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深瞬间蒙圈了,他又想干嘛?菁华天才医学院系草,改行当护花使者了?
……护泡菜使者。
张雪真本来打算下课之后就去找系主任的,她却发现那些恐怖事件都停止了,没有人再恐吓她,走在路上也没有人骂她瞪她,虽然大家的视线还是不太友好,可是比起之前实在好太多了。
要不,先不找系主任了,再等一天试试看。
又过了一天,两天,很多天以后,真的再没有人来找麻烦了,她每天和陆过一起上班吃饭,偶尔去找陈亦深聊聊天,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陆过有空会坐到她的旁边,即使什么话也不说,像是在陪伴她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张雪真觉得很窝心。
她妥妥地确定了,陆过一定是喜欢自己!
唔,系草校草同时倾心自己,该选哪个好呢。
微生物学课上,趁着教授没注意,杨天宇悄悄跟陆过咬耳朵。
“陆过,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陆天才那叫一脸的无辜。
“现在全校都传遍了,说你在追张雪真。”杨天宇小声嘀咕。
“哦。”陆过有点困,拿书挡住脸,趴下睡觉。
“什么叫哦,别跟我说你真的在追她,打死我都不信。”杨天宇跟着趴下。
陆过闭着眼迷糊道:“我就不能追她么。”
杨天宇翻了个白眼,别闹了,陆过追人,怎么可能。
远的不说,高中多少姑娘追陆过啊,环肥燕瘦各路美女多不胜数,人家陆过除了微笑就没别的反应了,张雪真虽然漂亮,但比她漂亮的多得是,就算陆过真看上她了,也不可能主动追她。
“你是为了保护她,”到底是最了解陆过的人,杨天宇直接一语道破,“为什么啊?你保护她干啥?”
“你胖了,”陆过突然睁开眼说道,伸手掐了掐他多出来的那层下巴,“瞧你,都快三层下巴了。”
“真的吗?”杨天宇吓得忙拿出手机,靠着反光仔细盯着自己的下巴瞧。
陆过把脑袋换了个方向,想接着睡觉,余光突然瞥到窗户外上的人影,瞬间又把脑袋转回去了,免得做噩梦。
窗外的陈亦深咬了咬牙,随即眼珠一转,掏出手机戳屏幕。
张雪真最近没受到骚扰,有陆过这个护花使者,还有陈亦深这个准男友,心情很是滋润,上课都津津有味的。
手机震动了下,张雪真拿出手机,是条短信。
其实菁华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让她选择留下来的,就是这个手机号码。
“下课后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张雪真很快回了一条,“好。”
她听说,这个学校里知道陈亦深电话号码的不超过十个,她很荣幸成为这十个之中的一个,她想,她是特别的。
下了课,陆过自然地走到张雪真身边去了,又是那个温柔的系草模样。
“走吧。”陆过道。
“额,陆过,我今天不能跟你去食堂了,”张雪真站起来,有些不敢迎上他的眼,姣好的面容带了隐隐羞涩,“我晚上有点事。”
“你不怕又有人欺负你了?”陆过问。
“额,我想应该……不会吧。”张雪真支吾道,她总不能告诉陆过,她要去跟陈亦深约会吧,这不伤了人家的心么。
“应该?我们是学理科的,概念问题我们比常人更清楚,这种有概率性危险的问题不该犯,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吧。”陆过这话说得体贴贴心滴水不漏。
“真的不用,”张雪真急急道,随即又觉得自己语气太急,有些歉疚道:“我自己可以的,你陪了我很多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雪真。”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陆过伸手拉住她。
张雪真不禁惊讶,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虽然陆过对她展露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是也跟她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这还是第一次伸手触碰她。
看着陆过的脸,他的手有些凉,虽然已经入秋,可依旧热得惊人,他的手竟然能凉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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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鸥吃企鹅,陆过拔刀
看着陆过的脸,他的手有些凉,虽然已经入秋,可依旧热得惊人,他的手竟然能凉成这样。
但明明他的手是凉的,张雪真的双颊却热得发烫,心跳加速不止。
陆过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最后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松开她,嗓子喑哑道:“那你,自己小心,有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
眼底满是深深的担忧和关切。
看着陆过这副表情,张雪真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是咬了咬牙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走了。
几乎是张雪真转身的瞬间,陆过立马恢复了他没心没肺的表情。
菁华学院门口,陈亦深坐在他的敞篷跑车上,大热天大太阳的,他没关着车顶开空调,愣是把车顶开下去了,车里放了四个陆过扇在吹。
其实他平时很少开车的,主要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他握着方向盘不得劲,今天开纯粹就是装逼来了。
张雪真失神地往校门口那边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陆过的表情,连陈亦深叫她都没听见,直到陈亦深连按了好几声喇叭才反应过来。
一见到这辆张扬的跑车,张雪真先是愣了下,随即忙着扬起灿烂的笑脸上车。
“想什么呢,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陈亦深道。
“唔,”张雪真故意卖了个关子,“在想一个大帅哥。”
“哦?”陈亦深轻蔑一笑,能有他帅么,他可是稀有动物!
“对啊,他不止帅,而且学习超好,简直是我们系公认的新任系草,上任那个跟他比完全不是个。”张雪真故意托着下巴说着。
陈亦深慢慢敛下眉,状似随意问道:“然后呢?”
“他喜欢我啊。”张雪真继续托着下巴,转过头看他,“最近他一直在追求我,吃饭上课放学都跟我在一起,对我又体贴又温柔,就在刚才,他说他喜欢我。”
这些话当然不是真的,她只是想看看陈亦深的反应,同时向告诉他,有个这么优秀的人在追求她,她却只跟他出去喝下午茶,可见对他的重视。
“这么说,我该抓紧了。”陈亦深突然道。
“什么?”张雪真没懂。
陈亦深把车停在路边,侧过头朝她邪魅一笑,“再不抓紧,你就该被别人抢走了。”
张雪真不禁愣住。
陈亦深邪笑着牵起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雪真,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朋友?”
——
深夜,陈亦深捂着腮帮子,在马路上奔跑着,似乎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
该死!早知道就不在外面疯玩到这么晚了,谁知道等他从酒吧出来,车竟然被他老爸叫回去了,虽然是晚上,依旧热得厉害,灼人的温度让他头晕眼花的,最主要的牙钻心地疼,让他完全没法用法术回家!
他只能打车,偏偏酒吧一条街上特别不容易打车,还没等他打上车,那个烦人的家伙又追上来了。
他现在牙疼得厉害,完全不能用法术,哪是那只贼鸟的对手,只能玩命地逃跑。
靠!想他堂堂一代精兽,居然被一只贼鸟追得满街逃跑,传出去他的鸟脸还要不要了!
对方似乎很享受追逐的乐趣,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分明是在耍陈亦深。
眼看前边拐出这个路口,就到了大路上了,只要上了大路,那只贼鸟就不敢轻举妄动,陈亦深舔了舔自己的牙,刚要憋住气一口气冲过去,却被那只贼鸟看出意图,只见一道赤光缠住陈亦深的腰身,将他卷了回来,重重地摔在马路上。
陈亦深倒在地上,刚才那下摔得很重,身上疼得厉害,可是都比不上牙疼,他看了看夜空,星月明朗,天气这叫一个炎热啊。
得有四十度吧?
陈亦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幽幽的蓝光若隐若现,他该不会要现原形吧?
是了,陈亦深不是人,乃是一只五千岁的帝驩头精。
什么?不知道什么是驩头?那企鹅知道吗?
就俗称的帝企鹅。
而那只贼鸟,就是企鹅的天敌——大贼鸥。
不过这只大贼鸥才一千多岁,即使它是陈亦深的天敌,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可偏偏十年之期将至,陈亦深的身体状况岌岌可危,加上今天这么热,他的法术又暂时失灵,所以才会被这只贼鸟追着跑。
陈亦深站起来,只见天空突然降下无数灰色羽毛,然后犹如旋风一般急速旋转堆积,最后形成一个灰色头发的青年男人,背后还有两只灰色的翅膀,忽闪忽闪的,不是很好看。
“鸥舒客,你有完没完,当年我留你一命,现在你是又来找死是不是。”陈亦深脸色血红,身体难受得厉害,只是在咬牙硬撑,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当年?”鸥舒客动了动他尖尖的嘴巴,尖锐地笑了声,“一颗牙的保质期只有十年,当年你确实很厉害,无论春夏秋冬都影响不了你,可是现在,十年之期将至,你的牙也快掉了,法术也受到限制,现在又是你最怕的夏天,谁死还不一定呢。”
陈亦深下意识一咬牙,随即牙疼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见他这副惨样鸥舒客更开心地笑了,“贼鸥吃企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何况你还是只五千多岁的帝企鹅,只要吃了你,你的修为就都是我的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多年了。”说着,鸥舒客忽闪着翅膀朝陈亦深飞了过来。
擦!陈亦深忙着往后退,同时心里发誓,明天他就去医院,随便找颗牙换上先对付对付,省得这只贼鸟老惦记着吃他!
陈亦深跑出去没几步,被鸥舒客的翅膀扇倒在地上。
真是驩落平阳被鸟欺!
陈亦深一想到自己身为南极最大最强最厉害的帝驩头,最后的结局不是羽化而登仙,也不是回南极称霸游禽届,而是被一只大贼鸥给吃了,就觉得憋屈!
不行,即使今天真的挂了,也绝对不能把五千年修为便宜给这只贼鸟!趁着鸥舒客再度飞了过来,陈亦深随手捡起路边的一个枯枝,朝着他的翅膀狠狠地刺了下去。
鸥舒客忙着抽身飞出去闪开,却还是被陈亦深打掉不少羽毛。
看着自己秃了一小片的翅膀,鸥舒客瞪着陈亦深,嘴越变越尖。
“陈!亦!深!”
只见鸥舒客的翅膀突然生长起来,泛着红光不断变大,一直变大到有三四米长,然后不断挥动着,扇动着马路上都刮起了狂风!
陈亦深被风沙呛得不断咳嗽,变大的大贼鸥更丑了。
忽地,鸥舒客停住扇动翅膀的动作,好像被什么惊到了。
陈亦深仔细一听,是人类的气息,有人来了。
鸥舒客自然也发现了,绝对不能让人类见到他的真面目,更不能妄对人类用法术,一时间,鸥舒客没别的办法,只能忙着先收起翅膀和尖嘴,变成一个人类模样。
可抓陈亦深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他修养过来,再想抓他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鸥舒客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他虽收起翅膀,可是手却化为利爪,朝陈亦深袭来。
陈亦深忙着朝来人的方向跑过去,然而还没跑出去两步,肩膀就被鸥舒客抓住了,指尖嵌进肉里,他整个人都被鸥舒客提了起来。
鸥舒客用利爪抓着陈亦深,打算赶紧带他用法术离开,然而咒语刚念了一半,手腕却被什么东西击中,他一吃痛,下意识地松开。
陈亦深全身都疼得厉害,尤其牙最疼,疼得脑袋都发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脱离了鸥舒客的利爪,被人护在身后。
对于这个人的气息,陈亦深很熟悉。
“陆过?”
其实陆过真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银,他一直都是路见不平绕道而行的,可偏偏他刚好打工下班回家,偏偏这俩人就在他家门口不远处的必经之路打架,偏偏其中一个还是他要报复的仇人。
他只能拔出他的锈刀过来助一助。
陆过没回答陈亦深,而是淡淡地看向鸥舒客,问道:“斗殴、仇杀还是抢劫?”
现下的鸥舒客,没有翅膀,一身人类打扮,头发是土灰色,除了长得丑点,与人类没什么区别。
鸥舒客没心思跟人类废话,但也不敢妄用法术,免得暴露身份,只能弓着手再度朝陈亦深袭来。
陆过一把推开陈亦深,迎上鸥舒客的攻击,鸥舒客本来没把他当一回事,却发现陆过的身手居然好得惊人,在他不用法术只靠力量的基础下,两人竟然不相上下。
陆过一拳又一拳,出招快而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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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年再见,原来是你
陆过一拳又一拳,出招快而狠,鸥舒客中了好几拳,差点没把他的鸟骨头打散架了。
陈亦深傻不愣登地看着陆过,他虽然知道这小子身手好,但要不要好成这样啊?明明瘦得跟小鸡仔似的,竟然能跟一只妖打个不相上下?
他师父是叶问还是李小龙?
鸥舒客被陆过缠得越来越没了耐性,他不能再继续耽误时间了,得赶紧趁机把陈亦深抓走,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鸥舒客顾不得暴不暴露身份,忽地将翅膀现出来,朝陆过狠狠一刮,将他扇出去老远,随即利爪再度朝陈亦深袭来。
陈亦深想避开,可是牙越来越疼,疼得他几乎喘不上起来,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完全闪躲不开!
陈亦深拼尽全力迈动腿,也只迈出去半步,眼看那利爪已经逼近眼前,下一瞬就锁住了陈亦深的脖子——
陈亦深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随即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见陆过挡在他身前,将陈亦深牢牢抱住,用后背承住了鸥舒客这一爪。
鸥舒客突然大叫了声,忙着退出去好远。
他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血,又咬着牙瞪了眼陈亦深和陆过,突然转身跑走了。
是的,不是飞走,而是跑走,仿佛一下子不能飞了。
“陆过,陆过,你没事吧?”陈亦深忙着扶住陆过的肩膀追问。
陆过疼得倒吸了口凉气,脸色有些白。
陈亦深忙着翻过陆过的身子,想查看他后背的伤口,只见他的后背有三道约二三十厘米的血痕,中间那道最长最深,鲜血淋漓的。
“陆过,你……”陈亦深忍不住伸手想触摸他的伤口,可是手刚沾到陆过的血,便愣住了。
陈亦深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动物的视力总是很好,即使是黑夜也跟白天一样一样的,何况还有路灯和月光,可以将他指尖上的血红照得清清楚楚。
这个味道……
是他的血……
是他。
刚才陈亦深还一脸憔悴病入膏肓的模样,还带了点对陆过的愧疚担心和感激,这会儿一下子春暖花开了,甚至隐隐带着惊喜,就跟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初恋似的。
即使一脸苍白,还是掩不住陈亦深一脸的喜色,他俩眼亮晶晶的,突然说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过撇起眉,后背钻心地疼,“你在说什么?”
“额,我的意思是,”陈亦深忙着反应过来,信口解释道:“上次见你感觉你长得不高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高。”陈亦深道。
陆过:“……”
“别脑残了,赶紧带我去医院啊。”陆过咬牙道,虽然伤口在后背,但他也能感觉到肯定特别大特别深,还不赶紧带他去缝针,在这又犯什么二呢!
“哦哦对,医院医院。”陈亦深忙着打电话叫车。
医院急诊。
“你这是怎么弄的?这伤口太奇怪了。”医生忍不住道:“就跟野兽抓得似的,你们去山上了?”
陆过趴在床上没说话,医院有空调,温度清凉宜人,陈亦深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回道:“额,不是,遇到抢劫的来着,那人带了武器,跟勾子似的。”
“怪不得,我就说嘛,”医生点头道:“不过这抢劫的也是个人才,人家都带刀带棍,他带个勾子。”
陈亦深:“……”
不是陈亦深想袒护鸥舒客,而是无法对陆过说实话,他总不能说,世界上有妖,毕竟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就是个驩头精。
精与妖,并不同。
但他不想告诉陆过,起码现在不想。
他没想过他们还有再见的一天,正好是十年之期将至的时候,真是天无绝人……额,绝禽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