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笑得愈发厉害,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道弯弯的月亮状,脸颊上有个浅浅的梨涡,没人发现他眼睛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听到混乱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就是想欣赏一下十多年来你对我还念念不忘的样子,不得不说,你的表演真有趣。”
紧接着云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一点我是跟电视上学的,可惜当年还没来得及用上。”
话音刚落,云清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水杯泼向秦海的脸,温水顺着秦海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姿态狼狈,缓缓松开了云清的手,如墨般深沉的眼睛里有火焰跳跃起来,他用压抑着怒火的视线紧锁云清。
“惊不惊喜?”云清学着楚翰那样嬉皮笑脸,面前摆放的菜肴一口都没动过,他起身拿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再转头看向秦海的时候,神情已经冷漠了不少,“你骗过我,现在我不会给你骗我第二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秦海两个哥哥的秦天和秦宇表示很悲伤。
十六年前,为了自身利益,他们搅黄了秦海和云清。
十六年后,又是为了自身利益,他们要让秦海和云清重新好上。
秦天:怎么才能让他们好上?
秦宇:只能让秦海霸王硬上弓了。
秦天:怎么霸王硬上弓?
秦宇:先把云清骗到宴会上来,把这些药往酒里一倒,接下来就……
路过的秦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秦宇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咦!我好像剧透了!Σ(⊙▽⊙"a
第6章 追求
开车回家的路上,秦海深情诉说时的面孔始终在云清眼前荡漾,犹如车窗外浓稠的夜色一样化不开,寂静的车道上只有云清的小白车在飞驰,两道透亮的车灯光劈开黑墨般的夜晚,漫长的车道一眼望不到头。
或许是车内的气氛太压抑了,无形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挤压着云清的脑神经,他打开音响,顿时有悲伤的抒情曲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开来,被一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吟唱,低沉沙哑的声音好似一片片羽毛从云清心头扫过。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占据了整个脸庞。
云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明明他已经把秦海这个人从他心尖上彻底拔除了,按理说无论秦海对他说了什么,他都应该无动于衷内心毫无波动才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跟小姑娘似的。
云清内心狠狠唾骂着自己,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夺眶而出,哭得他都开始抽噎了,好像心里早已患难成灾却时刻被禁锢着的洪水终于冲破了堤坝,这一刻把他的全世界都淹没了。
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街道上晃悠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情绪完全平静下来之后,云清才敢回家。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平时这个点家里的其他人早就睡下了,今天晚上却意外的灯火通明,除了去外地出差的云父不在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就连张婶都忐忑不安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云母和云殊烟在沙发上并排而坐,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听到云清的脚步声后齐刷刷看了过去。
提着外套走进来的云清见此情景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云殊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压抑着怒火走到云清面前,用审问犯人的口吻沉声道:“云清,今晚上你去哪里了?”
“什么地方都没去,心情不太好,开着车在附近兜了几圈。”云清莫名其妙承受着云殊烟的怒火,偏头看了一眼云母和张婶,只见她们叹了口气,悲伤的表情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下云清更糊涂了。
云殊烟自然不相信云清这套说辞,还以为他是做贼心虚随便找了个借口,盯着他冷笑一声:“你骗鬼呢?在外面生活了十多年就是不一样,对家里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欺瞒了。”
听到这话的云清不由得蹙起眉头,他最不喜欢听云殊烟这些尖酸刻薄又夹枪带棍的话了,再加上开了四个小时的车疲惫不堪,此时他只想赶紧回房洗个澡躺下休息,便也没有心思跟云殊烟打太极。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端着架子了,我很累。”云清把外套递给张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还是云母没有忍住,担忧地拉起云清的手:“小清,你实话告诉我们,你和那个秦海是不是又联系上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云清在心里靠了一声,心想云殊烟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他和秦海一起吃个饭也就是四个多小时之前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传到这三个女人的耳朵里了。
见云清面露诧异,云殊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眼底瞬间就有火气冒了出来,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迅速点了几下,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清跟前把手机拿给他看,半眯起的凤眼里已怒火丛生:“这就是证据,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但是你却比我晚回来三个半小时,这段时间你和秦海在一起对吧?”
云清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发给云殊烟的一条附有照片和餐厅地址的彩信,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者站在餐厅楼下仰拍坐在玻璃窗前的云清和秦海,照片中云清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似和秦海相谈甚欢。
什么时候连云殊烟都玩起了找私家侦探这么幼稚的把戏?云清很讨厌这种充斥着不信任的下三滥手段,只是对他使用这个伎? 当前是第: 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娜耸撬那捉阍剖庋蹋幢阍魄逶偕仓荒苎挂肿挪蝗米约悍⑴?br /> “我和秦海没发生什么,只是简单的吃个了饭而已,就当是老朋友聚餐吧,以后我和他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无奈之下云清只有耐心解释。
“真的吗?”云母抓着云清的手紧了紧,“小清,你别骗我们。”
云清回握住云母的手,注视着自己母亲那张用了无数昂贵护肤品仍旧掩饰不了苍老的疲倦面容,不禁有些动容,连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妈,你放心,这次我说话算话。”
得到云清的保证,云殊烟咄咄逼人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收敛了许多,她收起手机语重心长劝道:“小清,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或许秦海还是喜欢你的,可是他对你的喜欢远远比不上他对他自己的喜欢,那年你刚走秦海的妻子就意外去世了,他却在他妻子走后第二天就让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男孩住进秦家,这么多年来更是情人不离身,全都是刚成年不久半大的孩子,他那种人就是个变/态,也不想想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对十多二十岁的男孩下得去手。”
云清面无表情地听完,冷不丁笑了一下,这些年秦海那老王八也是有长进了,当初他才十六岁秦海就想把他往床上带,那算不算是猥/亵未成年了?
可回到卧室,云清内心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云殊烟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美帝生活了十六年走过的痛苦岁月,尤其是十六岁那年背井离乡,只身去往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忍受着语言不通和水土不服的折磨,甚至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他和秦海共处的时光,听见秦海说过的甜言蜜语。
回忆起云清和秦海分开以后的日子,对云清而言都是煎熬的,他不得不用远离家乡的极端方式来让自己忘记秦海。
更可悲的是,他以为秦海会因为他的离开夜不能寐,结果到来头才知道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没了他,秦海依然风流潇洒快意人生。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封皱巴巴的邀请函,是云清扔到垃圾桶后又捡起来的,右下方是秦海的亲笔签名,字迹大气磅礴,一撇一捺间的气势浑然天成,不得不承认秦海是人中龙凤,连随笔签名都这么引人注目。
云清拿着邀请函怔怔看了几分钟,忽然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来到公司,又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云清坐在皮椅上翘起二郎腿只感觉一阵头疼,不敢有太多耽搁,只能全心全意投身到工作当中,幸好秦海没有再来打扰他,至少不用分出精力去应付那个烦人精。
然而秦歌彦时不时打来的骚扰电话还是让云清心烦意乱,最后干脆把秦歌彦的手机号码拉到了黑名单,才总算是清净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