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离开法阵的那一刹,夜幕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如银箭破空!
电光瞬间照亮了整片大地。
惊雷随之而至,雷声轰鸣,震耳欲聋。
狂风呼啸而过,飞沙走石,声势之大,前所未见。
陆非辞忽然抬起头,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惊雷四起的天幕。
他如今虽然无法感应到云层后发生了什么,可也隐约知道,这绝非正常的自然天象。
雷电交加,愈演愈烈,乌云遮住了圆月,一副山雨欲来的景象。
出了什么事?
陆非辞心间闪过一丝不安,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无从辨析,更无法阻止。
最终,他将目光收回,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发现这天象异常的绝不止陆非辞一人,此时此刻,整座A市的高人都被这骤然降临的天雷惊醒。
已经能够感应天地的大能们透过这层天幕,感受到了更加危险的存在。
今夜的A市,注定无眠。
第12章 天降灵狐(2)┃“四十九道天雷,即便能扛下,估计也落得重伤,没个几十年是休养不好的。”
晚上十一点半,A市通灵者公会。
位于公会顶楼的会议大厅内灯火通明,却又格外寂静。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围有十个座位,此刻已经到场了八人。
仔细一看,这八人皆是A市通灵者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闪电照彻长空,雷声震耳欲聋。电光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天网,遍布城市的夜空。
屋内无人说话,人人脸上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
许久,才有人问:“会长和常欢还没来?”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常欢有事,怕是来不了了。”
门口走入一人,身披墨绿色防雨斗篷,衣袍的边缘还在滴水。
“会长!”
“会长,你可算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来人解下斗篷,露出一张风度翩翩的俊雅面容,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正是A市通灵公会的会长,苏逸之。
他今年虽已四十有六,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着一身月白色复古长袍,明眉秀目,儒雅端庄,不像是驰骋一方的通灵者,倒更像是位做学问的读书人。
“今夜急招诸位来此,原因想必大家也知道。”
苏会长入座,伸手指了指头顶电闪雷鸣的夜空。
其余八人面面相觑,副会长之一的孙磊最先坐不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观天象,今夜天雷劈了足有四十九道!”
另一人神色隐晦道:“就算是大魔出世,大妖渡劫,也不该有这么大阵仗……难道是天罚?”
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天罚!?”
在座众人无一不是人中翘楚,见惯了生死拼杀的大场面,此刻却个个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谁敢行逆天之法?”
另一位副会长望着窗外道道闪雷,不安地说:“如果真的有天罚,那A市怎么办?S省怎么办?三百年前那场天罚险些令恒城化为废墟,若不是当时的首座天师强行启动了护天大阵,半片青州都要变成焦土了。”
“不错,要通知政府疏散群众吗?若是天罚,肯定不止这? 当前是第: 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徊ǎ乱徊ú恢涝谑裁词焙颉!?br /> “诸位还请稍安勿躁。”苏逸之突然敲了敲桌面。
他的声音不大,也很温和,却格外清晰。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缓缓道:“这应该不是天罚。我虽然没有见过天罚降世,但也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如今我并未感受到天地灵脉有损,气数有变,说明无人触及天道法则。真正的天罚,绝不止这点阵仗。”
夜空中毁天灭地的景象,在他口中变成了“这点阵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提出质疑。
因为苏逸之不光是通灵者公会的会长,亦是坐镇S省的唯一一位天师!
修炼至天级,通灵于天地,与四方灵脉气数相连,他的判断肯定比旁人更可信。
“那依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有大能欲行逆天之事,但没有成功。”苏逸之说,“撼动天道,谈何容易?逆天者没能触及天道根本,因此只是招来了天雷警示,并未招致天罚。”
“幸好幸好……”
在座众人听罢,都松了口气,气氛稍稍活跃起来。
“想想也是,数百年一遇的天罚,哪有这么容易叫我们碰上?”
“别的不说,当世又有谁能触及天道根本?”
“不错,逆天之法,非绝顶大能所不能为。这雷究竟是谁招来的?”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位大能如今就在A市吗?如果非我族类,也是个麻烦。”
“你不如问,这位大能如今还在不在世。”苏会长突然开口,轻声一叹,“四十九道天雷,即便能扛下,估计也落得重伤,没个几十年是休养不好的。”
顿了顿,又道:“换做是我,恐怕扛不下来。”
说完,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才有人叹息说:“如此方知天道可畏。”
苏会长沉默片刻道:“不管怎么说,天雷现世,不得不防。魔族近来也不安分,为了谨慎起见,A市通灵圈从今天起进入二级警戒,发现异常问题随时报告。我会尽快通知总部,弄清出事的是谁,常欢那边,我也会嘱咐他多注意的。”
第二天一早,乌云压境,暴雨未歇。
A市气温骤降,城市上空笼罩着一股昏暗的末日气息,凉风吹过,遍体生寒。
陆非辞不得不在白T恤外面加了件红色格子衫外套,衣服码数偏大,袖口处磨得发白。
临出门他才发现,家里连把像样的伞也没有。
唯一那把残破的老古董断了两根伞骨,八成是经不住这大风折腾的。
就在陆非辞思考要不要把手机放在家里,自己一人淋湿了也没关系的时候,隔壁柳奶奶来敲门了。
陆非辞连忙上前开门:“您怎么来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朝他笑笑:“这大雨下的我也没睡好,早起煮了点粥,你喝碗热乎的再走吧。”
“谢谢。”陆非辞莞尔,笑着接过了粥。
“对了小从,我那还有把黑伞,你需不需要带上?”柳奶奶显然也知道何从的情况,“你那把小破伞不顶用,我去拿我的吧。”
“不用了。”陆非辞拉住她的小臂,“我拿了您怎么出门呀?”
“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下雨天还出什么门?你只管带上吧。”
陆非辞这才幸免于变成一只落汤鸡。
昨夜雷鸣不断,导致他也没有睡好,上班路上心不在焉的,坐在公交车的倒数第二排,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踏入古玩店后,他发现秋醒也正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发呆。
古玩店老板平常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每天抽烟喝酒,读书看报。
然而此刻,他眉心微蹙,神情中多了几分严肃。
陆非辞走过去打招呼:“老板?”
“你来啦。”秋醒收回了目光,转头朝他一笑,“要变天了啊。”
陆非辞点点头:“昨夜就已经这样了,后半夜不停地打雷。”
秋醒却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之前,是以后……”
“什么?”陆非辞眉心一动。
“没什么。”秋醒抻了个懒腰,“昨晚雷声大得很,你也没睡好吧?我这还空着一间房,你中午去补个觉吧。”
午间,陆非辞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给余小寒发短信:“可以再借我几打符纸吗?”
不出三分钟,便收到了回信:“当然可以!我就说让你全带回去嘛!昨天的两打全都画光了??”
“差不多。”陆非辞回道。
他也没想到符纸用得那么快,经过昨夜一练手就用去了大半。
余小寒:“不亏是从哥!不过我下午还有课,要怎么给你啊?”
陆非辞:“我去你那取?”
余小寒:“符在我家里唉,这样吧从哥,我三点就下课了,之后直接回家,你下班后来我家找我可以吗?正好还有条大新闻要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