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完本[古耽爽文]—— by:凤子君
凤子君  发于:2018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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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和姚颜卿一前一后回的驿站,折子刚被取走,他便推门进来,揉着额角,抱怨道:“那些商人一个个就跟闻了蜜的蜂子似的,一大清早就来拜见,若不是叶严给挡了去好些,眼下我还不能得空回来。”
姚颜卿闻言当即笑了一声:“殿下亲临豫州,那些个人又惯来会钻营,焉能不借此机会拜见一番,您瞧着,不出明日,送来的粮米便要添上三层。”
三皇子冷笑一声:“皆是投隙抵巇之辈。”
姚颜卿漫不经心的笑道:“那也是因殿下身份贵重,换做寻常人,他们只怕是连眼皮都未必会撩一下,想臣初到豫州,为这开仓放粮一事可是绞尽脑汁才叫他们松了口。”
三皇子一个健步坐到姚颜卿身边,笑着打趣道:“我听五郎这话里怎么冒着酸味呢!莫不是这些日子酸汤子吃的多的过?”
姚颜卿薄唇中溢出一声冷笑,薄薄的眼皮子撩了下,白眼翻得极是俏皮,让三皇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文东的死讯叫人截下不是因为有人透了消息出去,而是他的死早已在那人的预料之中。”姚颜卿脸色正了正,冷笑两声:“咱们可都被涮了。”
姚颜卿重活一世,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思及此事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三皇子闻言,也没了打趣的心思,皱眉问道:“是他那夫人说的?可能尽信?”
姚颜卿略点了下头,道:“两个月前陈文东曾收到一封京中来信,之后便服毒自尽。”
三皇子忙道:“信在何处?”
姚颜卿冷笑道:“这样要命的东西谁又敢留下,早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三皇子脸色沉的厉害,一拳砸在了桌几上,震得桌上的盖碗颤?9 当前是第: 31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霾煌#腔位斡朴频耐崃讼吕矗龅搅俗烂嫔希止雎湓诘兀孀乓簧嘞欤撬槌闪似?br /> 瓷片飞溅在姚颜卿的袍角上,他低头一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手一掸袍子,把那碎瓷抖了下去,然后抬起脚尖轻轻一踢,之后才道:“殿下不必如此动怒,我已写了折子呈与圣人,是否还要追查下去,端看圣人的意思了……”
姚颜卿话未说完,便叫三皇子打断了,他连声冷笑:“父皇还能有什么意思,左右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姚颜卿微面色略有凝重,无法否认的三皇子的话,不管这件事中四皇子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圣人必会把其摘出来,唯一的嫡子,他是不会让他背负一身骂名的。
“且先不管圣人是什么意思,眼下却有一桩事已是迫在眉睫,必解决不可了。”姚颜卿轻叹一声,道:“这天一日冷过一日,谁也不知河水所结的冰是否会再次阻塞河道,哪怕这一次没有发水,等天气转暖,冰面融化,必造成融冰性洪水,整修河堤溃口已是不容迟缓的一件事。”
三皇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便是只整修如今溃口的河堤,少说也要二三十万两的银子,这银子从何而来,等到朝廷商量出从哪处挪用银子,不知又会淹死多少的百姓了。
“臣已算过,整修溃口精打细算也得三十万两的银子,如今受了灾的百姓皆无家可归,为他们修缮房子,少说也得拿出二十万两来,五十万两的银子,等朝廷拨下来,不知道要到几月了。”姚颜卿轻声说道,一日圣人未叫新任巡抚赴任,他便担一日责任,若在他暂代巡抚这段日子里叫豫州又闹出了灾事,他头顶的乌纱也不必叫圣人摘了去,他自己便没脸在朝堂上立足。
若真再闹出了灾来,莫说姚颜卿没脸在朝堂上立足,便是三皇子亦是颜面大扫,由他坐镇豫州还能叫百姓受了灾,他的名声也不必要了。
“银子,银子,如今可真是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三皇子苦笑说道,到了这时他才方知这话的道理。
姚颜卿沉吟了片刻,能拿出这些银子的,非本地豪商莫属,可早前叫他们开了仓放了粮,再叫他们出银子,不用想也知必要再三搪塞。
“臣倒有一主意,就是不知是否可行。”姚颜卿轻声说道。
三皇子道:“能凑出银子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行的,这天冷成这个样子,泼盆水出去转眼就能结了冰,人就是不饿死,早晚也得冻死。”
“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分作了三份,其中一份叫陈文东贪了去,若能把这银子挖出来,倒可解眼下之难,只是就怕……”姚颜卿尾音拉长,拿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三皇子的脸色。
姚颜卿话虽未说尽,三皇子却已明白其中之意,这银子追回来须得收缴国库,没有父皇的旨意,谁敢随意动这笔银子,且,这笔银子一旦经由他们的手动了,便成了一个现成的把柄,回京后少不得有人拿这笔银子做筏子,来寻他们的事。
三皇子沉默了下来,姚颜卿不觉意外,毕竟连他都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动这笔银子,动了这笔银子,就代表此事了结在陈文东身上,再无可能追查下去。
“追回这笔银子。”三皇子轻轻的开口了,一字一句却是无比清晰。
姚颜卿抬头看向三皇子,却见他脸色晦暗莫测,想来下这个决心对他而言亦是艰难。
三皇子见姚颜卿望过来,勉强勾出一抹笑来,嘲讽道:“左右父皇也舍不下老四,倒不如用这笔银子造福百姓了。”
姚颜卿此时对三皇子很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不想他还有此等胸怀,便笑道:“能得殿下亲临,果真是豫州百姓之福。”
三皇子自嘲一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姚颜卿对能从陈家追讨回多少银子心下也没有个数,那位陈夫人难缠的紧,陈家这样的光景,一家老小只怕就指着那些银子换一条活路,这可真真是救命钱了。
姚颜卿去而复返,陈夫人却丝毫不觉得意外,她既说了陈家墨下了四十万两的银子,便知这笔银子必会勾着人动了心。
“姚大人去而复返,怕是为了那笔银子吧!”陈夫人这一回倒是不曾绕弯子,直言问道。
姚颜卿笑道:“夫人料事如神,实叫人佩服。”
陈夫人淡淡一笑:“什么料事如神,如今陈家能叫人记挂的也就只有这点银子了。”说完,陈夫人挑眼看向了姚颜卿,哼笑道:“在姚大人面前也不必扯谎,这银子却是分毫未动,都在我手中,且只有我一人知晓银子所埋之处。”
姚颜卿心下微动,知道若叫陈夫人痛快的吐出银子来,必不是那般容易,果不出他所料,这难处已到了眼前。
“姚大人曾说指一条明路与我,我却想用这银子换一条生路,不知大人可允?”陈夫人沉声问道,她心知姚颜卿去而复返,必是急用这笔银子,若不然,大可等旨意到了行抄家之举,是以,她心中很有几分笃定姚颜卿必会应下。
姚颜卿淡淡的问道:“陈夫人要一条什么样的活路。”
陈夫人道:“合家平安已是不敢求得,只求能叫陈家留下一条堂堂正正做人的血脉。”陈夫人深知陈家上下必是会被发配充军,哪怕有大赦的一日,罪臣之后也是永世不得录用,如此,陈家且无东山再起之望,唯有趁着此案未了之前,行狸猫换太子之事,才可叫陈家保住一条血脉。
“堂堂正正。”姚颜卿轻轻的念道,原本淡淡的目光却骤然犀利,一句堂堂正正已叫他明白了陈夫人所求,可这样担了脑袋的事情让他如何能应下。
“姚大人不必心急,我等得起,真到了等不起的那日,一家老小便一起上路就是了,不管是死路还是活路,路上都是个伴,必不会孤单。”陈夫人淡淡的说道。
姚颜卿等得起,可豫州的百姓却等不起,姚颜卿双目一闭,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挣扎不停,陈夫人见姚颜卿久久未应,心下不免一慌,沉思了片刻,咬牙道:“若姚大人肯应下,我另有一物赠与大人。”
姚颜卿眸光一闪,这个时候反倒气定神闲,他急,可陈夫人未必如她所说那般置生死于度外,淡淡一笑,姚颜卿道:“不知夫人口中所指之物为何?”
陈夫人叫姚颜卿稍等片刻,待回来之时手上拿着一个木雕匣子,她似有几分犹豫,脚下的步伐顿了顿,才将手上的匣子递到了姚颜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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