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统,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谢。我答应了宿主不会让你看到你的儿子,总要做到。虽然只是没看到脸,但这不算我食言吧?”系统问。
“不算。”一想到儿子就那么没了,白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时他的愤怒是真的,对波若拉下了杀手也是真的。
并没有演戏的成分。
“那就好,”系统说,“他的灵魂在爆炸中受到了震荡,已经被我收起来温养了,等温养结束,也就到了原轨迹里他的投胎时间,我会直接送他去投胎。”
“谢谢小统。……那车子的爆炸,也是你安排的吧?”白桦问。
“是啊。”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其实车子上并没什么□□,波若拉不会弱智到把对血族没什么威胁的东西装到车上去杀陶炽。
系统利用自己的能量引爆了车子,这才顺利把男孩杀死,还顺带解决了那个用男孩来威胁宿主的卑劣血族。
虽然宿主说过让它把所有能量都用来供给男孩,但男孩的死亡日期提前很多,能量并没完全用光,还是剩了一些下来的。
白桦也没再多提这事。系统对他的照顾,他心里都记着呢。就像是儿子挨着那血族一拳,至少筋断骨折,毕竟是个孩子,哪禁得住那么重的打击。
可孩子除了挣扎的动作有些变形之外,竟然没叫疼,没哭喊。
这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系统依照他们的约定屏蔽了男孩的痛觉,让他少遭了很多罪。
“宿主,接下来怎么办?你现在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以后就要以血族亲王的身份生活下去了?”系统有点忧虑。
不为别的,白桦可不是真正的血族,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虽然身份被拆穿,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之前解决波若拉靠的是它的能量,但它的能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再碰到这种伏击,宿主想脱身都难。
白桦呵呵一笑:“只是我的血族亲王身份被人知道了而已,谁说我要恢复记忆了?”
“啊?”系统大为意外。
不恢复?以前宿主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再说真的不恢复的话,那波若拉的死怎么算?宿主眼珠变成血色又怎么算?
总不能说是看到儿子死了,一时心急,眼珠子上的毛细血管同时炸裂导致的吧?这话骗弱智都嫌太白了。
“我只是受到外界刺激,记忆短暂恢复,所以才能杀死波若拉。毕竟我的能力是靠精神力控制的嘛。但现在我晕了啊,醒了之后……”
“就又失忆了?”系统自以为猜到了白桦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这么白痴的借口会不会骗到男人啊?
可能会吧?不都说恋爱脑的智商为零吗?这个不分男女。
“不不不不不,不能老是搞失忆梗啊,那就太没新意了。我只是因为受到爆炸和儿子死亡的双重刺激,导致记忆出现混淆,认知出现偏差,所以对自己的身份也会搞混。”白桦说。
“……”总有点儿不太好的预感肿么办。
“简单点儿说,就是可能我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人类,但是有时会忘掉儿子已经死掉的事情,毕竟人类大脑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再过一会儿可能我又想起来自己的亲王身份,至于是几十年前的亲王还是上过床的亲王,就看我的心情了。”白桦说。
呵呵。刚刚还以为宿主变得越来越善良好说话了,这完全是它的错觉。
可怜目标,整天陪着这么个戏精演戏,怕不是得累死。
身不累,心也累啊。
比如说,本来已经和宿主好感度培养得差不多了,正准备酱酱酿酿进入重点时,啪,宿主记忆跳走了,翻脸不认人神马的,脾气坏的说不定还会直接上一巴掌喊非礼吧?
就想知道这样蛇精病一样的宿主,目标到底hold得住吗?
“至于身份转换的频率嘛,就看当时的心情和处境吧。”白桦一锤定音。
意思就是你们谁都别惹我,敢惹我,一言不合就变身给你们看!系统默默给所有血族都点了根蜡。
不过,算了。谁叫宿主每一世的任务都完成的那么完美呢?再说除了上次勾-引陶炽上床失败外,宿主算计的事还真没有不成功的。
它身为系统,作为受惠的一方,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接下来,就是刷好感度?”系统试探着问。
该浪的都浪完,也该想想正事。
果然……“差不多吧,反正接下来这些天都会风平浪静,那些老不死们一个个猴精猴精地,知道陶炽身边还有我这个亲王在,两人联手,他们毫无胜算,绝对会先沉寂一段时间。虽说我这个亲王时灵时不灵地,可他们不知道啊。”
系统沉默。
原来宿主把这些都计算好了。
“这次的事让呆子把手底下那些内鬼也顺利地揪了出来,算是一举多得吧,”白桦说,“大家都累了,不好好犒劳一下怎么行?以前以为我是人类,光看着就饱了。这次我看呆子还能不能忍住,光看不吃?”
陶炽忍不住。
事实上,他光是这么坐着,就已经快被自己的脑子里那些山崩海啸般的消息弄得要崩溃了。
他总算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一会儿是把爱人重新找回来的惊喜,一会儿又是爱人有了儿子的事实。
他甚至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白桦。
哦,他突然想起来,虽然他早把那个家伙看成是自己的爱人,但对方并不知道,唯一一次和他亲密接触还是别人的算计。
那次在床上,他完全看得出对方眼里的隐忍和懦弱。
那目光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就跳出来提醒他一下:其实对方根本不喜欢他,一切都是被逼的。
虽然这么想很残忍,每次这个念头冒出来,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在切割着他的心脏。但不这么想,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个没有爱人消息的夜晚。
自残,有时也是一种自我发泄自我保护的方式。
正矛盾着,他就听到床上传来低低的呻-吟。
男人眼睛一亮,赶紧起身坐过去,张了张嘴,却在称呼白桦时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叫他血族的名字,还是叫他白桦。
白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陶炽俊美绝伦的脸庞,他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那种关心藏也藏不住。
白桦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立刻就抬起手抱住了脑袋。
他的脑子里现在信息纷乱复杂,几乎让他的头都要炸开。
“好疼……”他忍不住喃喃出声,“你是……陶炽亲王?”
这是认出自己了。
陶炽脸上浮起微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白桦猛地往旁边歪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对方,小心地让爱人靠在自己怀里。
白桦喘了半天气,头疼慢慢缓了一些,这才抬头看着陶炽:“咦?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他迷茫地扫了一眼四周,“我不是在书房里看医书吗?怎么回房间了?难不成又睡着了?”
陶炽一怔。
虽然两句话间隔的时间不长,但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状态不对。
说第一句话时,白桦表情痛苦,话里的气势却不容忽视,分明是血族上位者的说话口气。而到了后面这句,却变得懦弱而迷惑,尤其是说话的内容,听起来完全是他先前带回来的那个人类小情儿。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白桦的头疼又开始加剧,忍不住缩进陶炽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额角的冷汗都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