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时间不久,在月光从破碎的窗口倾泻进来时,原本闭着眼的人忽然睁开眼。
他先是目光茫然的四周看了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后视线定格在面前一张熟悉的俊朗面孔上。
咳咳咳,喉咙里全是腥甜的血味,刺激的骁柏不断咳嗽。
面前递过来一个水袋,骁柏两手夺过来,仰头就喝了大半。
“……谢谢。”骁柏把水袋还给护卫,并道了声谢,他试着起身,但身体里都是无力感。
摇晃着刚起来一点,又坐了回去。
骁柏没有问护卫任何问题,好像全部都知道,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护卫再次提出希望骁柏和他一起走,骁柏没有任何迟疑地摇头回绝了,可跟着,骁柏解释了一下。
是现在不能和护卫走,他想看楚凤楦坐上那个至高的皇位,那之后,护卫想去哪里,他都会陪着他。
护卫自然不加怀疑,和骁柏一起等着。
徐凌安那里,在翌日一醒来,就发现骁柏没了影踪,尸体不翼而飞,他心中觉得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没有发怒,也没有任何的外在表现,只是立刻就取消了离京的计划,既然尸体已经被拿走,那么再要回来,肯定难上加难。
即如此,那么就让那个人,也下黄泉,去陪骁柏。
徐凌安记得骁柏曾对他说过的话,他要他好好活着,那么他就一定好好得活。
徐凌安接下来的行动就没有通知谢鸿远,他单独派人去寻找到一个制毒的高手,制作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楚凤楦依旧是皇子,住在皇宫外的王府里,圣上身体在某天里,忽然急剧恶化,连站立都站立不稳,无法再处理政事,楚凤楦被封为太子,进行监国。
徐凌安有花重金雇佣了几个亡命之徒,让他们把药悄悄下在楚凤楦的住处,同安神香混合在一起,楚凤楦近期忙着处理楚衍还有皇宫里的事,忙的几乎没多少休息时间,连熬了数天夜,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差,夜里要靠安神香,才能勉强入睡。
而他也一点都没察觉,香里混合了其他一些东西。
又过半个月左右,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楚凤楦又是一通脚不沾地的来回忙碌。
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楚凤楦登机,成为楚国新帝。
骁柏和护卫站在皇宫外一处高山上,护卫找来一个望远镜,骁柏那些望远镜眺望皇宫大殿,所选的位置非常好,能够看到大殿里面。
一身明黄的楚凤楦戴着金色的冕旒,正一步步走向他一直在为之奋斗,而今终于属于他的皇位。
所有臣子跪伏在地,迎接他们的新君登上王座。
楚凤楦来到阶梯下,他抬脚,身体毫无征兆猛烈摇晃了一瞬,眼前骤然发黑,脑袋里涌上一阵强烈的眩晕,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到喉咙里有腥甜的液体蹿了出来。
身体陡然变得沉重起来,走一步,都要花尽他半身的力气,所有人都低着头,他们没有看到楚凤楦身体的异常,楚凤楦咬着牙,手紧攥成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尖锐的刺痛同眩晕做着斗争,楚凤楦缓慢地往楼梯上走,圧住体內外涌的鲜血,呑咽回喉咙。
转身坐在同样金黄的龙椅上,不知是何缘故,楚凤楦微拧着眉头,他看到大殿下方跪着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明艳脸孔。
他亲眼看到他毒发身亡,怎么会来这里。
楚凤楦甩了一下头,让臣子平身。
早朝过后,楚凤楦强撑着身体回寝宫,到宫里,刚进屋,又是那张之前在大殿看到的脸。
楚凤楦疾步过去,伸手猛得一抓,却是直接抓了个空。
心脏蓦地一阵绞痛,像是有谁拿了把刀在里面凶狠的搅动,楚凤楦身体剧烈摇晃,跌跌撞撞走到桌椅前,他伸手撑着桌沿,指骨弯曲,用力抠抓着,疼痛瞬间蔓延到他全身,五脏六腑,他感觉到身体每个部位,好像都有虫子在啃噬,他想出声唤人进来,嘴巴张开,鲜血直接从喉咙里喷涌出来。
宫人是在第二天晨间发现楚凤楦死去的,那时楚凤楦的身体已然僵冷,明显有一定时间。
于是楚国在刚刚迎接新帝的第二天,又不得不迎接新帝的驾崩。
徐凌安在得知楚凤楦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城门楼,一听到消息,就离开了京城。尹澄作为好友,目送他远离这个纷乱的地方。
谢鸿远早几日就离开,他对骁柏的执着没有徐凌安深,虽然他明白,骁柏至此,算是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痕迹,不是取代蓝蝶,而是作为单独的个体。
徐凌安暗里派人去三皇子府查过,得到的信息竟是骁柏的尸身根本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不是楚凤楦将骁柏给劫走的,那么还能是谁?
徐凌安想不出来,那样一个人,本就不该来这里,他应该在没有任何污秽的地方,被宠爱,应该每天脸上都洋溢微笑。徐凌安放弃寻找骁柏,他愿意相信骁柏没有死,他只是离开,去他该去的地方。
徐凌安的马车徐徐从一片密林里穿过,他刚一走,一棵巨树后就出来两个人,和一匹马。
马由护卫牵着,骁柏凝视着在视野中快速消失的马车,他转回身,对护卫淡声道:“我们也走吧。”
走的方向和徐凌安离开的截然相反。
他们很快来到下一个小城镇,骁柏说自己嘴里没味,想吃甜的糕点,护卫不疑有他,出了客栈就
第83章 羊咩1(伪兽人世界)
咔, 子弹上膛的声音, 在空旷的地下通道显得尤为清楚, 周围都是冰冷坚硬的石壁,于是传来一阵阵荡开的回音。
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青年右手握着枪, 皮靴避开地面上的污水, 行走在相对干净的地方。
甬道里只有右边墙壁上方的灯还亮着, 左边那一片已经被污水浸透, 因线路短路,不再具有照明作用。
空气中浮荡着刺鼻的恶臭味, 某些角落里, 躺着一些动物的残体, 而许多灰色的老鼠此时正在啃食那些尸体, 发出人耳能够清晰听到的拒绝声。
青年身后跟着五个队友,其中一名男子快步走到青年身后, 压低了声道:“队长……”
青年忽然脚下步伐一顿, 然后左手食指竖到了嘴边。
示意来人噤声。
男子身形跟着就是一僵, 他缓慢拧动脖子,忽的一阵寒风从前方灰暗的地方袭击过来, 男子头皮直发麻, 因为也是在这个瞬间, 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得而恐惧注视。
有某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那东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也许马上, 就会扑过来,然后给用锋锐的利爪,抓破他们的脖子,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支队伍是临时组织起来,之前本来是三个队伍,但在两天的时间里,就死去了大半的人。
众人都无比清楚,他们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失去了理智、完全狂化的野兽,几乎每个人额头都隐隐有冷汗冒出来。
男子下意识屛住了呼吸,他两眼不转地警惕地盯着道路蜿蜒的另一头。
那里有一盏灯泡出现故障,此时正或明或暗地闪烁不定
男子余光瞧了眼站他前方被叫做队长的人,青年背脊挺拔,俊美的脸庞一片冷肃,但和他们不同的是,他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一丝害怕,他的那份冷静,让男子快速跳动的心,减缓了一些速度。
男子紧握着早就上好膛的枪,吸了一口气。
吼,空气里猛地炸开一道爆吼,跟着男子只觉眼前蓦地闪过来一个庞大的影子,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具体什么样。
砰砰砰,数道枪声接连响起,可好像都毫无例外,打在了墙壁上,弹壳弹射到地面,滚落到污水中。
凶兽从众人头顶扑过去,扑到了人群的后方,人们子弹打完,纷纷给枪重新上子弹,调转枪口,对准凶兽,正要开枪,身躯庞大的凶兽,在轰隆声里,倒在了污水里,污水溅起到站离得最近的两人身上,那两人表情都一致的呆滞,难以相信,杀了他们数名同伴的凶残野兽,竟会这么容易就倒了,凶兽瘫倒在地上,仰头着凄厉地哀嚎了两声,然后头颅咚一声砸进污水里,漆黑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流进凶兽张开的大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