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完本[bl同人]—— by:圈叉
圈叉  发于:2018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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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在阳光下,高城和袁朗并排前行,步履沉重,保持着沉默。
高城所受到的教育,国家利益至高无上,军人就该服从命令。他要尊敬军人,要懂得军人,要真正成为一个军人。高城已有身为军人的荣誉感、责任感以及自尊,伴随着他小半辈子。他深刻了解到作为一名和平时代军人职责,要在漫长的等待和守候中警惕度过每一天,不能松懈,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面对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派出所所长,高城是出自本能的要去尊敬他。仅仅是二十八年之前的事情,铁马金戈,硝烟四起,一位普通的士兵站出来为国家尊严而战,将生死渡之身外,踏过饮弹牺牲战友的尸体勇往无前,再高的赞誉都不为过。
一九七一年美国未从越战抽身,中国处于十年风雨飘摇的革命时代,越南还同中国保持友好的国际关系。同年中美由乒乓球事件开启新的篇章,周恩来总理接见来华美国乒乓球运动员,对美发出友好的信号。越南为保自身利益弃中投苏。中苏关系自六十年代起已恶交,中美的接近成为越、苏两国的严重威胁,苏联为此加速拉拢了越南。
越南进行南北统一后华活动猖獗,迫害华侨华人致死,侵我边境,伤我无辜民众,杀我边防军战士,甚至拆毁界碑。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国际关系风云变幻莫测,我众隐忍不发、忍辱负重不是永无止尽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朝一日,必血债血还,十倍偿之。
一九七六年四人帮浪荡入狱,全国上下欢声雷动。邓小平上台,国人奋发图强,励志竭精,韬光养晦。一九七九年中美建交,邓小平访美,一句“小朋友不听话,该打打屁股了!”铮铮有声,平地一声雷,中越之战矢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事实上,一九七八年十一月底,三大军区的参战部队完成一切行动准备。十二月八日中央军委下达战略展开命令。十二月十三日下达开进命令,至十二月底,中国军队九个军、二十二万有志之士众志成城云集广西、云南中越边境。
高城军校的老师们上课闲来会来一段,一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的军校老师无不遗憾的承认,“这次战争暴露中国军队在指挥、通信、后勤保障等方面的大量问题。根据美军估计,由于后勤方面的问题,中国军队越过边界三百公里后,作战能力将大幅下降。”同时如数家珍感叹,“在对越作战的各战役,陆军的炮兵火力优势明显追着越军跑,美军头疼的丛林游击作战咱们可也是打的游刃有余。”说的颇为辛酸,“那么多年的游击可没白练啊。”
高城课里课外还听过许多关于老A前身的事迹,有来自长辈的,有来自学校的,还有同学朋友们的闲谈。那个时候,老A不叫老A,作为某军区陆军集团军特种部队首次上阵。高城印象最深的是,参战部队每人手持一枚自杀用手榴弹,必要时自杀引爆玉石俱焚。手榴弹别号光荣弹。
“刚才,谢谢你配合我了啊。”高城目光飘向远方,视线飘忽不定。
“有什么好谢的。应该的。”袁朗说,“你眼挺尖啊。”
“我见过同样的军功章。”高城眼里埋着大片大片的冷冷清清,似乎沉浸在他的回忆当中,“有个老兵油子,对越自卫反击战里和战友们困在猫耳洞里打着赤膊跟个野人似的,他说那地方气温度高湿度大,是东西都会变质,除了人。衣服拧的能出水,得跟蜈蚣蝎子蚊子争抢地盘努力和谐生存。有一次他和一个战友被伏击,为救战友被打穿了肩膀。可他对他儿子说是小时候贪玩留下的疤痕。他儿子当真信了很多年。笨吧。”
“你和他很熟?”
“熟的不能再熟。”高城这句话说的表情颇为无奈,包含着许多复杂的感情。袁朗这人精,心里明白七八分,慢腾腾的发问,“这位老兵现在如何。”高城瞥眼袁朗,像听到好听的笑话,笑着神采飞扬,“好着呢。天天向上,老猴子,活蹦乱跳的。”
高城眯眼对着阳光,打了个喷嚏,一缩脖子摇摇脑袋。
高城肚子饿了,折腾一上午,灌不少茶水抽不少香烟,没惦着五脏庙供,当务之急得找点东西果腹。
派出所边上清一色的住宅小区,街上没太多人,早餐摊点都关门回家,正赶上点儿,又是周末双休,过了午饭午睡时间,该回家的都回家。
两人走过一公交车站牌,等车的人不多。一对母女坐着,女儿跟母亲说悄悄话,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跟牛皮糖如胶似漆;一位老人拎着个塑料袋独自站在边上闭目养神。高城恍如隔世,飘然眷恋这般世俗的平凡美好。这时,另一对母子打破了小小的平静。
小男孩太猴皮脏了一身的衣裳,当妈的气急败坏捏着他的耳朵提着往家赶,嘴里咧咧的不是好话,过了高城他们身边,高城耳尖听当妈的口不择言,“你再那么调皮以后就和那两叔叔一样只能当民工!”高城一急,手一指,“怎、怎么说话的!民工怎么了啊!没民工你住的起高楼大厦啊!”高城突兀的记起他当排长时就跟过他的兵,那人是条汉子,等高城刚当连长对方退伍到建筑工地讨生活,高城想帮,那兵却对他摆道理,“连长,这不丢人,靠自己吃饭呢!干几年攒点钱,回去好好发展!”高城立马羞红了脸,他这个连长觉悟连老兵都比不过。
高城打斗时弄脏脸和衣服,衣服是迷彩的不扎眼,脸上的汗水混合灰尘有层淡淡的灰,看上去更黑些。平日他和战士们一道摸爬滚打吃惯了土,大家对模样早习以为常,一出军营对比群众们就独特了、另类了。袁朗也好不到哪里,比高城还寒碜,身上的衣服还被血弄污一块,看着脏兮兮的。
那当妈的瞪了高城一眼,丢一白眼,哼一声,不管他们,压孩子穿了马路。
“这妈当的!”高城抱怨着。
袁朗笑的不知分寸,他拍拍高城僵着的手,眼角还笑着挤出点眼泪。
“别生气别生气。”袁朗劝道。
高城一抬下巴决定发扬风格不再计较,“走,吃点东西去。”话音未落,摸裤子口袋空空如也,零钱在刚才的斗殴中掉个精光,这下可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真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啊。
袁朗忍不住再笑,高城赏了他一眼刀,“笑笑笑,怎么办?”
袁朗止住笑,“最多凉拌嘛。”
高城搜遍他和袁朗全身,只找出够做公交车的钱。
“要不,跑回去?”袁朗提议。
“也行,就当越野了。”高城点头应下。
童声稚嫩的从两人下方甜蜜蜜传来,“叔叔,给。”
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年纪,脸蛋儿圆圆,眼睛水亮水量,扎着马尾,小辫绑着好看的粉红色丝带,穿粉红色长袖荷叶边连衣裙,脚下的袜子雪白,鞋子正红色的。她眨着黑漆漆大眼望着高城和袁朗,眼里有着一片晴朗的天空。握在胸口的小手里头捏着硬币。
高城能面对气势汹汹的战车和导弹,碰到这茬,脑袋里的CPU直接故障反应迟钝,赧然耳朵发红,咬紧牙关吞口唾沫。感情小女孩真把他们当成需要帮助的民工叔叔了。
袁朗替高城解围,他蹲下shen“小妹妹。谢谢你啊。这个还是你自己拿着吧。叔叔们自己有。”袁朗的声音很安然温柔,听了让人产生安全感。
小女孩转头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得到母亲的肯定的支持,她充满了勇气,钱往袁朗怀里一塞,零钱撒了出去,叮铃当啷发出好听的声音跌在地上。边上的小情侣淡漠的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小女孩跟个小兔子撒腿跑向母亲,一下子抱着她的腿,脸红扑扑的。刹那高城他们傻眼,等清醒过来,母女二人等的公车来了,母亲携着女儿上了车。
“叔叔们辛苦了。”
礼貌的向袁朗他们招招手说再见,阳光俏皮飞舞上女孩柔嫩的脸蛋。
车门缓缓关上。
高城和袁朗一时间楞在原地。一个老A和一个师侦营被个女娃娃给制住,说出去还真没人信。
“这孩子被教育的……万一咱们真是坏人,不引狼入室么。”高城喃喃着,一扫方才的郁闷,嘴角拉扯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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