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备用人选,要是被丁春秋一把毒Ⅰ药都给弄死了,他任务也别想做了。
虚竹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一点棋理都不懂,只比没有金手指的高景行好那么一点点。
二百多个棋子铺在棋盘上,虚竹拿起一颗白子,连想都不想,直接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位置放上了。
高景行又是翻棋谱又是看大纲,发现他这一步竟然和原本世界线里下的一模一样!
他又看了看虚竹那张丑脸,学着这些古代人的样子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天意难违!
范百龄看着他这步棋,又看了看师父的脸色,不由怒火中烧。依着师父对这场棋会的重视,几乎与他的性命息息相关。
苏星河对无崖子的崇敬,不亚于函谷八友于他。
如果不能解开这盘棋,他真的可能心怀死志!而这个不懂事的小和尚竟然这般随意,这一步走下去,少说有十来个子都白白死掉,如此一窍不通,怎么能不令师父寒心!
虚竹不知道为什么函谷八友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只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是他又看不出来,只好小心翼翼地瞧着对面高景行的脸色。
高景行不动如山,眉眼低垂,苍白漂亮的手将一颗颗白子从棋盘上移开,空出来了大片位置。
他微微抬眼,看了看羞得脸颊通红的虚竹,“继续。”
去掉那十来个白子之后,棋盘上形式立转,竟然黑白两方平分秋色,不再是一边压倒的局面,白子也有了喘息之地。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范百龄和后来赶到的段延庆、段誉慕容复他们都是懂棋的,没想到虚竹会有这样的运气,误打误撞破解了棋局!
然而高景行的脸色却依然不太好看,没有展露出半分愉悦。
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高景行琢磨着差不多胜负已分,他到底要不要收下虚竹来做自己的师弟。
收吧,不就是一张脸吗?大不了给他找点美容养颜的东西,或者跟王权利商量一下开个权限,把他的数据调一调。
反正王权利捅的篓子还在祸害着他呢。
想通之后,高景行没再继续跟他磨。他站起身来,向众人朗声宣布:“珍珑棋局已被虚竹小师傅破解!”
函谷八友纷纷松了口气。
高景行向石清露吩咐道:“你们几个,带大家去正殿休息,好好招待他们,我还有事情要做。”
“是,师尊。”已经收下了虚竹,高景行将无崖子的嘱托完成了个开头,接下来只需要把虚竹带到无崖子那里去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在这之前做一些危险的事情,石清露很放心。
一伙人都离开之后,高景行在山谷里站得笔直,一身白衣在碧绿的树木中显得十分温和淡然。
然而他的声音却很冷,“出来吧,丁春秋。”
运上了内力的声音并没有传的很远,最起码正殿里的几人都没有听到。
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同样是一身白衣,好似无风自动。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皱纹,比高景行看上去,却有了抹不去的岁月痕迹。
丁春秋笑道:“师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高景行回答:“不太好。”
“嗯?”似乎是没有料到他回答的如此直白,丁春秋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现在特别想打你,没有理由。”
“师兄说笑了,你醉心杂学琴棋书画乐曲诗歌无一不通,只是当年你打不过我,现在未必就能打的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丁春秋却对他忽然变得年轻起来的容貌暗暗警惕,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定是练了什么功夫,如果能学会……说不准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高景行在那一瞬间将自己身体数值的毒抗调到满点,抄起地上的树枝,运起凌波微步来冲到他跟前,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棒子。
丁春秋:“……”
暗中观察的萧远山:“……”为什么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15章 拯救一个丐帮(10)
这场战斗快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高景行在内,也没有想到被众人忌惮的丁春秋如此不堪一击。
紫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开,散落到花草上面,绿色的草叶迅速枯萎,只剩下黑色的粉末。
高景行拿着树枝,趁丁春秋发呆的功夫又敲了他好几下,把他额头敲得通红。等丁春秋回过神来,已经失去了动手的先机。
虽然说,就算他没有失神,也打不过拥有逍遥子满级武功的高景行。
仙风道骨的老人完全失去了方才的淡然,不可置信夹杂着一丝怨恨,丁春秋咬着牙开口:“为什么你会没事?!”
高景行正准备再向他发起攻击,闻言停顿了一下,“哦,你说这个啊……”当然是因为他把毒抗给开满了。
后面这句话当然不能讲出来,高景行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还不是因为你太菜。”
丁春秋气得发抖。
没有了聚贤庄大战,游氏双雄也没被乔峰杀死,游坦之依然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少爷,丁春秋也没有了吸了冰蚕的满身是毒的小徒弟,只剩下一群溜须拍马之辈,见势不好立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个都指望不上。
将体内充盈的北冥真气注入进树枝里,原本脆弱的植物纤维被柔和的气劲撑得笔直坚硬,堪比利剑。
白衣青年腰背弓起,蓄起了力量在间隙之中穿过,仿佛一条在水中自由游走的鱼,倏忽间到了丁春秋身侧,丁春秋连忙运功抵挡,却只觉得膝窝一痛,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狠狠压下,破空声之后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高景行反身一转,以树枝代刀,双手握着向后刺去,直接刺进了丁春秋的左胸。
他收回内力,看着丁春秋一脸惊恐,觉得十分痛快。没有了内力支撑的树枝顷刻间化为飞灰,随着血液喷涌而出。
丁春秋常年炼制毒功,浑身是毒,连血也不是正常的颜色。泂泂血液流速慢慢变缓,地上的白发老人也没了声息。
高景行拍了拍手,好像刚刚杀人的并不是他一样,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出来吧,萧远山。”
黑衣大汉从屋檐后面走了出来,之前的恼怒与桀骜通通化为乖顺。他朝着高景行行了个汉人的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不敢当。”听到他叫自己前辈,高景行不大高兴。毕竟他儿子都那么大了,乔峰叫自己前辈还说得过去,苏星河和萧远山可算得上是同辈的。
看到他这一套武功,萧远山很是心动。他为了学习少林功夫,都能潜伏在少林寺那么久,现在看到精妙的逍遥派武功,同样也是心思百转,最后不得不放弃。
他打不过高景行,高景行也一定不会教他武功,秘籍什么的就更不好说了,连同门师弟都不会,他一个外人,学到的可能性更小。
萧远山现在只庆幸高景行没有像打丁春秋似的把自己给打成智障。
“前辈似乎格外关心峰儿的事?若是您能一直护着他,我这做父亲的也能放心了。”
高景行觉得,都到这个份上了,萧远山肯定不再坚持原来的计划,不知道他打算要怎么对乔峰。
“他就在屋里,你不过去看看他吗?”高景行问道。
萧远山看上去很犹豫,高景行又为他们父子相认推了一把,“走吧。你的儿子很崇敬你,不会因为你是契丹人就歧视你的。”
萧远山:“……”我儿子也是契丹人,谢谢。
他还是跟着高景行去找他儿子了。
大殿里很空旷,几个聋哑的弟子在备好茶水之后就退下了,里面只有慕容家一帮势力、段家一帮势力,还有作为半个主人的函谷八友、虚竹和他师叔祖两个和尚,以及非常尴尬的乔峰。
乔峰是契丹人的事情,已经伴随着马大元的死讯传遍了整个江湖。
高景行过来的时候,函谷八友正在跟乔峰聊天。
“师父向来不问世事,逍遥派隐居已久,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为何又会突然去找到你?”石清露问道。
“这……在下也不知。”乔峰老实回答。
包不同在一边跟他们唱反调:“说的你师父跟多了不起似的,他也是个人,难道做事非得需要理由吗?就不准他老人家忽然心血来潮,闲着没事自己去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