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完本[耽美]—— by:青云待雨时
青云待雨时  发于:2018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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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没放弃挣扎,“裴少,外边人都知道你仗义,你何必跟我一个女人过不去?”
只说你是垃圾,你还非要模糊焦点给自己分性别。
裴挚抬手抠了抠眉角,面色不善地说:“别侮辱你的同胞,比男人厉害十倍的女人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能把自己跟人家摆在一块儿,碰瓷呢?”
女人脸色灰败地走了,裴明远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位少爷有多不好惹。
女人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准继母上来了。
家里有人作妖,当女主人的一点不知道?裴挚还真不信,于是,他没等准继母开口,说:“祝阿姨,这种货色,你就得果断让她滚。”
准继母笑得局促,“这是你爸公司的人,我怎么好开口。你爸不高兴了怎么办?”
裴挚说:“他就是没把这种人看在眼里,所以也懒得收拾。”
可就算是懒得收拾,身边人看着,心里能痛快?
一分钟后,裴挚进了他爸的书房。
裴明远只匆匆抬头瞟了他一眼,“你来了。”
裴挚靠着沙发扶手一坐,简单粗暴地交待:“刚才那妖怪,我替你赶了。”
裴明远果然没把妖怪行径放在眼里,“不当回事就行了,何必呢?”
裴挚没说话,他想到他妈在时,这种货色都不敢近他爸的身,一来,他妈的姿色能让大部分女人自惭形秽,二来,他妈从来不吝惜表达醋意,他爸也从来不愿意让老婆不高兴。
一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他家情况都是这样,可能正因为裴明远一直是个宠妻狂魔的形象,后来发生的事,才让裴挚那么崩溃。
沉默一会儿,他听见他爸问:“白砚还好吗?”
裴挚说:“我哥挺好。”
然后,似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爸的眼睛一直往文件上扫。
这顿饭,裴挚在家待了四十五分钟。
离开的时候,裴明远跟准继母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匆匆道别,裴挚开车扬尘而去。
裴明远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
路灯下,还不到六十岁的男人,鬓发已是片片花白。
中年女人一直陪在他旁边,沉默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明明想他,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回来住?”
裴明远眼角横刻的纹路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垂眸片刻,“我想见他,又怕见他。”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你明明不喜欢他跟白砚在一块儿,为什么不开口劝劝,裴挚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你开了口,他或许会考虑。”
裴明远艰涩地说:“那件事发生前,在白砚的事上,他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现在,我跟他,还能有这个情分?”
女人说:“可他最近为了白砚得罪了不少人,这样下去,也挺不让人放心。”
裴明远凄恻地笑了下,“有什么不放心?别说得罪,这次,就算他要了那个贺姓男星的命,又有谁敢把他怎么样?”
能拿他怎么样?这满城权贵,还真没哪个能把裴挚怎么样,不惹到这喜怒无常的煞星小少爷就是万幸,作为知情者,女人自然明白。女人一时说不出话。
裴明远转身朝门廊缓步而去:“走吧,回去,操不上这心了。裴挚爱怎么样,就让他去吧。现在他周围的人都得按他的规则游戏,天塌了也有人给他撑着。”
路灯把门前小路照得昏黄。
目光所到之处,就像是个曲终人散、繁华凋零后,不甚美好的凄凉梦境。
一个多钟头后,裴挚终于回到白砚家。他没输密码,站在门口抬手按下门铃。
很快,门开了。白砚站在那儿,上身是浅驼色针织套头衫,暖黄灯光柔和了本身俊美面容的凛冽味道,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白砚深棕色的眼珠定定朝他望着,似乎在探寻什么,“回来这么早?”
裴挚反手带上门,“我这不是惦着你吗?”眼神忍不住往屋子里瞟,客厅电视正播着薯片广告。
真是破天荒,平常只要没有他缠着,白砚吃完饭不是在健身房运动,就是回房休息,总之怎么都不会自己在楼下看电视。
今天和往常不同,他哥在等他。
裴挚上前一把抱住白砚的腰,下巴搁上白砚的肩,深吸他哥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哥。”
他个子高大,全力拥抱的时候,活像把白砚整个人卷在自己怀里。
白砚知道裴挚去了哪儿,只觉得眼前的裴少爷像是只受伤的小狗。于是也没把人推开,还不禁抬手摸了摸裴挚的头,“发生了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回家折腾了一个妖怪,接着跟家里人吃了顿饭,家里人还唯恐怠慢他。
裴挚把胳膊收得更紧,“我只有你了。”
白砚没说话,又用力揉了揉裴少爷浓密且硬得扎手的黑发。知道,知道了。
不管是什么关系,他们都只有彼此了。
白砚去横店这天,小老板来送机。
他在《国色》里扮演的是将军,这天的送别也活像将军出征,那叫一个放心不下。
白砚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小老板前几天送来一本小说,讲的是北漂的生活状态,据说有拍成电影的意思,白砚只翻了一半,头越看越大,小老板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车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白砚又翻了几页,揉了揉眉心,“你是什么人?”
小老板在副驾座,只能扭着身子往后看,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是影视制作人。”
白砚声音更冷,“你对谁负责?”
小老板说:“投资方……”
白砚冷嗤,“还有人愿意给你投资?”
小老板立刻说:“观众。”
白砚合上书册,一下朝小老板拍过去,“这就是你要拍的东西?前百分之四十的情节全是阴暗低沉,拍成片子,至少40分钟的剧情都是这样,你让观众看什么?”
小老板小心地嘟哝:“可这就是现实啊。”
小老板最爱的题材有两个:人间真实和历史纪实。制作时还把握不准尺度。就那种片子制作完过不了审、六十集长片不得不剪成四十集雷剧的情形,对小老板而言……用广东话说,洒洒水。用普通话说,小意思啦!语气自行体会。
白砚简直气到无奈:“我现在先撇开尺度不说,不管你要表达什么,观众的感受要不要照顾?艺术在乎形式,你想表达,那就得用广大观众喜闻乐见的形式表达,用轻快的调子说低沉的故事,懂不懂?开篇就在哭,四十分钟了还在哭,中间没有任何剧情哪怕是日常细节拉缓节奏。有多少观众情愿跟你一起争分夺秒地丧?”
小老板受了教训,讷讷地说:“我知道了。”
看在小老板的态度份上,白砚气消下去了些:“这片子你要真想拍,就在我给你圈的那几位编剧里挑一位。认真说,参不透这种题材的表现手法,你还不如去拍偶像肥皂剧,大家轻松。”
小老板诚惶诚恐地应声:“好……”
裴挚安静地坐在白砚旁边,只觉得满心荡漾。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白砚连骂人时也这么迷人。
他哥这天穿的是一件挺普通的白衬衣,扣子也没扣到顶,可训人时那股子不容分说的强势透着一股子不可冒犯的禁欲气,太诱惑。在外人眼里,白砚或许就是强势的,只有他知道,他哥有何等风情。
白砚从来都做零号,可跟他深度交流时,活生生让裴挚有被君王临性的感觉。
而且白砚从来都不会放不开,无论骑在裴挚身上,或者被他恶狠狠压在身下,都有种属于男人的、有力的以及非常高级的淫艳感。
天干物燥啊,裴挚不能再想了。他身子忍不住朝白砚歪过去,头靠上他哥的肩膀,“哥,我睡会儿。”
到横店的这天下午,白砚心情还算好,经过一个月的修整,他状态已经恢复完好。不管他怎么厌恶这个圈子,演戏终究是他热爱的事业,对镜头和表现的喜爱已经深深渗入他的血脉。
路过影视城时,透出窗子望见古香古色而且气势磅礴的城门,白砚觉得自己就是回到水里的鱼,翱翔于空的鸟,以及被放回茫茫大草原的狮子。
作为一个演员,镜头前的方寸才是他的天下,眼下还没任何不好的事,白砚呼吸着横店的空气,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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