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看什么呢？”杜学文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副扑克，“打牌吗？”
“楼哥是不是经常做饭啊？动作超熟练。”鹿游原说。
杜学文看了一眼，笑了：“楼哥不常做饭，不过他手艺不错。以后有机会让他好好下个厨给你尝尝。”
这样恶劣的天气，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车外的光线暗淡，只有火光是明亮的橙红，秦楼侧身站在火旁，被火光勾出半边轮廓。
鹿游原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看着看着就突然道：“楼哥的眼睛是天生那个色？”半明半暗中的秦楼，眼睛居然隐隐透出些金色。
杜学文不明所以，凑过去看了一8 10 页， 眼：“光打的吧。不过他眼珠子颜色的确不太深。行了没什么好看的，来打牌。”
“不打。”鹿游原摇头拒绝，他摸着手里的闪电，突然想起来，“陈哥，你是什么时候养的闪电啊？”
闪电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立了起来，抬头舔了舔鹿游原的脸。
陈顺原本在门边，听见鹿游原的声音，就回头笑着说道：“刚进军部不久的时候。”
“对哦。来说说，你怎么还养过警犬啊。”杜学文也放弃了他的扑克，“你不像是那种会把新人指导教练气疯的人啊。”
“我那时候还真就是。”陈顺说，“特别犟，很多事情自己想不明白，还不肯听别人的。把教练气得不行，让我滚去警犬大队和狗学学。”
鹿游原摸着闪电的耳朵，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还有这种惩罚措施？”
孙家树朝他瘪了瘪嘴，小声说：“养狗算什么，你看看旁边，我们大少爷出生的赵队。洁癖、嘴刁还傲慢，当初被罚去养猪。”
“孙家树同志。”赵寅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听到了啊。”
“队长我错了，我自罚去帮秦队做饭。”孙家树大笑着跑了。
赵寅无奈地摇了摇头：“跑什么，我又没生气。顺子你养了多久的狗？”
“大半年吧。差点以为回不去了。”陈顺也笑，“闪电是我养的唯一一条狗，接手的时候它刚离开它妈妈。它小时候体质还不好，总生病，一度差点被淘汰。但它特别聪明，选拔成绩次次都是第一。我从它身上学到特别多的东西。”
鹿游原说：“你走的时候闪电一定很舍不得你。我觉得它就是闻到你的味道了，所以就一路追过来了。”
陈顺笑着，没有说话，只是从赵寅手里拿过了梳子，蹲在闪电身边，细细地给闪电梳毛。
等面出锅，龙卷风卷着暴雨强势而来。冰雹、大雨与狂风让这个密封的安全所成了一座林中孤岛。暴雨与冰雹砸下的声音更让这座孤岛格外吵闹。
钱东南艰难地在狂风中给铁顶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泥土，终于让声音小了不少。
“再吵下去我觉得我都快耳鸣了。”李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风要多久才能过去？”
“理论上来说用不了多久。”赵寅说，“实际上不好说。”
赵寅这句“不好说”成功的发挥了他的实力，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发现这天气居然没有丝毫改变。
“这不对头啊，这风难道就在原地吹？”李乔扒在窗边，发现外面的树已经被卷折了不少，残枝断叶落了一地。
“这么大的降雨量……河水估计会暴涨。”秦楼道，“趁现在多做些饭，等天气转好又要赶路了。”
“稍等，我先给墙开几个通气口。”李乔说。
一行人热火朝天的干了一天。到了第三天，风有减弱的趋势，冰雹已经停了，而暴雨仍在不停落下。
鹿游原的手机早已没了电，太阳能充电灯的电能也不能随意使用。到了晚上，鹿游原躺在靠墙的那一侧，旁边就是秦楼。暴雨声充斥着整个车厢，他听不见别人的呼吸声，却也知道大家估计都已经睡了。
他们赶路赶得很紧，一路上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但精神一直是紧绷状态。
难得遇到一个能放松休息的环境，其他人都很快就入睡了。而鹿游原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待了整整三天，心里无端端地就漫上了一层焦虑。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不想吵到旁边的秦楼，耳边却突然听见一声：“小鹿”。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显得格外的暧昧，鹿游原面对着墙壁，低声问：“你没睡着？”
秦楼看着他发丝凌乱的后脑勺：“你睡不着吗？”
“嗯……”鹿游原说，“有点心烦，可能一个地方待太久了不太习惯，没事。”
秦楼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跟我来。”
他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绕过睡在正中当活体隔断的闪电，飞快地跳下了车。鹿游原跟着他的脚步，刚走到一半，闪电就醒了过来，低低地：“嗷呜？”
鹿游原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好好睡。”
短短的时间，秦楼就在车顶上放置了一盏太阳能灯。白色的光线照亮了外面的黑，他站在车下，看着鹿游原跳下来：“来吧，想做什么我陪你。”
第32章 教学
外面风雨大作，鹿游原静静地看着秦楼，半晌后才问：“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楼闻言失笑：“你想做什么？”
鹿游原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没什么……”他左右看了看：“要不，你陪我练枪？”
秦楼立刻应了：“好，先做点热身运动。”
闪电早就醒了，见到这两人在车下伸着手动来动去，它也跟着跳下车，坐在了鹿游原身边。鹿游原摸了摸它的头，把闪电重新哄回了车上，才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枪。
他的装备背包最近解锁了几把兵器，是以他现在拿出的是一把精铁打造的新枪，枪身银白而枪头锋锐，更经得起高温炙烤，鹿游原对这把新枪颇为满意。
“楼哥，你空手吗？”鹿游原挽了个枪花，有些兴奋地问，“要不要我给你一把武器？”
秦楼笑道：“先空手试试吧。”
“先说好，都不许用异能。”鹿游原说，“你看看我最近进步了没有。”
“好。”
得到秦楼的回答，鹿游原提枪就上，枪尖闪出寒光，在并不明亮的空间里划出道道虚影。秦楼脚下直退，一直没有正面接招。
鹿游原强攻半天，秦楼却始终不接招，他不由得道：“楼哥，你跑什么？”
秦楼目光带笑：“现在不跑了。”他话音一落，直接伸手握住了枪身，一扯一推，瞬间打乱了鹿游原的节奏，他迅速逼近，脚步起落间直接绕背，一手挟着鹿游原的脖子，一手擒着鹿游原执枪的右手，左膝正正抵在鹿游原的膝窝上：“你输啦。”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响在鹿游原耳边，震得他耳朵发麻，温热的气息更是让鹿游原的耳朵尖不自觉地开始充血。
鹿游原有些不自在：“……你是怎么绕过来的？”
秦楼却没有回答，而是道：“如果你被人这样近身了，知道怎么反击吗？”他维持着这样挟着鹿游原的姿势，慢慢地说：“用你空闲的那只手，肘击我的腹部。同时可以用你的脚与头一起进攻我的脚与头部。”
他的声音轻缓，擒着鹿游原的手也温暖有力：“不过如果反应不过来的话，可以莽撞一点，直接尝试背摔……异能者的身体经过了强化，没那么脆弱。”
鹿游原眨了眨眼，现学现卖直接一个肘击，却不想秦楼弓背避过，脚下紧接着一勾，鹿游原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秦楼伸手抱住他，忍不住笑了：“学以致用啊，不错。但你得出其不意才行。”
闪电看着他俩，见鹿游原被秦楼抱住，有些着急地刨了刨地面，小声地冲着秦楼哼哼。秦楼放开鹿游原，走过去拍了拍这大家伙的鼻子：“好了，我没有欺负你的小朋友。”
闪电半信半疑，小步跑到鹿游原身边，撒娇一样的蹭了蹭。
鹿游原耐心地哄了哄这个大宝贝，把闪电哄到一边去后，又问秦楼：“再来？”
“来。”
两人这样一来一往，一个学得耐心，一个教得细心，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泰半。等鹿游原精疲力尽地爬回车厢，什么焦虑全没了，头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