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滨公园临近的,是一片仓库街,一到晚上就几乎没人,今天却出现了人迹,不是普通人,是Master和Servant。
带着雁夜赶路是种不怎么好的体验,即使不是抱而是拎也是如此,将虚弱的白发青年放在一个合适躲藏的角落,说好了开启“视觉共享”后,埃兰便兴趣盎然地灵体化看热闹去了。
道路的正中央,穿着铠甲的女性Servant和穿着紧身皮衣的男性Servant正在战斗,后者手中两柄枪,毫无疑问是Lancer,枪之骑士;前者手上拿着看不见的武器,但从交谈中也可知她是Saber,剑之骑士。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离得较远的女人。
银发红瞳,气质高贵容貌出众,穿着也是奢侈品,在人群中绝对是被关注的对象。
埃兰环顾四周,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固定住摄像机,开启录像功能,这才让自己的视觉和雁夜的相连。
做好这些后,埃兰突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通过魔术建立的联系问道:「Master,你认识爱因兹贝伦的那位女士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模样,从而顺利跟踪?
「爱因兹贝伦最擅长的是炼金术。前次圣杯战争,他们派出的Master是人造人,这次看来也是。我在家里看到过,第一场圣杯战争时爱因兹贝伦的御主“冬之圣女”的画像,这个女人和她一模一样。」
「画像上只有她一个吗?」
「是的。」
哎呀,似乎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秘密。
按照脏砚的年龄来算,他无疑是认识那位冬之圣女小姐的。不过,既然身体和灵魂已成了这副模样,从前的情感也没有意义了。
雁夜心中震撼。
透过Servant的眼睛看到的,是仿佛在遥远的时代才会发生的残酷决斗。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剑影中,互相奋力厮杀着,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强大的气流肆虐着,卷起狂暴的风。
这样的交手速度,如果是用自己的眼睛,肯定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吧?
可即使能看清楚,大脑也快要受不了这庞大的信息量了。
「Berserker,看点别的。」
远景拉成近景,转角360°的感受让雁夜昏眩了一瞬,视野中出现了Lancer那张英俊的脸。自家Servant的目光在其眼角下的泪痣上停留了会儿,而后是那被紧身皮甲包裹着的好身材,在胸膛停留的位置尤其久;接着又换成Saber,先是少女沉静严肃的脸庞,再是威严而不失华美的盔甲,从脖子往下看得很细致,首先是胸部……
「你在看什么?!」
「艺术品。」
「……」
「Master,你在想什么?」少年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不解,很快转为调侃的笑意,「我还要看一会儿,你呢?」
雁夜默默解除了共享视野的魔术,让埃兰有事通知。
不管他是否误会了什么,黑暗神看的确实是艺术品。高洁的少女的灵魂,是无可替代的贡品,足以敬献给神祇的艺术。
第233章 菲特是个0
冬木。仓库街。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局势很快明朗。
Lancer透露出的底牌已足够多——长枪破魔的红蔷薇削开了围绕着saber的剑的结界,而后短枪必灭的黄蔷薇切断Saber左臂肌腱,并因其赋予的诅咒而无法治愈。Saber处于劣势。
尽管暴露了自己的真名,但也取得了良好的战果。
“断魔之红枪,诅咒之黄枪,再加上能迷惑少女的右眼泪痣——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没想到能有这个荣幸跟你交手。”Saber沉稳的判断声响起,她的容色还是那样端庄,仿佛没有因为受伤而受到影响。
但影响是切实存在的,Saber的左手分明有着细微的颤抖。
“这就是这个圣杯战争的奇妙之处。”被识破了真名的Lancer没有懊恼,而是带着清爽的笑容道,“不过呢,更有荣幸的人是我。如果是能坐上跨越时空英灵宝座之人,一定不会看错那把黄金宝剑。能和大名鼎鼎的骑士王交手,并且还略占上风,看来上天似乎还没有抛弃我。”
埃兰尽职地向雁夜直播最新情况,「Lancer是费奥纳骑士团的迪卢木多·奥迪那,Saber是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
雁夜受到了惊吓,「亚瑟是女的?」
对性别从没在乎过的埃兰,「我不会因为这个下不了手的。」
「……」
不是这个问题。
似乎有点理解亚瑟王的妻子桂妮维亚与圆桌骑士兰斯洛特之间的故事了。这样的一个少女,竟然就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亚瑟王,历史这种东西的可信度,真是……雁夜摇了摇头,靠着墙壁坐下来。
这儿是海边。
不管白昼天气如何,夜晚都是凉爽的,海风带来清新的空气,雁夜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并为随时都要到来的痛苦做准备。
如果Berserker被发现,或者有了合适的时机……
这具残破的身体,可千万要撑到得到圣杯才行。
埃兰无聊地围观着场中两位Servant那长得似乎永无止境的对话,打了个呵欠。骑士这种生物是很好对付的,因为他们的道德底线总是太高了,因此若是碰到同类还好,碰到能够理解并认同他们理念的也行,遇到不但理解还利用的,麻烦就大了。
说来这次圣杯战争里,铁定会加入进来的那位卫宫切嗣便是最后一种呢。
埃兰的视线看向Saber身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
双手都戴了手套,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要隐藏令咒的虚实?
后者。
不带任何愧疚的视线好奇地透过白手套看到了对方右手背上的一片光洁,这个女人不是Master,只是个摆在明面上的诱饵。本来他还猜过是不是令咒已经用了一到两条才要藏着的。
突然想开上帝视角的埃兰飘悠悠的神识升上高空,往下俯瞰。
四周真的很多观众。
除了灵体化的Servant暂时看不见,没有灵体化的那些——Assassin,监控里见过的两米多、站在冬木大桥拱柱上的红发壮汉,以及这个时代的原住民人类——壮汉身边失意体前屈的瘦弱少年,不出意料举着狙击枪的卫宫切嗣,还有和切嗣画风统一的短发干练女人。
她的手里一样拿着枪械。
一队在明处吸引注意力,一队在暗处下杀手,Saber组的策略很不错,如果不是遇到意外的话——
“枪看起来不错,我收下了。”
少年的声音响起时,短发的女人没有问“你是谁”这样浪费时间的话语,而是临危不乱,电光火石之间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和距离后一个翻滚,翻滚的同时冷静而快速地举枪……枪呢?
脖颈后传来一股大力,她不甘地昏了过去。
见人没死,埃兰给自己点了个赞,把玩着手上的枪,又将女人身上其他的武器都拿走,全都收进「半位面」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原本的观测位置。
这个世界当然也有军火商,但好货色集中在西方,打通关节订购到不是什么难事,但送货的时间太长,他等不及。
“舞弥?”
昏迷的女人身旁的通信器里,传来了男性的声音,是切嗣。
叫这个名字啊。
埃兰把这件事扔在脑后,因为Lancer和Saber在对双方的身份和技艺和品格表达了一番相见恨晚的赞美亲密度蹭蹭蹭往上涨眼看就要惺惺相惜结成闺蜜打出HE时,话锋一转又要继续决斗了。
骑士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
另外,真名就是这么折磨人。
知道了它以后,Servant的武器和技能差不多就可以全然拼凑出来,不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宛如拿到了游戏攻略,从这方面来说,如果是个报出来大家都不知道的名号或许倒有优势。
但一个问题是,名声不显到根本没人认识的Servant,根本不可能强力。
英灵本就是由信仰升华成的精灵,其武器、技能、宝具(最终武装)都是建立在人类的认知和幻想上,因而真正强大的英灵有着世界范围内的知名度,可能在一些国家的教科书上就印有他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