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猫之朝野绮年完本[bl同人]—— by:若不问
若不问  发于:2018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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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我恳求你们三位,”赵离一一看过他们,深深施礼,“千万不要现身,千万不要把自己卷入更深,不值得。”
三人赶至码头时船夫早已载着展昭驶走多时了,白玉堂只得放出陷空岛烟花信号,叫来人手载他们离岛,而后分头行动不提。
却说展昭急怒之下径直赶到松江府衙,见了包拯才觉一路内劲提得太猛,捂胸吐出一口血来。包拯和公孙策吓了一跳,他倒感觉好些了,遂交上两张手印,将一切情由详细叙来。
包拯当即决定启程返京,赶在雍王有任何行动之前告知圣上。临行前他最后一次提审马丹,此人见罪证如山终于不再坚持,却连连向包拯叩头,额间立时见血:“包大人既查出雍王,就请务必置他于死地,否则我妻儿性命不保。”
马丹落井下石竟又吐露雍王结党营私的许多细节,公孙策一一记了,让他签字画押。多了一份人证口供,包拯挺高兴,却忍不住讽道:“你倒是风向转得快。”
“我既无权贵荫蔽,又无圣眷庇护,哪一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马丹颓然道,“若能有恃无恐,谁不想做个好官呢?”
押解着马丹一路疾驰返京,展昭仍同包拯公孙策一同坐在马车里,可夭夭却是形单影只地跟在旁边,大眼睛不时看向马车,纳闷踏云和他主人去了哪里。
展昭恹恹坐在马车内,闭眼欲将种种杂乱思绪清出脑海,却总制止不住白玉堂的音容笑貌浮现。白玉堂没少和自己争执打闹,却从未如此恶言伤人,或许这不是无心之失,而是他们从内里并不是一路人吧。
他们性情迥异,功夫路数不同,行事也各有各的风格,但展昭总能发现他们相像的地方,比如都喜欢桃花,都爱吃胭脂鲤鱼,都欣赏三曹的诗赋,都崇敬诸葛武侯。每发现一点,展昭就觉得和他又贴近了一分,心中暗暗欢喜。却原来,他们内心的原则大相径庭,想要守护的东西根本不一样。
“其实马丹治民理政颇有几分才干,否则松江府也难如此富庶。可叹他太想往上爬了,为了阿尊事贵不择手段,免不了挨一铡刀。”包拯叹道。
“他也是别无选择,王爷的势力不是他能相抗的。”展昭回味着马丹所言,心中十分堵得慌。他一个寒门子弟刚入官场的时候,或许也是抱着造福百姓的愿景吧,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罪行累累。
“他有苦衷,但并非别无选择。”公孙策抚在展昭的肩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正色道,“这条路本就难走,但走歪走错也怨不得旁人,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
展昭看到他细长的丹凤眼中闪动着与那瘦弱容貌极不相称的坚定热忱,不觉庄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懵懵懂懂,又似乎忽然了悟了什么。
“你呢展少侠?要不要选择跟了我呀?”包拯蹭过来将胳膊肘往他另一边肩上一搭,把他吓得一跳,公孙策则嫌弃地挪开一小节距离,“虽说本府没有三顾茅庐,每次都是你主动跑来救我帮我的,但我确实是第三次问了哦。”
“嗯,我跟你。”
“什么,真的跟?”包拯腾地退开,端端正正坐好,“想好了?你真的要跟随我入官门?”
“想好了,我从此随你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展昭恳切道,“你们愿意选最难走的路,我愿意竭力护你们周全。”
公孙策想到日后包拯的生命安全一下子大有保障,高兴得几乎忍不住暗自垂泪。包拯更是喜形于色,心里暗戳戳叫嚣道:哈哈哈白玉堂你这傻小子,让你惹展昭生气,一个没看住猫就被本府拐跑了吧哈哈哈。
终于下定决心真的把自己卖了,展昭觉得挺轻松,不过就是入个官门,入了官门他展昭就不是展昭了?有何艰难、遭何诟病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但他想到白玉堂,又不自觉感到心口发紧。
他对白玉堂恶语相向、横剑以对,如今又选择了他最不屑的那条路,日后江湖再见还能做朋友吗?

☆、御猫
公孙策临走前派人散播了半真半假消息,故意隐去雍王一节,只说包拯已查明流风岛灭门案是江湖人寻仇所为,主犯潜入衙门行刺已钦差已被当场诛杀,而马丹受了收买包庇凶手还杀死杂役以掩盖真相,押解回京秋后处斩。
盯着包拯的那波暗卫没等回那夜潜入府衙的首领,心知肯定是被捕了,正着急时听到这消息,以为这是首领的假口供被包拯信以为真,遂赶忙回京报告主子去了。是以包拯他们回京这一路倒十分安泰。
展昭随钦差队伍回到了开封,有公孙策给他用了药调理,安生歇息些日子便恢复如初了,只是右臂上剑创给他身上多添了细细一条疤痕。
可他待在开封府这些天越待心里越不是滋味。往日吵了嘴,要么他先缓过来笑一个,要么白玉堂撑不了半日必好言好语逗他笑出来,如今自己绊住了没法回松江找他,他竟真的不来找自己吗?
殷鸿少年心性偏帮新玩伴也就罢了,盼儿向着亲哥哥更无可厚非,怎么白玉堂就那么看重那个至交好友,为赵离的事真与自己不相往来了?
好像当初是自己冲他拔剑,还扔下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跑了的,他想起来不禁悔得嘴里发苦,比喝药还苦,吃蜜饯都缓不过来。其实这些分歧说不定可以慢慢商量着化解啊,一块努努力说不定还是可以为谋的吧。
他并不知,白玉堂这会儿在云台山看着黑刷刷一片死士训练,看得头顶冒黑烟。他知道事关重大不能轻易离开,又心里没底这要守到什么时候,可他越是着急知道展昭的消息,这京里京外不知怎么的就越是安静。
而展昭除了惦记白玉堂,也还忧心一桩事,就是皇上太安静了。依包拯的性子,本该直接请雍王过堂问话的,可一回京就被皇上要求将此事暂且搁下不宣。包拯明明向他禀明了实情呈交了口供和物证,皇上却安静得好像他听到的版本也是公孙先生那套鬼话似的,一连好些时日毫无动作。
包拯留意着,发现皇上没动作,雍王似乎也拿不定注意该不该动,阖府人深居简出却又有各色人等进进出出,似乎暗潮涌动却又抓不住痕迹。展昭想赵离不可能不给家里带消息,听了这情况一时不明所以,想暗中找赵奕询问却被公孙策圈在府衙里将养不许妄动。
这日正在公孙策书房帮他整理最近的卷宗,傍晚时分包拯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寒气,呵手笑道:“今年天冷得好快,府里就属你这里暖和。”展昭忙上前见礼,听他言道:“阿昭身子也大好了,今晚好好歇一觉,明日精神点随我去宫中赴宴吧。”
“大人,这不年不节的因何设宴,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展昭奇道。
“明日是太子生辰。”包拯笑道,“有你的事,主要是因为圣上听闻我一路有江湖侠士相助,特特问了我详情。我在圣上面前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圣上来了兴致要看你武艺呢。你若不来点实诚的,我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啊。”
这也是包拯看出来展昭无心官位圣眷,若不赶鸭子上架,他只怕不会把这档子事放在心上。
展昭也知包拯是好心,翌日只得打起精神随他进宫赴宴,听他悄声指认这个将军那个大人,耐着性子一一记下。
此番皇上宴请的主要是近臣和内眷,赵奕品级不够赵离未入朝堂,王妃也报病未至,是以雍王府只有雍王一人前来,他维持着泰然自若的神情试探包拯几句,得到包拯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假装不认识展昭转身去了。
“这段时日圣上毫无反应,雍王大概半信半疑又拿不定该等还是该出手,估计日子不好过。”包拯附耳对展昭言道。
“不过皇上真的不打算料理他了吗?”展昭不解道。
“圣心难测啊,不知圣上有何计较。”
包拯又给展昭暗暗指了宸王让他认识。那位和雍王眉目有四五分相似,起坐间较雍王更为贵气卓然,也确实都比皇上英武得多,难怪皇上没少受这两兄弟的压力。其余王爷各有不同,唯有年纪最轻的八王赵德芳面如冠玉,最为温文儒雅。
至于后宫则无甚复杂,千倾地总共剩下太子赵祯这一根苗,后妃中则只有刘皇后独占盛宠,其余不过几个年老色衰的妃嫔并几个不入流的才人侍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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