实还是很喜欢熊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彻:熊朕惦记,仲卿朕更惦记,熊可爱,抱熊的那个更可爱,这没毛病
刘彻:签了保证书,以后仲卿就是我了的,要反悔都没门
卫青: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给卖了,失策……
第8章 建元元年07
卫青新官上任,趁着太阳还未下山,拜托公孙敖将建章营的所有骑兵都集合起来。
任谁被空降一个上级官员肯定是心里有不爽的,更何况卫青非常年轻,看起来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没有任何长处,活脱脱将关系户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这建章营的骑兵大多都是从六郡良家子里挑选出来的年轻才俊,不少心高气傲,对着卫青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列队的时候也故意拖拖拉拉的,将方阵站成了一盘散沙。
卫青并不生气,看到这些在记忆中模糊的脸庞重新明晰,心中涌起的都是对自己最初那段青春岁月的怀念,看到建章营的兄弟们如此活力很是高兴。
“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服气。”卫青清了清嗓子,站在点将台上对众人朗声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们谁不服的可以向我挑战。”
其中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喊:“新来的建章监都会些什么?看你这小胳膊小腿,我们可不想担了欺负弱小的名声。”
“骑马、射箭、剑法、刀法,都可以。”卫青面上笑得一团和气,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含糊,“谁不服管的,我都可以让他们服气。”
建章营骑兵都是热血青年,哪里经得起激,刚才带头起哄的年轻人顿时跳出来:“我要和你比试剑法。”
“好。”卫青轻巧地从台上跃身下来,走到那人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让。陇西人。”
“萧让,我记得……记住你的名字了。”卫青记得这个名字,在奇袭龙城一战中,被匈奴的弩-箭所伤,在返回边关的途上伤重不治而亡。
百姓只记得他一次次的胜利,却不记得每次出征被留在广袤草原的大好男儿的名字。
卫青上前踮起脚拍了拍萧让的肩,心想,这次如果再带兵出征,靠着两世的经验,他一定会努力让这些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兄弟都能活着回来。
萧让有些疑惑,刚才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如同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者。
“出招吧。”卫青长剑出鞘,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让在剑术上颇有造诣,他出剑如雷霆千钧,剑光寒芒点点,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有些肃杀了起来。
他此时还是少年体型,接着这个优势动作灵巧如同林间猿猴,双臂舒展时如同仙鹤飞舞,旁人看时只觉得他的剑招轻灵优雅,但置身对局中的萧让却是一改最开始的轻视,额头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只因卫青是在战场上刀山火海里锻炼过来的,剑术摒弃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而是剑剑直追萧让的要害,出招看似轻盈,实则凌厉,蕴含杀气。
卫青看萧让步伐开始凌乱,才将剑一收,跳出战圈,对他抱拳道:“承让。”
“怎么没分出胜负就不打了?”公孙敖在一旁围观得正起劲,此时颇为遗憾地说。
卫青笑道:“兄弟间比试剑术,交流几招就差不多了。”
萧让走到卫青面前,轻声道:“多谢建章监手下留情。”在场的人只有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卫青及时退出,以他显露出狼狈的身形,很快就会因为来不及避开卫青出剑而被刺中,这次比试,他其实是输了的。
有了这个开头,建章营的骑兵们对卫青大有改观,真起了比试之心,一样样和卫青比了过来,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年轻的建章监才干绝人,陛下不愧是慧眼识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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