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当自强完本[古耽强强]—— by:云城JUN
云城JUN  发于:2018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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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明天要早起,今天就不熬夜码了,速度快能睡觉之前码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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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鱼贯而入的士兵引起了府邸内的连连惊喊,秦策站在门口,浅淡的眸子在那些脸色红润、体态富足、与外面难民惨状大相径庭的侍从与季家人身上瞄了一眼,眉头蹙紧,沉声下令:“拿下。”
士兵唯秦策示从,当即上前擒拿,季家人见势不好,立马转身欲跑,只是还没来得及跑几步,就被士兵不客气地揪着衣领拖了回来,朝着秦策慌忙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季家!”
前一句话惊慌失措,后一句话着重强调。
秦策俯视着被按在地上的季家人,似笑非笑:“季家?”
“没错。”那人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梗起脖子,似是在强撑耀武扬威的气势,“不管你是谁,只要敢在平州得罪了季家,我保证你日后吃不了兜着走!”
有一种人,嚣张蛮横一世,以伤害蔑视他人为乐,而当他们在濒临颓败之际,往往会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虚张声势并且十分可笑的举措,这并不代表他们看不清形势,而是他们看清了,又抱有极其不甘的侥幸。
受楚淮青和谢富多年的竭心教导,秦策也多多少少染上了一些恶趣味,具体体现在如何打破这种人的侥幸方面。
“原来你们是季家人?”
秦策露出为难的神色,半响之后,在季家人忐忑的眼里微微一叹,充满了妥协的意味,“我知道了。”
那人与其他季家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喜色,厉声喝道:“那你还不赶快松开我们?”
扬起一边眉毛,秦策负手笑了笑:“这个请放心,总会有松开你们的时候。”
“什么时候?”
“上断头台的时候。”语气平常,笑意依旧,正如谈论今日天气正好。
“……等等,等等!”
看着秦策毫不迟疑地转身朝里屋走去,犹如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季家人大喊:“你疯了吗?我们可是季家人!”
“这个也请你们放心——”
秦策头也不回,丝丝冷意从淡然的语气里飘来,让整个场面直降寒渊:“季家,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什,什么……唔!”多余的话淹没在了士兵的手掌中。
红木地板光鲜亮丽,即使裸脚踩上也不会感到难受,檀香木雕刻成的门沿上镂着精致云纹,玉石璧瓦在暖光的普照下渲出了温润光泽,无不让人心旷神怡。
但走在其中的楚淮青却只能感受到秦策越来越严重的低气压。
“我应该早点过来。”前方的秦策声调低沉,听不出具体情绪。
楚淮青轻声劝解:“如果未等到襄阳王兵临京城,夺取平州的事就会显得引人注目,这于殿下不利。”
秦策在士兵把守的主卧门前停下,摇了摇头,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应该自责。”语罢,人已经走进了屋内。
观秦策面上没有丝毫踌躇,目光坦然明洁,并不似话里所说的那般自责愧疚,但一想到之前走在街上时,秦策目视着那些废墟残垣一直起伏不定的胸口,楚淮青便忍不住默然。
秦策确实沉痛不已,但他选择将滴水不漏的一面表现给世人。
楚淮青直觉主公有些变了。
……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他不曾注意到的点末细节中,就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屋内亦站着许多士兵,锐利的兵器均指向一个地方,秦策挥了挥手,得到示意的侍女们连忙捞起褪了一半的衣裳,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这房子可真不错。”
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将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秦策发出一声喟叹,似是没看见座上瑟瑟发抖的季砚,略带兴致地指着一盏琉璃灯道:“这灯如何?”
楚淮青配合欠身:“做工精致,未曾模糊灯火的光辉,以此得见是大家的手笔。”
秦策又问道:“先生可知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一贯的温言和气:“足够承担十户平常人家的五年开支。”
“哦?一盏灯就这么值钱,这房子可不小啊。”秦策环顾四周,犹显惊叹,“据我所知,前平州牧季升季大人似乎只是一般儒仕出身,在任不过二十余年,照朝廷每年发放的俸禄,就算他不吃不喝,恐怕也达不到这么显贵的程度。”
“殿下,当官的若想来钱快,不外乎三条法子。”
“你便说说,哪三条。”
“一、营商,二、官贼勾结,三——”刻意放慢了语速,楚淮青一字一顿道,“刮夺民脂民膏。”
观座上季砚脸色,已然苍白如雪。
“没听说过季大人生平有什么营生,也没见过有哪方贼寇能进献这么多钱财。”秦策的手摩挲在如青丝般柔顺的细绸上,“这第三条……似乎能算作贪污了罢?”
楚淮青道:“是。”
“若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季大人贪污而来19 “株连九族,族中后人,世辈为奴。”
秦策笑了一声,走至季砚的面前,脚步磕落之声,犹如平地惊雷落在季砚的心头,骇得他全身上下冷汗淋漓,瞪目慌张:“你,你们到底是何人!?”
明明季砚还在座上,却硬生生像是矮了秦策一头。
“季表叔不是蠢人,应当已经猜到了才是。”秦策分外‘体贴’的样子,“不过本皇子看你心匮乏力,怕是难以思决,特地免去你此次行礼,你现在只用告诉我,平州的兵符放在何处?”
兵符?对了,兵符!
本以为是必死的绝境,没想到还有一线转机,季砚强装镇定,沉声道:“三殿下可是想要这兵符?”
秦策嘴角轻扬,玩味的视线中透露着意味不明。
季砚咽了口唾沫:“我可以将它交给你,但我有条件。”
秦策一脸理解地点点头:“什么条件?”
眼看秦策松口,季砚迫不及待地道:“放我一条生路!”
秦策反倒疑惑:“不是整个季家?”
季砚愣了一下,忙道:“对,是,是整个季家。”话语有点结巴。
“就这一个?”
“不,当然不!”许是太过激动,季砚的声音陡然拔高,“而且整个季家的财物都得归我!”
秦策迟疑了一下,回道:“你现在是季家当家人,自然归你。”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皇子妥协,澎湃的波涛在胸口卷席翻腾,逐渐涌成滔天海浪,季砚捏紧椅子的扶手:“外面那些贱民若要对我不利,我要你派兵解决他们,并且要一劳永逸,一个杂种都不能给我留下!”
秦策仍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还有没有?”像是依旧妥协。
“我要你得到兵符之后即刻离开平州,并且要留下一半人马供我差遣!”
“嗯,然后?”
“我要成为平州州牧!”
秦策终是收回了犹疑,深深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季砚瞬间哑然,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了火,冷汗立马又冒了出来,想要挽救地追问:“为什么?”
“成为平州州牧,自然就有了平州的兵符,还要贴你一半兵马……在季表叔看来,本皇子会做如此蠢笨的买卖?”秦策挥手示意,“把他给我捉起来,拖下去和其他季家人一起收押,待到数日后问斩。”
“不是,不是,三皇子殿下!”季砚扑上去拽住秦策衣角,口齿不清道,“我不要成为平州州牧了,我也不要那一半兵马,我可以将兵符给你,只要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秦策像是懒得再理睬,眼也未抬。
士兵不为所动,三两下便将季砚拿下,季砚这下真的慌了,不断喊道:“殿下,真的,殿下!兵符就在这椅子下面啊殿下!”
季砚被士兵拖走,喋喋不休的叫喊声终是远去,楚淮青走到椅子前,想将兵符拿出。
秦策一把握住了楚淮青的手腕。
楚淮青疑惑看他:“殿下?”
只见秦策面不改色,眼里却掠过没有丝毫掩饰的厌色:“这人刚坐过。”
楚淮青眨了眨眼睛,怀疑秦策其实带有精神洁癖。
“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捞裤子。”
楚淮青前倾的手一抖,慢腾腾地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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