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智道长 完结+番外完本[仙侠强强]—— by:梅弄影
梅弄影  发于:2018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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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辰微微摇头,似乎在说没关系。
陶惜年画了个酒阵,送他回去。尔后,对着那酒阵发了好一会儿呆。
为何偏偏是高辰?
他的心结没有解开,反而更乱了。
雪下了一夜,大地白茫茫一片。几个雪球砸在窗户上,窗外传来阿柏的声音:“道长,起床啦!快起床我们堆雪人!”
陶惜年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个脑袋,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道长,该起了,我们早饭都吃过了,你再不起,午饭都要没了!”
陶惜年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心道竟然这般晚了。也难怪,昨日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睡着了就一觉到正午了。
他慢慢地穿衣梳头,洗漱好了出门,冻得打了个哆嗦。阿柏和苏还都在雪里站着,阿柏正卖力地滚着一个雪球,玩得很开心。元遥在檐下站着,看苏还和阿柏玩雪。
“你没睡好么?”元遥问。
陶惜年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道:“是没睡好,快天亮才睡着。”
“先进去烤火吧,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午膳了。”
陶惜年坐在火炉旁,有些无精打采。昨日看到的一切,在他脑中如走马灯般略过。
“想什么呢,热的羊奶,喝几口。”元遥将陶惜年从思绪中唤回。陶惜年接了碗,喝了几口,与元遥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对视之时,有些许愧疚。
“我们在高昌,真要住到明年开春?”
“此时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再过半月,我们走过的路早已是冰天雪地了,要回去路不好走,等立春之后冰雪消融,再启程回洛阳比较合适。再说,高昌比敦煌温暖,在这里越冬是个不错的选择。”
陶惜年用手撑着下巴,道:“有点想青龙山了。阿遥,回洛阳复命后,你能陪我回青龙山么?”
“复命后我便是自由身了,想去何处都行。你想去哪里,我便跟着。”
陶惜年笑出声,道:“那好,那便说定了,你随我回青龙山,我们一起修道……”
陶惜年还没说完,只见窗户上趴着两个人影。
陶惜年无奈道:“你们在做什么呀,有必要么?”
阿柏不偷听了,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绿眼睛,道:“道长,我们不偷听了。”
陶惜年摆摆手,道:“无事,赶紧去玩吧。”
阿柏悻悻放开手,有点丧气地团了一个雪球,扔在苏还身上。元遥也要去青龙山,啊,他跟道长两个人的道观要变成三个人的了,好不甘心。可道长就是喜欢他,哼,难过。
“小妖精,你怎么就不努力修行道法,然后自立门户呢?”
阿柏撅嘴道:“要你管!我为什么要离开道长啊,虽然他又懒又馋,但他可是我最亲的人了,我不会丢下他的。”
苏还双手环胸,木着一张脸,打击道:“我看他并不需要你。”
阿柏做了个鬼脸,朝苏还脸上扔雪,一溜烟跑掉了。
夜晚,白天才被元遥安抚的心,又变得不安起来。他犹豫了一阵,从锦袋里掏出一粒黄豆。高辰再一次出现在陶惜年面前。
陶惜年犹豫地问:“高将军,你知道自己何时能转生么?你在下面,究竟待了多少年?”
高辰在桌边坐下,陶惜年竟然还给他准备好了纸笔。不过这对高辰来说有些为难,因为他不大会写字。
他生疏地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了“不知”二字。
高辰的性情可真是极好的了,仿佛一点脾气也没有。陶惜年坐在他对面,不时打量着他。他同前世的模样没多大区别,在续命之后一定没活上多久便去了,会是死于另一场战役么?这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在那个年头,打仗是家常便饭。
“你是怎么死的?我……我只是想问问,我懂道法,或许有能帮上将军的地方……”
高辰看着他,过了半晌,很为难地写了个“袭”字。
是被偷袭的意思吧,陶惜年想。
“将军有什么特别想念的人吗?我……只是有些好奇,将军如果不想答,可以不答的。”
陶惜年没忍住,还是问了,原本不该问的。
高辰没有犹豫,在纸上写了个“邶”字。这个字,他写得很工整,像是特意练过很多遍。应该是个人名,他最在乎的人的名字。
陶惜年有些意外,他最在意的人,竟然不是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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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抱歉啦,最近有事,都更得晚一点,十点多才更。/(ㄒoㄒ)/~~前燕(337年 - 370年)是十六国时代由鲜卑族贵族首领慕容皝所建立的政权,其国号为“燕”。
至于道长提到的慕容恪,字玄恭,昌黎棘城(今辽宁义县)人,鲜卑族,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第四子,十六国时期的十大名将之一,官至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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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前缘

然而在看到高辰写下“邶”这个字的时候, 陶惜年心里却有种悸动的感觉,仿佛漏掉了很重要的事情。
“没别人了?”陶惜年又问, 声音几乎在颤抖。
高辰想了想,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林”。
原来道林在他心中,只能排第二的位置。
陶惜年有些失落, 送走了高辰后,对着那浅浅的酒阵发呆。他想了想,隐隐觉得有些奇怪。道林与高辰那般亲近, 可他为何在那一世里, 没有看到在他们认识的人中, 有一个叫做“邶”的人?
兴许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里, 不足以将往事看全吧。
元遥坐在马车上, 雪花不断飘落,铺满了高昌的街道。商旅牵着骆驼慢慢行走,几个小孩在街头巷尾欢快地追逐着。车安星充当他的翻译, 正与高昌官员说着客套的言辞。
今日王宫里来了好几位大臣,想与他们吃一顿便饭, 为他们一行接风洗尘。但陶惜年似乎又没睡好, 留在驿站里补眠。阿柏和苏还也不想去, 最后去的, 只有他和车安星。
路过那间寺庙, 看到曾经走过的小巷, 元遥鬼使神差地让人停下马,下了马车, 缓步向那处行去。车安星与高官解释了几句,跟着下了车,问:“大人,您也要去试试么?”
元遥摇头,道:“也不是,只想看看。”
他不明白自己是要做什么,只是直觉地想过去看看罢了。
他来到那道小门,门外有两个守门僧,不是上回见的那两人。车安星交代了来意,他们便进了门。房间里端坐着一个人,却意外地,并不是那位老僧,而是个年轻僧人。那人看上去二十五六,相貌端正,穿着灰色僧袍,乍一看很不起眼。
“两位有缘人,有什么疑惑是小僧可以帮忙解的?”那人见来的是外客,竟用的是北语。
车安星问:“伽檀尊者不在?”
那年轻僧人奇道:“你们二位来过?”
元遥道:“我们前日在此处问了前生。”
“二位施主不是被人骗了吧?前日迦那高师闭门念经,无人在此等候有缘人前来解惑。”其中一个守僧道。
“况且,二位口中的伽檀尊者,也即是贫僧的师尊,在一月前已经圆寂了。”被称为伽那的年轻僧人站起身,严肃道。
车安星脸色微变:“我从前住在高昌,曾见过伽檀尊者,前日见到的,明明就是尊者无误……”
伽那问:“小僧那日闭门念经,这处小门是关闭的。你们二人的确在此处看了前世?那么,看到了何物?”
“看的人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元遥道,“我这就回去将他带来。”说罢,急匆匆往外走去。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元遥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将陶惜年再带回来一次。他能感到陶惜年这两日情绪有些怪,定是有事没有告诉他。
房内,陶惜年撑着下巴百无聊赖,他想问问,那个叫“邶”的,究竟是什么人。看到高辰写下这个字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这个人,说不得也是道林认识的人,只是未曾在那日短短的时间内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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