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骚扰我。”王远辰淡定地说。
刘春春一把按下水龙头,穿着厚厚的毛衣被水浇透,这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实在无暇应付对方的调侃,所以只草草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跑去了楼下的浴室,踩出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生气了?王远辰闲闲靠在墙上,往楼梯口扫了一眼,然后就一撇嘴,自己继续慢条斯理洗澡。沐浴露打了足足六七遍,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才擦干走出浴室。
刘春春正坐在床上玩游戏,他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棉家居服,看起来分外的廉价,又分外的可爱。
王远辰用尖尖的指甲滑过屏幕,带领小人一路顺利闯过了关卡。
“你赢了。”他说。
刘春春把手机丢在一旁。
“那只是个玩笑而已。”王远辰揉乱他的头发,理直气壮道,“我喜欢看你湿漉漉的样子,像一只小鸭子。”
刘春春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生气还是要笑,他没底气地怒曰:“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我并没有道歉。”王先生否认。
刘春春:“……”
“你需要道歉吗?”王远辰又问。
刘春春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突然就觉得很无力,他摆摆手道:“算了,不需要。”
王远辰道:“那我饿了。”
刘春春用枕头捂住头,想假装自己没听到。
王远辰蹲在他身边,扯住那颗敞开的衣扣,又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耳边如同复读机在响,刘春春坐起来,头发像鸡窝,眼眶也通红,他屈服于命运地问:“你想吃什么?”
王远辰想了想,回答说:“方便面。”
“不要吃那种垃圾食品。”刘春春踩着拖鞋下楼,“等着。”
在这个方面,王远辰向来非常听话,他就差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说:“嗯。”
冰箱里有现成的包子,不过刘春春并没有热一热了事,他重新煮了一碗龙须面,加上肉丝和葱花,既简单又可口。
在寒冷的风雪天里,王先生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坐在卧室的小桌子旁,把卡通小碗里的面吃了个底朝天,因为刘春春说这是宵夜,所以只能垫垫肚子,拒绝再加量。
王远辰对此很不满,他站在洗漱台前,嫌弃地看了眼那草莓味的粉红牙膏,勉强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刘春春则是勤劳朴实,先洗好碗又铺好床,等到终于能放松躺平时,已经是腰酸背痛,比搬了一整天砖还要累。
王先生良心发现,主动问道:“需要按摩吗?”
“不需要。”刘春春很警觉。
然而这种拒绝并没有任何作用,王远辰拉起他的胳膊,轻而易举就把人翻了个身,下一刻,双手就卡住了那软乎乎的腰肢。
“痒啊!”刘春春惨叫。
“放松。”王远辰命令。
刘春春委屈地一扁鸭子嘴:“唔。”
“我让你放松。”王远辰放轻动作,仔细按过那紧绷的肩膀,“如果不知道要干什么,就闭上眼睛睡觉。”
“会疼吗?”刘春春问。
“按摩为什么会疼?”王远辰很纳闷。
那很难说啊,毕竟按摩师是你,一切皆有可能。刘春春心里默默反驳,不过并没有真的说出口,以免又招来暴力对待。而随着对方的动作,他骨头缝里不断传来酸酸涩涩的感觉,倒是的确很舒服,于是也就彻底放下戒备,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67章 需要三百天假期 最美好的时期
这次王远辰很规矩,并没有再欺负刘春春,他仔细帮对方按揉着每一个紧绷的部位,确定已经彻底松弛下来,明早也不会酸痛之后,才停下动作,用被子把人裹了起来。
刘春春早就已经睡着,他趴在床上,侧脸被压得扁扁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像是动画片里被拍飞的滑稽反派角色。
王远辰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受控地就伸出手指,先是按住那柔软的唇瓣蹭了一会,然后就一点一点深入,直到接触到舌尖,才恋恋不舍停了下来。
湿热的包覆感,让他又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他动了动指尖,想要按住对方的舌头,却反而被刘春春一口咬住,虽然并没有什么力道,却也让他颈椎发麻如遭雷击,迅速把手指抽了出来。
刘春春砸吧了一下嘴,并没有醒来,或者说是舍不得醒来,他今天真的很累了。
王远辰掀开被子下床,径直去了洗手间。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如同窗外风雪漫漫的天气,可是在沉沉阴霾里,偏偏又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面红耳赤,就好像是偷糖时被大人发现的小朋友,还没来得及消化甜蜜的滋味,就已经心跳如擂鼓,慌张而又不知所措。
罪魁祸首刘春春浑然不知,还在梦境里徜徉,并且露出了傻乎乎的微笑,把所有被子都踢到了地上。
王远辰从洗手间里出来,捡起被子随意丢在他露出来的肚皮上,然后就推开阳台门,在肆虐吼叫的北风中,抽了整整大半夜的烟。
……
周一下午,照例要开每周分析会。
“白总。”秘书过来说,“刚刚王先生打来电话,?4 当前是第: 26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荡捍焊忻胺⑸眨赡芤肴偬旒佟!?br /> 白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多少天?”
秘书回答:“三百天。”
白曦:“……”
“算了,先开会吧。”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在处理完工作后,再来关心这件事。而韩卓打给王远辰的电话,也意外之中被不耐烦地接起来:“我很忙。”
“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可忙。”韩卓笑了笑,“我找你有正事。”
“你每次找我的不叫正事,而是坏事。”王远辰烦躁地看了眼听筒,“又怎么了?”
“和施天有关。”韩卓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该死。”王远辰骂了句脏话,“几点?”
“晚上七点?我和小白一起过来。”韩卓又问,“春春呢?他今天好像没有上班。”
“OK,七点。”王远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匆匆挂断电话后,就又夹了一块酒精棉,帮刘春春擦拭发烫的额头。刚才他已经带着人去小区诊所里打过针,这是医生教的办法,可以降温。
而白曦在开完会后,还惦记着需要请三百天假的刘春春,于是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就普通的感冒。”刘春春扯了扯领口,王远辰也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件高领秋衣,他现在实在有些呼吸困难,“明天就能来上班了。”
“别,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白曦赶紧劝阻,“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给你带过来,王先生在吗?”
“在,不用带饭了。”刘春春往厨房看了一眼,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说,“他好像在帮我煮粥。”
白曦:“……”
白曦道:“啧。”
“算了算了,白哥你还是带点吃的给我吧。”刘春春改变主意,压低声音道,“我对晚餐基本不抱希望。”
然而白曦已经挂了电话,十分薄情寡义。
刘春春又晕又委屈,为什么生病了都得不到慰问。
厨房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刘春春向后“大”字型直挺挺躺在床上,绝望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晚上七点,白曦和韩卓准时登门。事实证明他还是很疼刘春春的,虽然嘴上说不管,但依旧拎了鸡汤和水果,还有一大束花。
“谢谢白哥。”刘春春说,“但是我已经吃饱了。”
白曦背着手去厨房审视了一下,虽然台面上看起来有些狼藉,但锅里的粥还算正常,甚至还剁了肉末和蔬菜。
“我去倒茶。”刘春春咳嗽着站起来。
王远辰面无表情,又把他压在了沙发上,并且拽过一条毛毯,把人包成了粽子。
“那你去。”刘春春吸溜了一下鼻子,“白哥喜欢白桃乌龙茶,就是我平常喝的那种。”
王先生站起来,半天端过来三杯威士忌和一杯热水。
刘春春:“……”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施天又怎么了?”王远辰把双腿架上茶几。
“这件事很复杂。”韩卓把资料丢过去,“这是大概的计划,以及你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