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完本[古耽爽文]—— by:凤子君
凤子君  发于:2018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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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四郎一笑,凑到姚颜卿身边,又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旁人许是插不得手,可五郎你若出面,又是另当别论了。”
姚颜卿把玩着酒杯,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却稍显几许冷淡,好半响,才开了口:“许家的事我如何出面。”若是姚家,他尚能不顾脸面去拜会那巡盐御史,可许家,却尚不值得让他这般费心。
姚四郎见姚颜卿面色微淡,众人也不在言语,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便带了几分恼意,道:“难不成我舅舅你不曾叫过一声舅舅?往日里有什么好的东西二表哥不都挂着你,如今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
这话,听在姚颜卿耳中倍感刺耳,只道是姚四郎故意拿话来打他的脸,他嫡亲的舅舅是哪个,是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可偏生他的出身极其尴尬,莫说叫上一声舅舅,就是见上一面也不曾。
姚颜卿这点心结倒无人所知,只柳二郎多少窥出一丝半点,见他沉了脸,忙打岔道:“今日本叫了五郎来吃酒,怎么说起这些糟心事来了。”说罢,招呼着众人吃起酒来。
姚颜卿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酒,也不愿留在这里扰了众人的兴致,当即便起身道:“原不过来瞧瞧各位,眼下乡试将近,家里长辈发了话,让我专心念书,今日便先回了。”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姚四郎恼他不给自己脸面,又怎会留他,不过冷笑一声便自顾自的吃起酒来。
姚三郎瞧了瞧姚四郎,又瞧了瞧姚颜卿,拍着大腿“哎”了一声:“自家兄弟怎么还起了口角。”临了也不知道该劝哪个哄哪个,急的一脑袋汗。
柳二郎微声一叹,对着姚三郎摆了下手,送了姚颜卿下楼。
姚颜卿心下不痛快,面上便微沉了几分,只是不好与柳二郎使了脸子,想了想,便缓了脸色,问他道:“二郎过了年可要进京?”
柳二郎笑眯眯的摇着手上的扇子,走在姚颜卿左侧,右手略护在他的腰上,说道:“不去,京里的气候我受不得。”
姚颜卿略显诧异的看着柳二郎,问道:“这一届会试你还不准备下场?”说着,皱了皱好看的眉。
柳二郎“唔”了一声,见姚颜卿皱眉看着自己,便笑道:“你知我的,若说看了话本子什么还使得,念那些八股文章却是耐不下性子来,考个举人也不过是应付家里罢了,免得让父亲日日叨念,使我不得清净。”
“你若肯静下心来念书,伯父又怎会叨念你。”姚颜卿摇头一笑,也不急着上马,劝说柳二郎道:“凭你的悟性,只要肯读书,考中进士是早晚的事。”
柳二郎不应这话,反问姚颜卿:“刚听你说要专心念书,怎么?这一次乡试准备下场?”
姚颜卿想了一下,才慢慢的摇着头,道:“念书是真,却不准备下场。”他自己有几分斤两他自是一清二楚,虽说以他过来人的经验,这一次乡试必会中举,可名次却未必是好的,前世他得中探花,自以为是凭借的真才实学,等进了翰林院才知他不过是借了生母的势才被今上另眼相看。
柳二郎颇有些意外姚颜卿如此谨慎对待科举,不由笑道:“我原以为你今年必是要下场的。”
姚颜卿嘴角勾了勾:“若取不得好名次,下场也不过是旁人口中的笑料罢了。”
柳二郎微叹一声,抬手拍了拍姚颜卿的肩膀,说道:“莫要把自己逼狠了。”
姚颜卿轻“嗯”一声,踩着马蹬跃身上了马,与仰头瞧着自己的柳二郎挥了下手,扬起马鞭打马而去。
第3章
姚府内宅当家的是姚二太太与大奶奶丘氏,这与姚大太太性子软和有很大的关系,姚家虽是商户,可也是家大业大的,内宅总要有个管事做主的人,姚大太太扶不起,就抬了姚二太太来管家,大奶奶则跟在姚二太太身边打个下手,是以姚府内宅一切事宜皆逃不过姚二太太的眼睛,姚颜卿被姚三郎拉出去吃酒的事她自是一清二楚,而姚颜卿早早回府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姚二太太是个聪明人,自不会寻了姚颜卿的小厮来问话,免得让他多心,只待姚四郎回了府,叫了他身边的小厮来问话,这一问,却让她火气直涌,赶紧打发了人叫了姚四郎归家来。
姚四郎今日被姚颜卿扫了颜面,心情自是不好,少不得多吃了些酒,虽说沐过了浴,又喝了解酒汤,可酒意依旧未散,因此进了屋就抱怨了几句,按他的性子,原在姚二太太面前是不敢放肆的。
姚二太太是个急脾气,姚四郎这一点倒是随了她,只见她拧着姚四郎的耳朵,张嘴就开骂:“孽障,好端端的又惹阿卿生气,我说过多少次了,眼看着乡试将近,莫要惹阿卿心情不好,你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姚四郎“哎哎”的疼得直叫,好不容易逃开了魔爪,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嘟囔道:“娘你就会偏心,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我惹了他不高兴了?怎么不说他惹我不高兴呢!”
姚二太太冷笑一声:“你这糊涂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愚笨的。”
姚四郎眼睛睁的大大的,恼道:“我怎么就愚笨了。”
“你今日说的什么浑话,什么叫你的舅舅阿卿不曾叫过一声舅舅?什么叫二郎有什么好的都挂着阿卿?糊涂东西,这话是你说的?你舅舅为何在这广陵能成为盐商翘楚,瞧得还不是我们姚家?我们姚家依仗的又是哪个,还不是福成长公主,若没有阿卿,福成长公主又会记得姚家是哪个,你这话,是要阿卿承了你舅舅的情不成?”姚二太太没好气的骂道,上前又拧住了姚四郎的耳朵,骂道:“若阿卿当众应了你,日后别人求到你大伯和你父亲那里,你让他们应是不应?”
姚四郎疼得“嗷嗷”直叫,哪里晓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一时间又羞又愧,忙道:“娘,我错了还不行,我认错认错,您松松手,我去给五郎赔不是。”
姚二太太啐了一声,到底是松了手,没好气的道:“再有下次我就与你爹说,瞧他打不打你板子。”
姚四郎连忙讨饶,陪着笑脸,嘴上说着讨巧的话,免得真被告上一状,落得板子上身,后见姚二太太露了笑脸,开口问道:“娘,要我说咱们姚家自有家财万贯,何苦让五郎去走仕途之路,都说伴君如伴虎,想来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姚二太太闻言却是哭笑不得,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蠢货。
“姚家纵是有万贯家财也掩饰不了地位低下,如今是有福成长公主为依仗,姚家才得了几分脸面,若有朝一日这依仗没了,姚家的家财万贯就要成为有些人眼中的肥肉,恨不得人人都咬上一口。”说道此处,姚二太太微声一叹,若是小叔尚且在世,姚家必是另一番景象,又何必逼着阿卿入仕。
姚四郎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听了姚二太太这番话,方知姚家处境,当下不由一愣,好半响,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儿子不孝,竟不能为家里分忧。”
姚四郎能说这番话已是难得,姚二太太眼里不由露了笑意,嗓音柔和下来:“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话音落,见姚四郎扭着身子,就知他是耐不住性子了,便道:“自去耍吧!这些日子莫要拉了阿卿胡闹。”
姚四郎忙应了下来,出了滴翠轩犹豫了一下,便朝着春在堂的方向而去。
姚四郎脾气虽火爆又性情冲动,可却有一优点,有错立即改之,倒是放得下脸面来与姚颜卿陪个不是,自家兄弟,便是有了口角,气恼也不过是一时的,姚颜卿又怎会记仇,这事自是自此掀过。
次日一早,姚颜卿来到永安居,早膳过后,与众人提及入学一事,姚家虽为他聘请了先生,可到底不过是一寻常秀才,他所图甚大,自是不愿让这秀才先生继续教导自己。
姚大老爷颇显诧异的看着姚颜卿,他这侄儿虽天资聪颖,可因年纪尚小,终未定性,倒不想今日竟转了性子,自请入集贤书院。
姚颜卿两世为人,所求终逃不过权势两字,且前世他便入集贤书院进学,若不然凭借他在家中所学,实难被今上钦点为探花郎,虽前世为探花郎其中有借势之故,可若没有几分文采,也难以服众,是以他打定主意,必要入集贤书院静心读书,以求来日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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