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单纯”什么都不懂的袁晨,听到章柳的话,眼睛都亮了,终是忍不住道:“如果……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我……我当然想出专辑!”最后的那句话,袁晨按捺不住急切,声调都忍不住拉高了。
见到袁晨同意了,章柳也不拖拉,直接道:“明天晚上九点,还是这里,我们碰头,对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说到此处,章柳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晨子,钢子呢?”
袁晨听章柳提到齐钢,眼神一暗,道:“钢子,他……”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跟着袁晨到了一处酒吧,推门进去,看到在舞台上演唱的齐钢,章柳差点没认出来。
那是齐钢?那个那么癫狂的人是齐钢?那个舞台上一身非主流装扮还穿了鼻环的家伙是那个有点儿世故却也很心善的可靠的大哥一样性格的齐钢?这样癫狂的不像一个正常人在疯狂的弹着吉他音乐风格偏向癫狂摇滚的人是齐钢?
然后,很快的,章柳就意识到为什么齐钢看上去如此不正常了。
齐钢周身的气脉有黑气环绕,气味有一种罂粟的臭味。
章柳曾经见过有人身上有这样的气脉,散发这样的味道。
章柳明白了方才所有疑问的答案了。
齐钢沾那些不能沾的玩意了。
第87章
救还是不救?
站在那里看着齐钢的章柳想。
某种程度上,章柳理解齐钢的痛苦,若是一直没有希望也就罢了,但是当希望来临,当自以为的实现梦想的机会来临却又最终希望破灭时,也许比一直没有机会没有希望还让人难捱。
尤其是对于齐钢这年纪的人来说。
如果他未曾看到此时的齐钢,如果只是相逢陌路,倒是可以坦然的袖手旁观。
只是熟识过、相处过,对方还收留过自己,一个有如此牵绊的人,如果就此袖手旁观,看着这个人完蛋,多少还是会沾染些许因果,虽然这点儿程度的因果纠葛此时的章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
其实说到底,一切只是关乎于他是否狠得下那份心眼看着一个人,一个自己认识的熟悉的甚至相处的还算不错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就这么堕落,然后毁灭。
很多人都以为,人活的久了,心肠就硬了,其实很多时候恰恰相反,活得越久,心脏有时候是会被磨软了的。
作谢雍时的肆无忌惮,似乎在章柳身上越来越少了。
也是因为,只有经过了中二期,尝过了权钱名利的滋味,才能明白,在漫长的时间里,支撑人能够走下去的,不是那些你以为很重要的很想得到的身外物,而是……这话说着也许有些酸,也许就算琼瑶的电视剧里都不好意思用这样的台词了——千帆过尽后,能让人铭记住的,是人与人相处时,那些真实的情感。
甩甩头,闭目揉了揉额角,想要把突然涌上心头的这些杂乱情绪甩开。
成了章柳,于红尘中起伏翻滚,倒是越发被这些七情六欲打扰了心境了。
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纷杂的情绪压回心底,章柳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一对杏眼里便只有如往昔般清醒的锐利。
快速穿过人群,走上舞台上,还未待和齐钢一起搭档的那些乐手反应过来,章柳已经一把拎着齐钢的脖子,直接把人拖下了舞台,然后像拖着一个三岁的孩童一样,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的情况下,章柳直接就把齐钢拖着走过了整个酒吧大厅,走到门口,踹了一脚看到眼前的一幕呆愣愣的袁晨,道:“愣什么神?快跑!”
根本不等袁晨反应,左手拎着齐钢,右手扯着袁晨的胳膊,几乎是风驰电掣的出了酒吧的门,而等到酒吧里的人反应过来,追出来时,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就这样,章柳等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齐钢给“绑了”。
几个拐弯,到了一处空地,有些懵逼的齐钢此时也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拼命挣扎,正巧此时章柳也扯着两个人跑出来很远了,估计酒吧的人应该找不到了,便也就放开了齐钢。
齐钢本来再奋力挣扎,章柳这一松手,倒是有些劲儿用空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了。
眼中满是血丝的齐钢看着章柳,忽的冷笑一声,再然后便狂笑起来,指着章柳道:“呦,这不是大明星章柳吗?你现在红了啊,怎么还有空打理我们这些小卒子啊!”
齐钢这满是冷嘲热讽的话,一旁才回过神的袁晨都有些听不下去,忍不住道:“钢子哥,你别这样,章柳说了,要帮我们出专辑。”原本章柳只是说要帮袁晨出专辑,没说过帮齐钢出,但是一片热忱的袁晨却没想到这些,而他身旁,听到他这么说的章柳却是扫了袁晨一眼,也没出声反驳。
齐钢此时虽然精神亢奋,但是却仍旧是要比袁晨明白人情世故的多,章柳只是扫了袁晨一眼,齐钢看到这一眼,便明白了,然后不住哈哈哈大笑,越笑越疯狂,甚至忍不住捶地,道:“晨子啊,你啊,你傻人有傻福啊,你当初想退赛帮章柳,现在章柳念你的好想反过来拉你一把,哈哈,可那是你,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值得人家现在当红的大明星来帮我!”
齐钢这番话倒是把袁晨给噎住了,让袁晨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能的,袁晨转头去看章柳,而章柳呢,什么都没说,冷笑一下,然后走到齐钢身前,齐钢很是嘲讽的盯着章柳,道:“呦,大明星啊,你……”
话还没说完,章柳抬起一脚,照着齐钢脑门上就一下子,直接就把齐钢给踹晕了。
然后袁晨傻了。
章柳看着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鞋印的昏过去的齐钢,冷笑。
对于碰了那些不能碰的玩意的家伙,要怎么对付?讲道理?苦口婆心的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章柳表示,他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揍丫的,武力镇压!
齐钢醒的时候,在一处空屋子里的床上,脑袋昏昏涨涨,整个人难受之极,像被抽空了一样。
这是药劲儿过去后的症状,齐钢心里明白。
躺在床上,呆呆的,那种药劲儿过去后空虚之极的生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的痛苦,让齐钢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惹就在齐钢这样发呆的时候,一声开门声,齐钢转头,却见是那个熟悉的长相极为秀美的少年推门进来了。
看着章柳走到自己床前,齐钢才回想起他晕倒之前的画面,药劲儿过去了,脑袋清醒了,齐钢自然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混蛋了,苦笑着对章柳道:“章柳,你别管我了,我完了,你救不了我,别理我了,别管我了,不然到了头来可能会把你搭进去。”
章柳看着这样苦笑着颓然的劝自己的齐钢,什么话都没说,却是忽地身处一只手指,轻轻点在齐钢的眉心。
齐钢见到章柳伸手,本能的就像抬手去格挡,但是这一抬手,却发现他的手脚都牢牢地绑缚在床上。
眼见着章柳那指尖纤细指节修长像玉笋一样的手指探入自己的眉间,然后齐钢觉得脑中一阵混沌,慢慢的意识浑浊了,他又晕过去了。
给齐钢的脑中注入能量,让这修士精纯的能量在齐钢体内循环,将齐钢体内积累的毒素清楚掉然,然后烙下一个刻印——一个类似于与给陈建兴烙下的那个一样的都对某一件事情有刻骨的恐惧的烙印。
至于让齐钢恐惧什么,大家都懂的。
这个过程其实很痛苦,但是先于感觉到痛苦,齐钢已经被侵入头脑灵台中的能量搞晕了,后面的痛楚,自然也就没什么太大知觉了。
忙完这一切花了不少时间。
人类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物种,他们创造出来的有些东西,有些有毒性的东西,沾染上容易,但要从体内完全祛除,却很是艰难。
章柳耽搁了好几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才推门而出,对守在客厅里的袁晨道:“这房子是我新租的,你这几天在这里看着照顾着钢子,我要先回剧组了。”
眼见要凌晨了,章柳可不想迟到然后去吴笙的骂。
袁晨点头,然后又忍不住道:“你一夜都没睡,就这么去剧组,也太辛苦了。”
一夜没睡对此时的章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其中的内情章柳懒得和袁晨解释,便道:“没事,你看好钢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