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治疗完毕，千手柱间抬头，注视着宇智波斑，笑了笑，“而且你忘了？我可是仙人体。”
宇智波斑垂眸，没有说话。
他明显还在思考千手柱间刚刚那番话。
就着宇智波斑坐在地上的姿势，千手柱间想了想，还是凑过去，双手搭在宇智波斑肩膀上。
掌心的温暖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
宇智波斑掀开眼帘，不解地凝视着柱间。
千手柱间一直觉得斑的眼睛很好看，形状线条优美，写轮眼红似火焰，漆黑一片时，又如同漂亮的黑曜石。
斑是个内敛的人，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得很深，像是深埋窖底的烈酒。
千手柱间能在斑深邃的黑瞳底看到浓烈的爱，强烈的恨。
如此分明。
而这个斑，明显不是很懂。
眼底只是一片平寂而茫然的空洞。
千手柱间心里涌起淡淡的泛酸的失落。
好像对方眼中曾燎原烈火般的炽热爱意，只是镜花水月。
千手柱间扶住宇智波斑双肩，凝视着对方双眸，认真问道。
“斑，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
***
“这几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离去。
两人走到门口，千手柱间眼眸微弯，如同一钩玄月。他有预感，现在斑应该会答应。
“放过他们，可以吗？”
宇智波斑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欢迎来木叶，孩子们。”留下一句话后，千手柱间去追上了斑。
几日后。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居酒屋，一边喝酒吃小食，一边闲聊，气氛平和融洽。
其实千手柱间有条件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手段，可对方是斑，他不愿伤到斑一丝一毫。
所以他就像往常一样，将关怀与包容细雨般浸润下去。总有一天，斑会主动开口。
而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宇智波族长终于追到火影大人了！
可喜可贺。
“柱间大人，我很高兴。”
终于能和柱间大人共饮美酒了。
月读世界的宇智波斑本来在千手柱间面前就没剩多少心高气傲，再加上喝了酒，就开始淡淡地将一些心思吐露出来。
“从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那时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当之无愧的下一任族长。
木遁充满生机，火焰明亮刺目。
“柱间大人的木遁，很厉害……连我的火遁都无法烧尽。”
宇智波斑眼里浮上些许哀色，摇摇酒盏，一饮而尽，“可柱间大人很讨厌宇智波，总说我们是敌人。如果没有扉间大人和那些事发生……说不定结盟根本就不可能。”
“即使没了战争，柱间大人心情也不是很好，还总说和平不会长久，宇智波是邪恶危险的一族。”
斑看上去有些醉了。
“斑，你对我……”千手柱间试探性地问道，“只是崇拜吗？”
宇智波斑撑着脑袋，眼眸半阖，闻言，全身轻轻一颤。
“宇智波是不懂爱的一族……”
半晌，宇智波斑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眼睛。
如同暗夜独行的茫然。
“即使有了这双最厉害的眼睛，仍无法看清人心。”
……
入夜，千手柱间将醉得昏睡过去的宇智波斑送回家中。
这个感觉令千手柱间有些新奇。
以前，从来都是斑把喝醉的他送回家的。
斑自知酒量不如他，所以在这方面很克制，总是喝到一个微醺的状态就停止。反倒是他，仗着自己酒量过人，就肆意烂饮，最后醉得一塌糊涂。
“斑，斑斑斑……嘿嘿……和平，和平就要实现了……啦啦啦啦啦斑！”那时，他全身都挂在宇智波斑身上，满嘴断续地胡言，拽得宇智波斑走路也趔趔趄趄的。
“安静点！”宇智波斑捏紧拳头，每次都被喝醉的千手柱间弄得头疼不已。
可他从来没有丢下过烂醉的男人不管。
月读世界。
千手柱间将宇智波斑带回房间，细心地为对方脱下木屐，再扶到床褥上，为他盖好被子。
然后千手柱间就发现自己走不掉了。
衣角被宇智波斑拽在手里，试着扯了几下都没能扯出来，忍者的力气可不是盖的。
“……”千手柱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淡定地脱下外套，上演了一记金蝉脱壳。
他眼神温润地凝视宇智波斑的睡颜片刻，准备离开。
有护卫的忍者，应该没问题吧……
衣服明日再来取吧。
这时，宇智波斑忽然动了动，抓着他外套的手顺势就将衣服带上了床。迷迷糊糊中，宇智波斑将脸埋在柱间的衣服里，幸福地翻滚了两圈，几声梦呓般的低喃从衣料缝隙里传出。
“柱间大人……”
“喜欢……”
会心一击！
千手柱间捂住胸口。
闹腾过这一阵后，宇智波斑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外套落在旁边枕头上。
千手柱间撩起耳边的发，以免扫到斑脸上。他弯下腰，在对方额上落下一吻。
“好眠。”
“斑。”
四周的场景消散。
最后一层梦境破碎。
白芒一片的世界中，他熟悉的宇智波斑迎面走来，笑得十分好看，可眉宇间皆是桀骜与狂气，暴戾的杀气汹涌澎湃！
“玩得开心吗，柱间？”
第59章
呯哐啷当——
黑绝和六道黑人尽全力缩在角落, 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遭受波及。
这两口子家暴起来可不是盖的！
宇智波斑一双写轮眼红得滴血, 攻击迅猛, 饱含怒意，俨然忘记自己和月读世界千手柱间那一出。
“那个性格的斑比我更好，对吧？”
“我没有这样说！”
噼里啪啦——
“亲他大腿的感觉怎么样？”
“……那、那只是为了解毒！”
“你不是可以用医疗查克拉吸出毒液吗？”
“……这不一时心急, 忘了吗……”
“千手柱间！”
乒乒乓乓——
“要走了, 还要来一个额头吻？！”
“……我错了，斑。”
见鬼！为什么斑什么都知道, 是黑绝那家伙说的吗？！
黑绝站着也中枪。
最后, 千手柱间踩在高高腾起的木龙上，双腿一个借力, 扑进了须佐能乎头顶的空间。
千手柱间走过去, 望着怒目而视的宇智波斑，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很想你，斑。”
男人眼底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情。
宇智波斑咬牙。
他绝不承认自己因为柱间这一句话就心软了！
千手柱间当然知道宇智波斑口是心非，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两人现在已近在咫尺, 千手柱间顺势抬手，轻轻抱住了他的爱人, “再说了，那个斑不也是你吗。”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任由千手柱间抱着，浑身暴动的煞气渐渐平息。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宇智波斑面色冷酷地抬起头, 强硬地摁住千手柱间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没有半点柔情，就是粗暴地啃咬，泄愤一样。
要把所有欠缺的、被“别人”占便宜的份全都补回来！
啧啧，斑爷果然拿千手柱间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两位老祖宗旁若无人地就亲在了一起，黑绝不忍直视地转过头，正对上旁边六道黑人那张蠢脸。对方嘟起嘴，“你也想试试？”
“……滚！”
“回去就举办婚礼吧，斑。”
“……这句话你都已经说很多遍了。”
腹部遭受重击，千手柱间发出一声哀嚎。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千手柱间满嘴鲜血的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心情微妙地好了一点。
***
莹白的世界里出现一条道路，蜿蜒延伸至远方。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你们熟悉的木叶了。”六道黑人说道。
这次是真的回去了。
千手柱间还来不及道谢，就被宇智波斑一把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