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完本[耽美]—— by:罗再说
罗再说  发于:2018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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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贺情一路风骚过境,茁壮成长,跟春笋似的,一年比一年高地长大……
两个人都是低腰裤一提,能在五城区作出半边天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被家里这?8 垂苤乒坦饷炊啵?br /> 感情上的事儿他就没太干扰过贺情,没想到贺情还真能因为应与将跟家里杠到这个地步,小奥迪被卖了不说,那辆一千多万,好不容易等来的超级跑车都挂出去了。
他还记得他跟贺情一块儿在港口等迈凯伦那会儿,贺情紧张得不得了,跟见媳妇儿似的,手握成拳,哇……
得,结果这下给挂出去了,有钱还不一定买的来,还得看是谁掏钱买。
那辆小奥迪肯定是追不回来了,现在买主是谁都不知道,况且贺情他爸还在怒点上,这要是给整回来,这不是摆明了往引子上点火么?
风堂这会儿阴沉着脸,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贺情一看他就知道这人又有什么话想说,暂时也没功夫去想应与将在锦江区的索菲亚万达酒店的投资那儿是怎么回事:“有话不说,不怕憋死?”
说个屁啊,你俩这苦情戏演得这么好,跟比惨似的,能说出来戳你心窝子吗?
这特么到底说不说呢,看贺情这可怜巴巴的样子,风堂心里又软乎乎的。
在贺情的注视下,风堂还是开口了:“我昨天开车去机场接我一小男朋友呢……”
贺情盯他:“男朋友?”
风堂咳嗽一声,说:“成吧,是炮友。”
贺情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风堂支支吾吾地,鼓起勇气说:“他从韩国回来,当什么练习生呢,我就跟他说那边儿没多大意思,这下知道回来了……”
贺情圆瞪着眼,猛地往他背后一巴掌:“你他妈说重点!”
“那什么,就是,盘古不是在机场路边儿开了家捷豹么,我昨天从那儿过的时候,看到捷豹旁边那标志给换成佳成汽车的了……”
这么一句给他打得彻底成傻逼了,心里无数股难言的情绪涌上来,手指抠着床单一寸寸地磨,满脑子都是他和应与将相处的时候的样子。
他想起之前有一晚在望江名门,应与将带他去了家里的书房,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把明年盘古名车馆要进的进口豪车的图一张张地平摊开在小桌案上,他看应与将捉着一支笔,认认真真地把每张照片儿后面都写上车的型号,排量,卖点,价格……
那晚上贺情在旁边看了半把个小时,瞌睡来了点儿,抱着榻榻米上的抱枕,手指夹过一张兰博基尼的照片,在应与将眼前晃了晃,说:“这好看么?”
应与将低头还在写字,没太注意到贺情的动作,低低地“嗯”了一声,惹得贺情有点儿吃那些个照片的醋,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得把照片收了,看着应与将一笔一划地写字。
这还没坐稳,应与将的手臂就伸过来了,一把将贺情抱在怀里身前,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右手手臂穿过贺情的腋下,左手就这么抱着贺情,右手还是搭桌面上写字,边写边低声念叨:“英菲尼迪QX80,5.6排量……”
贺情盯着他写字的手,羡慕应与将的字好看,心中也不免自豪,小声说:“一百一十九万起,前置四驱,超级狠货……”
他听见应与将在他耳边一笑,哑着嗓子问:“这么了解?”
贺情也笑,心想这不是说要一起进步一起好好儿做生意吗?
他假装冷着脸拍下应与将摸到腰间的狼爪子,忍笑道:“好好儿复习。”
贺情什么都看过了,桌上那些车的照片,功课也全做完了,对盘古未来的销量市场特别有信心,觉得自己爷们儿特牛掰,特有面子!
只是贺情不知道,那晚上应与将抱着他写字,身后是成都的望江名门特有的巨大落地窗,眼前一沓盘古的新车谍照,怀里抱着打瞌睡的贺情……
应与将觉得一生的热爱,都在这方天地里了。
这回忆才刚刚结束,贺情的情绪是心酸难当,想起刚才风堂说的换了佳成汽车的招牌,感觉还是跟做梦似的,脑子里没由来地想起盘古那那么大一座车馆,晃了晃脑袋,说:“你刚还说,盘古的车展位置也没了?”
风堂的声音也闷闷的:“是啊,再结合上今天我看到他去剪彩,还有你爸动的那些项目,你才知道吗?”
贺情后悔极了,还真的觉得这段时间是因为应小二高考,应与将太担心弟弟才精神不太好,也觉得是车馆里事儿太忙,他真的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自己搁家里天天跪着有用吗,应与将的丁点儿消息他都只听得了片面的,不听他爸的招呼,觉得自己坚持下去了就什么都好了,可当下这事情的走向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儿!
“才知道。”
贺情捂住脸,不敢去看风堂了,也巴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住,他现在就只想缩起来,蜷成虾米,往床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逃避怎么行,他还有应与将要牵啊。
风堂伸手拿起遥控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点儿,说:“别犯迷糊了,你总结下,这一系列动作,说明什么?”
贺情艰难地抬起头,眼圈儿下浅浅的青黑有点显眼了:“什么意思?”
风堂忽然又觉得空调的风吹得冷,摁下软键调高了温度,一字一句地说。
“应与将,要转业呗。”
第六十章
“加贝又挂了辆超跑出来,哎哟,贺情的迈凯伦啊!”
“七月过了就卖,先挂出来接订单……”
“大红色啊,太好看了,还是贺小少爷的座驾,那估计得有人抢!”
收拾了烟盒,应与将独自一人走在成都六月的午后。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饭局上那些个喝得东倒西歪的车圈儿老板,不着调的话。
他的贺情,就这么变成了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是没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入了应与将的耳,他也觉得难受。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贺情的身段儿,笑容,嗔怒时剜他的眼,发威时慑人的气势,有时候说句话来能气掉人半条命的嘴,还有乖顺的时候,垂下来的眼睫……
前二十八年,没遇到贺情时,感情上,真他妈白活了。
他脚边飘下一片银杏叶,绿的,缀着点儿灰,沿街道边是盖碗茶摊、拿着鹅毛棒、铗子,手中器具敲得叮当作响的采耳艺人。
还有这文殊院的街上,那不远处搭着的社区戏台边儿,满座的游客和本地人。
那台上的评书先生,手里拿着折扇一展,抹开四个大字:乐不思蜀。
评书先生再一合了扇,往自个儿面前送了点凉风,道:“这成都春色,来天地,唐风吹拂过了那后边儿的浣花溪……”
应与将停了步子听,又听得那台上的先生腔调还不赖,随口几句都还哼哼得上好:“浣花阆苑,那是东君所住,不晓得那送仙桥下的凝脂,各位见过没嘛?”
他这一句问完,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偶有几个小年轻的胆子大,扯着嗓子吼见过,惹得台上的评书先生拿着扇子往桌案上一敲,手指夹住一类似惊堂木的物件一摁:“打胡乱说!”
应与将听着,思绪有点儿飘了。
送仙桥的凝脂他是没见过,但南门儿上的贺小少爷他是见识过了。
西河、桐梓林、文殊院、升仙湖、书房、春熙路、一品天下、红牌楼、宽窄巷子、来龙、凤溪河、花照壁、神仙树……
这座城池连地铁站的名儿也这么美,更何况人呢。
……
风堂来过之后的那一晚,贺情没翻窗户出去找应与将。
他也没想别的,而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灯抽烟,一根接一根,这算是之前胃出血之后好久才抽上的味儿,指尖一股子味儿。
指端触碰着鼻尖儿,贺情闭着眼细嗅着,想象着像在闻应与将的手指一般,这股沉沉的烟草味道,简直要了他的命……
这几天要不是两个人还微信腻歪着,就这见面的次数,贺情都怕应与将觉得自己想半路逃跑了。
他手里揣着望江名门的钥匙,心里跟猫儿抓似的痒痒。
贺情握着手机,把应与将的朋友圈翻出来,手指在屏幕上滑着,眼前烟雾缭绕,绕得他都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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