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从刀鞘中缓缓的滑出,在鳌钳突破帐篷而出的时候, 跟刀刃相接,发出嗡......的声音。
刀刃震颤不休, 楚长骥微微蹙眉,一手按在地上借力,人已将离开了那个地方。
随即几只虫兽跳了下来, 不畏惧火焰, 直接踩灭了那里。
火红的灰烬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楚长骥贴着树,将身体完全附在上面, 然后侧眼看去,微微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虫兽分明跟他之前杀的有些不一样, 体型更小, 虫甲更为坚硬,背后有短翅,似乎不能飞行, 却行动更为迅捷,有一种精悍的感觉在。
它们张口发出微微的声音呼唤同伴,口中狰狞的獠牙上干涸的血液,证明着它们同样对血肉存在着空前的兴趣。
尹千书还是站在原地,虫兽并不能察觉到他,他看着楚长骥所在的位置道:“你也察觉到了吧,这是中级虫兽,背后有短翅而不能飞翔,行动比低级的虫兽迅捷,弱点在翅根和腹部的节点,长骥,行动小心。”
楚长骥没有应答,而是屏住呼吸,贴着树干缓缓的移动,在一只虫兽探寻过来的时候蓦然出手,长刀从震鸣不断的虫兽翅根拔出,楚长骥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略了一瞬间的头痛,再次移动开去。
只是在这次,却没有那么好运了。
中级虫兽的探知力似乎要比低级的强上数倍,力量也大上很多,中间的虫兽振翅了几下,立马有虫兽分散开来,树木在鳌钳挥动间成片倒下,它们对于血肉的渴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嘁......”楚长骥从藏身的树后借力弹了出去,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长刀,迎向了成群结队的中级虫兽。
想要杀掉他们,就要比他们更快,比他们更强才行。
“你说什么?”鲍歌行整张脸都肃了起来:“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城门经过的人脸上沾着泥的也检查过了么?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忽略得掉,城门没有,酒店门口呢?”
“鲍队长,如果他真的像您说的那样厉害,想要甩掉我们的踪迹,不是易如反掌么?”有团员报备道。
鲍歌行挠了挠脸颊道:“说得也是,可是就这样回去,没法向团长交代啊。”
团员默不作声了,论起对团长的畏惧,他们并不比鲍歌行要少多少,即使那是个女人。
“算了,也指望不上你们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鲍歌行摆摆手道:“继续派人盯着这几个地方吧,注意城里的动向,一旦发现人的踪影,立马汇报给我,并且对待他的态度一定要恭敬。”
“是,属下明白了,”团员领了命令离去,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事了。
鲍歌行摆了一天的摊,问他的倒是不少,就是大鱼一条没有捞到,全是些鱼苗苗,给他当手下都不够的。
回到公馆的时候又是深夜,鲍歌行在客厅惭愧的低下了自己毛绒绒的头颅道:“团长,我们没有找到人,那小子太狡猾了,他来城里的时候脸上糊着泥,结果一洗干净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晚上也没有从城门发现,我只能派人继续盯着,一找到他的踪迹立马带他过来。”
“嗯......”虞归晚的声音轻轻的发了出来,她似乎刚沐完浴出来,浑身只裹了个浴巾,随着慵懒的坐姿,只要你想看就能一览无余的大长腿,火红色头发上的水一滴滴的从发尾滑落,调皮又暧昧的顺着锁骨下滑,直直蜿蜒进被包裹着的大白兔之间。
这遇上个直男立马就能撩成个神经病,鲍歌行却连礼貌的抬头一下都没有,只剩下跟自己的黑蝙蝠抱着瑟瑟发抖。
虞归晚摸了摸趴在肩头的火红蝎子的鳌钳道:“宝贝,别吓他了,吓坏他了,别人用着可不方便。”
巨大的蝎尾这才缓慢的从鲍歌行脸颊边离开,弯成漂亮的弧度,垂在自己的背甲之上。
虞归晚随意挽了弯垂下来的头发道:“你说你的人在城门口没有看见他,东西区的城门都没有看见么?”
鲍歌行心有余悸的看了那大蝎子一眼道:“是,都没有看见。”
“他是从哪个区来的?”虞归晚接着问道。
鲍歌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F区。”
“有意思,”虞归晚看着自己刚刚修好的指甲道:“F区那边全是些垃圾,没想到还能淘出个珍珠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送人过来,他要真是你所说的高手,你的人不至于连踪影都没有看见就让人跑了,既然在城门口没有堵到,那就是没有回来,派人盯着就是了。”
“可是我跟他说过夜晚不要在城外停留的,”鲍歌行跟头顶上的红眼蝙蝠一起歪头道。
虞归晚直接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话就说话,卖什么萌,城外虽然危险,可是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可是个宝地,他若能回来,自然可以证实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到时候恭敬的把人请回来就是了,在东区派人守着的时候谨慎一些,别让那个色棍发现了听见没?”
“是,团长,”鲍歌行捂着额头道。
虞归晚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头道:“乖,好好干,做的好了团长奖赏你。”
鲍歌行笑得脸都要僵硬了:“做得好是应该的,不敢要奖赏。”
“哦?这么乖,那把那小子的视频给姐姐看看,看是怎么个换头法,”虞归晚缩回了手道,兴致勃勃的在鲍歌行打开视频的时候看了过去。
画面上的青年自有属于那个年龄的俊朗和不符合那个年龄的冷漠和成熟,这样的气质杂糅在一起,在鲍歌行的肉眼可见中,他们团长的兴趣更浓了,只见她红唇微启,勾了个十分明显的笑痕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S级,都给姐姐带过来,就冲这样貌,姐姐养他都行。”
鲍歌行:“.......”
那感情我长得丑呗。
不过这话鲍歌行是没有敢说出嘴的,虽然当时没有看见少年的样貌,但是那谈吐,却不像那起子野蛮人,如果团长真喜欢,那少年又没有什么本事,养来也不烦人,而如果是个真有本事的,凭他们团长的样貌,想来他也不吃亏。
就是这事还真不能让东区那个色狼知道,要不然知道他们团长宁愿倒贴都不愿意跟他睡,只怕脸都要绿。
哎,不对呀,这事还真得让他知道不行。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虞归晚看着他包子脸上闪过的算计神色,蓦然觉得很萌,伸手就掐了一下。
鲍歌行连忙捂脸从她身边逃开道:“我把你喜欢这小子这事告诉东区那个,你看怎么样?一定能气他一个仰倒,他要是生气,自然要找这小子的麻烦,到时候,我们正好收归囊中,跑都跑不了。”
虞归晚闻言笑了:“要是这小子知道是我们传出的谣言呢,要是他并不喜欢你家团长我呢,要是东区那个大尾巴狼不计前嫌呢?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的,虽然这是一个忧伤的事实,但是这事不能由我们来做,等那小子真的在我们麾下了再说,到时候何必气他,直接掀了他的老窝都有可能,何必急于一时呢。”
鲍歌行闻言挠了挠脑袋,有些羞愧道:“是我见识浅薄了,没有团长想的长远,团长我错了。”
“嗯,知道错了就去领罚吧,”虞归晚笑了笑道:“加上之前办事不利的一次,姐姐乏了,先去睡美容觉了。”
她悠悠然的起身,抬腿上了楼,一点也不介意春光乍泄,露出自己美丽的身体来。
然而鲍歌行看见也跟没看见一样,毕竟作为一个弯成曲别针的男人,他还是喜欢男性向导来着,虽然荒星没有向导。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鲍歌行主动去领了罚,倒也不是罚什么,只是接下来两个月能领到的能量点会被扣除罢了,就队长能够领到的能量点而言,这算是大惩罚了。
只是鲍歌行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怨言,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惩罚,要不然,哪来的威信纪律可言。
瓷器摔在地毯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即使地毯再柔软,瓷器该碎的时候还是要碎。
“团长,别生气,不过是一个小子,说不定他们是追的太远没有回来呢,”尖嘴猴腮的青年宽慰着窗前站着的男人。
S级的资质让他显的个子很高,只是过分膨胀的肌肉撑得衣服紧绷,让他有一种过分锻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