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然低头垂眼匆匆解了她双腕上的黑色丝带就夺门而出,关门时还在思考掏东西这事姐姐应该自己也可以。
仲夏总说孙以然傻,有时候孙以然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傻,该装糊涂的时候他比谁反应都快,等真要他明白了他却又是真糊涂。比如此刻,孙以然下到地下车库,见仲夏座驾还在,明知他情绪不高还是毫不犹豫的凑了过去。
“你跟谁生气呢,家里作成那样?”
孙以然扒他车窗想问个明白,低头却见他在解皮带,一愣,臊的面红耳赤。
“靠,你干嘛呢!”
仲夏不理他,解了皮套掏出身上的东西往副驾一扔,翻了个指孕套套上,挤了润滑便往自己身后探。孙以然脸耳齐红,慌张起身。
孙以然慌张起身,下意识用身体挡紧车窗。
他身后,仲夏曲臂埋首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探进身后动作。他呼吸粗沉且急,听上去很不舒服,听进孙以然耳中更是胆战心惊,生怕有人路过一同听了去。
似过了许久,仲夏屈指敲敲车窗,孙以然受惊转身,却见他衣冠完好如故,顶着满额薄汗扶着方向盘望他。孙以然赶忙往边上让让,莲花擦着他滑了出去。
孙以然首战不顺,但他无心细想,准备过些时日再找仲夏。
第二天一醒,他就躺在床上重捋了遍预算,想着自己未来红火的小超市,高高兴兴的起了床,炖了锅银耳汤就去探班。
他到片场时李遇正坐在老藤椅上刷手机,一见他来便笑,“呦,一夜春宵回来了?”
“什么啊?”孙以然把保温盒递给他,“银耳汤,留点给我姐。”
李遇接过保温盒把手机伸到他眼皮底下,孙以然扫一眼差点气背过去。
“凌晨小摊亲密喂食,小仲老师一夜□□”
孙以然火了,怒了,破口大骂,气的吐沫星子横飞,“奶奶的凭什么是□□?不该是3P吗?!!!”
李遇抖肩拼命憋笑,宽慰他,“押韵押韵。”
孙以然戳着屏幕狠狠道,“押韵个鬼!”
李遇笑,“3P去啦?”
孙以然瞧他笑的面目可憎,狠狠瞪他一眼,往旁边椅子上一瘫,哀嚎,“我是六月下飞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苍天大地,我真是吃饺子去的!”
李遇倒出半碗银耳汤,“没事,没拍到正脸。”
“后脑勺你不也认出来了,”孙以然白他一眼,“我没脸回公司了。”
李遇笑吟吟看着他,不说话,捧着银耳汤吹气。
这事没孙以然想的严重,不过两天,仲夏的新花边就将其取而代之了,当然前提是如果不算上方明镜的反应的话。
方明镜又不喝孙以然的爱心汤了。这次倒没横眉冷对,只是婉言谢绝,但那闪烁的严词,飘忽的眼神,孙以然宁愿她横眉冷对,一刀来的痛快!
事隔一周孙以然意外接到了仲夏电话,当时他正和李遇在工商局办食品流通许可证。电话里仲夏只说有时间和他谈“钱的事”,让他中午来环娱找他。
孙以然略一思索,便对李遇说庄炜找他急事,办完执照就不跟他吃午饭了,李遇没多想,只叮嘱他路上小心。
孙以然匆匆赶回公司,接上仲夏便往老城区去。他想与其费口舌说,不如直接把人带到店里简单。
第6章 第五章(下)
时入八月,骄阳似火。
仲夏坐在副驾上边玩手机边听孙以然念念叨叨的抱怨上次误伤,末了冷哼一声,“送你上头条你都能自己冷下去,怎么,你真打算就这么混吃等死”
孙以然嘟囔,“我准备转行了,这就带你去看我新店。”
仲夏抬眼一扫四周破旧的小区,杂乱的街道,“嗯,前程似锦。”
孙以然笑了,“你不损我不行啊。”
仲夏收起手机,“你倒是给我个不损的机会啊。”
后座放了个棒球帽,仲夏回身勾过来卡在头上。孙以然不愿再呆在娱乐圈,他就不能再拉他上头条。
孙以然瞟一眼笑道,“仲哥哥,你不问问我要多少钱?”
仲夏随意的打量车窗外,“你先让我看看能不能投。说实话,你那脑子我信不过。”
孙以然道,“借,我跟你借。”
“不借,”仲夏道,“钱不生钱,借也白借。”
孙以然威胁,“投资我你就不怕本都拿不回来?”
仲夏扭头看他,一脸悲悯,“放心,本都回不来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孙以然怒,“你欺负我老实人。”
仲夏抬手拍拍他头,“你不求上进我得看着你。”
孙以然撇撇嘴,懒得跟他耍嘴皮子。
仲夏到了地方下车一转才发现孙以然这店面选的确实是好,十字路口,两面临小区,向左五百米不到还有个中学,远远一看,对面好像还有个公交站台。
仲夏略一转悠就回到他面前,问,“谁指点你的?”
孙以然笑,“我自己定的。”
仲夏讥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
见孙以然不松口他也不废话,拉开车门坐上副驾,“要多少钱你直接找白杰,我会跟他说。找地方吃饭去,饿死了。”
孙以然跟着上车问道,“你都不问问我开的什么店?”
仲夏道,“这地段,卖|淫|娼都能发,除非你是傻的。”
说完,他一顿,转脸问孙以然,“你开的什么店呀?”
孙以然瞅他,没好气道,“卖|淫|嫖|娼,你的主业!”
仲夏笑了,“同行啊,什么时候招人,我来替你培训培训。”
孙以然哼笑,损道,“您老是准备一对一专门指导呢还是开小班集体教学啊?”
仲夏靠着椅背直乐,“搞个集训营整体提高吧。”
孙以然拍他胳膊,笑骂道,“真不要脸。”
“哎呦,”仲夏揉着胳膊不饶人,“都给你,你脸皮最厚。”
孙以然笑着打方向盘,开上主干道,“你要吃什么?”
仲夏把帽檐压低,“随便,要不去你家你烧。不想吃外面的。”
孙以然听闻变道,准备前面路口转弯,原路返回。
“你下午没事了?”
仲夏一听这话又笑了起来,“我把赵立华手机里备注给改了,他…找…不…到…我……”
孙以然挺无奈的看他一眼,“你可真无聊。”
仲夏冷哼一声,“他不仁我不义,妈的真他妈当我不是人,三年不开张开张赚三年的?”
孙以然无意陪他痛批自己老板,“消气消气,生气老的快。”
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前两天就生他的气的?”
仲夏却不接话了,孙以然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阴沉,不由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仲夏张张口,最后只道,“不关你事,别问。”
“哦”孙以然乖乖点头。
仲夏三缄其口,孙以然明白不该问的不问,于是专心驾车穿梭于旧楼窄巷之间,任他一人盯着窗外沉默。
老城区在城东一片占地颇大,由于房屋设施年代久远,所以疏于规划,公私用地管理不严。孙以然新店的位置在老城区的新区地段,这一片的路况远好的多,即使道巷交错但穿梭其中并不费事。他怕仲夏久饿,干脆打方向盘驶进了商品房后的小区,打算穿过小区直接上高架。
这个点正是午觉时间,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孙以然一路畅通开到了后门,减速给一对进门的父子让路。
仲夏一直安静的看着窗外,偶然往前方扫一眼,顿住了,紧接着猛地坐直连喊停车。孙以然吓了一跳,赶忙靠边停车,急问,“怎么了?”
仲夏神色怪异的看他一眼,“你没看到?”
孙以然一脸茫然,“看到什么?”
仲夏眼神一暗,压低帽檐,“在这等我。”
说罢下车沿旁边一栋楼直走到头,一左转消失了。
孙以然莫名其妙的被扔下,多年经验告诉他,此时切不可下车去寻仲夏,乖乖等着实为上策。
于是他熄了火掏出手机开始看动漫。
孙以然没料到他一等便等了快一个小时。最新一集看完后他实在无所事事,干脆撂了手机打盹。
夏末午后阳光刺眼,车里冷气却开得十足,孙以然放下座位享受冰火两重天的快感,很快困倦袭来,渐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