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江山完本[古耽]—— by:沧海惊鸿
沧海惊鸿  发于:2018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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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个响头磕在了地面上。
“咚”的一声磕头声,震荡在众人的心上,更添诧异: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元璞眼见元君舒越众而出,又坦受皇帝的斥责,接着一个响头叩在了地上,心中便暗呼不好——
到底是67 当前是第: 69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哪里出了纰漏?
他的脑筋急转,总觉得有什么未知而可怕的事实,被他于不经意间忽略掉了。
难道是……老头子?
怎么可能!老头子从来最疼的是何人?弥留之际,怎么可能坑害自己呢?
可若不是老头子……
元璞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皇帝与元君舒在故弄玄虚?想蒙混过众人的眼睛?
若当真如此,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面了!
元璞这般想着,暗中向对面群臣中某个角落里始终观察他言行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会意。
这厢,元君舒的那个响头也震响在了元幼祺的心中。她一面暗赞元君舒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另一面心底里也觉得微微心疼——
失去了父亲庇佑的孩子,终究是需要自己支撑起一片天空。
然而,世人谁又不是从无知无助成长起来的呢?
既然想成就大事,就得做好承受旁人承受不得的压力的准备。
元幼祺面上始终肃然不变。
她由着元君舒叩完头,冷冷的声音在元君舒的头顶响起:“你既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就该竭心尽力地弥补。如此,方不辜负了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
皇帝这话说得,众人皆觉古怪。
而元璞的感觉尤其明显,他觉得自己似乎逮住了事情的关键,却又似乎不大切实。
此时,只听元幼祺又道:“肃王叔病逝,理皇兄也不幸殁了,朕若再因为这件事责罚你,朕心亦不忍。”
她顿了顿,叹道:“既然如此,朕便暂记下你这一笔,以观后效。”
元君舒安静听着,听到最后,垂目答道:“谢陛下!”
元幼祺点点头,带出了几分宽慰她的语气:“重塑你父亲神主牌位的事,朕便交与你去办。这次务必办好,别让朕失望!”
元君舒口中应是。
旁人却已经听呆:这意思,再重塑元理神主牌位的时候,就会把他肃王世子的尊号篆上去了呗?
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儿……
元幼祺与元君舒说话的时候,两个人一高一低,一俯脸一仰脸地面对。当元君舒应下那一声“是”的时候,两个人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腾起的期待。
而元幼祺在心里同时计算着:一息,两息,三息……
果然,很快就有人挺不住了,那人抢出群臣的队伍来,痛心疾首呼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元幼祺与元君舒的眼眸同时一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戏精~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元幼祺自与元君舒的对视中, 转向从群臣中抢出来的那人的脸上, 神情冷峻。
那人拜伏在元幼祺的面前, 痛心疾首道:“陛下明鉴!此事万万不可啊!”
元幼祺瞄了瞄他, 淡道:“汤御史。”
那人谨声道:“臣御史汤志玄。”
“嗯,汤御史有何话说?”元幼祺的语气平静依旧。
汤志玄却在她的平静之中体会到了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拜道:“臣以为, 陛下要为肃王长子重塑神主牌位……不妥。”
御史的存在, 便是监察朝廷百官和天子言行的。无论他谏得对与不对, 天子都不能不听他说。
元幼祺也不着慌,没事人似的瞧着他, 直瞧得汤志玄后背发寒, 极不自然地拔了拔。
元幼祺暗自冷笑,方道:“那你说说,如何不妥?”
汤志玄听皇帝终于接着自己的话头儿问下去了, 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回道:“爵位之封赏, 是陛下的恩典, 却也是朝廷的公器。我朝法度毕竟摆在那里, 虽然宗室是陛下之亲眷,也还请陛下遵从祖宗法度,先公后私为好。”
“你的意思,朕因私废公了?”元幼祺的嘴角边尚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臣不敢!”汤志玄忙道,“劝谏陛下是臣之本分, 臣分毫不敢忘却!”
他壮着胆子说出一通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话来,却只换来了皇帝的冷笑,这让他更觉得后颈飕飕地冒凉风。
而此刻,他的前面是放置着两具大寿材的灵堂,身后是沉默不语仿若不存在的群臣,汤志玄突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他喉间滚了滚,再不敢与跪在一旁的元璞对视,与被皇帝发现某桩秘事相比,他现在更怕看到元璞身后元理的棺椁。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胆战心惊的时候,元幼祺正在琢磨他。
元幼祺隐约记得,这个汤御史似乎曾攀上某个贵介之家的姻亲,是哪一家来着?
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索性暂丢开手,森森道:“汤御史为国为君,还真是辛苦!”
汤志玄听了皇帝的话,只觉得比破口大骂都令他觉得恐慌。他情知上了一条船,很多事就是不得不为之,于是又不怕死地拜道:“为国为君,臣愧不敢当!但肃王老千岁一生为国为君操劳奔波,是千真万确!还请陛下看在老千岁的情分上,莫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觉伤心才好啊!”
在场群臣,无不是久经官场的。他们眼睁睁看着汤志玄与皇帝的你来我往,再看看一旁的元璞,心里明镜儿似的:汤志玄不过是个台前扮相的,元璞才是那幕后操纵的。
想到皇帝之前要将元理的神主牌位添上肃王世子的古怪行径,很多人不禁为元璞捏了一把汗:老肃王钟爱元璞是真,可这么明目张胆地与陛下打擂台,也着实太冒险了些。何况,纵是陛下痛惜元理之殁,赠他一个世子衔又如何呢?且不说死者为大,就是元理真得了这个世子衔,他人都没了,膝下也无子,兄终弟及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元璞又急个什么呢?
群臣所想,元幼祺心里早有所料。
她不去理会他们,而是仍向汤志玄道:“汤御史之意,朕要重塑元理的牌位,就是悖逆了肃王叔的意思,让肃王叔伤心了?”
“臣的意——”
“汤御史之意,朕要册封元理为肃王世子,便是悖逆了肃王叔的意思了?”元幼祺不许汤志玄接口,紧接着又道。
汤志玄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制住,而皇帝周身散发的冷意,更让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虽说大魏的御史不会因为劝谏天子而获罪,但是……将来呢?
汤志玄这般想着,身体便不自控地微抖起来,脑子似乎也不大听使唤了。
元幼祺却是不允许他再缓过来的。此刻,她的铺垫已经做得十足,也该是揭开底牌的时候了。
于是,她再不搭理汤志玄,任由他尴尬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转脸看着元君舒,面上有痛惜之色,道:“君舒,此事朕本欲替你遮掩过去,也算对得起肃王府了。但如今,当着众位爱卿的面,朕做不到了,你便直承了吧!”
元璞听得清楚,不由得眉心一跳,悚然看向元君舒。
元君舒却咬着唇,眼中充满挣扎之意,忽向元幼祺乞道:“此事皆是君舒一人之错,陛下要罚,就请罚君舒一人!莫要牵连旁人!”
众人听了,更觉得糊涂了。而糊涂之中,似有一些可以做摸得到的隐晦意思:大概元君舒是替肃王府中的其他人承担下了某项重大罪责。至于这个被她挡在身后的人……
众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面色已经苍白的元璞。
元璞此时恍然明白:他是真的掉进了元幼祺与元君舒设下的圈套之中。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纵是你乐意以一己承担,方才汤御史也说了,爵位承袭乃朝廷公器,就是朕,也不能不遵守祖宗法度。”元幼祺道。
“是!陛下从不曾徇私,是君舒之过错,没有将祖父请封与陛下的旨意及时明示!”
元君舒说着,取出内里贴身放置的一只荷包,自里面取出叠得板板正正的纸张来,擎向群臣道:“各位大人,这是祖父弥留之际写下的亲笔书信,命君舒务必亲自呈给陛下。请各位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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