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的时候,他蹲在自家门口撒尿,裤子还没拉,尿的一|裤||裆|都是,骚的没法近人。
傻子很快就被带到公安局,审他的是王明明,进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现在有个现象越来越严重,案子查到最后,人抓到了,十个有八个都有精神病,甭管杀几个人都不进|监||狱|,进疗养院,你说气不气人?
王明明对社会这一现象很无语,而且无语很长时间了,心里憋着火,这傻子撞火山口了。
到了公安局,林岚没进去,顾长安说他一会就出来。
顾长安进去的时候,傻子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哼哼啊啊的,他瞥一眼王明明:“行了,别屈打成招了。”
王明明听着那四个字,脸顿时扭了扭:“顾先生,我也没办法,他非要跟我装傻,问什么都啊啊啊,我能怎么办?”
顾长安说:“不是装傻,是真傻。”
王明明吐出一口浊气:“真傻也要问出口供,不然怎么跟那几个小姑娘的家人交代?”
顾长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凶手不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王明明闻言就站了起来:“目击证人有,指纹,毛发,鞋印也都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怎么就不是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问都不问,看两眼就知道不是,会不会太草率了?
顾长安看出他的心思:“那几样证据只能证明这人跟妞妞有过接触,不能证明就是他|迷||晕|的妞妞,更不能证明他跟那几起碎尸案有关。”
王明明一脚揣在桌脚上面,气愤的抱着头狠狠捋了一把:“那这么着,别人放了?”
顾长安耸耸肩:“只能放了。”
王明明半响骂了句操。
来来回回的走动,王明明想起来什么,他拍了下桌子:“顾先生,如果不是这傻子干的,那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本来想捋走妞妞,是他刚好碰见,救了妞妞一命?”
“应该是吧。”顾长安说,“傻子嘛,不知道怎么办,又急又慌的,怕得要死,就想赶紧拽着人拖走。”
“还有个问题,这次袭击妞妞的人跟|碎||尸案的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光是|迷||药||迷||晕这个作案手法还不够,当然,也不排除就是同一个人。”
王明明的双眼微睁,下一刻就泄气的哎了声:“完了,他是傻子,问也问不出东西。”
顾长安不认同的说:“不好说,你先带人去医院看看伤,然后你让刘悦来问,她看着亲切。”
“不用看,皮外伤,看着严重,两三天就能好,我下手的时候还是有注意的。?2 当前是第: 4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蓖趺髅髟谝獾奈剩肮讼壬也磺浊校俊?br /> 顾长安笑了笑:“不亲切。”
王明明:“……”
季青在孙大庆家,妞妞已经醒了,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
“我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是我爸回来了,就开门出去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青扭头看中年男人:“孙先生,你大晚上的把你女儿一个人留在家?”
孙大庆愧疚的搓着粗糙的手掌,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这个月我没收多少废品,就想着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捡点儿瓶子纸盒什么的,一会就能回来,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正好看见了,妞妞就没了。”
说着,孙大庆惊惧的哭出声来。
妞妞拍拍她爸的后背,有着跟她那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爸,我这不是没事吗?”
季青看着面前的父女俩,眉头紧拧在一起,这次孙大庆的女儿差点出事,他的嫌疑暂时排除了,另一个可疑的人物陈誉那里没有任何异常。
她有种感觉,凶手就在这一片,还会再次作案。
也许对方作案的动机只是因为一个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比如“我不喜欢下雨天”,或者是病态的逻辑,“我讨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她们就想杀死”“我讨厌她们身上的干净阳光气息,那样会显得我很脏很丑陋”。
这种比方不是凭空捏造,季青处理过类似的案件,罪||犯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拿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对待他们。
可现实很残酷,怀疑不能拿到法庭上面,哪怕你知道谁是凶手,找不到证据还是白搭。
季青回局里,从同事嘴里知道顾长安来的时候,旁边还跟着一个妇人,跟他长得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有些诧异,随后是松口气。
还有家人,就有希望。
今天是周六,白珍珠结婚。
顾长安接到白严修的电话才想起来的,他临时去超市买了个红包,取出厚厚的一摞现金放进去。
林岚听到儿子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的眼里有期待,面上是迟疑跟小心翼翼:“长安,我去不合适吧。”
顾长安的唇角弯了几分,很温和的说:“合适。”
林岚有些动容的看了看儿子,他今天没有提陆家相关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在最后的时间里陪在身边,如果他愿意的话。
白家嫁女,女婿也是镇上的大户,在最大的酒店办的酒席,来的宾客里面既有名流权贵,也有小老百姓。
白母的意思是,街坊四邻不能不请。
顾长安跟林岚一进去,就吸引了大厅众人的目光,母子俩都长得极为出众,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白严修撇下几个熟人过来:“长安,你有心事。”
顾长安喝了口红酒:“谁都有。”
白严修的目光深沉:“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变了。”
顾长安看着跟白母交谈的母亲,目光柔和,语气里有一两分调侃:“因为我现在也是有妈的孩子了。”
白严修觉得不止是那个原因,陆城走了以后,顾长安就是一根枯木,这次的他像是得到了充足的阳光跟水,正在一点点的生出嫩芽。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的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好事。
白严修看淡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算了,做朋友也好。
起码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聊聊天,明目张胆的看看他。
“珍珠今天真漂亮。”顾长安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一句,“我听你妈说你那个初恋回来了。”
白严修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这个茬,怔了下点头:“嗯。”
顾长安轻笑:“缘分这个事儿说不好。”
白严修不置可否。
“长安,我快四十了。”
“岁月不饶人,活一天少一天,珍惜每一天。”
“不能说点好听的?”
“没看我眼睛都浮肿着吗?我跟你说,我现在精神差着呢,快崩掉了,那话已经很好听了,再好听的没有。”
白严修摇摇头,这人的好都给了那个陆城,别人想不到,只有看的份儿。
顾长安拍拍他的肩膀:“碰到合适的就定了吧,一辈子很短的。”
不知道是妹妹结婚,喜庆的氛围弄的,还是顾长安的这番话,白严修心里的某块地方塌了,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觉得自己挺孤单的。
另一边,白母拉着长安的妈妈唠嗑,怎么看怎么投缘,大概是因为母子俩长得像的原因,生疏不起来。
白母一时有些感慨,她是真真实实打心眼里喜欢长安,就觉得哪哪儿都好,好到有时候会想,要是自己年轻个三四十岁,肯定会去倒追,跑掉鞋的追,各种追。
最早的时候,白母是把长安当未来女婿看来,后来一接触一摊牌,晴天霹雳,女婿当不成了,她心想那就当儿媳吧,儿媳也好,总归都是一家人是吧,再后来……认他做了干儿子。
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母看着长安的妈妈,姿态很友好,没有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为了显得平易近人,她连脖子上的那串大珍珠都摘了下来:“早几年长安谈了个对象,这几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比上次要瘦。”
“老姐姐,我跟你掏心窝子了啊。”
虽然人看着比自己年轻,但对方说的年龄的确比自己大几岁,白母就忍着别扭这么叫了,“我儿子一直喜欢长安,这几年也把他放在心尖尖上面,他好像还忘不掉那个对象,这样是不行的,人要往前看,不能停在原地,你说是吧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