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你太看好他了吧。这可是亲传弟子的试炼阵,当年我用了十年才出来。”
开初说的那人“切”了一声,道:“那是你。殿主看上的人,怎么也比你厉害。”
“我怎么啦?我再怎么也是长老的弟子。”那个十年才过试炼阵的人说。
“师兄们,你们已经很厉害了,就别刺激我们了。”一个记名弟子委委屈屈地道,“我们这些过基础试炼阵都用了十年的人,可怎么过?”
“师兄说话,师弟就别插嘴了。”
那个记名弟子瘪瘪嘴,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其他长老的亲传弟子继续议论起来。
“希望我们即将诞生的大师兄够格。”
“是啊。想想真是不容易。我没想到有一天也能看到我们修阵殿的大师兄。”
“还不是殿主痴迷阵法,太废寝忘食。师傅他们劝了多少年,他都不想收弟子。据说,这次还是殿主觉得他寿元将尽……可能突破无望。”
不说这些阵外面时刻关注的弟子,吴镇焰在里面刚开始还很无聊,心情烦躁。
不过,时间久了,他就废寝忘食起来。当然,他想吃也没得吃。
阵法是很有魅力的一项杂学,想要破阵,必须专心致志地思考其中的每一环。越复杂的阵法,研究起来,越是不能分心。
他被困的这个阵法,每一环的衔接,都非常精妙。每一个阵法,都不是高阶阵法,而是一个个初中阶阵法组合起来的,但都达到了高阶阵法的效果。
他一层层抽丝剥茧,破掉一环又一环。
时间如梭,在阵法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破掉一阵又有下一阵在前面等着他。
他也不着急,耐心十足地跟这个大阵耗起来。
他不着急,容牧烈却等得焦急。每次空闲,他就来修阵殿的试炼阵外等着。总觉得他不在的时候,吴镇焰就会出来。
如果出来的时候,他不在他身边,他也许会慌张也说不定。虽然内心知道吴镇焰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他总想保护他的心,却丝毫没变。
“一年又一个月!”修阵殿的弟子大张着嘴巴,看着吴镇焰出来。
“大师兄!”开始喊的人还稀稀拉拉,后面大家都齐声高喊。
吴镇焰纳闷地看着一群激动地看着他,高声喊叫着簇拥着他的人。他瞳孔转动一圈,才明白他已经出阵。
又想起那个殿主收他为徒的事,他明白“大师兄”喊的是自己。
“你们的修为比我高,为和喊我大师兄?”吴镇焰心里有些猜测,但还是问明白比较好。
“大师兄,你破阵只用了一年有一个月,比殿主曾经的一年半还早五个月,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我们修阵殿不以修为高低论,而是以阵法造诣论英雄。”
吴镇焰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听到修阵殿主殿师傅的传音,立刻来到师傅跟前。
到了主殿,那怪老头直接说了声是他师傅,然后就开始给他讲解阵法。
“师傅,我才刚出来……”他脸上露出为难和疲倦的神色,他想要休息。
师傅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时间宝贵,给我好好听。”
吴镇焰无奈,只得努力听。可是他在阵里困得久了,出来实在学不进去。人在心思没在,反倒让他师傅无奈。
殿主没有教过徒弟,也不懂如何教徒弟,心中焦急得恨不得把吴镇焰揍一顿,却也不能打死他好不容易收来的徒弟。
“你要怎样才能认真听?!”
“让我休息一下。”
“好吧,一炷香时间。”
吴镇焰苦笑,修士的时间说长也长,筑基就有两百年,说短也短,筑基过后,一般闭关时间就以月计算,金丹就以年计算,更不用说往后。
他的师傅竟然以一炷香时间为限,不过他也没有多纠缠,直接闪出大殿。
一出大殿,他就看到一个残影扑过来。他本来想要避开,不过注意到残影很熟悉,就止住了扭开的身体,被抱了个正着。
拥抱很紧,勒得他有些气闷,不过他因为这个及时的拥抱,缓解了被困一年多的憋屈寂寞感,也就没有出声。
容牧烈松开臂膀,看着吴镇焰的脸,“你瘦了。”
吴镇焰摸摸自己的脸,奇怪道:“没有啊。我们已经筑基辟谷,根本就没有新陈代谢了,怎么还会瘦?”
容牧烈就是随口一句,完全没有过心,被认认真真地反驳,心情复杂,有些尴尬。
看着久违的俊脸,容牧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吴镇焰如今,跟他现实里,已经一模一样,除了穿衣打扮。
但无论他穿星际服装,还是游戏世界的法衣,都光彩夺目。褪去婴儿肥,成熟的小脸上精致的容颜,让他有一种中性的美。
这种美,超越了性别。
虽然中性,但并不是雌雄莫辨,相对于男子,他更精致,相对于女子,他又更加英气。
两人没聊几句,吴镇焰就收到传音,让他去学习。
“我走了。”
“啊?”容牧烈觉得自己刚见到吴镇焰,就要分开,舍不得,“我们才刚见面。”
“我出阵了,你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师傅叫我。”说完,吴镇焰摆摆手,就离开。
容牧烈望着吴镇焰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他们之间,无法像以前一样亲密,这让他不习惯。
吴镇焰听了几天的教导,终于从师傅那里离开。殿主也发现他的理解能力好,就干脆不将所以然,直接告诉他结果,将阵法知识直接一股脑儿教给他,让他自己下去琢磨。
出了主殿,一个弟子就将他带到休息的屋子。内门弟子都是独居,不用像外院弟子那样两人一屋。
他作为亲传弟子,有一个独立的院子。这是一个四合院,随处都有阵法的痕迹。吴镇焰可以断定,这个院子,即使元婴修士也攻不破。
“大师兄,我是小螺,是修阵殿的记名弟子,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差遣我去办就可以了。”一个瘦小的筑基女修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好,小螺,以后麻烦你了。”
“大师兄客气,能为大师兄服务,是小螺的荣幸。”小螺微微一笑,很受用的样子。
吴镇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容牧烈一听吴镇焰已经从师傅那里出来,就立刻将屋里的物件打包,来到修阵殿。
“对不起,容师兄,大师兄正在睡觉,我不能去打扰他。”小螺向容牧烈鞠躬,但坚定地拒绝通报。
“那我在这里等他。”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过去。
吴镇焰从床上起来,感觉身心舒畅。筑基之后,虽然可以不吃不喝,但精神的疲累确是打坐缓解不了的。
一年多没睡,又记了很多知识,他睡一觉,完全缓解了。小螺是这个院子的管理者,虽然无法控制,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
感到吴镇焰起来,她尽职地去通报容牧烈拜访之事。
听到容牧烈等了一天一夜,吴镇焰感到很抱歉,他对小螺道:“以后,他如果过来,不用通报。”
“是。”
吴镇焰亲自到门口迎接,见容牧烈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心里不禁赞他大度。
听到吴镇焰的道歉,容牧烈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以后就住你这里吧。”
“啊?”吴镇焰不明白他为何要住这里。
“你不知道,这一年,古澄澄老是挑衅我,已经联络起一大批势力跟我做对。好在执法殿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地方,大家对我也好,所以她没占到多少便宜。你们修阵殿都是痴迷阵法的人,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容牧烈说出早就找好的理由。
“我们修阵殿虽然不擅长斗法,但随便扔个阵法,也能把她困个一年半载,用不着担心。”吴镇焰道。
“但是……”
“你想住这儿就住这儿,放在房间多。”吴镇焰看向小螺,“你去收拾一个房间。”
“是。”
容牧烈笑了,目的达到。他总要看着吴镇焰,心里才踏实。尽管近水楼台不一定得月,但机会总是大很多。
自从筑基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情绪淡了些,想必随着修为增加,情绪波动会更小,他不能任时光匆匆流去,他们最后成为最普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