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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传灯没有想太多,本着多一个研究素材的想法,收留了这个看起来有二十四下的青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起个名叫小澈。
谢小舟强烈抗议了这个和它相似的名字,甚至闹着绝食。
于是谢传灯叫他阿澈。
谢小舟觉得自己胜利了,多吃了一份晚饭。
狗主人也没什么教人的经验。
每天照常收集数据,收集食物,制作日用品。
只是,他渐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只二哈飞快地掠过草皮,落向终点,一个急刹,蹭起大片草皮。
“二秒九三,时速一百二十七公里。时速又进步了一公里,好好加油。”谢传灯很满意地点头,给小舟一个草编小球玩。
刷!
一个人影也飞快掠过草地,落到他面前,草裙都被吹翻也不管,只安静地看着他。
“一秒五四,超过两百公里的时速,你到底是经过什么改造?”谢传灯十分好奇,捏了捏他宛如钢铁的肌肉,对方的脉络与自己不同,他还在考虑研究办法。
青年看着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突然开口了:“呜呜!”
二哈和谢传灯几乎同时炸毛了,那只二哈表达“我也要”时发出的声音啊!
谢传灯看着对方清纯的眼睛,感觉自己简直罪大恶极,飞快编了一个球,看着对方变亮的眼神,严肃道:“说我也要!”
青年疑惑地看着他。
谢传灯递给他,然后拿走,认真道:“我也要!”
青年思考了一瞬,便努力控制着发音:“我也要!”
他的声线低沉漂亮,和他的眼睛一样迷人,也非常准确。
谢传灯满意地把球给他,点头给按了按头:“真聪明。”
青年脸颊微微红了。
被谢小舟趁机叼走了小球。
……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吃饭了。”谢传灯温和地道。
青年也学着谢小舟蹲在地上,然后看着大狗左右摇摆的尾巴,神情有些困扰。
“你不能这样,起来,端着吃,要用筷子!”谢传灯粗暴的提起他,将木碗和筷子塞他手上。
谢小舟在一边用“小样,你还想和我一样”的鄙视神情,一脸高傲地看着他。
青年低落地捧着碗不说话,狗都吃完了,他却一点没动。
于是谢传灯坐到他面前,手把手地教他用筷子。
谢小舟在一边愤怒地嗷呜。
青年只是用平静的眼神回视,随后低头用额头碰了一下狗主人的脸颊,然后又平静地看着它。
谢小舟几乎是狂吠起来。
“再吵出去睡。”谢传灯皱眉道。
谢小舟委屈的简直要哭出来。
教了十次后这聪明的青年依然学不会后,谢传灯终于发现一人一狗的波涛暗涌。
于是他很生气地把他们留在洞里,命令他们不许出来,自己抱着垫子出去睡。
一人一狗都在洞口委屈地看着他。
谢传灯理也不理,只是看到天空星河,趁着难得的清静时光,推算着还能怎么强化身体。
穴位刺激对身体的加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脑部的血位刺激,并不能如前世一样增加精神力。
要怎么办呢?
他看着天空星河,突然想起很多术法都是对着星空观想,虽然星空不同了,但是,星空与思维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呢?
如果按现在世界的知识,脚下的巨大土地,也是这亿万星空中的一部份。
都是星空……
他静下心神,将全部心神沉入周围,感受周围树木呼吸,山风吹拂,还有鸟兽虫鸣。
不够。
他继续将神念侵入土壤,那也是一个丰富的世界,细小的虫类、菌丝、无数根系构成巨大世界。
再下去,是地下水层,还有更坚固的基岩。
再下去……
“砰!”一个巨大的声响猛然惊醒他的入定,他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下起大雨,远处电闪雷鸣。
一人一狗各叼着一片大叶子给他挡雨。
“阿澈,”谢传灯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小舟,“明天你们一起学识字吧。”
☆、承君此诺,守是不守
谢传灯其实也有一点教人的经验。
他也养大过孩子。
但他的养子在收养时已经有十多岁了,再加上那时自己已经是入昆莱内门的正式弟子,正被各种阵法折腾的筋疲力尽,便早早地将养子也送到外门培养,在这个范围里,他只要偶尔见一下对方,鼓励关心几句就可以了,衣食住行外门都是有全部提供的。
哪像现在,连说话也要教?
所以如今面对一人一狗,还真有一点无处下手的感觉。
尤其是小舟,让它坐着不动都已经是一种酷刑,就这一会,它已经绕他转了快十圈。
因为它的带动,让阿澈也有些坐不住了,也过来蹭蹭转转,想要吸引注意。
两只对主人你扑一下我扑一会,难免不发生肢体碰撞,不一会便又打出真火,在草皮上扭打起来。
小舟处于绝对劣势,他尖利的爪牙完全不能破防,甚至连个牙印都无法留下,力气更是差的太远,几乎被按在地上摩擦。
但它在吵架上属于绝对的优势,相比不怎么会发音的阿澈,它的简直能嚎到地老天荒。
谢传灯在准备好东西之后,才把二哈解救出来。
“动不许动,谁动今天睡外面!”狗主人下达命令,然后开始拿出石板,“来,跟我发音,这个字认‘火’,说‘火’……”
“火。”阿澈。
“嗷!”小舟。
阿澈于是平静地看着小舟,清澈漂亮的眼睛就那么柔柔地凝视着,没有任何得意的意思,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说不出来?
小舟于愤怒地扑上去,它要咬死这心机婊!
然后小舟挨了一记响头,委屈地在一边呜咽,也不听也不学了。
谢传灯叫了它几次,这狗性子死倔,认定自己受到委屈,要求主人道歉,要求打那个人,得不到就不学。
于是谢传灯就懒得理它了,把阿澈叫到一边,专心一对一学习。
阿澈漂亮的眼睛闪着光,悄悄地看了那外一眼,看着对方可以表达欢喜的尾巴,心底有点羡慕。
他学的非常快,简直一学就会,不一会,谢传灯已经教他认完了周围所有的物品与相关文字,心中成就感简直爆膨。
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啊,当年他被教不会的学生气得走火入魔肯定是那些学生的锅,与自己的教育方式没有关系!
满意之下,他做了两只最喜欢的营养液煮肉汤,这才发现最后一瓶营养液已经用光了。
一时间又有些忧心。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他的大学通知,是肯定赶不上了,不过他既然已经研究出了穴位有关的知识,只要能在医疗中证明其存在,那就这种发现就足够他被推荐进入首都星任何一所高级学校,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
可是一个月了,城市的防护罩已经快一个月保持高级戒备模式,这种能耗真的是可以承受的吗?
还有城里星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毫不了解,光脑因为能量护罩的阻隔而没有了网,会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失踪前来寻找?
将煮好肉汤分给两只,看着他们各自的轻松模样,谢传灯不免有了一些压力。
虽然他们也算有点战斗力,但这点力量,在这种天体级的毁灭力量面前,简直如同儿戏,别说左右局势,连离开局势的资本都没有。
想到这,谢传灯心中更急迫了,若是他神识能如未损之时,这一点能量罩算什么,这颗行星上的万里山河,九天九地,都莫要想逃过他的感知。只要绕上一绕便能得到所有消息,甚至能远远控制人心,让主事者主动开启护罩也是轻而易举。
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雷雨。
那时他的神识,似乎触及到什么东西。
今天必须再试一次。
他抬手先给小舟顺了毛,随后又给靠过来的阿澈顺了毛:“晚上我要打座入定,你们帮我守着周围,不要任何东西靠近我。”
小舟嗷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且过来拿舌头舔了他的脸。
阿澈也过来想舔,被谢传灯拿食指推开,他无视了对方低落情绪,只是认真地问:“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