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原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隐约觉得这个球怎么这么眼熟……
白雾还没散尽，秦楼就出现在了视野里。他一到，白球就消失了，秦楼满脸怒火：“你怎么就这么不怕死？”
鹿游原眨了眨眼：“楼哥，那条蛇死了吗？”
“死了。冲着你吐东西是最后一下了。”秦楼没好气的说，“但别去碰它，神经系统没被破坏，还会咬人。”
鹿游原透过雾气仔细盯着那条蛇，发现那蛇还在不停的扭动。
“你跟我过来。”秦楼面无表情地拉住他的手腕，“上次怎么和我保证的？”
上次？鹿游原面露茫然。秦楼一看他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出来，冷声提醒道：“云洲双子楼。”
“啊……哦。这不是……那个什么……”鹿游原盯着秦楼擒住自己手腕的手，“……机会难得？”
“难得什么？难得作一回死吗？”秦楼把他拖回防护墙后，“我真是快被你吓死了。”
闪电立刻迎了上来，委屈的冲鹿游原哼哼。赵寅一见他，立刻心有余悸地道：“你赌性太大了小鹿。万一最后楼哥没突破，你要怎么办？”
“我……”鹿游原还真不好说，毕竟他“啸如虎”的CD早好了，技能完全可以支撑他冒点险。鹿游原看着队友们担心又有些惊怒的脸，心里暖暖地，他格外真诚地说：“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是不改。”秦楼睨了他一眼，“过来给我看看，伤哪儿没有？”
鹿游原笑着蹭了上去：“楼哥，刚刚那个白球是你的啊？你的异能能往外发了？”
“之前一直有做这方面的尝试。今天心里一急，就用出来了。但是我目前控制不太好，只能出现一个球。”秦楼低声解释道，“能抗住大量的毒液，看来它的防御能力还不错，治疗能力呢？”
鹿游原这时候才发现，秦楼的脸色格外苍白，他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太紧张了，我没注意……楼哥你还好吗？”
“没事。”秦楼手上有着微弱的白光，他细致地检查着鹿游原。
“我没有受伤。那个……楼哥你怎么会想到用个球？这个新招数有名字吗？”鹿游原问。现在松散下来，他可算想起那个球像什么了。
这不是长歌门的梅花三弄盾嘛！就差球上飘小花了。
“球形最简单。”秦楼说，他最初从自身发出的防护盾就是球形，“没有名字，随你怎么叫吧。”
秦楼这态度一看就是还在生气，鹿游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低低地“哦”了一声。秦楼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纪修明从废墟里捞出他们的换洗衣服，用铁线莲送去状元河里清洗，一边洗，一边高声问：“楼哥，这蛇怎么处理？”
“看看能不能把它的皮剥了。”秦楼说，“你们先别靠近，修明固定住那条蛇，东南和李子想办法用东西砸碎这蛇的脊椎。”
“明白明白。”李乔说，“小鹿把货车拿出来吧，让楼哥赵队上车休息一下，他俩异能耗尽了。”
鹿游原这才注意到，一边的赵寅脸色也不是那么好。他连忙拿出小货车，等秦楼和赵寅上了车，他才问李乔：“小李哥，你这中间一坨秃瓢是怎么了？”
“男人的纪念勋章。”李乔说，“被那条蛇给烧了一块。幸好楼哥在，不然骨头都得被烧穿。”
鹿游原立刻道：“抱歉。”
“瞎道歉，我又没什么事儿。”李乔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等忙完了我去剃成光头，陪我一起？”
鹿游原果断溜之大吉：“你先忙，我去看看东南哥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 * *
他们当晚还是留在了六首山下，山上的山火不断，浓烟冲得人咳嗽，但巨兽的气味能让别的动物都谨慎的绕开这一块地，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钱东南和李乔用了一整个下午才把那只蛇彻底杀死，原本李乔想取出毒腺以备不时之需，但技术问题他最后只掰了两根毒牙带走。
那只巨大蝮蛇的弱点果然在身下，杀死了巨蛇后，稍作休息的赵寅就去把那只蛇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方便他们之后剥皮。
而鹿游原的枪在浸泡了一下午毒血后，依然完好无损，抽出来的枪尖甚至隐隐发着绿光。
赵寅见状，直接让纪修明从状元河里给鹿游原捞了一条鱼，鹿游原用枪尖在鱼背上划开个小口，顷刻间，那鱼就不再动弹了。
“好强的毒性。”围观的孙家树感叹道，“小鹿以后用这把枪要小心了。”
“我把它收起来，换另一把。”鹿游原说，“这一把就当做杀手锏。”
秦楼在货车上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吃饭，才被鹿游原喊起来。他似乎透支得厉害，在睡眠中都眉头紧皱，并不安眠的模样。
“楼哥，你真的没事吧？”鹿游原有些担心地问。
秦楼笑了笑：“没事，明天就好，我有经验。”
晚饭后，他们打扫出另外一栋楼，在那里休息了两天后，才彻底把蛇皮剥下。没了皮的巨蛇血淋淋的被扔在那里，鹿游原有心想烧，又怕引发大火，最后只能作罢。
山火烧了好几天，已经往下蔓延了不少。他们第一天见到的在浓烟之中的藤蔓已经没了影子，或许已经被山火给烧死了。
“走吧，回风向市。”
回城的路途比来时热闹很多，路上不少变异动物在见到悍马后，惊慌的往别处跑去，不少变异动物身上还有被火焰燎烧的痕迹，似乎是六首山上逃下来的难民。
秦楼嘴里说着明天就好，结果他这几天却一直精神不济，上车后没多久又陷入了沉睡。鹿游原看着他的侧脸忧心不已，他想了想，低声问身边的楚鹤：“小楚哥，楼哥这种状况真的没事吗？”
“没事。”楚鹤轻声说，“就是异能消耗得太彻底，需要时间缓缓。”
中午的时候，他们又到了那座休息站，这次却没有停留，直接绕过休息站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风向市。
风向市原本是风向县，前两年重新规划时才变作风向市，是以市内居民并不多。
“但这也荒凉得过分了吧？”李乔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他们人呢？没活人总该有丧尸吧？”
“很奇怪。找不到风向市的安全区。”赵寅在对讲机里说，“最新的卫星信号是我们离开云洲时接收的，不该没有聚集区。”
“不管活的死的，人都去哪儿了？”李乔忍不住道，“别告诉我丧尸病毒只有两个月的寿命，时间一到丧尸集体寿终正寝。”
被对话声吵醒的秦楼揉着额头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老赵，你查查风向市的小区情况，找一个人少的小区，我们先过去落脚。找到落脚点后再出来探查。”
“这地方真的很奇怪。”陈顺说，“连闪电都没闻到人味。”
“要么是组织撤离做得好，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极大的变故。”楚鹤说，“都了落脚点，我先出去看看。”
“你们说……”孙家树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显得很犹豫，“会不会是出现了一只新的变异丧尸，将城市里的所有丧尸都聚集在了一起？”
“或许。”秦楼道，“阿鹤别一个人去，带上闪电。”
闪电的隐匿能力在杀蝮蛇的时候，已经经受住了考验。它不仅仅能骗过丧尸，也能骗过变异动物。要是真的出现了那样厉害的变异丧尸，楚鹤一个人就会很危险。
楚鹤点头应下。
另一辆车的赵寅已经查好了路线，钱东南开车追上他们，两辆车并排而行，赵寅在副驾驶上冲着他们道：“我们带路，跟好。”
李乔比了个手势，减缓车速，与他们的车换了个位置。
赵寅选定的小区是风向市新修的一座联排别墅区，入住率不高又地处郊区，完美符合他们的要求。别墅区的大门已经被人轰开，原本规划良好的绿化带里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
纪修明放出铁线莲去探了探路，确认没有变异动植物后，钱东南就放心的加了速。仅仅两个月，这座别墅区就破败得好似多年无人，许多建筑物外已经爬满了爬山虎。纪修明通过这座无处不在的植物，直接选定了一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