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和小男妾完本[古耽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8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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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大人,你为甚用纱巾遮着?”齐骛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鹤又以纱巾遮面,枕在桶沿了。
“冷。”云鹤轻道。
“你桶里……”齐骛一指上面袅袅的热气。
“嗯。”云鹤随意一应,随后道,“虽说你的伤已经结痂,但不能多泡,小心痂面又裂了。”
齐骛埋头看水下,微微侧起一些,好似是这样。一阵水声响起,齐骛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见扬起的白色寝衣。
云鹤收拢起衣衫,开始系侧边的细绳。
“大人你洗好了?”齐骛道。云鹤的动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眨眼之间便从桶里出来,衣衫都披上了!
“嗯。”云鹤走去外面。
齐骛用棉帕轻轻拭着手臂,心思,难不成方才对着大人发愣,大人觉得有些冒犯了?可他除了不小心看到的,都已经尽量避开视线了。不知怎么,齐骛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云鹤披了一件外袍,又走进来,他见齐骛又在发呆便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怕受凉?”见齐骛懵了一脸,便将另一手的瓶子晃了晃,“我过来替你搽赤珠酒,伤口既然好得差不多,就该开始搽了。”
“哦……”齐骛应了之后才想起什么,“大人,放那儿便好,我自己来搽。”
“你要怎么搽?”云鹤挑眉,“如上次那般……扭腰摆臀?”
齐骛满脸尬色。
“那么扭,能看到伤口吗?”云鹤似笑非笑。
齐骛只得点头,然后问道:“大人,这得涂多久?”
“半年吧。”云鹤道。
这么久?齐骛眉头稍稍一皱。他抬眼看云鹤,后者明白,便转过身背对着齐骛。齐骛飞快出水,拿寝衣穿上。
“穿那么好,也是要脱的。”云鹤道。
齐骛一顿:“大人,要不还是我自己来搽吧。”他一手掌举起,“倒上头,总能抹到的!”
“擦破痂呢?”云鹤看他,“利索点,别磨磨蹭蹭,又不疼的。等痂落了,便由你自己搽。”
齐骛无法,只得趴到小榻上。
云鹤将赤珠酒倒了一点在棉纱巾上,轻轻地蘸到他的伤上。伤痂不平整,总会牵扯到棉纱巾上,齐骛虽说巅城战场都去过,云鹤还是不忍他疼到。他索性用了手指指腹蘸酒,涂到那伤痂上。
齐骛感觉到触觉不对,一扭头便见到云鹤正垂着眼眸,一脸郑重地给他搽酒。
“方才疼不疼?”云鹤知道他在看他,便问道。
“不疼。”齐骛道。伤口周围本就有一点痒痒的,碰上凉凉的酒水正好舒服,现下却是多一道柔柔的触感,让他不由心间一颤。一下,一下,仿若抚在他心头,带着些许□□,柔腻得让他全身舒坦,却又有些不满足。
“好了。”云鹤收了瓶子,起身去里间洗手。
齐骛趴在那儿,伸手拉好寝衣,便不再动一动。
云鹤洗完手过来,见齐骛还在那儿便问:“怎的不起来?”
齐骛埋着脸,好一会儿才道:“等着……它干。”
云鹤一挑眉,这酒搽上去就立马干了,还用得着等?不过他没说什么,感觉到他声音有些黯哑,心思会不会是方才泡澡的时候受了一点凉。他从小炉上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榻边案几上:“待会便喝些水润润。”
“嗯。”齐骛还是那么埋着脸。
云鹤也不多言,拿了书卷坐到床上去看书。自中了“渐”之后,他感官变得迟钝了许多,连各方反应都慢了。来时都未感觉到若弥冬日有什么冷的,现下却是有些抵不住。站在书案前,他直感觉到寒气从脚心里窜起,泡澡都化不了那股寒意。幸好,罗那够暖和,应当没人会察觉到他的异样。再忍一忍,到罗那便好了。
齐骛好久才缓和下来,他下了榻看了一圈,拿过一串九连环坐到云鹤身边。这一串九连环是后来重买的,他一直没有解开来过。齐骛折腾了一会儿之后,无意间瞥了一眼云鹤,发现此刻的云鹤并没有那么专注,好似有些走神,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迟缓。
“大人?”齐骛喊了他一声。
“嗯?”云鹤一怔。
“你看着有些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齐骛道,“不若……您教我这个九连环?”
云鹤放下书卷,接了他的九连环,看了一会儿便开始解。解了十几步,他便卡住了。云鹤皱眉,再解,又是卡。他抿了抿唇,翻看了一会儿,再解。
齐骛微有诧异,上次他见着云鹤可是一瞬间便解出来了。他倾身过去,细细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云鹤微微往后一让,将九连环放到被子上。
齐骛确定,虽然脸部上有过一点点脂膏遮掩,的确是大司农本人,没有戴假面皮。不是因为换了个人,那么……齐骛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上次中的毒?毒素未尽,这便是后遗之症?他迟疑道:“大人,您是不是累了?”
“嗯,有些累了。”云鹤将书卷放在旁边案几,九连环也收了去,“睡吧,明日还要赶路的。”
“好。”齐骛去熄灭了一盏灯火,与他并排躺下。他按着这几日的习惯,侧躺着。随后他很快想起来25 ,之前是因为伤的原因,与云鹤睡在一起,可现下已经结痂了,是不是得回他的小榻上去睡?感受着这床上暖烘烘的感觉,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他正视过去,发现云鹤已经睡着了。这么快?
云鹤的确是睡着了,可身上的寒气却是还聚在身上,他不由自主往下缩,将自己埋在被褥里。
齐骛将他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便伸手去触了触他的额头,好似凉凉的,并没有发烫。掌下的脸庞在远处温融的灯火之下还是泛着微微的苍白,齐骛不觉轻轻抚过他的轮廓。
云鹤感觉到那个温暖的触感,便不觉靠了过去。他心里很想睁开眼看看,却是眼皮太沉,实在是睁不开。也许,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齐庄悍支的暗人在保护着他,所以睁不开也没什么,于是他越发昏沉。
齐骛在被下寻到云鹤的手,握了一下,也是凉凉的。床下炕火烧得很暖和,他竟然还这么冷。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云鹤,若是将他揽过来,他会醒过来吗?齐骛还是摇摇头,小心地起身,在屋里寻了一遭,从外间小榻上拿过一条薄被。他将薄被全盖在云鹤身上,躺在一旁继续看着他。
云鹤将自己埋得更深,好似一条薄被并没有起多少作用。
齐骛心思着要不要将狐裘大氅拿过来,也一齐给他盖上,视线落到他埋掉一半的脸上。眼睛已闭上,没有了白日里的清淡,在这般昏暗的小灯火里,倒是平添了几分柔和。鼻子被盖去一些,但依旧可见那股秀气。这么盖在里头,也不嫌闷。齐骛淡淡一笑,正要伸手帮他把被子掖下一些,却是顿住了。他拿被子稍稍拉上一些,掩到云鹤的眼下。齐骛心里一跳,明明第一次见,却是觉得那般熟悉……很像,很像椰糕哥哥夜里来看他的模样。不一样的相貌,却是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哥哥……”齐骛不由自主轻轻喊了一声。
云鹤的眉头略微一皱,头往下一沉,差点将眼睛都埋没了去。
齐骛回过神,那分明是不一样的脸,如何会是椰糕哥哥。见云鹤缩得那么可怜,他又在被下寻了他的手握了握,还是那么凉。今日的床炕不如之前那般热,可也是暖的,被褥上都染着温温的触觉,十分舒坦。齐骛心里轻叹一下,看吧,就因为他一念贪玩,害得大人如此模样。他长手一伸,从云鹤的脖下穿过,一手搭去他腰间,两手一揽,将他收进怀里。
云鹤有过轻微的挣扎,可齐骛的怀里十分暖和,比被褥还要热上几分,倒是慢慢地服帖,缩在他怀里终于不动了。
两厢身子一触碰,齐骛便触到了云鹤的脚,冰凉冰凉的。他将那双冰凉的脚夹到腿间,一点一点地暖着他。平素都是穿着袜套睡的,今日忘记了?齐骛心里暗思着,再想起方才连个九连环都解不利落,他不由眉头一皱,明日他定要问问轻络知不知道这个毒。这毒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大人没有说,御医也没有说,实在是蹊跷。
云鹤的脚被那滚烫的热度一点点暖化,身子渐渐从缩在那个热融融的怀里,改为直接纠缠了上去。这是在冰凉的渊底,他所触碰的唯一火热的源头,他怎么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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