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眠那时候还不能完全藏住自己的吐槽诽谤，忍不住皱眉：“你看什么？”难不成还要告状？
老先生也不气恼，仍是背着双手笑眯眯道：“这些是谁教你的？”
大概是因为老先生没有多说什么，苏云眠顿了顿，还是说了：“从书上看的。”
他们家别的不多，就书多。
老先生点了点头，称赞道：“资质不错。”
苏云眠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老先生又摇了摇头：“仅凭着天赋做到这种地步十分不易，但还是有许多不足。”
苏云眠那时候年少气盛，傲气更显露于外，他一挑眉毛，小小年纪就有了冷冽：“请指教。”
后来莫名以师徒相称，苏云眠这才知道了这位老先生的经历，曾参加过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
虽然出身，但苏云眠敬佩和向往的却是军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保家卫国，即便马革裹尸也是一种归宿。
咳咳，苏云眠小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都喜欢什么迪迦奥特曼、神虎神牛，他偏爱厚重历史剧，估计是受他爷爷的影响，最近唯一看过的电视剧只有大秦帝国。
所以在听到老先生的经历后苏云眠整个人变成了最脑残的小粉丝。
原本独来独往、谁也不愿意搭理的小少年成了老先生的跟屁虫，各种鞍前马后、捏肩捶背。
之所以这么早就去往军校，也是因着老师的影响。
苏云眠很早去了军校，好不容易放假回来本想着拜访老师，让老师看看自己的进步，却得知老爷子卖了房子回了老家，老家在哪里老先生从未说过，不得已拜访这事也就搁置了。
原本以为会是遗憾，不曾想，居然又再次见到了老师。
“哈哈，本不想来的，只是女儿女婿一直让我来这里，每次电话外孙外孙女也跟着闹着让我来，说什么要听我讲故事。”老爷子姓高，笑的时候就和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手中拿着的糖葫芦十分显眼，多解释了句：“出来散步，顺便买些糖葫芦给娃娃们。”
老爷子结婚没两个月就从军了，那年代正是山河动荡、满目疮痍，偶尔回去也只是匆匆一眼，说不得三言两语。
等安定下来，已是数十年之后，他的妻子因病而逝，唯一宽慰的就是他的女儿了。
而且老师的女儿女婿居然就在学校附近的川汇区买了房子，如今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是三代同堂，生活的其乐融融。
高老爷子笑眯眯将糖葫芦递给苏云眠他们：“你们也尝尝，听外孙他们说这家的糖葫芦味道不错。”
——没有分享和接受分享的习惯。
苏云眠犹豫片刻，委婉拒绝：“老师，我已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
老爷子哼了一声，觉得他这话一点也不对：“我外孙、外孙女也跟你差不多大，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老师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在苏云眠的记忆中，大概是他七、八岁的时候老师才搬来。
女儿一家人因为工作和学习在外地，苏云眠不曾见过他们，即便老师说过以他的记性也忘得差不多了。
倒没想到老师的外孙、外孙子居然这么大了。
所以……苏云眠不动声色看过红彤彤、卖相极好的糖葫芦，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吃什么糖葫芦。
再一看阿芙罗拉明显动心的眼神，苏云眠沉默：……幼稚。
见他沉默，又看过一群就差嗑瓜子的围观群众以及一个又一个的摄像镜头。
交谈过后，不只是苏云眠了解了老师的近况，老先生也只知道了他的学生居然成为某个节目的向导。
令人意想不到的职业。
看学生沉默，老爷子忍不住爽朗一笑：“行了行了，你不最喜欢糖葫芦吗？小时候还自己尝试做过。”
真．围观群众贝蒂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射过来。
阿芙罗拉双手接过老先生递过的糖葫芦，乖乖巧巧道谢，同时好奇问道：“糖葫芦做成功了吗？”
看到了老师表情的苏云眠在那一刻突然很想叹气，他开始觉得不该参加这个节目，那么就不会以这种方式和老师们见面。
小矮子的称呼就不会从陈姨这里流传出去。
他小时候……不得不说，有许多黑历史。
有种预感，他的黑历史会人尽皆知。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节目他似乎也不会这么快见到老师。
好与坏这种事谁能说得清，两者总是相互依存。
第33章 .不正经番外：掀毛巾
——“流行”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冰桶挑战、自行车挑战、反手摸肚脐、锁骨养金鱼、比一比谁的酒窝更深、谁的腰更细、什么斑比跪仙女哭……
初次看到时苏云眠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些人到底有多无聊？
这些是怎么火起来的？
直到某天, 热门头条又被更新了, 这次的话题其中有一个名字居然是掀毛巾。
话题第一是一个视频。
苏云眠颇有些好奇点开，视频只有短短三分钟，但看完全程不得不说是有些感概的, 不怪别人说化妆术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也难怪醒世恒言中会有佛是金装，人是衣装的道理。
化妆、换衣, 竟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差别。
平平无奇的领家小妹在那一瞬间变成红唇烈焰、眼神魅惑的御姐女王。
老实普通的四眼学生在掀毛巾的那刻变成颓然丧气的夜店男神。
甚至还有更有趣的掀毛巾, “返老还童”，在一瞬间二十多岁的姑娘变成五六岁的小萝莉, 笑容烂漫。
苏云眠单手支着额头，垂着眼睫想：倒是有趣。
然后隔天……一个不足半分钟的小视频以一种无人可及的气势先登上了微博热门，随即是各大网站。
风微草阁看云眠：古者深衣, 盖有制度，以应规矩, 绳权衡。
中式古典风格的房间, 青年单手支着额头, 如墨画就的眉眼，沉着冰雪的疏冷高华。
很普通平常的白色衬衣, 袖口松松挽到手肘处，手指修长又漂亮完全满足了手控的想象。
唇角似乎向上翘了翘, 他抬手向着前方一扯, 白色被单飘忽而过, 再看时已换了一身装扮, 原本披散的黑色长发一丝不苟束成发髻, 白衣胜雪，冠盖京华。
他抬手，衣袖垂落如云。
接着是一个可说温文尔雅的微笑，竟让人想到一句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浊世佳公子。
青年唇角含笑继而垂首作揖。
直到此时视频结束，评论亦是蜂拥而至。
纪明月：卧槽！我我我我……我特码刚才想到了一句不该出现在大佬身上的形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我本来想改id但现在决定这id不改了！这视频我能看一百遍啊！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不好意思，屏幕脏了，我舔舔。
那边的小姐姐等等我：……卧槽，感觉自己终于要弯了。
太初不可亵玩：好无聊，我看了300遍就关了(ˇˇ)
安暮：看过这个视频，突然感觉我好像找不到男朋友了。
纪明月：2333不，即便不看，你也找不到。
不负卿：23333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爱我苏男神一万年：噗，男神居然也玩起了掀毛巾，这波到底多火啊居然能吸引到男神？2333不过讲真，我还真没想到男神居然玩起了穿越。这是深衣吗？
我爱我苏男神一万年：噗！才看到男神的文字，居然真是最传统的服装深衣啊。
离经素手：真的，而且不是影楼装啊，是书上记载的形式，刚才搜到的有一句记载是：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苏老师衣缘布料就是这样啊。
小舞：我以前就觉得深衣超漂亮啊！是最悠久的传承，特别雍容典雅，书上记载是古代诸侯﹑大夫等阶层的家居便服，也是庶人百姓的礼服。可以说是古代最没阶级的服装了，因为每个人都能穿。2333我也想穿，以礼服的形式。
纪明月：楼上加一，另外吃瓜表示一句，相比现代的握手我还是喜欢作揖，感觉古人的礼节超优雅有礼啊，特别为洁癖们考虑23333而且作揖行礼比现在的握手不那么让人尴尬。讲真，有时候参加什么活动别人都握手我就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伸手，万一不用伸手我伸手不就尴尬了吗？万一我用伸手却没伸岂不更尴尬了吗？感觉作揖就没这些问题了，因为对待长辈、同辈、晚辈都有不同的作揖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