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北徙君
北徙君  发于:2018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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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卫青和刘彻的名字传遍了整个草原,说到他们就是歌谣里唱的战无不胜的战神青羊还有无所不知的智者凤彻,并且他们还是一对结为伴侣的半兽和兽人,这又丰富了草原各家饭点的八卦谈资。
尽管流传在玉带河边的歌谣把他们编成了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伴侣,但自从朔方城解围一战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彼此间隔着点什么一般。
属于卫青的玉璧自第一次大败南方军之后就点亮了信仰值,随着战神之名远扬,这块玉璧上的光点就越来越亮。但这两块玉璧除了在夜晚可以发出夜明珠般将周围四五尺距离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并没有给出什么新的提示。
眼看年末快要来临了,在每年最后一个满月的夜晚,部落都会举行大型的祭典,今年因为朔方城在草原崛起的原因,这个盛典就扩大了规模,持续时间十天,期间在草原市集上有各种优惠活动——这自然也是出自刘彻的主意。
在庆典的最后一天晚上有个非常肃穆的送灵仪式,长老白乌会带领凤山部落的全体兽人祭拜先祖的灵魂,并且送过去一年中去世的族人灵魂渡过那幽冥之河,前往死者居住之地。
只见白乌将什么粉末倒入燃烧的火盆里,许多幽蓝色的光点就从火盆里飞了出来,按照白乌领唱的送灵祝词,这些光点便是勇等人的灵魂,他们像萤火一样环绕整座朔方城依依惜别,再向着夜空和森林深处飞去,最终消失不见。
一些死者的亲人和朋友,对着光点消失的方向,呜呜地哭泣了起来,似乎想要从黑暗中唤回死去的人。
白乌最后庄严地开口吟诵:“生生死死,周而复始,死者越过森林,越过原野,越过高山,最终渡过幽冥之河,又将在那黄泉之地苏生,重新回到我们身边,就像花谢花又开,野草重枯荣,每一个消失的生命都会变成全新的生命回来,去年死去的老鸟,多年后会变成毛茸茸的雏鸟,凤神会庇护我们一族的命火永不熄灭。”
这是属于原始部落的神圣信仰,听到这番话卫青不由得陷入了思索,既然刘彻说过“生属长安,死归高里”,那么那些从他身边离开的人,会有一天从高里重返长安吗?
“仲卿,我们谈谈。”仪式结束后,刘彻拦住了卫青的去路。
这些天卫青虽然还住在刘彻的大房子里,但因为房子实在是有些宽敞,他每天想要回避和刘彻打交道还是非常容易的,再加上随着一年期限的临近和玉璧迟迟不给出反馈,两个人都有些着急,更加忙碌于朔方城的建设事业,算起来这些日子两人已经有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私事了。
“好。”卫青举着手中的火把,在前面带路,而刘彻默默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回了住处。
深黑色的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将还沉浸在祭典余韵里有些热闹的部落动静都关在了门外。
“之前的事是我错的厉害了,自醒悟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责。”刘彻握住卫青的手,诚恳地说,“仲卿能原谅我吗?”
卫青苦笑道:“陛下,我早就说了,我并没有什么好怪你的,但是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他们……会原谅自私地用公孙卿的术法活下去,和你维持原状的我吗?”
刘彻脸色一变:“让公孙卿做法都是我一人拿的主意,我只是不想再也见不到你,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无须……”
“但是只有我和你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卫青难得有些焦躁地打断了刘彻的话,“你知道勇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刘彻摇了摇头,那天夜袭南方军大营打得非常漂亮,等清理完战场已经接近破晓时分,他记得卫青累得眼皮都耷拉着,自己才强行拉他去躺下睡了一会,但卫青只歇息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起来继续处理战俘和缴获品了,还顺便给三城主发了一张极其嚣张的告知信。
“我梦到了一个老朋友,他坐在黑暗潮湿的大牢里,身上还有被拷打的痕迹,他就那样透过栅栏看向我,对我说,卫仲卿,我好想你,若是你还活着,我也不会落到那地步,只是不知道你那素来仁厚的外甥,能不能捱过这明枪暗箭。”
“我又梦到了伉儿,他是我三个儿子里面最娇惯的了,他哭着对我说,阿翁,我好痛啊……然后我就醒了。”
终于把这些天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卫青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始终忘不了一身冷汗醒来时,那种四顾茫然的感觉。
刘彻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也不顾卫青的反对,上前便紧紧抱住了卫青:“仲卿,你不该自责,这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
“三姐在我面前消失的时候,我就在想,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我还能再见到她吗?直到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建元元年的平阳侯府,我觉得是不是上苍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没过多久我就和你来到了……这里,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是我们要经历的一些短暂的不同的世间,我突然就迷茫了,我在这里做的这些努力,到底又有什么用 ?”
“原先我确实只是想要让你回来,但再次见到你之后,我也明白我们之间要向以前那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弥补。”刘彻说道,“之前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最近我突然想起来了,公孙卿对我说过这样在不同的世间出现,不断更换成别人的身份,也会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什么效果?”
“最初,他告诉我,可以让死者复生,后来我又从他那些话语中得知,说不定是岁月回溯,说不定是改变以后会发生的一些什么事情,说不定通过这样的行为,可以弥补之前我所犯下的错。”刘彻郑重其事地看着卫青的眼睛,“我也深刻反省过了,如果不好好处理之前那些事情,那么你我永远不会回到之前的关系,所以我想要尽可能地去悔过,去弥补,去找到让你可以不那么自责呆在我身边的办法,你能相信我吗?”
“好。”卫青点头答应了,他总是相信刘彻的,从他非常小的时候开始,虽然后来刘彻令他失望了,但他还是改不了相信刘彻的习惯。
本来还想再多费一番口舌的刘彻没想到卫青这么容易就心软松了口,内心不可谓不感动,一时冲动之下,就低头吻了下去。
淡蓝的月光下,从那两人紧挨着的身形中间,玉璧发出了耀眼的亮光,那亮光上升到半空,犹如两轮皎洁的圆月,一时间将整座朔方城都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而天空上真正的蓝色月亮反而显得光华黯淡了。
在卫青和刘彻胸前悬挂着的玉璧,此时已经显示信仰值和霸主值全满,一个穿着道袍的小童子从玉璧里蹦了出来,拍着手唱道:“凤兮,凤兮,何嗟叹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两人面面相觑,感情之前玉璧一直不显灵,是因为完成任务之后还要亲一下才能发挥作用。
这小童的歌声正好暗合了刘彻之前向卫青表的决心,两人被包裹在凉凉的月光中,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竟然自地面冉冉升起,凤山部落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异象所吸引,纷纷跪倒在地上,嘴里说着:“凤彻和青羊果然是天神派来帮助我们的特殊的荒兽和无,现在朔方城发展起来了,天神就要接他们回去了。”
两人升到半空中两轮“圆月”中间,只见那两轮紧挨着的光团渐渐分开,周围风声大起,景物也渐渐变得扭曲,就知道是即将离开这里了。
小童先前的话还在他们耳边萦绕:“想要弥补遗憾,下个世界就要失去一件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东西,快猜猜是什么呀,嘿嘿嘿嘿嘿。”
总觉得小童笑得别有深意,不知道去了下一个地方又将遇到什么幺蛾子的刘彻,在临别时将一个冰凉沁人的东西挂在卫青脖子上,又将那东西塞到卫青衣服里。
卫青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用手指摩挲着确认了一下,是一方刘彻早就雕刻好,却因为两人闹别扭一时没来得及正儿八经送出去的刻着卫青两字的白玉小印。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以后凤山部落发展成为大陆霸主之后,历史遗址上的壁画显示两个月亮里面分别是卫青和刘彻就觉得……画面有一丝丝的喜感
小童的歌改自《论语·微子》:“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这个世界终于写完啦,下个世界是古代灵异
感谢oufanmo、一块发糕、草珊瑚扔了2个地雷,感谢铁三角、七柒、老F扔了1个地雷
第35章 开元十年01
一辆牛车缓缓地走在官道上。
大路朝天,碧空如洗,时值季夏,却因为昨夜下了一夜雨的缘故,空气中透着一股舒爽和草木的清新气味。
赶车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岁上下,一路沉默不发一言。
一个垂髫小童坐在车前面,仿佛怕自己掉下去似的,胖乎乎的小手拽着黑衣男子的腰带,整个人却挂出车外,探着脑袋东张西望。
这一路走过去都是绿色的麦田,无边无际。因此眼前出现的一片梨树马上吸引了小童的目光。
“舅舅,舅舅,快来看!有梨子!”小童兴奋地回头朝车厢里招手。
“嚷嚷什么?一路就你最不安生。”车厢里传来少年清亮的斥骂声,骂完却又笑了起来。
帘子掀起,一个十六七岁大小的少年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摸了摸小童不安分地左右转动着的脑袋。
梨树被主人养护得很好,长得郁郁葱葱,上面结满了青色的小小的梨子。
少年对小童说:“你看这梨子,现下还是青的,不若我们秋天来,摘了满满一车回去。”
小童笑道:“舅舅莫忘了去年带我去偷橘子,被隔壁大黄撵得满院子跑。”
少年怒:“那你还提!”
小童笑得捶得车壁咚咚响。
赶车人这时插嘴:“郎君,别忘了我们是来寻古的,不是来偷梨的。”
“我当然知道,谁要偷这没长成的梨子啊。”少年窝回车里,将一床锦被缠在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郑六,前面遇到人家,问问看距五陵原还有多远。”
原来这少年姓尉,单名一个缇字,是洛阳尉家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六,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这尉缇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小脸涨得紫红就是一声不哭,接生婆往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方才放声哭出来。因他先天带来的不足,比一般小孩儿更加多灾多病,家里宠得厉害,生怕有个闪失。尉家以武传家,所以尉缇平时在家看看书,弹弹琴之余,偶尔也练上几套拳脚权当强身健体,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可偏偏他五岁生日那年,有个牛鼻子老道路过尉府大门,看到当时老夫人手里抱着的小孙子,二话没说上来夺了就走。
尉府岂能容得有人上门抢孩子,连忙喊护院拦住,谁知道那道士却有些门道,刀剑无眼,他手里抱着个孩子,却不能叫人伤着分毫。
最后还是尉府老爷尉书行出面,对着道士又是作揖又是做小伏低,哄得那道士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娃儿命中有劫数,留在凡俗人家养,怕活不过十七岁,不如让道士我抱了去。”
尉家怎么肯,和道士磨了半天,最后道士叹气道:“这怕是他的天命,等他十六岁我再送他一件礼物,破解这劫数的法子也落在这物上,到时候需他亲自去寻。”
说完将孩子放在地上,径自扬长而去,众人只见他转过壁角,等追过去时,大路上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寻不着了。
一家人受了惊吓,可后来尉缇越长越健康,除了秋冬二季极易受寒,吃药往往拖上数月才好之外,并无异状,也渐渐将道士这件事当做个奇谈丢在脑后了。
两个月前,尉缇十六岁生日,正忙着在里屋拆哥哥姐姐还有长辈们送的礼物,突然九岁大的外甥应天赐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晃晃冰凉凉的东西塞给尉缇。
“怎么,天赐也要送舅舅礼物?”尉缇笑着蹲下来问小外甥。
“不是不是。”应天赐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是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疯疯癫癫的道士,在门口央我将这个交给舅舅。”
尉缇摊开手掌一看,原来是一方白玉印,玉质触手莹润细腻,上面雕刻着蟠龙,刀工质朴大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先搁置在书案上,对天赐说:“你玩去吧。”
夜里的时候,家主尉书行回府,听天赐说起这事,大惊失色,连忙和老夫人一起寻到尉缇屋里。
“天赐说白天里有个道士给了你一块玉,爹爹问你,可有此事?”
尉缇点头答道:“确有此事,是一方玉印,儿不知如何处置,现下还搁在书房里。”
尉书行脸色一沉,呆了一会,仿佛做足了心理斗争才开口:“你可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不知耶耶所言何事?”
“那是在你五岁生辰时发生的…………”
尉书行絮絮叨叨,将当年道士如何闯府,说了什么话等都对尉缇复述了一遍。
“童稚时儿尚蒙昧无知,竟一直将此事忘记了。”尉缇努力在记忆中翻找,好像模模糊糊对那道士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现下听耶耶说起,倒仿佛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当时也曾想,那道士许是疯癫,谁曾想这么多年,他竟如约找上门来,这可如何是好?”
“耶耶莫慌,妖邪之言,不可尽信。”尉缇见他爹心事重重在房间内踱来踱去,连忙上前扶住请尉书行坐下,软语宽慰。
“你取了那玉印让耶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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