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斯文身边站定,气势全开对陶芸香问:“我记得斯文的母亲在他上中学时就已经过世了,你自称为斯文的母亲是不是不太妥当?”
秦御的意思很明确,斯文的母亲已经入土,你说自己是斯文的母亲,那不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
陶芸香被秦御的气势震得一愣,哭声噎在嘴巴里发不出,智商也不够听懂秦御的嘲讽,竟呆呆地安静了十几秒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后才虎着嗓子大声叫:“他是我闺女的孩子他爸,他叫我一声妈天经地义!”
秦御转头打量起那四五岁大的小孩,眼睛的形状和凌林琳很像,鼻子还看不出高塌,脸蛋还没褪去婴儿肥,总体来说是比较像凌林琳的。只是那张嘴……嘴唇不厚不薄,秦御侧脸看斯文,眼睛随着线条勾勒出斯文两片柔软嘴唇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小孩那张嘴,竟然和斯文的有五分想象。
第171章 亲子鉴定书
秦御深吸口气,眉间挤出个川字,只是嘴巴有点像而已……
在没有确认证据前,不能妄下定论,要他光凭长相就说那是斯文的儿子,秦御绝对不认同。
斯文只能是他的,他不允许斯文因为血缘和其他人有任何牵绊,尤其这个人还是一再利用斯文的凌林琳!
斯文今后的人生里,绝不能再和这女人有瓜葛!
“你们说那是斯文和凌林琳的儿子,有什么可以证明?”秦御沉着脸问。
陶芸香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你以为我们是在骗你?这是DNA的鉴定单。”
斯文将信将疑抽过报告,嗤笑一声快速翻阅起来。
突然冒出个儿子,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每次和凌林琳欢爱,在凌林琳的强烈要求下,都是做足了避孕措施,斯文绝不会记错,没有一次懈怠过。
凌林琳反复强调想等事业有成再要孩子,那时候斯文不舍得做一点点违逆凌林琳心愿的事情,凌林琳说什么,他都尽量办到,所以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但是看到报告的这一刻,斯文手一抖,捏着纸张的手指就再也松不开了,捏得指甲里的血液都不通畅起来,根根泛白。
纸张很旧,看上去就知有些年数,仔细看,采样时间居然是2022年5月,距今已经四年多。
底下两大张表格和图谱斯文看不懂,跳至最后,纸上白纸黑字的鉴定结论他反复看了三遍。
“VWA、TPOX、……FGA等基因座均是人类的遗传标记,其累积非父排除率为0.9999987,遵循孟德尔遗传规律,联合应用可进行亲子关系鉴定。”
累积非父排除率为0.9999987……非父排除率换句话说,即是亲生父亲可能性……99.99%?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绝不愿和凌林琳有什么血肉,想想一个孩子身体里同时流着他和凌林琳两个人的血脉,他就觉得眼前一黑。
斯文紧握鉴定书的手微微颤抖,鼻孔翕张,喉结微微上下滚动,这张鉴定书如晴天霹雳,将他引以为傲的思路炸得一片空白。
秦御手臂挎过斯文整个肩膀,捏了捏斯文肩头,对着眼睛大睁却失焦的斯文悄声说:“别急,鉴定书也可以作假。”
陶芸香三人听不到秦御对斯文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看到刚刚还吃惊得有些失态的斯文机械式的转动头颅,看到秦御后呼出长长一口气,逐渐恢复正常。
秦御将斯文手中的鉴定书抽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在最后的鉴定意见栏里,看见纸上明明白白写着——斯文、凌林琳(被检父母)是孩子C1的生物学父母,从遗传学角度已经得到科学合理的确信。
斯文是孩子生父的可能性为99.99%。秦御嘴角不着痕迹抿起下垂,眼底划过一丝讥讽。孩子最起码五岁六个月了,之前藏得那么好,一点风声都查不到。结果在凌林琳备受唾弃,一落千丈的当口却突然捅出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猫腻。
“你先去录节目,这里我来处理。”说罢秦御就把斯文往门外推。斯文情绪不对,让他继续面对这两个人,他怕失控。而自己作为旁观者处理48 当前是第: 5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这件事情,也许比受到影响的当事人斯文更妥当。
“当事人不在怎么谈事情?”陶芸香见斯文要走,急了。
络腮胡也证据带嘲:“这是临阵脱逃?”
“你们不请自来本就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和工作。”秦御气势不减毫不停顿回击,“这里是我的房子,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陌生人。看在斯文的面子上我让你们坐在这里,但是我完全有权利请陌生人出去。如果你们不是存着好好解决问题的心态来的,不好意思,我的私人空间不欢迎你们。”
络腮胡被秦御说得窘迫,一时无语。
“你要赶我们走?我是斯文的妈,这个是斯文的儿子!你的心居然这么黑,不讲公道还要把我们两个老弱病残赶出去?没天理啊……!”旁边陶芸香回过神来,哭丧着脸喊叫起来。边叫边做出对着老天爷三叩九拜的动作,双手高举,弯下腰,两条手臂就往斯文这方向扑。如果扑实了,又是个磕头的动作。
秦御冷哼一声:“你敢扑下来,我下一秒就报警。”
陶芸香被这声冷哼僵住身体,维持着双手投降的姿势,瞄一眼秦御,又被有如实质的寒气吓得一抖,乖乖收手坐直了身体。
斯文人来不知道原来陶芸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早知如此,刚才开门时就该甩手走人。
但转念一想,陶芸香对着他跪地磕头的照片可是拍得真真切切,要是真的走人,按照络腮胡的炒作手段,凭这一张照片就能炒到他人气滑落,哪怕有秦御的公关在说不定都无力挽回。这才是斯文最担忧的地方。
络腮胡此人超级难指使,做事看好恶,谁的账都不买,也不知道凌林琳这事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居然让他们成功把人请过来闹事。
作为当事人,陶芸香到底想干什么,斯文还是想留下来亲自确认,于是他拒绝了秦御的提议。
场面变成三对二。
陶芸香,孩子和络腮胡一边,斯文、秦御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一人坐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
秦御见陶芸香老实了一些,开口说道:“我不管你和凌林琳是什么关系,在我们谈事情前,你要先确认一点,斯文是我的人,只有我母亲才有资格声称是斯文的妈妈。”
陶芸香作势张嘴,被秦御冷哼一声堵住:“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一切免谈。”
络腮胡接话:“你这是威胁?”
秦御嘴角微扬:“威胁?斯文和凌林琳根本没有结婚,她却逼着斯文喊她妈,到底是谁威胁谁?斯文作为当事人不好说话,我却不吃这套?”
络腮胡阴森着嗓音说:“你不怕我的报道?”
秦御斜眼看记者:“你一贯的套路是在包里装微型摄像机,想必今天也一样,刚才我说过什么,你一定一五一十录了进去。请问我刚才说过的话,有哪里不对?”
络腮胡一回想,觉得有点棘手。
要诬蔑秦御,以秦御的人气和威望,没有证据,只能自取其辱。录像的确能和报道一起放出去,可他不敢,聪明人看到录像,保不准就能猜到这一切都是陶芸香在无理取闹,还不如一张模棱两可的跪地照有用。
不再关注沉默下来的记者,秦御又把枪头指向陶芸香:“你和斯文究竟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命令斯文帮你办事。”
陶芸香张嘴张张嘴,秦御的气场太足,竟让她一瞬间没了思路,好久后才底气不足说:“斯文曾经说要养我们一辈子的,我们现在遇到困难,他当然要帮。”
斯文嘴角紧抿,眼神一刹那闪过凶狠,在记者发现前又隐藏起来:“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陶芸香音量一下提高:“你想耍赖?”
斯文张嘴欲反驳,被秦御拦住:“谁在耍赖?你和斯文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斯文为什么要养你一辈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脸放哪儿了?谁告诉你谈过恋爱就必须照顾对方的爹娘一辈子?我谈过二十七个,难道我得全叫他们妈?”
陶芸香被堵得嘴拙,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吐出一句:“他对不起我家闺女!我家闺女给他生了个娃!所以他得照顾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