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完本[穿书耽美]—— by:骑鲸南去
骑鲸南去  发于:2018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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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大悲咒》唱得着实难听,调子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孟重光与九枝灯本打算去看一看那些尸体,谁想到二人才刚走出几步,就听得祭坛中央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炸裂声。
碎石滚溅,石灰漫天,徐行之的身影被彻底掩埋在了垮塌的祭坛之中。
孟重光一慌,不顾石灰肮脏呛人,几步迎了上去:“师兄?师兄!!!”
在一片尘灰腾雾中,一个人跳了出来。
孟重光扑上去拽住徐行之衣袂,上下检查:“师兄,有没有事情?是不是受伤了?”
徐行之腿有些软,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操,有虫子。”
他刚才在献祭的铜鼎里瞧到了鬼族没来得及回收的蛊虫,白白胖胖的环形虫蠕动挤挨,春蚕似的挤满了鼎镬。
见此情景,徐行之的头皮当时就炸了,灵力瞬间失控,连鼎带台子全部给炸开了。
看徐行之哆哆嗦嗦的模样,孟重光有点忍俊不禁,就连九枝灯也微微挑起了唇角。
然而,异变就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一个躲在死人堆中的鬼修趁诸人不备,森森然爬起身来。
他面前的赫然是九枝灯不设防的后背。
徐行之目光一转,只看到那鬼修手持咒杖,默不作声,直朝九枝灯后背袭去。
九枝灯正是麻痹放松时,应敌经验又不甚足,听到兵刃破空之声,只来得及转过身去,看到了那闪耀着鲜红烙印的咒杖蛇头。
眼看着避无可避,要被那一记咒印戳中胸口,九枝灯眼前陡然一黑,随即便被一人护于怀中。
……蛇头狠狠叼中了徐行之的后背。
徐行之硬接下这一击,动作亦不曾停顿分毫,回身的间隙,折扇就化为一刃流星枪,直中那鬼修下颌,把他挑飞了数十尺开外。
面对着那鬼修倒下的尸身,徐行之唾骂了一声:“敢打我师弟,王八蛋。”
随即他的身形摇晃两下,朝后倒了下去,恰好倒入呆滞的九枝灯怀中。
孟重光再也不顾什么礼仪,扑上前来,手忙脚乱扯开徐行之衣带,将他的后背袒露出来。
一枚蛇头符印清晰地烧烙在了徐行之后背中央的皮肉上,四周肿胀淤血,一道道猩红色的络须向创口四周延展开来,转眼间已经爬遍了他整个后背。
孟重光封住了他几处穴脉,勉强止住了那符印的蔓延。
他的声音里已是带着哭腔了:“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徐行之咬紧牙关,好半天才能挤出一个字来:“……冷。”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怕冷体质get√
重光暖宝宝上线√
qwq明后天可能会入V,比心!
第20章 秋夜夜话
徐行之倒伏在九枝灯怀中,上身衣衫除尽,皆落至腰间,肌肉线条上有汗珠顺势滑落,身体的温度却在渐渐流失。
他低声说:“……银环蛇印。”
鸣鸦国鬼族向来擅长阵咒之法,其中便包括“蛇印”一招。“蛇印”又分为金环蛇印与银环蛇印。前者光呈淡青色,中者身体滚烫如灼,经脉将遭火烧之苦;银环蛇印则呈火色,一旦中招,浑身如沐寒冰,血流凝冻。
虽然在咒印入体之时徐行之便驱动灵力加以压制,然则这一击,那鬼修显然是倾尽全力了的,徐行之再怎样发力逼退,还是难免受了一遭寒狱之苦。
此法还有一个特点,甚是古怪:一旦咒印结成,锁定对象,就非打入对象体内不可,即使徐行之及时出手打死了那鬼修,咒印依然会落在九枝灯身上。
唯有替他受了这下,九枝灯才有可能躲过一劫。
九枝灯喉头微哽,愧悔难当:“师兄,我不该这般大意……”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徐行之咬紧牙关,紧抓住九枝灯的肩膀,低喘不绝,唇边亦隐隐生出绛紫色来,“脱衣服作甚?把衣裳给我穿好。”
孟重光抑制不住情绪,掌心生出淡淡光华来:“师兄,你好好在这里躺着,我这就替你将符咒……”
徐行之挣起半副身子来,一巴掌拍开孟重光的手:“让周北南知道我因为这种小喽啰受伤?我非被他嘲笑一辈子不可!”
九枝灯身体一震,似有所悟,咬唇不语。
孟重光死死咬紧牙关:“师兄难道丝毫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吗?”
徐行之却一反常态,难得这般坚决:“哪来那么多废话?把衣服帮我穿上!都给我记住了,谁都不许对旁人说起我受伤的事情,这事儿揭过去便算了!”
方才祭坛炸裂之声在这幽闭空间内算得上震天撼地,徐行之刚刚系好腰带,周北南便带着一名丹阳峰弟子自一条通路中闪出来:“……刚才是什么声音?”
徐行之勉力靠在一块稍大的祭坛石边,翘着二郎腿道:“鬼族的蛊虫忘记带走了,吓老子一跳。”
周北南哈哈大笑:“徐行之,你神鬼都不惧,怎就怕虫子怕成这样?”
徐行之朝后仰靠着,不屑道:“你周大少要是小时候病昏过去的时候差点被蚂蚁分着吃了,指不定比我更怕。”
周北南并不愿叫徐行之想起自己童年之事,轻咳一声,稍稍将笑容敛起,岔开话题:“你脸色怎么不大好?”
徐行之反问:“你不觉得这里怪冷的吗?”
周北南鄙夷道:“你真虚。”
徐行之随手捡了块石头去砸周北南:“滚滚滚。有跟我打嘴仗的工夫,不如去瞧瞧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一番搜寻后,一行人确认这些作乱的鬼修无一幸免,尽数被剿,尸体共计三十七具,被温雪尘几道灵符封印,付之一炬,叫他们的魂灵干干净净地投胎去也。
……没人发现其中少了一具尸首。
白马尖深山坳处。
刚刚出手伤了徐行之的鬼修尸首被拖曳至山间。
天色已昏,数条藤蔓从潮湿的密林深处窸窣爬出,如游蛇一般将那具鬼修尸体缠绕、扎紧,捆成了一只粽子。
随后,藤蔓表面开始泛起雪白的细碎泡沫,那死人鬼修起先是没了皮肤,很快又在烧灼中露出了支离的白骨。
不出一刻钟,他就被销毁得连骨头都不剩。
躯体消亡之后,一抹光亮从藤蔓间徐徐升起。
那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魂核。身死之后,魂魄若在,就能靠此转世。
而一根藤蔓疾电迅雷似的射出,将那已飘飞到半空的魂核擒住,喀地一声,捏了个粉身碎骨。
徐行之既有意隐瞒伤势,自然无人瞧出端倪来,回程的一路上照旧笑闹,就连向来细心的元如昼都没能察觉到分毫异常。
回到风陵山,向师父与师叔复命述职归来,徐行之已冷得失去了知觉,但他神志还在,撑着走回自己的居室时,还不忘跟几个相熟的师弟打声招呼。
将门一阖,徐行之便觉精疲力竭。
他屋后有一塘常年滚热的温泉沐池,徐行之一边解衣,一边缓步朝那池子走去,一路上留下了泄地的白袍,横挂的腰带,以及踢飞的锦履。
走至池边,他抖着手从悬挂在池边的一只葫芦里倒出几颗药丹,没细数有多少,将丹药统统抛入池中。
池水立时变为乳白,热浪翻滚,药香袭人。
徐行之一头扎了进去,泡在其中,任药泉蒸透全身。
然而大概是由于治疗的时间延宕太长,在泉水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徐行之再爬出来时,身上仍是寒津津的,骨缝都冷得发痛。
他暗骂一声见鬼,自知自己这身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索性囫囵擦去身上水渍,光着身子走了出去。
滚热的药泉泡久了,徐行之脑袋有些昏沉,因此他回房后根本没注意到被自己扔了一地的衣物都好端端挂回了衣钩之上。
……直到他看清自己的睡榻之上趴了一只乖巧可人的大团子。
那人扯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软球。
徐行之一看便猜到这是谁了。
……毕竟大白日的敢登堂入室、还敢掀他被褥的人并不多。
他一把扯过架上原本挂着的睡袍,将自己包裹起来:“重光?”
一张汗津津的漂亮小脸儿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他声音又软又甜,像是街面上卖的三文钱一斤的麦芽糖:“……师兄,我给你暖被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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