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输了啊。”郁凌靠在长椅上，脸上的表情少见的没了那种没干劲的懒洋洋。
“啊？”灰崎祥吾皱眉，“紫原你是想要打架吗？”
“紫原？”福田综合的队长石田英辉微微皱起眉——奇迹的世代，紫原敦吗？
“今天就算了吧。”郁凌站起身，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扔向灰崎祥吾。
郁先生的准头一如既往的不错，灰崎祥吾接住一看，是一根美味棒。
“我昨天好歹送了你一袋……”虽然这么说着，灰崎祥吾还是挺高兴地拆开了包装袋，塞进了嘴巴里。
“咳咳……咳咳咳……”
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芥末味的啦，我觉得你大概不会喜欢——”郁凌这样说着，走到灰崎祥吾身边揽住他的肩，“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你很适合这个口味呢。”
呛得让人想要流泪。
那就流泪吧——
大概是这种感觉。
让失败的泪水变成被芥末呛出来的泪水，郁先生也算是难得体贴了。
灰崎祥吾打开他的手，擦了擦眼睛：“我才不会——”
“对了，听说虹村前辈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郁凌感觉到自己话已出口，身边的灰崎祥吾的身子就僵硬了不少，“说不定会从美国回来哦。”
“哈，回来就回来。”灰崎祥吾明明心里怵得慌，却还是嘴硬道，“现在他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嗯，说的也是啊！”郁凌笑了笑，“不过呢，听室仔说，他们在美国的时候曾经一起去闯过地下篮球场哦。”
“地、地下篮球场？”灰崎祥吾僵硬地转过头，“美国的，地下篮球场？”
“啊，是的哦。”郁凌微笑着点点头，“我记得以前在帝光的时候虹村前辈和灰仔关系最好了？说不定前辈会为了你去福田综合呢！”
灰崎祥吾听到这话，觉得天空都暗淡下来了。
这还真是——千万不要啊！
灰崎祥吾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那惨淡的未来——每天都被暴力相待的未来。
“不要哭丧着脸嘛，小灰仔。”郁凌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灰崎祥吾的脸，“那么，我先走啦，拜拜啦。”
‘你是故意过来安慰他的吗？’陌问道。
‘是啊。’郁凌漫不经心的走在东京的街道上，‘其实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冬季杯的决赛在两个星期之后。
诚凛居然能够走到与帝王洛山对阵，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而郁凌……
“敦，想去看比赛就直说啊，为什么一直在体育馆外面不肯进去呢？”
冰室辰也看起来心情不错，郁凌的目光落在他的发顶，问道：“室仔是和火神大我谈过了吗。”
“啊……是的。”冰室辰也脸上的笑容加大了许多，“已经谈过了。”
“室仔笑得好诡异。”一副吃到鱼的猫咪的样子。
“好啦，敦，一起进去吧？”冰室辰也笑了笑，“今天的比赛赤司君也在啊，不是吗？”
“就是因为有赤仔，所以才不想去看啊。”郁凌叹了一口气。
害怕会看到赤司征十郎输掉的那一幕。
害怕会看到赤司征十郎变成原来那个人格。
这种事情——
如果要亲眼所见的话，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虽然这么说着，郁凌却还是跟着冰室辰也一起走进了东京体育馆，在观众席上坐了下来。
万一，万一能够赢呢？
这种想法像是小虫子在心间噬咬着，理智说着“这不可能”，感情上却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比赛开始了。
一上来，洛山就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也是正常的，只要看看洛山的阵容就可以明白了——“奇迹的世代”队长赤司征十郎；“无冠的五将”的中锋，“刚力”根武谷永吉，得分后卫“夜叉”实渕玲央，还有小前锋“雷兽”叶山小太郎。
这样的阵容，会输才奇怪吧——
在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被称为开辟的帝王的洛山高校，一上来就掌控了全场的节奏。
木吉铁平被根武谷永吉压制住，而同为得分后卫的日向顺平也远不如实渕玲央；叶山小太郎的运球几乎没有人挡得住，虽然火神大我在努力，但还是失败了；至于控球后卫……面对赤司征十郎，伊月俊的鹫之眼完全不够看。
还有黑子哲也——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现在的黑子，和那个由赤司征十郎再次培养出来的新型的幻之第六人黛千寻相比，因为幻影投篮而被观众熟知的黑子，已经不再是影子了。
跟洛山比起来，诚凛就好像是一个才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跟一个成人赛跑。
弱小得不堪一击。
但是……
诚凛不愧是诚凛，能够走到决赛也不仅仅是因为运气好——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放弃比赛，明明实力相差是如此悬殊，但他们仍然坚持着。
这是一种感染力十足的信念，至少，诚凛的这份坚持让看台上的观众们都对他们起了好感。
而这份坚持在比赛中也起了作用，诚凛渐渐跟上了洛山的节奏，不再是完全被压着打的姿态，再加上王牌火神大我进入了Zone、黑子将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黛千寻身上，诚凛甚至还慢慢的追上了比分。
几乎快要追上了比分。
“敦，你觉得谁会赢？”
郁凌听见身旁的冰室辰也这样问他。
我觉得谁会赢？
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觉得谁会赢谁就真的会赢的啊……
“我当然希望赤仔能够赢啦。”郁凌这样说，“但是如果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你觉得洛山可能会输？”冰室辰也听出了郁凌话中的意思，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真是的，这种问题究竟该怎么回答啊。
老实说，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诚凛会赢——最后那个“更深层次的Zone”简直太赖皮了，郁凌对于这个设定完全接受不来。
“诚凛一路上都是这么赢过来的啊。”郁凌最终耸了耸肩，懒洋洋地拿这副说辞应付对方，“说不定也能在最后翻盘——越挫越勇什么的，遇强则强什么的，放在诚凛身上，也不会觉得奇怪吧。”
“那倒是……”冰室辰也看向下方球场上的双方队伍，诚凛的确打得越来越好——
“不过，诚凛要想赢，也没有这么容易。”
赤仔还没开眼呢……
“嘟——”
中场的哨声响起，洛山依旧领先十三分。
下半场比赛开始，依旧开着Zone的火神大我以一个流星灌篮让诚凛追上两分，队长日向顺平又凭借着三分射投让分差缩小为8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因为赤司征十郎，在此刻进入了Zone。
所谓的天帝之眼究竟是什么呢？
在他眼前，你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你即将做什么，想传球还是投篮，准备往左还是往右，他都能“看”见。
“啊，开了。”郁凌还记得自己当初和赤司征十郎one on one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大多放在那个变了性格的中二少年身上，不过，有天帝之眼加持的赤司征十郎，的确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