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泽一听就伸手去捏顾逸洲的脸:“长本事了啊你?还想在老公头上撒野?”
夏导继续起哄:“小俞,他不是想在你头上撒野,他可能就是单纯的想骑到你身上。”
俞承泽又笑,拍拍顾逸洲说:“哦,你想坐上去自己动是吧?我这不是心疼你的小腰吗?”
顾逸洲眉头一挑,笑着去踹俞承泽的屁股:“滚蛋!再瞎说今天晚上我干你了啊!”
林昭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张口试图制止:“你看你们污的,注意点影响,这儿还有未成年在呢。”说完拍了拍薄曜。
“我成年了好不好?我还是你哥哥呢!”薄曜反驳道。
林昭一副你得了吧的样子说:“拉倒吧啊,你说你是身高成年了还是智商成年了?”
“你怎么老针对我!”薄曜气的嘟着嘴直跺脚。
俞承泽走上前去笑着说:“他这不是针对你,你没听网上有个词儿叫什么,相爱相杀?”然后又扭头拍拍林昭:“行了啊,一会儿把人孩子给欺负哭了还得买棒棒糖哄。”
“就你屁话多。”顾逸洲又踹俞承泽一脚,然后扶住薄曜的肩膀道:“没事儿,回屋你把林昭干一顿他就老实了。”
俞承泽和林昭对视一眼,俞承泽说:“看见没?这可能就是闺蜜组的反攻计划吧。”
鲨鱼君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说:“不是很懂你们四个直男的日常对话。”
第八章
顾逸洲和俞承泽刚爬上顶楼天台就捂着肚子俩人笑成了一团。
编导小姐姐跺着脚问他俩有什么可笑的。
俞承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我真,我真服了你们了。我知道咱剧组穷,那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好歹要弄得像样点吧,这个景,你说段珩好歹是一个霸道总裁,你得配得上我俩今天这妆这造型吧?就这样,人陈迹能嫁吗?”
今天他俩要拍的是小说的结局,段珩向陈迹求婚的戏。原著里写的是在天台上的求婚,俩人起了个大早化妆,到了这冷嗖嗖的场地却被剧组搭的景笑的不行。
原著里的金碧辉煌到了这儿就变成了几捆气球,几盆花和一块儿金色的地毯。俞承泽简直想自费搞道具了,俩人接过羽绒服套在了西装外面接着笑。
夏峰一记眼刀飞过来:“别傻笑了,赶紧顺词儿,马上开拍。尤其是俞承泽,别忘词。”于是俩人收敛了笑意,围在一起对了对词就准备拍了。
“《钟情十年》第二十八场,一镜一次!action!”
俞承泽身穿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外搭他自带的定制款黑色西装,笔直长腿下一双锃亮黑色皮鞋,抬手又扭了扭领带,曲肘抬腕手掌抚过额角碎发至脑后,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俞承泽见顾逸洲走了过来,他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眸里才泛起了欣喜。
顾逸洲也是一身西装,烫了烫头发露出一半额头,整个人都非常帅气。他强忍笑意走到了俞承泽身边,开口问:“段珩,你干嘛啊?”
俞承泽翻了个白眼,抬手拍拍顾逸洲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整个天台:“陈迹,你怎么活了小半辈子了还这么没有意思?你看看这布景还不知道我要干嘛吗?”
他说完这句台词后,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这寒酸的布景我还真不知道想干嘛。
顾逸洲看着他没说话,俞承泽叹了口气,然后单膝跪地从上衣口袋里套出了一枚钻戒,深情的看着顾逸洲:“陈迹,嫁给我吧。”
“卡!”
夏峰拿着对讲机对着俞承泽说:“你咋回事啊?是我们结婚吧,不是嫁给我吧!”然后指了指顾逸洲被风吹的凌乱不堪的刘海对化妆师说:“去给洲洲弄弄头发。”
又一番准备过后,夏峰说:“直接从下跪开始啊。”
俞承泽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望着顾逸洲的眼眸里满是深情,然后套出了那枚钻戒举到了他面前:“顾逸洲,不是……”
顾逸洲忍不住笑起来。
“你怎么回事啊?一句台词说两遍还不过!”夏峰直接拿起喇叭嚷嚷。
俞承泽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导演!我没求过婚紧张!!”然后扭头对着顾逸洲说:“这可是我第一次求婚,你赚到了,洲啊,你马上要嫁入豪门了。”
后来好不容易台词说对了吧,气球又飞走了,折腾了一上午才算拍完求婚这场戏。
晚上俞承泽洗完澡后坐在床上看剧本,顾逸洲晃来晃去的身影透过磨砂玻璃若隐若现,绕的俞承泽内心仿佛猫爪挠过一般痒痒,那日顾逸洲只穿一条泳裤的画面在俞承泽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还脑补起了顾逸洲甩一甩湿漉漉的头发冲自己一个飞吻。俞承泽烦躁的直抓头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干脆整个人扑到床上捞了被子蒙住头,而那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在挑战他的神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靠!
俞承泽猛地站了起来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抬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微红的脸淡定的拉开了浴室门。
……
“你,你干嘛?”顾逸洲本来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在洗澡,突然觉得一股凉意袭来,扭头发现俞承泽直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遮住自己,结结巴巴的开口。
刚一拉开门俞承泽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一片水雾之间顾逸洲光溜溜的站在花洒下,白皙的皮肤上还沾着许多泡泡,俞承泽不动声色的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带了些局促却显得更为可爱,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到顾逸洲独有的粉红性感的唇上,身材精瘦高挑,锁骨处放上两排硬币都是没问题的,还有俞承泽一直喜欢的顾逸洲的小腰和细长的双腿。一切都是那么诱人,妖冶又野性,却丝毫没有娘炮的意思,顾逸洲浑身上下都是快要爆出来的少年独有的雄性荷尔蒙。俞承泽面不改色的瞟了一眼他垂着的小洲洲,心想果然没有自己的尺寸大,又看了看他挺翘的臀部,走进去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我洗手啊。”
语罢淡定的走出浴室关上了门。
这是他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第一次在对方洗澡的时候闯入,俞承泽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面儿上却显得十分正人君子。他不清楚刚才是怎么样的一股冲动驱使着他拉开了浴室门,只不过是想要清清楚楚的完完全全的一个人看一看顾逸洲最原本的模样。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刺激。
正这么满意的想着,顾逸洲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着的上半身还浮着一层水汽,他抬手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
俞承泽的目光在顾逸洲平坦的小腹上打转,然后清清嗓子:“咱俩要不要排排戏啊?”
顾逸洲径直坐到了俞承泽身边,那扑面而来的洗发水味道和顾逸洲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俞承泽瞬间失神,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闻言顾逸洲随手把床头的剧本扔给了俞承泽:“排哪一段儿啊?”
俞承泽手忙脚乱的低头哗啦哗啦翻剧本,然后指了指某一处斩钉截铁道:“这段!”
“嗯?”顾逸洲眯着眼睛弯腰凑过去看,更加近距离的贴近让俞承泽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顾逸洲边看边念了出来:“段珩一个翻身将陈迹压在身下,利索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我靠这不是明天的床戏吗?排这个干嘛?”顾逸洲的音量逐渐提高猛地起身,自己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俞承泽的下巴上,两个人同时哎哟一声。
“我靠,顾逸洲你谋杀亲夫呢吧?还好我这下巴是真的,不然绝对得被你丫撞掉了。”俞承泽皱了皱眉。
“我脑袋还疼呢!”顾逸洲不甘示弱边瞪眼边嚷嚷。俞承泽赶紧伸手去给人揉脑袋,越揉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到底谁撞的谁啊?算了算了,谋福利才是正经事。
“这不是这段戏它难拍吗?咱俩先试试,明天不至于一直浪费大家时间啊。”“我们明天先听导演讲讲再说吧?”“哎哟,人夏导又没走过后门儿,人跟咱一样没经验,别老指望导演。”
俞承泽一副大义凛然牺牲自我的正经模样让顾逸洲有些犹豫,他实在有些弄不明白两个演员该不该在私底下排练床戏。
但俞承泽已经被顾逸洲那一起一伏的胸膛撩的按耐不住,起身就把顾逸洲按在了床上,将他的胳膊抵在床单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顾逸洲被突如其来的压迫吓懵了,大脑暂时停止了思考,脸上的温度直线升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俞承泽。
细腻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两个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俞承泽的大腿紧贴着顾逸洲那条松松垮垮快要掉下来的浴巾。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两个人逐渐加快的心跳好像都融合在了一起,顾逸洲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唇,这个动作在俞承泽眼里却是充满了诱惑。
他后悔了,俞承泽觉得自己真是个颜控,怎么看人家顾逸洲好看就想把人扒了压在身下呢?更深层的原因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就像触了电一般松开了顾逸洲的手从他身上爬起。
“操。你有病吧?”这才反应过来的顾逸洲脱口而出一句脏话,为了发泄心里一团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火也为了压抑住自己隐隐期待的心情。
“逗你玩儿的,你看你紧张的。明天可不止这点动作,你可别给我掉链子。”俞承泽抿了抿嘴又抬头乐呵道。顾逸洲起身整了整自己的浴巾抬脚往俞承泽大腿上踹:“滚。老子是专业演员。我这是怕你占我便宜。”
“切,哥是直男,直男。”
“说的好像谁不是一样?老子比钢筋还直!”
屋里突然沉默了起来。俞承泽脑子里冒出小时候经常在作文里写的一句话:屋子里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见。谁也不知道那句我是直男到底是说给对方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得,这漫长的夜才开头就被俞承泽一番流氓般的作为搅得两个人都心神不宁。
顾逸洲活动了活动脖子把浴巾解下扔在旁边,慢吞吞的爬进了被窝,动了动嘴唇试图活跃气氛道:“睡觉吧!明天还得大干一场呢。”俞承泽扭头看了他一眼将他一把抓了起来:“头发湿着不准睡!”然后恶意的将那条浴巾包裹住顾逸洲的头不顾他的挣扎和喊叫大力的揉搓起来,心想叫你丫勾引老子!!!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还有隔壁房的日日夫夫。
薄曜穿着一身哆啦A梦的连体睡衣趴在床上玩手机,两条腿翘着乱扑腾,另一只爪子还时不时捏捏一旁靠在床头玩手机的林昭的腿,而林昭对这种骚扰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哎,帮我把饮料递过来。”薄曜放下了手机拍了拍林昭的肚子,脸上表情很是无辜。
“你丫不能自己拿吗?你没有手吗?”林昭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机界面上,不耐烦的回答道。
“这不是你离的近吗?你就帮我拿一下吧。”
林昭将手机放下,竖起了眉毛嚷嚷“你不能少喝点碳酸饮料吗?你不知道喝碳酸饮料长不高而且发胖吗?而且你怎么那么懒呢?你下去走两步怎么了?你看你整天窝在这个床上你胖成什么样子了!”
薄曜眨了眨眼扯扯自己宽松的衣服,然后拉过林昭的手强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没胖啊。”林昭嫌恶的将手缩了回来:“我说胖了就胖了!你要想喝啊,自己拿去!”
“好吧。”薄曜撇撇嘴点了点头,翻了个身整个人正面压在了林昭身上,然后又翻了个身反面压在了林昭身上,企图继续翻滚到床边去拿饮料。
“靠!”林昭愤然起身把薄曜从身上扒拉下去,然后蹬蹬蹬下床把饮料拿了回来塞给薄曜恶狠狠道:“喝!喝吧!”
薄曜美滋滋的接过了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咂咂嘴:“你早点拿给我不就行了?就你一天到晚这么费事儿。”
林昭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每天都要升腾起无数次想要揪着薄曜的卷毛把丫给扔出去的冲动,然后继续刷微博,突然收到一条@提示。
薄曜yy:大昭子不远万里给我拿的饮料哟。撒浪嘿呦!@林昭Leo。
配图是林昭的条纹睡裤和那一瓶可乐。
大昭子是什么鬼???林昭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门,往下看评论发现都是一些说俩人好配,说自己妻奴之类的,更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狠狠的点了个赞回复:睡你的觉吧蠢货!
第九章
“鲨总,你今天吃个饭叹气十几次了,你发什么愁呢?”当鲨鱼君第n次叹气的时候,小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鲨鱼君撕下面包一角放进嘴里,推了推眼镜生无可恋道:“今天要拍段珩和陈迹那场船戏了,我特别怕俞承泽不配合或者黑脸,我当时和人孩子谈合同的时候说没有特别亲密的戏份。”
嘟嘟小姐姐眉头一皱慌里慌张道“我靠,俞承泽万一黑脸怎么办啊?他要是不配合那夏导那个脾气准得炸,今天要不我就不去现场观摩了吧?”她这么一带头,剩下的小姐姐们都想起了最初几天俞承泽那张冷冰冰的脸,一时间都开始人人自危。
“啊?那我也不去了,我怂。”“就是就是,我也不想去了。”
小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安啦。我保证他不会黑脸,最近他和洲洲处的多好啊。这样这样,他要是黑脸你们把我脖子拧下来。”
一群人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俞承泽和顾逸洲的种种互动,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俞承泽和顾逸洲一起到拍摄地点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全员到齐了,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
“来来来,你俩过来我给你俩讲讲今天这场戏。”夏峰见他们两人进来便拿着剧本冲他们招手,俞承泽和顾逸洲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把头凑了过去。
“这场段珩和陈迹先是都在睡觉,然后陈迹突然就醒了,醒了之后盯段珩盯一会儿,注意表情啊,这会儿陈迹脑子里面想的是他俩高中时期跑到出租屋里一起午休时的场景。然后陈迹就去亲段珩,亲着亲着这段珩就被亲醒了,然后这就是一场动情的吻戏,你俩一会儿咋搞我不管,别给我没激情就行,都谈过恋爱吧?”夏导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俩。俞承泽和顾逸洲又是尴尬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摸着鼻子点头:“谈过谈过。”
“谈过就行。给我亲出那种想要的感觉知道吧?然后这段珩肯定得站主导地位啊,俞承泽你就一通摸啊什么的又摸又啃。”
这话一说完就引来了在场人员的爆笑。
“合着导演您是野兽派的,这咋还用上啃这个字儿了?导演您女朋友吃得消吗?”俞承泽也笑了,边笑边打趣。夏峰瞪了他一眼抬手用剧本打了他一下:“别跟我这儿瞎贫啊,刹车给我。我现在在给你们讲戏,好好听。一会儿NG我让洲洲揍你。”
“听到没?导演说NG我揍你!”顾逸洲挑了挑下巴得意洋洋。俞承泽笑了笑然后伸手摸着顾逸洲的小下巴继续听夏峰讲。
沙发里窝着的林昭死死盯着俞承泽的咸猪手不敢言语,于是又开始看薄曜不顺眼伸手把薄曜的头箍到怀里,一双手在他的脑袋上乱揉。
“先缠绵一会儿,咋缠绵不用我教吧?然后俞承泽你就该把洲洲压在身下了,你俩台词别忘了说啊,台词也得给我说出那种□□的感觉。行了行了,先换衣服化妆去,找找感觉对对词儿。”夏峰把剧本放下,从小黑那里接过两套睡衣扔到俞承泽怀里让他俩去隔壁屋换衣服。
两人的睡衣一套全黑一套全白,俞承泽边系扣子边说:“我看剧组这个服装师啊,打算让咱俩这一部剧都走黑白双煞路线了。”
顾逸洲理了理领子说“可不是吗?你刚来剧组的时候头发那么短,看着像颗黑卤蛋你知道不?”
“嘿。我揍你丫信不信?”俞承泽一乐,咧着嘴边笑边揉顾逸洲的头发。
“别乱动!”顾逸洲低头去躲俞承泽的大手,然后拉开房间门喊:“换完了换完了,化妆吧。”
两个人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边乖巧化妆边低头看剧本,俞承泽嫌不够过瘾又拿出手机翻出了原小说中的那一段来看,然后清清嗓子道:“我来给大家展现一下我标准的普通话啊。都好好听着,咳咳……陈迹浓长的睫毛在发颤,然后下一秒他就醒了过来。耳朵里只能听到段珩平稳的呼吸声,鼻子里也只能闻到段珩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他觉得很安心,侧了个身子盯着段珩的脸看,不由得想起来多年前的那个中午,岁月好像特别宽待段珩,他的脸还和高中时一样年轻好看,只不过多了些加分的男人味,不同于那时候的是,那天是阳光洒在段珩的脸上,今夜是月光。陈迹忍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段珩的唇一下,这一亲却把心里的欲望全勾了出来,他将被子掀了起来,然后一个跨步压在了段珩身上……唉呀妈呀!”俞承泽快速浏览了几行然后扯着嗓子喊:“鲨总您这写的东西能播吗?这不带坏未成年吗?”